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 第232章

嘴巴好红。

还有唇珠,圆鼓鼓的。

水鹊紧张地抿了抿嘴,涂钦午亲得太用力,他嘴唇现在还烫烫的,吞吞吐吐道:“没、没涂。”

“真的吗?”

有高大剑修好奇地半蹲下来,仰着头去研究水鹊的嘴巴。

沧海剑宗以无情道闻名,弟子几乎是三四岁就被收入门派内,派中对红尘情爱忌讳莫深,长老授课时也避之不谈。

年轻一代培养起来的弟子与其说是先天冷淡无情,不如说是在后天培养中导致的未通情事。

因此,这剑修半点不觉得自己如今这般行径,凑前去仔细端详小元君的唇有什么不对。

他靠得近,水鹊后仰了一下。

弘远揪了一下师弟的后领,让他不要冒犯了对面的人。

他和大多数自小在沧海剑宗长大的弟子不一样,是半路出家拜入剑宗的,修的也不是无情道。

低声问水鹊:“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从前未曾见过?”

避免窗外窥视的管事听清,他们全压低放轻了声音说话。

弘远早年在下界摸爬滚打,大多数有名有姓的宗门他都上前求教吃过一口饭。

按理来说,这样出众的小公子,他应当见过的,就算没见过,对于亲人相似的眉眼总该有印象。

水鹊看了看他们,道:“水鹊,微生水鹊。”

宗慎出声问:“微生游意和你什么关系?”

“他是我堂哥。”水鹊老实回答。

剑修们相互看了看。

他们和微生游意倒算是老相识了。

在秘境历练时,还有每十年一次的门派峰会上见过。

这么说来……

是悟真派那个小宗主?

几个剑修蓦然不自在起来。

宗慎更是定定看了水鹊一会儿。

水鹊被人盯得心中发毛,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忐忑道:“怎、怎么了?”

他鲜少在外露面。

但悟真派宗主独子是纯阴体质,在下界并非是秘密。

有些阳气重的散修,想要正式踏入仙途,有个门派庇护,排在前列的捷径之一,就是向悟真派毛遂自荐。

听闻悟真派在近五年招收新弟子时,除却根骨,也将阳气丰厚与否列入了重要的参考之中。

他们听闻了,就理所当然地想……

这个小宗主真是有伤风化。

只是没想到真见了人是这样的。

没头没尾的一句,宗慎问:“那两个是你的道侣,还是你的炉鼎?”

谁?

水鹊反应过来,脸都有点升起温度,“都、都不是。”

他脸颊红起来就更加漂亮了。

避开别人的视线,眼睫垂着颤啊颤。

其余剑修们莫名其妙就感到心痒痒的,全都凑前了去看他。

最初问他是不是涂口脂的那个剑修,说道:“你皮肤好细好白啊。”

至于窗外心中怀疑而窥视的庞管事,一见到这些人亲亲昵昵地围着水鹊,就放下心来了。

他还以为是什么域外仙人伪装来调查。

结果么?

不过都是些雏儿的毛头小子,装的清正,一看到漂亮的郎君连眼睛都移不开。

庞管事冷笑,转身隐入黑暗的尾舱。

………

水鹊在包间中等得很是煎熬,实际上距离他被捉住塞进包间里也没多久。

但是这些剑修如今围着他问东问西,个个表情是冷淡的正经的,却好奇他多大了多高了,有人还十分稀奇地用手比了比他的腰,认真问他腰围多少。

东一句西一言的,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抛,听得水鹊晕头转向。

宗慎坐在原位,神色淡漠,只静静地看着。

等到小元君被其他人烦得越来越靠近他这边,躲避得将近要依偎到他的怀中了,宗慎才冷然道:“够了。”

也就是这时候,五色云气从门缝底下弥漫进入。

没有多久,无声无息地将四周围笼罩起来,入眼皆是云烟,还有在云气中隐隐约约闪烁的七宝珠翠。

如果是凡人,大抵第一印象就会以为自己是误入了如梦仙境。

至于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画屏,再亲眼见到自画屏上走下来的美人,自然也不觉得古怪诡谲,而是该认为自己见到仙人了。

周围同伴与怀中的小元君皆悄无声息消失了。

桌椅也消散不见。

宗慎身形高大挺拔,原地站定,如同一棵寒岁的松树。

自画屏中走下的几名女子,手抱琵琶,衣袂翩跹,在缭绕的云气中飘然而动。

乐声迷惑人心智,五色云烟掩盖了她们浮在地面上飘动的步伐。

来了。

宗慎沉眸。

止雨剑出鞘,空气中无端生出波涛浪涌之声。

他转腕,电光火石之间,动作肉眼难以看清,身影几闪,好似有霜锋雪刃飞舞清空,几名女子全如同云烟一样被刺穿一样搅散了。

重新凝起来的实体变成了几名男子,同样白衣蹁跹。

剑刃破空,这些人再次于几瞬之间被解决。

“皆不是真身。”

宗慎当即断定。

不过解决了之后,眼前逐渐重新明晰起来,那些凝聚的人本身也是画屏妖的一部分,被诛杀后画屏妖的实力减弱,五色云烟自然也消散了一些。

没过多久,其余剑修也提着剑,踏云烟而出。

都不是真身。

真身在哪?

宗慎当即竖剑掐诀,风中鲸波鳄浪,搅海翻江一般的动静。

将房中的云烟狠狠拍至舱壁。

方才显现出乌木贵妃榻上的景象。

男男女女围着依着,小元君被逼迫得避无可避, 眉眼像是被空中的水汽濡湿了,下巴尖让女子染着红蔻丹的手指挑起来。

唇比原来还要红,原来是叫人抹了口脂,约摸在挣扎之中,口脂还擦出了唇周,留下靡丽的一尾红。

“不、不行的!”水鹊要避开抵到唇边来的酒盏,他一偏头,就让女子掐着下巴带回来,只能抬手弱弱地推拒,“画屏姐姐,我不喝酒……”

酒盏在推拒的动作之间略微一倾斜,透明的酒液就洒落到衣襟上。

好几双手探过来给他整理衣襟,然而却是越理越乱了

他本就白净,雪色的一身肤肉,如今害臊得闷粉闷红。

清透的酒水,盛在锁骨窝里。

太多人了,水鹊口中呛出无助的呜咽。

当头一棒似的,剑修们提剑迎上,与画屏妖缠斗起来。

刀光剑影。

宗慎满面冷肃,挥剑斩断妖邪真身,那抹云烟尖啸一声,飞身藏入画屏之中。

这边方一停歇,两个高大青年破门而入。

一个黑影被丢到地上,摊着唉唉叫痛,正是庞管事。

涂钦午手中的枪,锋锐尖端还悬在他脑袋上,叫庞管事倒在地面不敢轻举妄动。

宗慎再回眸去找水鹊的身影。

小元君因为修为低下而挨了画屏妖怪欺负,如今见了同伴,自然和旧燕归巢一般飞扑到同伴怀中。

小脸雪白,泪眼婆娑,一看就是被吓坏了。

眼睫毛都湿湿软软,黏成几簇。

€€冀低头,先是和小宗主道歉自己来迟,再用干净帕巾,给人轻轻擦干净唇角画出来的红痕。

宗慎没听见水鹊对同伴哽噎地说什么。

看到佩剑的那一位青年轻拍水鹊后背哄着,另一个耍枪的也上前去嘘寒问暖。

小元君委屈得要命,把脸埋进竹马的胸膛里。

宗慎看不见对方漂亮的眉眼了。

眼皮覆下,止雨剑收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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