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劝我回头是岸 第19章

见钟粼带着小孩蜷缩在陪护床上,他有些不忍心。本想让小星睡到自己的病床,但恶心感袭来,他去洗手间呕吐了一下,还吐出血。

钟粼悠悠转醒,嘴唇挨了一记轻轻的吻,惊讶地看着梁予序:“你怎么醒了?胃不舒服吗?”

“恶心,又胀又难受,像火烧似的。”梁予序坐在他身边,拉着他的手放在胃部,“你摸摸,疼疼我。”

钟粼的手有些凉,搓热了手掌,才覆盖在梁予序的胃部,一只手将毯子搭在他的身上:“你回去躺好。”

“我想跟你睡。”梁予序委屈地看着他,拉上钟粼的胳膊,让他往床上一靠,“挤一挤好不好?”

梁予序说话软绵绵的,跟平时说话的语气全然不同,听得钟粼心软又酸涩,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

钟粼躺在病床上,僵直后背,尽量往床边靠去,给梁予序留足空位,但被梁予序捞到怀中,紧贴相拥。

耳畔传来他低沉而轻柔的声音:“钟粼,我好痛,我要是好不了,你替我收尸,会给我守寡吧?”

“闭嘴,梁予序,我不爱听这话。”钟粼心软,抬手放在他的胳膊上,“听医生的话,会好起来的。以后,不要喝酒。”

“伤心的人,总要喝点酒浇愁。要是没被人伤到,谁会想喝酒?”

钟粼心里揪疼,梁予序从前不爱喝酒的。大学期间,他跟舍友去一趟酒吧,梁予序都能絮絮叨叨半天。

一股热气在他的脖颈处喷洒而出,梁予序贴着他的后背,深深地吸了一口,越吸越来劲,不动声色地磨了磨牙齿。“好香的肉味。”

钟粼:“……”

因为明天要做胃镜,梁予序本就饿,此时更是饥肠辘辘。

“你让我吃一口。”

钟粼以为他在说笑,不料,脖子传来一阵温热的湿漉感。坚硬的牙齿,如吸血鬼般咬了下去,落在他脖颈处那片洁白的皮肤。

“变态佬。”钟粼一巴掌轻轻落下,拍在他的脸颊,这人顿时发出一声闷哼。

舌尖滑过那片红润的皮肤,他亲得如痴如醉,低声说:“好香,好饿,好痛。”

钟粼脸色红透,心软得不行,纤细的手指抓紧床单。在黑夜中,感官变得异常敏锐。他声音沙哑,说:“梁予序,天亮就不能咬我了,今天我放过你。”

这话一说出口,梁予序更搂紧他,把他当成一个玩偶般,四肢彻底缠上他的身体,口中念念有词:“好香,好吃。”

隔天,钟粼是被小星吵醒的,他狼狈地滚下床,后脖子还一片凉飕飕,隐隐窥得一块拔罐般的红色印记。

这家伙,昨天是吸了多久啊?

正好护士进来为梁予序挂上吊瓶,钟粼拿了张纸巾,擦擦脖子,到卫生间里洗漱。

小星抱着小恐龙,另一只手抱着钟粼的大腿:“想喝豆浆,公公,豆浆。”

“等下就去买,我刷牙。”

梁予序睁开眼睛,精神比昨天好多,像一只吃饱喝足的狐狸精,容光焕发。

“辛苦了,护士。”他的语气温柔,嘴角的笑异常灿烂。

“不辛苦了,我看你男朋友倒是挺累的,天天陪着你,你们感情真好。”护士调侃道,“一会儿还要做个胃镜检查,不能吃东西。要是好多了,很快就能出院。大过年的,住院实在折腾。”

嘱咐完梁予序,护士顺道再叮嘱钟粼:“记得别让他吃任何东西。”

“记得了,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吃。”钟粼心里又暗自嘀咕,昨晚梁予序饿得差点啃他的脖子,喝他血,吃他肉。

护士走后,钟粼提出要去买早餐:“小星得吃早餐,你……你……乖乖在这里,不许乱动,听到没?”

梁予序撇嘴,没应声。

“梁予序,听到没?”

梁予序勾勾手指,在钟粼靠近时,伸手戳戳他的脸颊:“不许一去不回,更不许见别的男人。钟粼,你也别吃得太好,我会抵不住诱惑的。”

“我就吃两个馒头,小星要吃流沙包还要一杯豆浆。这小家伙现在嘴巴刁,不好吃的,都不要。”

“你跟小星吃一样吧,不,应该吃得比她更好。”

钟粼微微垂眸,浓密的睫毛倒映在下眼睑,投下一片阴影,衬得他的面容十分乖巧精致。

梁予序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嘱咐道:“快点回来。”

钟粼晕乎乎的,站起身,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难为情,随手拎起小星的衣襟往外走去。

一大一小在外面吃了早餐,才回到医院。钟粼怕梁予序做完胃镜会饿,打包了一碗白粥。

回来时,梁予序正在打电话,嘴里叽里咕噜地讲着钟粼听不懂的英语,应该是在谈工作的事。

钟粼将粥放在桌子上,俯身叠好陪护床上的被子。

门外走了一个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棕色毛呢大衣,一身文雅的黑色套裙,黑色皮靴,尽显知性优雅。

这个女人应该是那天在酒楼跟梁予序吃饭的女人。钟粼从未在锦城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一时间,有些局促不安,想抱着小星出去。

女人眉眼弯弯,提着一个精致的果篮走进病房:“梁先生,我老板回老家祭拜祖先,托我来看您,祝福您早日康复。”

“有劳了,难为你老板费心。”

“我们老板已经打电话嘱咐院长,让院长好好照顾您。”女人的话音刚落,门外几个医生前来查房,对梁予序一阵嘘寒问暖。

原本还高冷的医生瞬间礼貌许多:“院长,放心,梁先生恢复得很好,没几天就能出院。”

钟粼躲在角落,生怕打扰这群大人物的交流。直到女人提出要给梁予序找个护工,钟粼眼睛一亮。梁予序点头同意,免得钟粼劳累。

等医生们离开,女人才注意到角落的钟粼,没过问太多,便说:“梁先生,护工找好后,我直接让她过来,其余的,您不用操心。”

梁予序:“有劳了,许女士。”

热闹退却,病房里恢复安静的状态。

没等钟粼开口,梁予序率先解释:“你们锦南半岛有个核电站,那里建了不少新能源产业,我前不久看中了一个,投资了点钱,她是那家公司的秘书,跟我只有公事没有私事。”

钟粼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之前他还以为是梁予序的对象,但现在看他们落落大方的,应该不是自己想的那种情侣关系。

很快,护士前来喊他们去排队做胃镜。

前面排队做检查的病人一脸痛苦地走进去,再泪流满面地走出来。看着这一幕,梁予序心里紧张不已,一下子拽住钟粼的手。

“我不是怕,就是紧张。”

“下次别喝酒了,遭不住这么多痛。”钟粼劝道,“无痛胃镜应该会好受点。”

轮到梁予序,麻醉缓缓推进手臂上的血管,但那么长的一根管子捅进喉咙,即便是麻醉,梁予序依旧感受到异物的痛感。

做完胃镜,麻醉没退,梁予序躺在床上,开始胡言乱语,嘴里喃喃的,说个不停。

钟粼为他操碎了心,身边的小星更担心他。

护士叫钟粼扶起梁予序,到外面休息。钟粼一手搀扶起,但梁予序全身没了知觉,跟软骨头般,整个人软绵绵的,一下子滑到地上,差点摔了个脸着地。

钟粼手疾眼快,将他背到外面的凳子上坐好,而后呼唤梁予序的名字。

“能听见我说话吗?梁予序,我是钟粼。”

梁予序闭上眼睛,手掌比出手机的形状:“我不要脸,你坏死了,宝宝,宝宝,我没有做梦,脑子清醒,我打电话,手机呢?”

钟粼:“梁予序,你还清醒吗?”

“混球,可恶,把手机号码给我,我打你电话,你不接,我**,”梁予序趴在椅背上,哭得很歇斯底里,但一点儿眼泪都没有,对着钟粼一顿数落,“钟粼,你王八蛋,塌腰,塌腰,我进不去……你混蛋,老是不听话,听不听话?叫爸爸……”

无数问号闪过脑袋,钟粼目瞪口呆,看向意味深远的护士,连忙捂住梁予序的嘴巴,支支吾吾,欲盖弥彰地解释:“他,他健身,不是我……”

口罩都挡不住护士嘴角的笑:“我知道,我同事说过,你亲过他。”

八卦怎么传得这么快?

钟粼的脸瞬间爆红,全程捂住脸:“……”让我去死吧!

“放心,我会保密。”

“……”

太社死了,梁予序打麻醉,怎么把脑子给麻糊涂了?早知道他会胡说八道,乱开黄腔,一开始就该把梁予序的嘴巴用胶带封住。

他想逃离,生怕被人认出跟梁予序认识。

等了两个小时,梁予序才清醒,脚步迟钝,缓缓走进医院大门,走回住院部。他穿着一件黑色大衣,迎向阳光行走,影子不断拉长,倒映在地上,显得清瘦萧条。

钟粼拉起小星,脸红得发烫,肇事者却一脸安然,有种劫后余生的轻松。

钟粼跟在他身边,犹豫了一下,才问:“你刚刚……真的清醒吗?”

“什么?”梁予序不解,裹紧外套,轻轻咳嗽了几声。

“刚刚麻醉时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我说什么了?我不是躺下去,睡了一觉吗?”梁予序好奇地问道,是什么话能让钟粼支支吾吾,应该不会太离谱吧。

羞耻的话重提,这是哪个正经人能干的事?

梁予序不要脸,他难不成也不要脸?

“你……”钟粼红着脸,转而胡扯,“你说你要生宝宝。”

“你瞎扯,三岁小孩都不信。”梁予序凑过来,拉拉钟粼的衣袖,“钟粼,一会儿护工来,你回家好好休息吧。刚刚做胃镜,好恶心。你脸红了,天气很热吗?”

钟粼:“……”真是不顾人死活的问题。

尽管叫了个护工,钟粼好不容易闲下来,本想出去接一两个单,赚点钱,殊不知一天下来,手机几乎没有停过,全是梁予序的信息。

这家伙怎么这么黏人啊?

【时刻报备你的行踪。】

【不准见野男人。】

【钟粼,我要喝你煮的粥,一天不喝到,我浑身难受。】

【你什么时候过来?】

【晚上让护工带小孩吧,你来陪我睡觉,我睡不着。】

【疼,胃疼。】

【别假装没看到我的信息,你是不是屏蔽我?】

【钟粼,我想见你,你别去搞三搞四的,快来。】

钟粼一个头两个大,给梁予序回了条信息。正好看到隔壁玉婶家种了很多薄荷,他厚着脸皮,跟玉婶要了点薄荷。

玉婶:“小粼,你要薄荷做什么?”

“我有个朋友生病了,只能喝白粥,我想弄点薄荷盐膏,给他配白粥喝。”

玉婶:“正好,我上个月刚做的盐膏,分一点给你。生病喝粥,喝点薄荷粥,什么病都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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