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 第260章

水鹊嘀咕:“爹你最近好奇怪。”

先是不和他商量就公布了他是抱养的事实,又好像躲着他半夜才回来。

微生枞站起身,水鹊仰着脸也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

“不要再这样称呼我。”微生枞紧紧皱起眉心,低声叹,“水鹊……”

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水鹊直觉不好。

果不其然,微生枞道:“你当真察觉不到吗?”

水鹊抬起视线,和对方情绪翻涌的眼对上。

微生枞说:“……昨夜不是梦。”

不是梦。

不是梦?

水鹊像惊弓之鸟一样落荒而逃!

直到嘭地合上房门,背抵住门后,水鹊喘着气。

心有余悸,水鹊翻找床边的木桌抽屉。

储物袋安静躺在其中。

水鹊捏了捏,打开绳结,把袋子里的东西全都翻箱倒柜一样,翻出来。

没有那只木雕人。

他的储物袋当时在坠崖前交给宗慎了,后来微生枞又从宗慎那里取回,放在水鹊房里。

他一直以为黝木还在里面。

77号道:【宿主,好木头人和坏大魔头当时在胜境山头打架,输了,被魔将押回魔界了。】

水鹊:【难怪我一直觉得好像什么忘记了。】

这下好了,男主的好兄弟落入敌手。

微生枞也没有依照常理出牌。

他昨晚以为是阿黝……

水鹊发觉自己好像把剧情再次弄得很复杂了。

他心中焦急得团团转。

小心翼翼,拉开一道门缝。

往外看,青衫男子立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

水鹊放弃从正门离开的想法。

他看向卧房朝后的另一扇窗。

………

微生游意音量提高,惊诧道:“你今晚不回去睡?”

水鹊双手捏紧杯盏,指尖绷白,闷声道:“嗯,我不能睡你这里吗,游意哥?”

他仰着小脸看人,显出几分仓惶无助。

水鹊说着:“反正伯父家里客房也很多,你收留我一晚吧。”

微生游意扯过一把椅子,坐在水鹊身边,“不是,你和我小叔吵架了?”

微生游意想不出来,他们两个还能吵架?

一个性格黏人软绵绵,一个几乎万事都哄着捧着另一个,这还能吵起来?

又不像他们家,他和他爹观念不合,他爹嫌他没出息,他嫌他爹犬父逼犬子,这才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

水鹊摇摇头,“没吵架。”

他说完这句,就又闷声不吭了。

微生游意只能自己猜测,“是因为€€冀?唉,你念着€€冀放不下?”

不然微生游意实在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了。

€€冀如今是魔尊伏断眼中钉肉中刺,微生枞肯定是不会同意水鹊继续再和€€冀在一起了。

水鹊还是不说话,不肯定也不否认的态度,让微生游意一头雾水。

他只好劝道:“虽说€€冀确实天资不错,体质也合你,但是你别总想着这棵树啊,转眼看看,不还有整片森林吗?”

“宗门里的你不喜欢?”微生游意问。

水鹊只是摇头。

微生游意只好猜测,“你要是还喜欢€€冀那种类型的,规规矩矩,又是剑修,那上沧海剑宗去,大路上不是随手指就是一个吗?”

他的话忽地提醒了水鹊。

微生枞不同意。

他自己上门先找宗慎不就好了?

水鹊抿住嘴巴。

………

沧海剑宗在汪洋东海上,泱泱海水,一碧万顷。

秋日里风起云涌,海天一色。

连卷起来拍打仙岛山崖的浪花,也是色白如云。

处于蓬莱仙岛的天下第一大宗,确实藏比在青山峻岭里的悟真派要气派得多。

山门高耸入云,门柱擎天,纂刻游龙。

海风水润润的,带着点咸味的湿气。

烟霏露结,云兴霞蔚。

虽说不奢侈绚烂,由于沧海剑宗向来严于律己的清修门风,整个剑宗景象皆是古朴素雅。

但细细去看,就会发现嶙峋假山和参天树木,都不是凡俗之物。

铺的地砖,也是上好的九天寒石砖。

归宗的剑修全在山门前就收起剑,稳稳步行而上。

水鹊跟着他们后面,也学着把剑收起来。

前头筑了基,他才能会御剑,不然一个人还不好从悟真派偷偷跑出来。

山门前的登仙阶重重叠叠,一眼望去高处竟然不知道还有多少阶。

水鹊拾阶而上,走到正门的时候简直累坏了。

他穿的是自己的衣衫,没有任一门派的辨识物。

负责登记的外门弟子就拦住他,不准放行。

水鹊软声道:“这位师兄可否通融一二?我是悟真派微生水鹊,来找宗慎的。”

那弟子打量他几眼,神色犹豫。

小元君一袭鲛绡白衣,唇红齿白,杏眼桃腮,不论是容貌,还是周身气度,属实不像是寻常修真弟子。

软声请他通融,又是一路赶过来,脸颊热得闷粉。

说话时香绵绵的气息往上蒸。

他在放人与不放人之间摇摆不定,因为近来提防魔界的新规矩,外人不可随意放入宗门内。

水鹊原本想用传音玉符联系宗慎的,但是从昨晚到现在,玉符对面都没有回音,不知道宗慎是不是在闭关,没有携带玉符。

另一当值的外门弟子,直接推开原先拦住水鹊的同门。

“水鹊?”他惊喜道,“来吧,我带你进去。”

转头对同门说:“放心,我认识的,出了事情记我头上。”

这是外门稍有资历的师兄,修为已经筑基初期,他不敢说那些新规矩,只好点头,“是,钟师兄。”

那个钟师兄热情好客地带着水鹊进去。

因为对方态度好,水鹊也放下了戒心,稍微带一点犹疑地问:“这位钟师兄,你认识我?”

过了拐角,有参天大树遮挡之处,阳光无法透过密密层层的枝叶,光线晦暗。

钟师兄忽地停下脚步。

四周寂静无声。

水鹊觉得有点奇怪。

钟师兄转身,笑道:“小宗主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忘了儿时的好朋友?我可是日日夜夜还念着你呢……”

他的笑容渗人。

水鹊心中犯怵,后退半步,恰好踩碎了地上的枯叶,“钟、钟卓?”

是小时候被微生枞逐出门派的坏蛋。

他转身欲走,不想和这个人有什么过多牵扯。

钟卓的手却转瞬掰扯上他肩头。

铁钳子一样,牢牢禁锢住。

脊背撞到树身上,有轻微的钝痛。

水鹊缩了缩脖子,警告道:“你做什么?这里是沧海剑宗,你不要乱来。”

钟卓按住他,手将要碰上那张无辜的脸,水鹊头一偏躲开了。

这个躲闪的动作彻底激怒了钟卓,他目眦尽裂,“你可知道,我和父亲被逐出悟真派后颠沛流离多年?而你那时,还好端端地在宗门里当千娇万宠的小宗主。”

水鹊不明白他怎么回事,辩驳道:“那是因为你做了坏事,否则我爹、微生枞也不会随意驱逐门内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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