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男主为我打天下 第106章

“我也是!我要保卫我自己的家园。大不了,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

……

连日来,将士们浴血奋战,,楚霁身先士卒,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使得沧州百姓深受感染。

尤其是那些青壮们。

他们自觉正值青壮之年,身强力壮,有的是一把子力气,也有的是一股不怕死的勇气,怎么能安居一隅,逃避在这沧州城内的桃花源中?

大难当头之际,若是不能像那些士兵一样上阵杀敌,保卫家园,如此则不可称为大丈夫也。

于是,在又一次看见将士们在楚大人的带领下击退洪水猛兽一般的敌军时,众人的情绪终于按捺不住了。

他们此刻便想披上戎装,穿上铠甲,手持利刃,同所有的沧州守军一样,登上城墙,击溃敌军,保护他们共同建造起来的家园。

人声嘈杂,楚霁却只觉得欣慰。他看见了一颗颗赤忱之心,那样直白地坦然地一股脑地摆在了他的眼前。

楚霁眼眶微热,却依然摇了摇头。

楚霁明白,大家想要保卫家园之心。你们一个个都是好样的,是沧州的好儿郎。但你们虽正值壮年,却不像士兵们一样受过正统的军营训练,在战场上也更容易受伤。”

随即,他朝着众人一拱手,继续道:“楚霁和将士们受百姓供养,食百姓之粮,便应当为了守护百姓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大家也看到了,沧州的状况并没有那么差,我们能守得住,我们必然守得住,楚霁誓与沧州、与百姓共存亡。”

“若是楚霁与将士们当真有不得不历经劫难那一日,还请诸位不要嫌弃楚霁无用,楚霁定然开口向诸位求援。”

“若是此间事了,楚霁也向大家承诺,只要你们想参军,我随时欢迎。届时,还望各位能踊跃参军。”

百姓们自然没有不答应的,只是不住地叮嘱楚霁,若是有用得上他们的地方,还请一定要开口。

在他们心中,楚大人还有沧州的所有官员和士兵,都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待百姓散去,楚霁这才终于又卸下一些心头的包袱。

纪安看着自家公子倔强的背影,暗自摸了一把眼泪,哑着声音说了句:“我去给公子请大夫。”

话音落下,便跑走了。

楚霁看着纪安跑走的背影,眼瞧着是拦不住的,便摇了摇头。

随他去吧,纪安知道分寸。

他自己这副身子,也的确是该找个大夫来开一剂方子补一补了。

也省得他万一撑不住,在城墙上晕过去。

白白损失战力不说,还容易动摇军心。

秦纵不在,战士吃紧,药膳这种费时费力的东西,楚霁自然是一早便叫人停了。

食补虽好,但终究不及一碗药下去来得药效猛。

楚霁这边还没等到纪安请来医师,便等到了疾步而来的蒯民蒯信二人。

二人步履匆匆,面上怒火难掩,一看便知是有急事。

“这是怎么了?”

书房内,楚霁一边问话,一边示意二人坐下。

蒯信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喘着粗气,脸上的络腮胡都被气得发抖,却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到底还是蒯民稳重,他思虑一番后,终于开口道:"主公,先前派出去调查胶州军一事的人,传回消息了。"

楚霁立马正襟危坐:“快讲。”

在周珩对于桐昌城的阴谋被楚霁戳穿后,胶州百姓便对周珩失望至极,军营中也是军心涣散。

正如楚霁所想,周珩当时屠杀了一批士兵后,的确短暂地控制住了军营中的形势。

但在周珩下令出兵沧州时,大部分人终于忍无可忍,撂挑子不干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份《胶州时报》出自沧州。

是沧州牧为他们揭露了周珩的罪行,与此同时,那报纸上既然能将桐昌城百姓中的是什么毒写得明明白白,那么他们必然也就能够为桐昌城百姓解毒。

沧州牧是桐昌城的恩人,便也是胶州的恩人。

他们不知有多少挚友亲朋生活在桐昌城,又为沧州人所救。

周珩此举,不过是愤怒于楚州牧揭露了他的罪行,想要泄愤而已。

但这样恩将仇报的事情,胶州军又怎么会答应?

周珩自然也知道这一点。

胶州百姓不服他的有很多,军营中不满他的士兵也有很多。

但那又怎么样?他有的是手段能叫人听话。

于是,在周珩整军出发之前,他随即抽去了一千名士兵的家眷,压在军营之中,随他们一同拔营,来到沧州城外。

这些人可不是被带来洗衣做饭的。

周珩的丧心病狂让人难以想象。

他为了能让这些人起到所谓的鼓舞军心的作用,每日一早便随机抽取十人,将其压至大营前。

而后杀之,称为祭旗。

沧州城一日不下,周珩一日便杀十人,直到攻下沧州城为止。

到今天,这些别压着随军的士兵家眷,已然不足七百人。

士兵们为了自己的家人,哪怕是昧着良心,也不得不臣服于周珩。

他们唯恐哪一日便抽到了自己的家人,因此在战场上十足地卖命。

只想着能早日夺下沧州,救下自己亲人的性命。

这种这种牲畜不如的行径实在是可恨

但周珩就是一个十足的疯子,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他的行为。

楚霁听完整个世界心下谓之大颤。

他原本以为周珩是给士兵们下了什么毒药,控制了他们的思想行为,或者说是麻痹了他们的感官,这才让胶州军在战场上表现的那般勇猛,无畏生死。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周珩竟然能想出这样恶毒的计策。

恐惧的确不足以让血性男儿屈服,可因爱而生出的畏惧,却带着这样的力量。

楚霁坐在书桌前默然良久,不知在思考着些什么

蒯民蒯信也各自坐定,等待着楚霁发话。

不知过了多久,楚霁突然抬起头。

他定定的看向蒯民,一字一句道:“我要救他们。”

蒯民站起身,面露悲痛:‘’属下便知道,主公会如此,本不想将此事告知。属下初听闻此事时,心中的震颤并不比主公少。可是,主公仁爱是为民之大幸,但主公如此妇人之仁,只怕会是造成更多的不必要的牺牲。”

楚霁之所以看向蒯民而得蒯信,就是因为他知道,蒯信并不会阻止他,反而是蒯民,他太过理智。

“何为妇人之仁?何为更多的不必要的牺牲?”

楚霁很少有这样不听劝的时候,但这一次他却意外倔强。

“主公不是不明白,胶州军的那些家眷被关在军营后方,想要营救绝非易事。现如今,沧州城守军不足四千人,守城尚且不够,如何才能分得出精力去救他们?”

蒯民说的这些话,楚霁不是没有想过,这些道理他也并非不懂。

可是,他只要一想到那些无辜的妇孺,因着两军交战而白白丧命,他心里便堵得慌。

战场上两军的厮杀,不过是因为立场不同,所效命的人不同,所要保护的人不同。这样造成的牺牲在所难免。

可是,常言道,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又怎么会殃及到这些无辜的百姓。

在这样的一个瞬间,楚霁甚至开始怀疑自己。

他的心在一遍又一遍地叩问着自己,这些年来他为了推翻大庸的统治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不是对的。

可如果这些都不是对的,那么什么才是对的?

“蒯民,我不是在同你商量,这是军令。我命令你,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去营救那些百姓。”

楚霁看着蒯民的眼睛,终究态度强硬地吐出了这句话。

“主公言说这是军令,按照沧州大营的规矩,如此大规模的调兵,应

当有秦将军与主公共同的大印。”

他的话音顿了顿,干脆跪在了地上,继续道:“若是主公独断专行,蒯民亦难从命。为了救胶州的那七百人,主公可曾想过,这就有可能要牺牲上千的沧州军。以一千沧州军换七百胶州民主公可曾算过吗?”

楚霁霍然起身从书桌后走到蒯民身前。

他赤红着双眼,眼底似乎有泪意闪过。

他声音嘶哑有些失态,伸手一把揪住蒯民的衣领:“蒯民,在你心中,人命便是如此算的吗?天下兴亡,苦的都是百姓,是那些真正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沧州与胶州为何有此一战?为的不就是去守护这些百姓吗?而现在看来,我的所作所为,竟有些本末倒置了。”

话音刚落,楚霁便猛地呕出了一口鲜血,面色也迅速地灰败下去,身子摇摇欲坠。

这可吓坏了蒯民蒯信。

蒯民离得最近,伸手便要去将楚霁扶住,却被楚霁一把挥开。

好在蒯信的动作也足够快,他虽然离得远些,却也在楚霁摔倒之前及时将人扶住。

“二哥,你看看你说的什么话?”蒯信第一反应便是去骂蒯民,“主公的打算有什么错?难道要我们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百姓去死吗?”、

但骂完蒯民之后,蒯信又担心主公当真要治自家二哥的罪,又连忙补了一句:“现如今主公被你气成这样,你只看将军回来削不削你便完了。”

说完这话,蒯信又眼巴巴地去看楚霁,生怕他真的命人把蒯民拖出去斩了。

楚霁借着蒯信的力道慢慢坐了下来,看蒯信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他轻轻摇了摇头:“药在桌子左边第二格抽屉里,你与我取两粒来吧。”

蒯信诶了一声,连忙翻找起来。

跪在地上的蒯民一句话也不敢说,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喘。

见楚霁这样,他也有些后悔,方才说出口的话有些太重了。

他不该如此与楚霁讲话。

主公素来有心疾,他们都是清楚的。

从前,他们连与楚霁大声说话都不敢,生怕嗓音高了,惊到了楚霁的心脏。

后来,姜木到了楚宅,帮楚霁调养身子,楚霁的脸色这才一日一日地好起来,但终究还是体弱。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