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男主为我打天下 第138章

以秦纵在军事上的敏锐和直觉,他做出的军事决定, 才会是利益最大化的,楚霁又信任他,所以从不干预。

这还是在秦纵总领两州兵马后, 楚霁第一次发号施令。

只是看着秦纵昏迷, 久久不醒,楚霁心中的怒火怎么也无法平息。

除去整顿加强盐场的防范措施,通缉搜捕周珩以外,便是调集了两州兵马,发兵云州。

三年前的秦家军动不了云州, 不代表他楚霁动不了。

既然伤了他的人, 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他此时说这话,有些许的心虚。

倒不是因为战事上出了什么问题, 而是他未曾与秦纵商议,擅自出兵。

他和秦纵为爱人, 亦为君臣。

小将军刚刚给了自己永远忠诚, 永远信任的承诺,自己就利用身份越过了他的军权, 实乃是君主与将军相处的大忌。

更何况秦纵和秦家军是被南奚王深深辜负过忠诚的,对于这种事情的态度和敏感,不言而喻。

楚霁做这事儿是为了秦纵,可却触及了秦将军心底的伤疤。

秦纵闻言,果然沉默了一瞬。

就在楚霁不自觉地停了手上的动作时,秦纵开口了。

“打到哪儿了?”

“今日一早传来的战报,已经拿下三座城池,蒯信和薛正在彭越城会合了。”

秦纵的伤靠近心脉,又中了两仪花毒,这一昏迷便是大半个月才醒来。

楚霁当时怒不可遏,动作极快地调了兵,又有蒯信和薛正两个大将,短短半个月便已有燎原之势。

而且不知为何,云州军似乎全然放弃了抵抗,蒯信和薛正都说这仗打得不痛快,行军赶路的时间比攻城略地的时间还要长得多。

听到这个结果,秦纵也有些许诧异:“他们两人动作倒快。”

“待会我让人把战报送来……”楚霁刚点点头,突然惊喜道:“阿纵,你不生气?”

秦纵突然笑得恣意:“有楚大人为我冲冠一怒,我还有什么可生气的?”

他知道楚霁在想些什么,更是为此心动不已,如有擂鼓。

笑意突然在楚霁的唇边蔓延,不久前才哭过的淡红眼尾也呈现上扬的弧度。

楚大人没有出声,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片刻后,秦纵的肩头上又出现了那个幼稚精致的蝴蝶结。

秦纵伸手出来戳那个蝴蝶结:“在这个蝴蝶结第一次落在我的手背上时,我就知道你不一样。”

他与楚霁初见的那一天,明明还是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可楚霁却非要逗弄他,这才把纱布扎成了蝴蝶结,

精致的蝴蝶结沾染了楚霁的药香,或许从那一刻起,就飘进了秦纵的心里。

*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是秦纵这样靠近心脉的伤口。

秦纵又被楚霁勒令着休养,在床上一躺便是一个多月。

知道楚霁是担心他,但楚大人每日亲自为他更换伤药纱布,微凉指尖在肩头胸膛划过,秦纵又不是那劳什子的柳下惠。

每每他被楚霁撩得心猿意马,罪魁祸首却总是用心疼又严肃的表情看着他,最多是好心地施舍一个亲吻,便怎么都不肯再近一步了。

小将军憋了一肚子火,各种意义上的。

好在每日都有战报从前线传来,都是捷报,也算勉强打发了时光。

这日,蒯信和薛正率领兵马已然军临云州城下,战报再次传来。

楚霁和秦纵凑在一块儿看着,却不想是一封来自云州牧张舜之的邀请。

邀请秦纵亲赴云州城。

若是秦纵赴约,则将云州城拱手奉上;若是不赴约,他就将此事宣扬出去,叫秦将军赫赫威名荡然无存。

楚霁只瞧了一眼便蹙起眉头。

秦纵和张舜之的恩怨他也有所了解,再者,秦纵的伤还未全好呢,怎么能叫他一个人去?

“阿纵,即刻传信叫蒯信他们攻城。死人的嘴是不会说话的。”

楚大人的话说得残酷冷血,但这副霸道护短的模样,实在是叫秦小将军心花绽放。

“莫生气,我还偏要去。”

“怎么说?”楚霁知道秦纵并非意气用事的人,如此这般说来,便是心中早有成算了。

秦纵的思绪飘回了还在沁叶城做秦家少帅的那几年。

他曾与张舜之打过几年的交道,知道他不是个好对付的。

人又坏,嘴又毒,心还狠,在战场上什么阴招损招都能出,没有半分正经可言,曾经也让初出茅庐的秦纵吃过不少苦头。

南奚与云州、益州皆毗邻,从沁叶城北上则为云州,东进则是益州。

当年南奚政权稳定之后,萧彦便有了扩大版图的想法。

柿子自然是要挑软的捏。

益州自古繁华,兵强马壮,且与沁叶城中有山路断绝,并不适宜行军。

但云州便好拿捏得多。

萧彦思量过后,便命秦屹亲赴沁叶城。

那时候秦纵才十岁,又没了母亲,秦屹不舍得将秦纵留在王都,便将他一起带去了沁叶城。

也是在那里,秦纵第一次显露出军事上的惊人天赋。

但云州牧张舜之远远超过了萧彦的预料,在秦家十万兵马的多年攻打之下,还是守卫住了云州。

直到那一场倾覆了十万秦家军的战役。

当日是张舜之主动出兵来犯,倾整个云州之力,不要命一样地攻打着沁叶城。

沁叶城外,秦家军拼尽全力击退了张舜之,却在力竭之时遇见了领重兵而来的阿史那钜。

他们退守沁叶城中,却被萧彦派来的人打开了城门。

在这件事里,秦纵并非不恨。

但他生性通达透彻,时常连楚霁都自愧不如。

他分得清,这件事是萧彦和赵协共同谋划的,目的就是要逼死十万秦家军。

无论是阿史那钜还是张舜之,也只不过是为人臣子,忠心其主罢了。

说起来,张舜之是救过秦纵的。

秦纵忽然看向自己右腿,那个膝盖下的一圈伤疤,是当初阿史那钜用长刀砍的。

“是又疼了吗?”

楚霁看到秦纵的动作,急忙动手就要撩开秦纵衣裳的下摆。

这个伤口又长又深,还没能得到及时的妥善处理。直到现在,每当秦纵受伤时,还会引发起这个伤口的疼痛,伤疤也会变得又红又肿。

“€€!”秦纵连忙一把按住楚霁的手,小声嗫嚅道:“你要是旁的时候也这么想扒我的裤子就好了。”

楚霁眼睛一横,没被按住的手顺势给了秦纵一个脑瓜崩。

“没个正形。”

但楚霁也松了一口气,看秦纵这样,便知道他不是因为伤口的缘故。

秦纵被弹了脑门儿也不生气,反而朝着楚霁大笑起来。

等他笑够了,也实在怕把人惹恼,这才敛下笑意,从尘封的记忆里挖出那段往事。

三年前,当楚霁第一次见到秦纵的这个伤口时,便想起了原书的剧情。

阿史那钜的长刀原是想砍下秦纵的腿,却被秦纵用戟拦下,腿虽然保住了,但却留下了这样的伤口,就连那柄双月戟都折断了。

只是后来阿史那钜不知为何改了注意,要留着秦纵的双腿和性命,将他带到盛京去。

原来是张舜之出言阻止了阿史那钜。

用的是让阿史那钜日后好好折磨秦纵的借口,却私下给了秦纵一瓶伤药。

否则那日,楚霁看到的伤口,只会更狰狞百倍。

“我总觉得,他这人性子古怪得很,却并非全然荒唐。”

楚霁听完默然半晌才道:“他若真是个好的,等他献出了云州城,高官厚禄、金银财宝,只要他想要,都能给他。”

声音带着些哽咽。

这些过往,楚霁有时甚至比秦纵还在意。

秦纵将人揽过,亲了亲他微红的双眼,玩笑道:“善待降将?”

“且算是谢他救你的恩情。”

楚霁的感情多数时候是内敛的,他少有这般外放直白的时候,明知秦纵想要听什么羞人的话,他竟也就这般说出了口。

这些改变,都出现在秦纵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之后。

叫秦纵如何不喜欢?如何不心动?

*

两人甜蜜温存之时,千里之外的益州牧府中却不太平。

近日来,沧州捷报频传,云州节节败退,益州牧严翕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他原以为,张舜之能抵御秦家军五年之久,必然是不俗之辈。

未曾想,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要被人打进老家了。

看来,还真是他看错了人,那么严家二小姐与云州牧的婚约,自然不必再存在。

正这样想着,突然一个丫鬟急匆匆地闯了进来:“老爷,不好了!小姐晕倒了,求你便允许大夫给小姐治病吧,小姐她知道错了!”

严翕闻言,眉头紧蹙,狭长的眼睛里闪出晦暗不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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