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鹊其实不想太骄傲的,但还是没有压抑住翘起的唇角。
艾尔德兰眼睛漆黑如墨,始终映着水鹊的唇。
唇瓣饱满,脂膏蒙了薄薄一层,衬得唇本身的颜色更加靡丽了。
一小颗唇珠鼓起,亮晶晶的。
艾尔德兰忽然抬起没受伤的手,大拇指抹走了上面蒙盖的润唇膏。
“以后不要涂了。”他锁着眉,指腹残余滑腻的触感,“你涂这个不好看。”
本来就足够漂亮了,涂了之后,那些人会一直盯着水鹊看。
水鹊觉得他莫名其妙的。
尤其是,77号提醒他剧情进度涨了,水鹊感到更加不解了。
他做什么了?
水鹊坐在床上,迷茫地看着艾尔德兰离开了房间。
真是说话又难听又没礼貌的坏龙!
他今晚睡得晚,还等到了关€€凝聚灵体出来。
主要是想试探一下关€€的态度。
毕竟水鹊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之前怎么努力也没有效果,这几天无缘无故地就涨进度条了?
结果关€€一出来,就是双手牢牢桎梏住他的肩头,十分严肃。
水鹊让他搞得紧张了,“怎、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鹊,你要听我说。”关€€正色道,“我是你的守护灵,我是不会害你的。”
水鹊点点头,“我知道的。”
关€€缓缓出声:“好,听我的。从现在开始,你不可以和学院里的任何男生说话!”
水鹊:?
第101章 骗氪养崽游戏里的崽(18)
关€€观察了好几天,每一个靠近水鹊的男的,都被他如炬的目光从头打量到脚!
越是观察。
关€€就越是心惊。
他养的水鹊€€€€简直就是这骑士学舍独一份的小白菜!
其他男的靠近水鹊,都是要把人吃掉!
这学舍没有一个好人!
眼见着守护灵焦虑踱步,耳听着他甚至在说什么“转学”。
水鹊满心疑惑:“你到底怎么了?你生病了吗?”
他倒没有骂男主有病的意思,水鹊只是单纯地想到生病的人思维会格外不清晰,说话也语无伦次的。
他真的担忧起男主的状态了。
于是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板上。
关€€仍沉浸在糟糕的设想中,焦虑来回走,恍然间怀中就撞乱绵甜的香气。
水鹊双手围着环住他,不让白色的灵体来回晃眼,仰起小脸,询问道:“为什么突然说要转学?虽然我学起来理解得很慢,上课也特别辛苦……”
他嘀咕着。
从养成方向分支来看,骑士是最不适合他的了,阻力最大的一条道路,但这也是最容易骗氪的路。
真要换方向的话,水鹊还不愿意。
关€€哑然,不说话了。
牛油蜡烛静静燃烧。
火光映得夜里仰起来看他的那张小脸更加粉粉白白的。
因为在等待他回答,水鹊无意识地咬着唇,唇瓣湿粉压出一点白痕。
可怜兮兮的。
直叫人看了就晕头去。
今天那个艾尔德兰,就盯着水鹊嘴巴看了好久,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人在想什么!
关€€视线落到地面,“怎么也不穿鞋?”
那脚是光裸的,他赶紧抱水鹊到床上坐着。
接着屈膝蹲下来,对着水鹊,满目严肃。
即使现在凝聚的灵体,仅仅是白色的人形躯干,根本看不出来五官轮廓,水鹊也能从关€€的动作中体会他沉重的心情。
“你一个男孩子,在外面上学,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关€€说,“不要和陌生男人说话,晚上睡觉要锁好门窗。”
“如果有人要亲你嘴巴,一定要严肃地拒绝!”
水鹊缓慢眨了眨眼。
哪里会有人要亲他嘴巴?
他不明白男主脑子在想什么。
他在学院里也没有什么陌生人啊……
关€€又滔滔不绝地嘱咐了好多。
水鹊嘴上“嗯嗯”地敷衍他,实际还在思考男主今天反常的原因。
似乎剧情进度涨的时候,他都在和男同学说话?
灵光一闪,水鹊明白了€€€€
男主恐同!
神子这个游戏每轮周目的结局是分为两个方向的,简而言之,一个是事业线,一个是感情线。
除却职业分支的结局,养成人物是会在游戏结束时和其他npc达成感情线he的。
这么说来,男主抵触的原因就找到了。
关€€肯定是恐同,怕他和男生有什么情感接触。
只是水鹊更没想到,男主的恐同情结这么严重,他才和同学正常说话上课而已……
竟然已经把男主恶心得受不了了。
水鹊若有所思。
…………
春季是图瓦的禁猎期。
当夏天来临,山谷点缀上色彩斑斓的花时,骑士学舍就可以开始进行围猎的活动了。
卡斯特罗南面环河,往北去是国都方向,西面靠着多克郡,东进则是绵延起伏的丘陵,覆盖大片的密林,翻越层层丘陵之后,才接近维斯山脉的地界。
由于靠近维斯山脉,卡斯特罗教区也被称为是护卫阿拉提亚大陆的明珠。
围猎活动的范围仅限于背离维斯山脉一侧的丘陵地带。
战马无疑是骑士最喜爱的动物,不论是行军的场合还是这样的狩猎活动,它们都是值得信赖的伙伴。
战马矫捷、勇敢、能够承担重任,这些高贵品质同样被视为是骑士理当具备的。
因此骑士学舍设置了围猎的实践,与各个贵族在自己的领地内猎场进行家庭狩猎不同,在尚未完全开发、可能面临魔物威胁的地域狩猎,更考验这些未来的骑士们并肩合作的能力。
大多数贵族在七、八岁时就已经开始了马背上的尝试,即使是出身平民的学生,在进入骑士学舍后也会在一年级就接触马术,可以从学舍的马场挑选一匹良马。
除了水鹊。
他之前没办法行走,后来又入学得晚。
以至于阿瑞德和其余四名圣廷骑士准备带三年生的队伍出发时,突然才发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
不尴不尬的,抿着嘴巴。
慢吞吞地为难道:“我好像去不了了?”
水鹊上个世界被皇帝兄长段璋逼着学了点拉弓射箭和骑术,但其实学的时候都是向授课的魏琰撒撒娇,对方一昏头,他浑水摸鱼就过去了。
连点骑术的皮毛也没学透彻。
路易斯伯爵本来想等他夏中休假回多克郡再好好陪他挑一匹好马的,学院这边知道他是伯爵之子,看不上学舍马场饲养的马匹,也没给他配上。
这样一搁置下来。
其他同学全都潇洒翻身上马了。
只他一个人单出来。
怪可怜的。
马蹄踢踏,艾尔德兰在马背上伸出手来。
“上来,载你。”
黑发青年一身利落骑装,精壮但并不夸张的肌肉覆盖在骨架上,衣料绷出紧实而流畅的线条。
水鹊站在原地,犹豫地瞥他一眼。
关€€看着,心中警铃大作,仿佛艾尔德兰说的不是上马,而是要拐水鹊上x。
水鹊把手背到身后,撇过头,“不要。”
关€€松了一口气。
随后,水鹊脚步轻快地往阿瑞德的方向去,仰头道:“前辈,我和其他同学一起,会拖别人后腿的,我可以和你一起骑吗?”
阿瑞德只愣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