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男主为我打天下 第162章

“这不可能,绝不可能!”蔡旷挡不住秦纵的攻势,手臂被双月戟划开,深可见骨。

但他无暇顾及伤势,他还是不敢相信,千年帝京,又怎会如此轻易被攻破?就连他当日杀进盛京城,也是有内应开城门的缘故,莫不是,他军中也有楚军的内应?

洵军之中确实有楚霁的内应,但朱延更多的是担任谋士的角色,他若是贸然去开城门,只怕还未接近,便已被洵军当场拿下。

数月前,蒯信领兵而去便是为了今日。

当日秦纵中箭昏迷,却在昏睡中陡然想起了他曾经待过的斗兽场。

斗兽场是赵恒敛财之所,声色犬马之地,修建得极为辉煌,一跃成为了盛京城中最高大的建筑。

如此建筑,自然要大兴土木,开采无数巨石。赵恒为了迅速落成,命人开采石块运至盛京的同时,竟暗中直接拆了西城门城墙的一小段,从中间错开地抽取石块,又偷工减料地将城墙补上。

那时候秦纵被俘虏,正是从西城门被押解进京的。他所有的残存的精力全部都放在了寻找出路上,无意间发现斗兽场的部分石块与西城门处相同。

楚霁初听到时只觉得醍醐灌顶,原书中有提到过,秦纵在斗兽场中挣扎三年,终于趁着皇帝身死蔡旷叛乱,逃出了盛京城。那时候他走的便是西城墙的破洞。

原来在一开始,秦纵敏锐的洞察力就已经将一切都奠定。

只是这一世的秦纵早早被楚霁带出来斗兽场,也就没有三年时间摸清具体情况,所以一开始也未曾想到这一点。

蒯信便是被派去探查此事的。不仅如此,楚霁当机立断,命蒯信在找到西城墙弱点后,使用火攻。

盛京秋日多雨,一场秋雨一场寒。楚霁命蒯信在城墙下悄悄挖一条地道。千年帝京的城墙下凿极深,当然不是能轻易挖通的,楚霁也不用它被挖通。

只要在靠近城墙的底下,天降大雨时,支起木杆,燃起火焰,石头在热胀冷缩的作用下,自然坍塌。

楚霁为秦纵的计策补上了最后一环,也是最关键的一环。若是不在今日夺下盛京,蔡旷便永远有退路。

摩挲着腰间的虎牙€€,大局已定,楚霁竟还有心思想着,沙盘上那一段被碰掉的盛京城墙,暂时是不用补了。

战局已定,楚军势不可挡,洵军退意渐生,十不存一。两队大楚骑兵将仅存的骑兵包抄,里头是放下武器只求生存的洵军。

蔡旷眼见如此,带着最后的愤怒将长刀挥得虎虎生风,困兽犹斗,仗着一寸长一寸强,瞄准了楚霁方向,扬起手,准备将长刀掷出。

电闪雷鸣之间,秦纵双月戟脱手,戟侧锋利的月牙横过长刀锋利的刀刃,迸出火光四溅。

长刀俱碎,秦纵从马背上跃起,握住长戟,双月戟尖精准地刺入蔡旷咽喉,双月戟侧割下了他的头颅。

云销雨霁。

秦纵来不及抹去脸上的血水,他单膝跪地,面向高台:“吾皇万岁,功炳千秋!”

在场将士,无论是楚军,还是投降的洵军皆跪倒在地,三跪九叩,高声呼喊。

“吾皇万岁,功炳千秋!!!”

楚霁长舒一口气,握紧了腰间的虎牙€€,稳步走下高台。

靴子踏过满地血水,楚霁走到秦纵身前,素手拨开秦纵额前发丝,擦拭掉眉眼间的血水。

“朕的秦帅,同垂不朽。”

秦纵却还是保持单膝跪地的姿势,那双凤眼一瞬不瞬地看着楚霁,盛满了楚霁最熟悉的深情:“末将还有一事请求陛下。”€€

楚霁挑眉:“嗯?”

秦纵从怀中拿出一张纸,薄薄的纸被他护在心口,不曾被雨水淋湿半点。

“陛下,你和末将的婚书,末将私自盖了帅印,该您盖玉玺了。”

楚霁俯身,吻住说话的唇:“准奏。”

€€€€(全文完)€€€€

后记:

“陛下,这厮可算是抓住了,竟然还想着逃跑!”

大军刚进城,蒯信就压着一个身穿黑袍的人过来。那人不愿下跪,被蒯信一脚踹了跪在地上。

此人正是容貌尽毁的周珩,即便被蒯信压着跪倒在地,周珩看楚霁的眼神也满是恶毒

就是这个人,坏了他的复国大计,让他功亏一篑,又害他变成了现在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陛下,您一声令下,我立马一刀劈了他!”蒯信大马金刀地站着,心里也是觉得千刀万剐周珩都不解气。

“楚霁,”周珩终于开口了,声音像是被火燎过的粗粝:“你不过商户之子,那是卑贱之躯。更是和你身旁的这个男人苟合,更是恬不知耻。天下人又怎么会允许你这样的人登上皇位!”

“你!”蒯信气极便要抽刀,却被秦纵一个眼神止住。

“周珩,或者萧译?”在周珩震惊的目光中,楚霁继续不紧不慢道:“南奚亡了,大雍也亡了,至于大齐,五百年前就亡了。你又算哪门子的出身高贵?”

“你知道了?”周珩目露凶光。

楚霁却不回答:“在本王治下,万民平等,爱而自由,无论贵贱。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他们拥我为主,不因朕是否出身高贵,不看朕与谁偕老,只为了本王能给他们天下太平,繁荣富强。”

一字一句,掷地铿锵。

楚霁牵起秦纵的手。他的天下,是他的秦帅一寸一土替他打下来的,他的民心,却是他楚霁自己一点一滴的心血浇筑起来的。忧百姓之忧,乐百姓之乐,而后才得天下真心拜服。

“拖下去吧,给他一个痛快。”楚霁不欲与周珩再多言,抬手施令。

“是!”蒯信来了精神,一把拎起周珩。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将军且慢!”

蒯信回头,认出了来人是无患子。

他知道这是元帅的师父,但他只听陛下和元帅的,所以一根筋的蒯信并没有停下动作。反而楚霁看到无患子被姜木和萧婉仪扶下马,让蒯信先放下周珩。

无患子见紧赶慢赶终于赶上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不待气息平复,无患子走到楚霁身前,躬身行礼:“陛下,我,还请陛下看在老朽的份上,饶恕周珩吧。只要留他一口气喘着,您要如何都行。我日后,定好生管教于他。”

秦纵伸手将无患子扶起,但在接收到无患子的眼神后并不回应。此事楚霁心中自有决断,他不会干预。

周珩见有人起来,下意识抬起头,却见到了两个他恨之入骨的人。

“崔贺,姜木!你们竟然是躲到楚霁帐下,难怪我怎么也找不到你们!”

姜木眉头一皱,崔贺谁是他不知道,但周珩怎么会认识他呢?还说这些奇怪的话。

“老家伙竟然没告诉你?”见姜木一脸茫然,周珩冷笑一声,今日他的死已成定局,但死之前无论如何也要再恶心楚霁一番。

“姜木,你我本我前朝皇子,生来尊贵,又怎可曲奉他人?”

姜木满脸惊恐,这个周珩在胡言乱语什么呀?他每天当大楚军营的神医,当大楚元帅的师兄,当宰相的“小祖宗”,不知道有多快活!这周珩和他有仇吧!

他看向楚霁,指了指自己:“我?”

姜木的反应在楚霁意料之中,楚霁被逗笑了,安抚道:“不是大雍,是大齐。”

姜木长舒了一口气,吓死他了,忽然他又反应过来,嫌弃道:“大齐都亡国五百年了,算哪门子的皇子?”

他语出率性,却给了周珩极大的打击。

楚霁勾唇一笑:“对,不是皇子,是大楚小神医。”话落,他又看向无患子:““师父认为周珩罪有可恕吗?”

无患子痛苦地闭上眼睛,当年周珩被一群老家伙虏来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是他没能及时规劝,才让周珩误入歧途,一发不可收拾。

但周珩残害百姓,挑拨战事,当真还有可恕吗?可若是他不救周珩,崔家先祖百年的遗训,又当如何呢?

楚霁转头又看向萧婉仪,萧婉仪虽陪着无患子一同来了,可从方才下马便不曾看过周珩一眼。

“萧小姐,你可要为他求情?”

楚霁问完这话,原本垂着头的周珩忽然看向萧婉仪,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萧婉仪瞥了一眼周珩,自嘲一笑:“他何曾把我当做亲姐姐?”

萧婉仪果然是个难得通透的人,楚霁勾唇一笑,又随手抽出身旁亲兵的佩剑。

“师父,周珩罪孽深重,我定不能饶他。”说着,楚霁将佩剑放在无患子手中:“大齐后主的嘱托本就是天方夜谭,大齐亡于暴.政,又有何脸面光复?”

无患子握着剑,颤抖着手,定定地看着周珩。

秦纵走到他身边:“师父,世代的枷锁,您也该卸下了,何必自苦?”

无患子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已带着决意,在周珩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干脆利落的一剑,结束了他可怜可恨又荒唐的一生。

剑从手中脱落,无患子不再看周珩的尸体,反而对着楚霁请辞,他又改去云游行医,赎尽此生罪孽。

“我命姜木将他所学医术编纂成书,传播讲授,造福百姓。但姜木被您宠得顽劣,总是静不下心来,不知您可愿留在京中,为我管教一二?”楚霁并不答应,反而发出邀请。

他的确有意将编纂医术,能够让中医形成体系,流转千古,倒并非随意找到借口。

无患子的名字是一味中药,也表达了他自己的愿望:但愿世间人无患,宁可架上药生尘。

楚霁所言,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他愿意穷尽毕生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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