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劝我回头是岸 第2章

没一会儿,大叔把手机镜头对准他,再次开口说:“帅哥,你是做什么工作的?要不要给你介绍别的工作?”

钟粼懒得回复他,当他在胡言乱语。

以前工作之余,他常常夜里出来开车,总会收到很多莫名其妙的打赏与骚扰,来自男女老少,早已见怪不怪。

有些老男人甚至会动手动脚,骗他送到偏僻的野外,差点强了他。虽然后来报警,他也得到了赔偿,但也怪恶心的。

抵达高铁站时,那大叔付了四十块钱的差价,灰溜溜地下车跑开,转头给了他一个差评。

理由:[长得这么帅,还偷窥我。我知道我长得帅,但司机态度不好,一直不理我,服务态度太差了。]

“……”钟粼看到这个匿名的奇葩评论,不禁倒吸一口气,只能辛苦一点,之后让别的乘客多给点好评。

高铁站是接单的好地方,距离远,价钱高,估计跑完这一单,他可以快点回家。

不然,身上没点钱,他不好意思回家。

高铁站地处偏僻,寒风呼啸,他裹紧外套,靠在车外,不像其他司机那样熟练地上去招呼拉客。

眼看着下高铁的人上了一辆又一辆的士,他有些心急。

迟疑良久,他上前一步,将视线锁定在一户三口身上,壮着胆子询问是否乘车,但他们嫌钟粼的价格太贵,想坐拼车。

他转头走向高铁站出口,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从闸口内拉着行李箱走出来。

男人身姿挺拔,戴着墨镜,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出挑。男人越走越近,清瘦的下颌线隐藏在围巾中,每一步都生出徐徐的冷风,好似一颗钻石跌落沙砾,耀眼而明艳。

恍惚间,钟粼从男人身上看到某个人的影子,不过转念一想,那人正在国外,过着优渥的生活,接受精英教育,是天上云,空中月,怎么会来到这个破破烂烂的县城?

没想到,男人竟然在自己面前停下。

钟粼深呼一口气,学着其他司机的话,鼓足勇气招揽客人:“帅哥,坐不坐?跟我走吧。”

“做不做?”男人顿在原地,在钟粼身上上下打量,沉吟许久,开口问,“你可真大胆,真在做这种活儿?”

“对啊,我很快的,保证让您满意。”钟粼满眼期待地看着他,又有些局促不安。

嘈杂的人流从他们身边路过,轱辘声震耳欲聋,盖住梁予序的呼吸声与心跳声。他攥紧行李箱把手,咬牙切齿地问钟粼:“一次多少钱?”

“我很便宜的,你来吧,天冷,到车上说,价钱好商量,保准让您满意,让您开心。”

钟粼在前面引路,步伐快了几分,颇有几分狗腿子的意思。他虽然没回头,但听到后面低沉的行李箱声音、男人修长的影子,心中安心不少。

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钟粼三步并做二步走,坐上车,系好安全带,急忙说:“去哪里?”

“锦城。”

“我家呀,”钟粼笑了一声,“一百,我一直都是这个价格,可以吗?”

“你不觉得你很便宜吗?”

男人端坐在后面,说话很低沉,冷空气在他的嗓音震出波纹,墨镜下的眸子冷冷地看着钟粼。

不知为何,钟粼觉得这男人的声音真熟悉,真像那个人。

怎么可能,那个人来这个地方做什么?锦城可不是旅游胜地。

很快,他否认了这个答案。

“太贵了,没人愿意上.我的。”钟粼勉强一笑。

梁予序凝神注视着他,呼吸重了几分,下颌的咬肌紧绷,嘴里喃喃说了句话,应该是在骂人。

钟粼见这人气质不凡,但自言自语,有些神经叨叨,不禁问道:“要不要坐?能来吗?”

“做,怎么不做?别人都能做,我怎么不能”

车子驶离高铁站,身后的男人默不作声地取下围巾,露出削瘦而俊逸的脸颊。

钟粼看了一眼车内后视镜,注意后方来车,忽然间,看到男人摘下墨镜,露出那张日思夜想的脸。

车子顿时一个急刹车,刹得两人措手不及,气氛变得格外尴尬。

天灵灵,地灵灵,一定是疲劳驾驶,出现幻觉。

还是说,这是死前的走马灯?醒醒!

钟粼猛然睁开眼睛,如见鬼般难以置信,往后一看。

多年不见的前男友脱下外套,撩起衬衫衣摆,松了松裤腰带,准备与他大干一场。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不对,你脱衣服干嘛?这里是高铁站,人很多,会被举报的。”

“去哪里不会被举报?”梁予序冷冷地问,白皙修长的手指停留在衬衫上的第三个纽扣,正要脱衣服。

多年不见,梁予序成熟沉稳不少,整个人如同铁锻造般,棱角清晰,线条明朗,举手投足尽是优雅,跟周围的一切、他的破旧小车对比,显得格格不入。

钟粼咽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上下扫视着梁予序,脑子一片空白,沉默良久,嗫嚅地吐出两个字:“酒店?”

“去最近的酒店。”梁予序命令道,眼神里的冷峻如寒风般,落在钟粼的身后,让他头皮发麻。

作者有话说:

周三周四不更新,其余时间都更新。

排雷:

1.文名本来叫《前男友劝我从良》,编辑说不可以,太直白了,所以文名跟文案都改了。

2.节奏比较慢!!!!也不要老是说“攻受的误会是一张嘴就解释清楚的事”,这是我的误会梗,贯穿文。

第2章 你一直喜欢背对着顾客吗?

他们已有八年未见,大学好像一场遥远的梦,远到钟粼这是以为属于别人的故事,别人的爱情,好似从未在他身上发生过。

那时候,梁予序相貌出众,成绩优异,家境殷实,当时同学们私下还被封为校园男神,后来跟钟粼在一起,引起很大的轰动。

他还记得他与梁予序第一次见面,学校运动会的跨栏比赛上,钟粼与舍友打赌打输了。

他们的赌注是,穿着裙子参加跨栏比赛。

那时候他年轻气盛,不愿服输,被怂恿了几句,接受舍友们的打赌。

比赛时,他遥遥领先,夺得第一名,但一个趔趄,一头栽进梁予序的怀里。

那时候,天蓝云白,梁予序的眼睛干净澄澈,他在梁予序的眼睛里看到慌张的自己。

仅仅是对视的一眼,在他心里掀起波澜壮阔。他不得不装成淡定的模样,起身跟梁予序道谢。

目光时刻追逐梁予序离去,愣神的时间里,早已出卖了他满腔的爱意。

正如此刻,钟粼的目光落在梁予序挺拔笔直的后背上,一刻也不愿挪移目光。

他能忍受着麻木与沉浊、迟钝与弯腰,但离别的钢刀在他身上刻出伤痕,在他们之间割出一道无法缝补的裂痕。哪怕今天相聚在一起,两人依旧格格不入。

酒店门关上,钟粼头脑不清,慢吞吞地跟在梁予序身后。

他走到床边,不自在地捏紧外套拉链,抬头看向脱下衣服的梁予序。

黑色大衣平静地躺在洁白的大床,空气中似有淡淡的香气,温暖而悠长,草本气味的温和,清香飘来,闻着有点上头。

酒店的光线昏黄隐暗,削弱了梁予序脸部硬朗的线条,白日里冷峻的眼眸异常光亮柔和。

两人对视一眼,空气莫名有些尴尬。

这几天,钟粼忙着赶车,根本没时间打理自己,狼狈得很。于是,他一溜烟地躲进浴室里,丢下一句:“我脏,我去洗一洗。”

梁予序向来与人为善,多年后,千里迢迢到锦城来弄他,跟他开房,想必梁予序一直记恨他,来找他报仇。

多年没见,梁予序一点儿都没变,不,该说变得更好看,劲实的脖颈、青筋暴起的手臂,每一处蕴藏着成熟男人的气质。

钟粼望着镜子里的自己,30岁,他跟梁予序比起来,老了好多,眼眸里的浑浊与黯然,是生活留下的乌云。

在尘土中翻滚多年,这张脸只剩下疲倦与困顿。

等了十分钟后,梁予序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去敲浴室门,温声呼喊他:“钟粼。”

再次听到梁予序喊自己的名字,钟粼的心依旧会微微一颤,眼眶发红。

他仓促地深呼吸着,在原地摇摆不定,最后还是披上外套走出洗手间。

南方没有供暖,钟粼以为房间会很冷。梁予序提前开了空调,房间的温度不至于太低。

思想工作尽管做了千百遍,钟粼还是深呼一口气,心跳到嗓子眼,更想要临阵脱逃。

他径直走向大床,果断扔下外套,趴在床上,毅然赴死般,把脸埋在枕头里。

他怕自己会脆弱,在前任面前红了眼眶,丢面子,更不想被前任看到自己不如意的样子。

抑或是,他还想保留着大学时期的模样,让青春美好的模样留在梁予序的记忆中,至少是光鲜亮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腐烂不堪。

钟粼身上的这件黑色上衣洗了多次,领子很塌,还沾了毛絮。

梁予序静静地看着钟粼的后背,眸光深敛。斟酌许久,一道悠长的身影缓缓走近,盖住钟粼。

修长手指轻轻地落在钟粼的上衣,若有若无地描绘着钟粼的背部曲线。

指尖划过的衣服,起伏有致,惊得钟粼颤了一下。

“你一直喜欢背对着顾客吗?”梁予序冷声问道。

钟粼有些纳闷,心想:不背对顾客,怎么开车?

“肯定要背对啊,不然怎么接待客人?你做不做?不做,我要出去拉客……”话音刚落,那只轻柔的手加重了力度,一把扯下钟粼的裤子。

“你说你爱我,却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钟粼,你既然拿了我这么多钱,就该过得很好,结果,你却躲在这个小地方,做这种活。”

生活的困苦被点破,一股羞臊感涌上,让钟粼顿时红了脸,一时无语应答。

网约车司机这份兼职,虽然没之前赚得多,可也没有到见不得人吧?

都是正经职业,梁予序怎么还瞧不起开车的?

他就当作是梁予序气晕了头,毕竟当初是他甩了梁予序,所以梁予序有恨也正常。

“我没钱了,所以……将就做……”钟粼嗫嚅地说道,声若蚊蚋,转念还是闭嘴,不做任何狡辩,撅起€€部,“来吧。”

“钟粼,你脑子清醒点,早点回头。”

“回头?”钟粼不解,回头想看他,被他按在枕头。

没有亲吻,没有拥抱,梁予序还生着气,便开动了。

直到结束,梁予序的衣服从未脱下,徒留钟粼一人气喘呼呼,像具咸鱼般趴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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