本想搞事业的我却搞上了大佬 第95章

而宁州探星楼的话,虽然不能算作严格意义上的修者势力,可经过伏魔塔一事以后,众修者势力更是不敢轻易撼动他的势力。同时,众修者势力亦是形成一个默契,但凡自家有大事要处理,直接在委托里点明白要找谁就行了。如此,易晗峥不用多花心思在与其他修者势力使绊子上,反倒比以前闲散不少。由此可见,名声这东西的效用当真是立竿见影。

这日,易晗峥难得有心,打算往泓城走一趟,近日里比他还要闲的季鸣霄自是不会拒绝。

泓城虽是距离浔州城极近,可咎通等魔修攻袭浔州城时,反倒不怎么能波及到这个城区。因此泓城内变动不大,扫眼望过去,与六年以前并无明显差距。

泓城的易家家府亦是如此。

这些日子里,易晗峥就算对易家各方面做了再多改动,也不会拿易家家府开刀的。与此同时,他还差人把府上打理的井井有条,水池清澈见底,鱼儿浅游其中。各处花圃的鲜花婀娜多姿,芬芳馥郁,石子小路交杂于花草间。

而至于为什么他分明不在这住,还要让人收拾的原因嘛……

“大人还记不记得这里?”

两人本在阳光倾洒的回廊上漫步,易晗峥却突然止住了步伐。

听他问话,季鸣霄往两边扫了一眼,实话实说道,“时间太久,记不得细节。”

易晗峥转过身来,定定看着他道,“可我记得,大人当年就是在这屋里住着的。”

季鸣霄微有怔愣地看了眼左手侧的屋门,“好像是这样。”

易晗峥微微勾起嘴角,偏头往稍远处的花草丛看去,“你我第一次相遇就是在这里,我那时躲在边上看了大人好久。”

季鸣霄随着他的话回忆起了一些,不由轻笑一声,“我还真不知你躲了那么久。”

易晗峥转回头看向他,面上轻浅笑意在阳光下和暖而朝气十足。

“大人当年站在这里招招手,就把我的魂给招去了。”

“看来我得给你负责。”

易晗峥笑意更深,“对啊,得用一辈子来赔我的。”说着他微微正色,“大人,如今你我二人与天地共生,你会不会哪天就看我烦了?”

季鸣霄仔细想了想,点点头道,“会,说句实话,现在有时候看你也烦。”

“……”易晗峥撇了下嘴角,“我就知道。”

“只不过……”这时,却又听季鸣霄补充道,“再烦也压不过对你的喜欢,所以我想,以后应该也会这样吧。”

听他这么说,易晗峥哑然失了笑,“大人这算不算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

正巧这时有只蝴蝶翩跹飞舞入回廊,季鸣霄抬手一接,恰好让那蝴蝶停落在他指尖。他垂落视线看着蝴蝶淡色的翅翼,反问一句,“你呢?”

“我嘛……”易晗峥视线亦随着落了落,“我还真想不到要怎样才能让我烦大人。自打第一次见大人,我就对大人心怀憧憬,再见时更多了感激之情。就这么一直看着大人,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什么时候,这些感情就慢慢的变味了。想来,该是日子太久,生了情。”

院内有暖风拂过,季鸣霄指尖上的蝶儿翅翼于风中轻轻颤动,随后,扬翅轻舞。

见状,季鸣霄收回了手,“是么……”

易晗峥嗯了一声,低声道,“真的,其实我把易家接手回来后,第一个吩咐就是让人把这间厢房收拾出来……偏偏那会我傻,就那样,都看不分明自己的心意。”

季鸣霄莞尔一笑,“无妨,结果是一样的。”

易晗峥笑了笑,向着回廊边上靠了两步,沉默地盯着院内的花草看了半晌,这才下定决心,将斟酌许久的一事说出口。

“大人……”

季鸣霄瞥了眼他的背影,“嗯?”

易晗峥暗自掐了掐手指,试图缓解一下心中的紧张感,这才低声问了话。

“成亲吗?”

随着他这句一出,季鸣霄眼睛微微睁大,道出的话语中语气不掩惊愕,“你说什么?”

既已说出口,心里就没那么紧张了。

易晗峥回过身来,直直看向他,“我说,成亲吗,大人。”

这时,季鸣霄也从方才猝不及防听到他话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微微偏过视线道了句,“……我从未听过男子之间成婚。”

易晗峥毫不在意道,“那我们就起个头,谁也不能拦着我二人是不是?”

他说的是很有道理,季鸣霄顺着想了想,直接认同,“确实。”

易晗峥向着他走来,行走间笑意盈盈着同他道,“是吧?我偏要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浔渊宫宫主是我的人了。”

季鸣霄见他走到身旁牵上自己的手,便也紧了紧手上的力道,“看来我又要与你胡闹一场。”

易晗峥笑了笑,“大人也该习惯了,而且……大人若是真不愿,我不会强求的,反正你我二人好好在一起,就足够了。”

季鸣霄瞥他一眼,淡淡道,“为何不愿?如你所说,谁也不能拦着我二人。”

易晗峥转头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大人分明也是个喜欢胡闹的。”

季鸣霄不以为意,“或许。”

易晗峥看着他默了片刻,突而勾了勾嘴角,“大人还记不记得,你将我买给你的衣裳丢了?”

“那次是你咎由自取。”季鸣霄冷声道。

易晗峥讪讪着别过头去,“确实是我不好。不过大人……今日你我二人干脆把话说开了,你就说实话,你现在还记不记恨我当时那般对你?”

季鸣霄冷笑出声,“在那之后,你干的混账事也不少。”

“……所以大人的意思是?”

沉默片刻,季鸣霄才道,“现在不记恨了,但当初,我当真想揍你一顿狠的,却又没办法下狠手。”

易晗峥抿了抿唇,试探着问出口,“那假如……我当初没有那么重要,大人会打死我吗?”

“真要那样,你还敢做吗?”

易晗峥默了默,“不敢。”

“所以没有假如。但就算是那样,我也会对如何处理你而感到无措。”

易晗峥有些意外着看他,“大人不会打死我?”

季鸣霄无言着回看他,沉默一下还是回道,“你于浔渊宫的日子,我虽不常过问,但你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就如我曾经说过的,我觉得你各方面都很优秀。说简单点就是,那样的你突然做了坏事,让我心里感觉很复杂。还同以往那般会觉得膈应,可真要一棍子打死,又于心不忍。”

易晗峥默默听着,“所以……大人当初不与我计较过多,并非全在于我是探星楼楼主的原因。”

季鸣霄嗯了声后没再多言。

两人又沉默了些时候,易晗峥轻叹了口气,“大人不记恨于我就行。说来……我特意提及此事不是要引得大人不愉快,大人应是还记得,你先前失了情感的时候,因着那件衣裳在我这里欠了人情债?”

听着他这一句,季鸣霄不由无言,“你又要强词夺理?”

这次还真是冤枉他了。易晗峥暗自腹诽一句,嘴上回了话,“我哪有,我不过是要再送大人一件。”

季鸣霄听着,逐渐意识到什么,“你将此事与成亲一事一并提及,莫非是想……”

易晗峥笑了笑,轻声道,“果然还是大人最了解我,我就是想送你婚服。”

季鸣霄意外着看他,“你那时就开始盘算了?我还当你是受了周€€的影响。”

易晗峥却笑着摇了摇头,“在更早的时候,我就盘算上了。还记得有年新岁节,方姐姐给我们几人一人定了套红衣。”

闻言,季鸣霄更是惊诧万分,“你从那会就打这种没有头绪的算盘?”

易晗峥耸耸肩,“怎么会,我那会都不知道自己对大人是个什么心思,真要盘算,还得在确认了自己的心思以后。那会我见大人平日要么着黑衣,要么就是浅淡颜色,从不穿红色这般艳丽的衣服。可那年新岁节我见大人穿过一次,那样子便印在了心里,怎么都抹消不去。所以想予你一场大婚,看你独独为我,再穿一次红衣。”

他说的是那么诚心实意,赤诚真心就那么捧出来叫季鸣霄看个分明。这时季鸣霄就心想,有时候还真不是自己要妥协于他,而是他本就令自己无法拒绝。

于是他微有不自在着捏了捏易晗峥的手指,相当难得地,低低同他道了句情人间的爱语。

“一生一世,只愿与你。”

易晗峥笑得眉眼弯弯,不掩欣喜地嗯了一声。

微风裹挟院内花草芳香而来,两人静静站了一会,易晗峥突然晃了晃季鸣霄与自己牵着的手,话音低低地同他道,“大人,我平生最烦守规矩,我就觉得,人行世间,总有太多身不由己,可只涉及我们自己的事情,总该由我们自己做主罢?所以……我们不找人说媒也不算八字,你觉得好不好?”

季鸣霄早知他的性子,当下点了点头亦是认同,“我也不喜欢太麻烦,反正是你我二人大婚,自然要你我二人说的作数,想怎么来怎么来便是。”

易晗峥嗯了一声,主动将手从他那里抽回来,“那聘礼我也提前给了。”

季鸣霄看他从衣里取出个精致小盒递过,看了他一眼后,接过来打开。

小盒内里丝绸垫底,其上是串了纯黑玉佩的流苏穗,玉佩雕工精细,玉质在阳光里看着亦是有种温润之感。

就算先前准备的再充分,易晗峥这时候也无可避免地觉出了些紧张。

“聘礼我想想也不觉得大人身为浔渊宫宫主会缺什么,于是就将我家多年以来传下来的家主信物削了一块下来,差人做了一对玉佩……我的那个怕被大人提前发现,一直没带出来。大人看着觉得……喜不喜欢?”

季鸣霄将那流苏玉佩拿出来看了看,这时他逐渐意识到什么,不由微微勾了勾嘴角,“喜欢,尤其是这流苏。”

易晗峥眼神亮了亮,“当真?”

季鸣霄仔细地将流苏放回小盒后盖上,“当真,虽看得出手法生疏,却不难觉出其中的细腻心思。”

还有一句话没说,他几乎都能想象出,易晗峥是如何捏着一堆线穗坐在桌旁笨手笨脚地折腾它们。

“呃……”

易晗峥自然听得出他的言外之意,一面为自己的笨拙手法而不好意思,一面却又为季鸣霄的夸赞而心花怒放。见着季鸣霄要将小盒收回,他道了句,“大人若是喜欢的话,现在戴上没关系的。”

季鸣霄收了小盒后,看着他微微一笑,“和你一起戴。”

易晗峥闻言笑了起来,“好。”

这时,季鸣霄想到什么又问他一句,“成婚那日……你想定在哪天?”

“还不着急,等九月份吧。”易晗峥毫不犹豫着回他。

季鸣霄一听就知道他早有打算,不过他也不会在意这许多,只随口问了句,“为何要九月?”

易晗峥眼神认真地看他,嘴角有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柔和笑意,“因为九月……有一天很特别啊。”

季鸣霄想了想,“你生日?”

“……我是十二月生的。”易晗峥说着狡黠一笑,“但和九也扯了些关系。”

这算是很直白的明示了,季鸣霄便问,“十二月九?”

易晗峥嗯了一声,“大人呢?是哪天?”

季鸣霄回忆了一下,只能道,“不太记得,反正是初冬,应是……十一月底?”

易晗峥眨了眨眼睛,语气恳切着同他道了句,“大人再好好想一想嘛。”

沉默片刻,季鸣霄道,“当真记不清楚,打小基本没庆过生。”

易晗峥闻言似是察觉了些什么,斟酌着开口问他,“我有个问题,大人小时候……是个怎么样的家境?我的家底大人都知道的,可我却从未听闻过大人的家事。”

“再平常不过的平民百姓家,至于为什么没听说过,因为我没再见过。”

“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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