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 第160章

“好了。”

西尔卫斯特放下手。

在水鹊正放下心来的时候,冰冷的手反而钳住他的下巴。

猝不及防,水鹊不得已因为按在下颌的力道,张开牙关。

马车行进在密林深处,隐隐约约的月光,圣廷骑士们骑马护卫在外,提着牛油蜡烛的灯笼。

岔出来枝桠一层又一层,树木影影绰绰。

马蹄声,风声,以及狼嚎。

队长警觉:“有狼?!”

因为之前出现了异教徒,简直是杯弓蛇影,他们一瞬间联想到了狼人。

寒剑刷地出鞘,烛影摇晃。

踢踏的马蹄声乱了一阵。

阿瑞德也因此扯开马车的窗帘,目光敏锐地在外扫视。

马车内的景象因此无人在意了。

雪腮带粉的小脸,颊肉掐在手指中,软软挤出来。

口腔湿红,小小的一颗尖牙上,还蒙着层透明的水光。

“唔唔……”

眉梢低垂,眼角圆圆钝钝的。

声音好似在哀求,异常可怜。

像一不小心掉落陷阱的雏鸟,希望人类放过自己。

和传闻中嗜血恶劣的吸血鬼模样,相差太远。

西尔卫斯特的指腹碾过唇瓣,转移到尖牙上。

平常人看来,那只是一颗稍微尖锐的虎牙,甚至能瞒过大多数圣职者的眼睛。

初发育的时候会更尖一些,等到成形了反而形状会变钝,以此掩盖捕食者的特征。

西尔卫斯特不怎么和吸血鬼打过交道,如果是大主教萨勒在场,他可能也会因为这孩子的虎牙犹豫。

指腹抵过尖牙末端。

鲜血冒出来。

明明是在这样的危机关头了。

水鹊还在不合时宜地想€€€€

司铎的血……有点香。

是不是圣职者的血液都是这么香的?

也不是他主动咬的,是这个人非要把手指放到他牙齿上。

小巧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西尔卫斯特一怔。

软软的舌头,在舔舐他流血的手指。

到后面,几乎是反客为主,捏着他的食指轻咬。

但是也不敢太用力。

水鹊不舍地抬起头,用两个人之间才能听清楚的音量,小声说:“你不可以抓我,是你先碰瓷的,我其实不想喝人血的,我是素食吸血鬼,你的血很难喝很难喝……”

他念念叨叨,好像认为这样就能够把圣职者催眠洗脑了。

关€€为他捏一把汗,无力地再次劝道:“宝宝……不要随便乱吃陌生人的血。”

万一吃坏肚子了怎么办?

万一对方是坏人,把你捉起来,以身饲养血族,逼迫你每天只能喝他的血,喝得肚子鼓鼓的?

关€€决定晚上要好好和他的养成人物探讨这个重要的问题。

因为狼嚎停歇,没有搜寻到目标,马车内与外皆已经再次安静了下来。

…………

担惊受怕的路易斯家族,在看到小少爷平安归来后,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阿瑞德从马车里抱出水鹊,把人全须全尾,一点伤也没有的,送回路易斯伯爵手中。

路易斯伯爵嘴唇颤抖,哽咽了两声,才好好地碰了碰水鹊的脸,“瘦了,瘦了……”

他只是被绑走了一天一夜,让魔笛手用血养着,后面吃的也是卡斯特罗教区旅舍中最好的食物,现在好端端地送回来了,哪里瘦了呢?

还是关心则乱。

水鹊环顾了一圈,管家仆从们全看着自己,玛伦夫人用帕巾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孪生兄弟穿着骑装,风尘仆仆的样子。

大家都好关心他,虽然他是一个特别坏的小少爷。

水鹊唇角翘翘,彻底窝进路易斯伯爵怀中,困困顿顿地打了个哈欠。

路易斯伯爵把爱子哄睡了。

在城堡的庭院中大摆餐宴,款待英勇的圣廷骑士,并以金银珠宝作为谢礼,可惜圣廷骑士们严谨遵守规矩,不接受私授相赠,路易斯伯爵只能改日以家族的名义捐赠圣廷骑士团。

阿瑞德仰头,葡萄酒入喉,比啤酒花和麦芽酒要更余味悠长。

他垂目,攥着的拳松开,一枚纽扣躺在手心。

是小少爷的睡衣上掉落的,他大约是在那一瞬间被恶魔感召,不知不觉地留了下来。

路易斯伯爵在与司铎大人攀谈。

阿瑞德只能捕捉到三四个词汇€€€€

“腿”、“治疗”、“成年”、“圣水”。

是要为小少爷治疗双腿吗?

阿瑞德醉眼望向鱼肚白的天际。

通晓白魔法的圣职者,能够对骑士在战斗中的伤势进行治疗,但在整个阿拉提亚,这样的圣职者少之又少,还从没有出现过先天残疾治疗成功的例子。

可是,如果对方能够站起来,应该会更加漂亮……

纽扣失手掉落入鹅卵石缝隙里,阿瑞德忙弯腰拾起来。

…………

衣扣从上往下,一颗颗解开。

城堡的礼拜堂在最顶层,拱形的屋顶,高到仰头时看不清白色的梁上雕着的花纹。

光线从彩色玻璃透过来,日光清凉。

肤肉雪腻,白得晃眼,关节处却是浅粉色的。

这是水鹊第二次接受洗礼,除却还在襁褓中由路易斯伯爵抱着的那次,这次在成人之后。

只允许司铎和服侍的贴身男仆在场。

他的身形好像并没有长大多少,因为里昂还是能轻轻松松地抱起他,放入池水中。

水是温热的,烧水的时候混入了来自大教堂的圣水。

“嘶……”

水鹊倒吸一口气,有点太烫了,但由于是在受洗,他也没办法说。

于是闷得小脸和肌肤粉粉,白金色的发丝潮热地黏在脸颊两侧。

应当是肃穆的,庄严的。

接骨木静静燃烧,月桂叶、七里香、车前草浸没水中。

氤氲的白汽,混合白魔法的力量,让他整个人随水波一荡一荡地被裹起来。

受洗除了为接下来的治疗做准备,更重要的是洗去四分之一吸血鬼血脉的罪恶。

这件事只有路易斯伯爵和西尔卫斯特知道。

由贴身男仆捞起来后,披上圣职者的大麦提袍。

布料粗糙,磨得玉雪肤肉发红。

放在扶手椅上。

这个月是收割月,天气干燥,日光发烫,但西尔卫斯特的手还是冰凉彻骨。

水鹊冷得抖了抖,拢起大麦提袍,不大舒适地抿着唇。

他身上还湿淋淋地滴水,圣职者的手握住他小腿,水痕从衣袍遮盖的大腿根一直滑落下来。

水鹊的皮肤本来就滑腻,这样几乎是握也握不住。

西尔卫斯特皱眉,从男仆手中接过布巾擦拭了小腿上的水痕。

水鹊眨了眨眼。

这个治疗过程其实就和按摩差不多。

不过按摩者不是他的仆从,而是卡斯特罗教区的司铎。

西尔卫斯特按到膝盖的时候,水鹊的腿隐约有了感知,这是一个很神奇的过程,就好像重新活过来了一样。

他和他的腿是第一次认识吗?

对方按到腿根,水鹊已经感觉到痒了,条件反射地一踢,直直踹到对方结实的胸膛上。

西尔卫斯特松开手,语气毫无起伏,没有因为他冒犯神职人员的举动有任何波动,“两个月一次,期间可以逐步练习行走。”

关€€为这个治疗,在游戏系统氪了将近一万,为此他还更改了每日消费的额度。

听到npc这么说,赶紧打开行动点列表,加上了新解锁的复健选项。

满意地看着水鹊在二楼大厅中,扶着墙边的栏杆,颤颤巍巍地迈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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