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劝我回头是岸 第20章

薄荷盐膏是当地的特色,做法不复杂,用薄荷晒干,剁碎之后,盐粒搅拌在一起,可以储存很久。生病时,一碗热腾腾的白粥搅一点薄荷盐膏,胃口会变好。

钟粼将薄荷粥带到医院,白粥上漂浮着细细碎碎的黑色薄荷片,看着像极了往粥里撒上一把黑芝麻。

梁予序第一次知道薄荷能拌粥,半信半疑地喝了一口钟粼的“黑暗料理”,眼神一亮。

毕竟钟粼以前有太多黑暗料理的经历。

白粥带着一点点咸味,还散发出丝丝薄荷的香气,比白粥好喝多了,让饿了好几天的梁予序终于有点饱腹的满足感。

“就算请了护工,你平时也要过来,钟粼,我是病人,你不能丢下我不管。”梁予序将碗放下,惬意地往后一仰,“晚上再回去。”

“知道了,你整天发信息,我都没时间出去接人。”

听到这话,梁予序看了一眼旁边的护工,怕被人听见,急忙咳嗽一声,掩饰那些见不得人的话题:“说话小声点,去洗点水果吃。”

“你又不能吃。”

“给你跟小孩吃。”

作者有话说:

周五更新

第19章 今晚要不要我?

在医院住了十天,年也差不多过去了。

办理出院那天,梁予序一坐上车,安全带还没扣上,便说:“钟粼,我不住酒店。”

“我家简陋,家徒四壁,容不下你。”

“我是病人,咱们相识多年,你就不能照顾我一下?胃好疼,没良心的人,我千里迢迢来锦城找你,赶我走也就算了,现在我生病,你不让让我。”梁予序皱着眉,表情很难受,不时倒吸一口气,捂住胃,一副快要疼得不行的模样。

“小星,你公公好坏,我生病了,他不想管我,你说我要怎么办?好痛。”梁予序的声音柔得发软,饶是钟粼认识他多年,都没听过梁予序一本正经地夹着声说话。

小星皱了皱眉,眼中满是担忧,撅起了嘴撒娇:“东东,蜀黍痛痛。”

钟粼:“小星,好好说话,不要夹。”

“我要叔叔。”

“你跟叔叔走。”

“叔叔生病,要生宝宝,公公坏坏。”

梁予序的脸顿时耷拉下来:“我不会生,小星,别听你公公乱说。”

钟粼看着后面的俩人,嘴角不觉漾着笑,补充道:“果然,三岁小孩才不信,五岁的小孩信了。”

小星搭在梁予序的肩膀上,小脸认真地问道:“叔叔你说要宝宝的,可以吗?”

梁予序:“……”

那天麻醉,梁予序说了很多不该说的滑稽话,没想到让小星听了个零碎。

钟粼笑了一声,驱车往酒店开去,企图用音乐掩盖自己的笑声。

车停在酒店门口,梁予序吃力地从车上下来,往酒店大堂走去。

钟粼看他走路踉踉跄跄,风吹就会倒的背影,顿时心软不已,急忙抱起小星,追上去,说:“你在大堂看小孩,我上去收拾。”

梁予序得逞了,压住嘴角的笑,还故作难受地说:“这几天麻烦你照顾我了。”

酒店房间经常有阿姨打扫,再加上梁予序向来爱干净,一切摆放整齐,只是有些衣物挂在衣柜里。

钟粼将衣服一一取出来,折叠好,却隐隐闻到梁予序毛衣的气味,心中欲念作祟,他情不自禁地往前靠了靠,把脸埋在里面,嗅了又嗅,亲了又亲,依旧是那股深沉的草木香。

这种气味,好似躲藏在梁予序的怀里,温暖安逸,让他想到冬日里裹着被子,睡在原野的气息中,又冷又热的矛盾。

他笑自己居然如此痴汉,沉迷于梁予序的气味。

紧接着,他打开行李,映入眼帘的居然是十盒未拆封的TT。

火烧般灼热蔓延到脸颊,钟粼以为看错了,难以置信地拿起其中一盒,仔细阅读,还是激情,凸点螺纹。

我的老天奶,梁予序到底想做什么?

他摸了摸发烫的耳朵,想到将梁予序引回家,在家里做这种事,莫名有种背德感。

还是让梁予序早日回家吧,至于这些东西,没收了。

大病初愈,欲念要收。

扔掉又可惜,于是,他自作主张,将那些TT藏在袋子里,而后才将衣服一件件叠好,直到确认耳朵不发烫,才拿着房卡,下楼退房。

一路上,钟粼没说话,静静地开着车,一度想问问那个TT的事。

但是梁予序正在与小星聊天,一大一小指着路上的汽车,辨认车标。

画面过于温馨单纯,他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让梁予序住进家里,钟粼心中忐忑不已,更有点羞臊。

因为家里过于简陋了。

下车后,钟粼将那些TT藏在后备厢,装得一副镇定自如的样子,抬着行李箱往屋子里走。

“我家很简陋,委屈你住下了。”

“你这话已经说过很多遍,钟粼,我不嫌弃的,我只想找个人照顾我。”

“你别辞退那个护工阿姨,不是更贴心?”钟粼将行李箱放下,自顾自地吐槽,最主要的是他害怕自己照顾不来。

毕竟,这么多年来,他独自生活,习惯独来独往,有时候连小星都忽略,经常稀里糊涂的,让小星跟着自己犯愁。

梁予序矜贵又富养的,跟着自己,只是受苦罢了。

“钟粼,改天给你买本讲话的艺术,学学高情商讲话。”梁予序瘫坐在木椅上,轻轻摸了摸胃部,冰凉凉的屋内,让他全身直冒冷战,“不过,你家的确冷。”

“我是高情商,别让我难堪。给你也买本讲话的艺术,学学高情商讲话。”钟粼学着他讲话,“还没住下,就嫌弃。”

“我不是嫌弃,钟粼,现在我说一句,你怎么顶我好几句。”

“家徒四壁,当然冷,而且南方全靠抖,说冷都是体虚的。”

梁予序:“……”

“事先声明,我父母的房间不能进,等你好点,我送你去坐车。”

又是逐客令,钟粼就这么烦他?

家里没有多余的被子,趁小星跑到隔壁玉婶家看动画片,钟粼没好意思跟玉婶借,便说:“你看孩子,我去买个被子。”

梁予序抓住他的胳膊,顺手搂住他的腰:“我睡你的床,你别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别人睡得,我睡不得?”

梁予序又发什么疯,他的床上什么时候给别人睡过?

“还是说你害羞了?我生病了,不碰你,咱们睡得近,夜里我的胃要是疼了,好歹有个人帮我一把。我这个前男友可不是渣才跟你分手,当初是你伤我的心,甩了我,我们才分手的。”

提到分手的事,钟粼像是有无数的软肋被梁予序拿捏。因为有亏欠,难免会心软。

梁予序拉住他的手,放在胃部:“我是病人。”

钟粼抿了抿嘴唇,心跳得飞快,无情地扯开梁予序的手,喃喃说:“我睡觉不老实。”

“以前不是没睡过。”

钟粼的眸光黯淡了些许,思绪飘得很远。

大学时,他们确实经常睡在一起。

舍友们大多数是本地人,要么在当地有亲戚,周末很少在宿舍。到了周末,梁予序经常不回家,放着家里的大床不睡,反而跑来跟他挤宿舍的床。

记得第一次睡在一起,那也是个周末。

晚上,钟粼兼职回来,差点过了门禁,一路狂奔到宿舍楼。梁予序本来要回家,结果愣是在门口等了他三个小时,错过了门禁。

不同系别的学生住在不同的宿舍楼,梁予序的宿舍与他的宿舍楼有段距离,门禁一到,他也出不去了。

当钟粼回到宿舍,见梁予序站在走廊,电脑的灯映在梁予序的脸上,阴沉沉的,有种难以言喻的恐怖。

“你生气了?”钟粼急忙跑上去解释,“我手机没电,你等很久了吧。”

“不生气,没等多久。”梁予序收敛了脸上的阴霾,合上电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浅笑,“正好完成作业,不过我很担心你,一直分心,实在写不下去。”

楼下大门已经关了,钟粼便提出一起睡,一心只想着把男神霸占,最好今晚在床上腻歪。

钟粼特地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躺在床上等梁予序洗澡出来。

等了许久,梁予序爬上床,规规矩矩地躺好,双手搭在腹部上,俨然一副正经严肃的样子。

钟粼思想斗争很久,脑子里的姿势想了千百遍,不见梁予序如狼似虎扑上来,不免有些失落,翻了个身,把脚架在梁予序的身上。

“阿序,我的比比仔,抱我睡觉好不好?”

梁予序哭笑不得,低声说:“钟粼,比比仔是什么意思?好奇怪的称呼。”

“我的家乡话,宝贝的意思,”钟粼抬眸看他,黑夜里,一双大眼睛里显得格外有神,“你摸摸我,听听我的心跳,好快。”

手搭在他的胸膛,梁予序浑身莫名僵硬,咽了一口气,低声笑道:“钟粼,你怎么老爱撒娇?”

“你老是不碰我,今晚要不要我?”钟粼郁闷不已,心想自己有那么差劲吗?

梁予序伸出手,将他搂进怀里,身体异常紧绷,气息灼热又勾人地喷洒在钟粼的额间,一枚晚安吻,如羽毛散化,融进钟粼的心间。

“咱们还没结婚,不能做大人的事。”

钟粼瞪大眸子:“你开玩笑吧?”

梁予序低低的嗓子发出笑声,“以后吧,不过我想找个浪漫的地方,跟你……好好的,专心的,舒服的,亲热,不是现在,在这里。”

这一晚,梁予序的温度紧紧萦绕身侧,让钟粼回味好多年。

钟粼想起过去的种种,又看到梁予序捂着胃的虚弱样子,实在于心不忍。

医生嘱咐梁予序要吃流食食物,等情况好转,才能吃点半流食食物。

于是在出门前,他特地查了网络上胃出血的食谱,小米粥,弄点肉糜与青菜,正好适合小星吃。

“小星在隔壁看电视,要是哭闹,你拿山楂片哄一下她。”

“钟粼,你要是敢给我弄一床棉被,我就扔水里。”梁予序站起身,手还捂着胃部,仿佛下一秒就要虚弱瘫倒的样子。

“我去市场买菜,回来给你煮粥。”钟粼拿了车钥匙,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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