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出茅庐,希望它能为你托底,保证你每一步都不踩空
祝梁先生在成年人的世界也一往无前]
梁星灼的眼泪夺眶而出。
边哭边怪周归与:“你好烦啊,送礼物就算了怎么还写小纸条啊,我受不了了呜呜呜呜呜……”
周归与抽了一张卫生纸递给他。
“可能我应该让你自己一个人拆。”周归与笑道,“下次我回避。”
梁星灼擦着眼泪,听到这里又哭又笑。
“这是重点吗!”
周归与无辜:“重点是什么?”
梁星灼红着眼睛:“是你写的话太惹人哭了。”
周归与用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泪,顺着他的话说:“好,是哥不对,下次不写了。”
“那不行!”梁星灼表示抗议,“不能不写,要写,每年都写一张。”
周归与顿了顿,直言:“……感情倒也没那么充沛。”
梁星灼没绷住笑出声。
“你怎么装都不装一下。”
周归与好脾气:“行,你重问一次,我装一下。”
“哄小孩儿呢你。”
“这是你自己说的。”
“周归与!”
煽情的气氛完全被打破了。
梁星灼把擦过眼泪的纸巾团成团扔进垃圾桶,深呼吸两三次,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重新看了一遍那两张卡片,发现些许端倪。
也可能是他咬文嚼字吧。
周归与已经起身准备去洗澡了,突然被梁星灼叫住:“哥。”
语气严肃,有事要说的样子。
“怎么了?”周归与又坐回去,凝神等待梁星灼的后话。
梁星灼拿起放在皮鞋里的那张卡片,指着最后一行,问他:“为什么这里只写了‘梁先生’,而不是‘我的梁先生’?”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无缘无故发问,又拿起球鞋那张卡片,指着最后一行:“这张就有‘我的’。”
周归与眼神微变,开口有些避而不谈的意味:“一个不起眼的字眼,应该是写的时候忘记了。”
梁星灼敏锐察觉,立马拆穿他:“说谎。”
周归与语塞。
梁星灼放下卡片,低眉,看起来竟有些失落:“你是不是心里想着,我成年了,我们就应该分开生活了……”
所以你不再是我的,我也不再是你的。
周归与一怔,果断否认:“当然不是,我没这么想。”
“那你为什么不写?”梁星灼非要问个清楚。
周归与又一次被梁星灼的敏锐惊讶到。
在梁星灼面前,自己好像越要隐藏,越无处可藏,总会被梁星灼洞悉到,然后像这样放在台面上来问他。
周归与有些无计可施。
“你怎么不说话?”梁星灼全然不知道周归与的为难,只在他的沉默里感受到了强烈的不安,“你可以承认的,我不会怪你,我只是想知道事实。”
你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事实。
周归与在心里悲哀地想。
梁星灼要问到底,周归与不可能全部如实交代,斟酌之后只能挑挑拣拣地说:“称呼你为‘梁先生’的时候,你是独立个体,是你自己,而不是谁的弟弟,我认为只有你的伴侣才有资格在‘梁先生’前面加上‘我的’,而我,”停顿了一下,周归与把后面的半句话说完,“我只是你哥,这么称呼不合适。”
周归与这番话跟梁星灼几个小时前有过的疑惑几乎重合,并且周归与也算间接回答了他的疑惑。
没有先是弟弟还是先是男人这个先后顺序,他在周归与那里只是弟弟。
这个答案如此理所当然,在这之前,梁星灼竟然完全没有想过还存在这样一种答案。
为什么他只纠结于先后顺序,而不认为这二者非此即彼?
潜意识里难道他希望二者共存吗?
共存岂不是意味着他不仅仅只满足做周归与的弟弟,而是……
梁星灼被自己的逻辑荒唐到,来不及进行表情管理,或多或少展露在了脸上。
周归与在梁星灼的脸上读到了难以置信,以及更复杂的他无法解读的情绪。
他心里有鬼,一点风吹草动就让他草木皆兵。
周归与佯作无事,随意问道:“怎么这副表情,我说错什么了吗?”
梁星灼心慌否认:“没、没有。”他干笑两声,站起来把鞋盒盖好,看起来很忙,“是我太敏感了,没事了,你快去洗澡吧,很晚了。”
周归与感觉梁星灼有些奇怪,纵然心虚,还是多关心了一句:“你真的没事?”
梁星灼把两个盒子叠放,双手抱起来准备往房间里搬:“我能有什么事,今天生日过得太开心了,哥,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我这就回房间试穿一下,迫不及待了。”
周归与挑不出破绽,只能:“好,那我去洗澡了。”
梁星灼“嗯”了一声,抱着鞋盒回自己房间了。
两手不空,他只能用脚带了下房门,房门大范围关上了,留着一道缝。
不过梁星灼现在没空在意房门关没关严实,手里的鞋盒往地上一放,跟今天在学习收到的生日礼物摆在一起,人就躺上床了,眼神放空虚虚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满脑子荒唐念头。
不满足于做周归与的弟弟……
上次拿了奖学金,他和周归与去买衣服,他们的亲密举止引起店员误会,店员说他们般配。
离开商场后,周归与在车里跟他说,以后他们在公共场合要适当保持距离,以免再引起误会。
他不以为然,周归与接着说了更直白的话。
“两个男性,情侣,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们是同性恋,喜欢男人,只想跟男人牵手接吻,发生性关系。”
梁星灼尝试把他和周归与代入那句话的场景里。
牵手,没什么啊经常牵。
接吻,嗯……也不是没碰到过。
性关系,说起来两个男人发生性关系好像是……梁星灼的屁股蛋猛地收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太荒谬了!你在用你哥脑补什么鬼东西啊!
梁星灼从床上坐起来,打算把其他礼物拆掉,做点什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莫名其妙开始意淫自己的哥也太变态了。
说干就干,梁星灼下床,把一堆礼物拿到床边放着,这边空间大,他可以坐在地上拆。
宋嘉航送了他一台最新款的游戏机,张池送的蓝牙音箱,苏漫羽送了他一支钢笔。
梁星灼认得这个钢笔的牌子,不便宜。
得还礼。
梁星灼记不住苏漫羽什么时候生日,又怕忘记这茬儿,打开手机写了个提醒事项,设置一个月提醒一次。
拆到最后只剩下柳应白送的礼物。
没任何悬念,里面肯定全是成人用品。
梁星灼本来不想打开,准备直接放到柜子里压箱底,可是鬼使神差的,念头一转,等回过神的时候,包装已经被他拆开了。
我也是个男人。
我成年了。
我对性存在好奇心很正常。
我只是看看。
我又不用。
梁星灼默默在心里念叨了两三分钟,也不知道念叨给谁听的,念完他都觉得自己有点掩耳盗铃的意思,讪讪轻咳两声,装作无事发生,开始满足自己好奇心。
飞机杯,避孕套,这些梁星灼都认识,实物是第一次接触,他拿起来看了几眼就放下了,拿在手里跟烫手山芋似的。
剩下的梁星灼就不认识了,得看包装上面的产品名字。
润滑油、情趣香水、肛塞、前列腺按摩器,锁精环……有些看了名字他也不知道怎么用。
再往下翻还有皮鞭手铐,甚至……梁星灼拎起一块跟破布一样的东西,黑丝连体裤袜,还有兔耳朵、猫耳朵……
梁星灼把所有的东西翻了个遍,箱子最下面还有一张卡片。
梁星灼脸色红得发青,拿起来看。
[我猜你翻到这里已经羞愤欲死了
这也是成年人世界的一部分哦宝贝
希望有一天你用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能让你……哦不,你们enjoy~
生日快乐,星星。
€€€€来自你的性启蒙老师,mr.liu]
“……”
梁星灼把卡片往空纸箱里一甩,气鼓鼓拿过手机,点开柳应白的头像,发了十几个暴揍人的表情包过去。
[柳!应!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