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哪有不弯的 第64章

[我真的受不了你了!!!]

[你迟早被扫黄大队抓走!!!]

柳应白正玩手机呢,被梁星灼的信息轰炸完,发来一长串“哈哈哈哈哈哈哈”,梁星灼隔着网线朝他大翻白眼。

笑够了,柳应白正经回复:[行了,你都成年了就别性压抑了,有你感谢我的一天]

梁星灼噼里啪啦打字:[我谢你个头]

[你都送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都没眼看]

柳应白:[是不知道怎么用吗?哪个不知道拍照发我,本老师逐一说明]

梁星灼给他发了个再见。

过了一两分钟,柳应白给他发了十几张图片过来。

梁星灼打开一看,是他们上次拍的天使恶魔主题写真,原片都精修过了,背景加了特效,氛围感拉满。

他第一眼都没认出照片里的人是自己和柳应白。

怎么说呢,太女了。

梁星灼回忆自己拍片的时候那些动作表情,他也没刻意扮女,没想到拍出来会有这样的效果。

柳应白:[好看吧,现在知道自己长得多漂亮了吗?跟我同框,不被我颜值压下去的,你是第一个]

[明晚这组写真发新作品绝对破百万赞]

梁星灼想了想,回复:[我觉得是你团队后期太厉害了]

柳应白大概忙别的去了,没有回他。

梁星灼自己又把柳应白发过来的照片点开看了一遍。

太有新奇感了,原来他在镜头里还有这样的一面。

梁星灼看得专注,周归与在外面叫他洗澡都没听见。

叫了好几声也没人应,周归与以为梁星灼睡着了,擦了擦头发,从卫生间走到梁星灼房间。

门没关,周归与推开门往里瞧。

梁星灼坐在地上,握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周围很乱,各种盒子。

“你在做什么?”周归与一边走近,一边问。

梁星灼听到周归与的声音,慌乱地退出微信后台,把手机往兜里一揣。

如果被周归与看见这些女装写真,他根本解释不清楚。

梁星灼转过头,正准备回答“在拆礼物”,视线落在周归与手上拿的飞机杯时,笑意僵住,如遭雷劈。

第45章

梁星灼感觉自己肉身还在尘世, 其实已经死了好一会儿了。

社死的。

空气中弥漫的尴尬气息,让两个人足足一分钟没有说出话来。

最后还是梁星灼更沉不住气,坐起来, 硬生生把飞机杯从周归与手里抽走,接着二话不说扔进空纸箱里。

飞机杯自身有重量, 被梁星灼带着情绪扔在空纸箱里,撞击发出一声闷响, 还带着空纸箱滑移了几十厘米。

这会儿功夫,梁星灼已经紧张出一手汗,他在裤腿上搓了搓, 硬着头皮开口解释:“我、那什么, 同学送的生日礼物, 我拆开看看…就恶趣味,男生之间的恶趣味, 你懂的, 你懂的吧?你肯定懂!”

周归与感觉梁星灼快碎了。

他“嗯”了一声,顺应梁星灼的说辞:“我懂。”

“……”

不知道为什么, 梁星灼感觉更尴尬了。

他闷头开始收拾这一地的成人用品, 脸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变红。

说是收拾,其实就是拿起来直接往纸箱里扔, 手法粗暴,全然不顾物品死活。

周归与本想搭把手,怕梁星灼更尴尬, 忍住了。

这一地的成人用品固然令人吃惊,但是周归与更在意的不是这些, 而是余光瞥见的梁星灼之前看得专注的照片。

只是余光一瞥,没有看得特别仔细, 但可以肯定的是,那是女生的照片,写真那种。

不管是女生发给梁星灼看的,还是梁星灼从女生的朋友圈看到的,光是专注这个结果已经让周归与很难不多想。

怀疑的种子早就埋好了,从他第一次看见梁星灼跟双马尾同框起,之后每发现一次梁星灼的异样,种子就生根发芽一点。

这个种子迟早会长成一棵树,长得比他还高,高到他再也无法无视其存在。

梁星灼把最后一个兔耳朵扔进纸箱,折回纸箱封口,将其他礼物包装垒在上面,一并踢到墙边角落。

家里暖气足,这堆破玩意儿又让他臊得慌,这么几分钟,给梁星灼热出一头汗。

正好借此逃离社死现场。

梁星灼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充电,背对着周归与说:“那个,我也洗澡去了,哥你早点休息,明天还上班呢。”

周归与回了一声好。

对话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在这里结束,梁星灼的尴尬就到此为止。

周归与理智上明白,可是眼看梁星灼快走出房间,受感性趋势,还是出声叫住了他,问了一个在此刻会让梁星灼尴尬度直线飙升的问题。

“星星,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梁星灼愣在原地。

回过头看周归与的时候,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快从树上掉下来了。

“我没谈!”

梁星灼简直羞愤欲死,慌忙解释:“你真误会了,哥,那些东西不是我买的,真的是我同学送我的,我没那些心思……”

周归与第一时间感到了后悔,怕因此给梁星灼留下心理阴影,立刻转移重点:“别紧张,星星,这不是需要羞耻的事情,人都有欲望。”

梁星灼尴尬得想死,哪里听得进道理,只是执拗地自证:“你还是不信我,这样,我马上给我同学打电话,让他跟你说!”

说着,他走回去要拿床头柜的手机。

周归与见他情绪实在激动,走上去拦住他,温声道:“哥没不信,哥信,你冷静一下。”

梁星灼这才泄了劲儿,怔怔地看向周归与:“真的吗?”

“真的。”

周归与一脸认真地跟他说:“生理发育自然伴随生理欲望,不必为此感到羞耻,这跟食欲一样正常,知道吗?”

梁星灼轻“嗯”一声,小声说:“我就是太尴尬了……”

“是哥不好,该敲门的。”

“没……我自己反应过度了……”

周归与揉揉梁星灼的头:“没事,洗澡去吧,明天不上学也别熬夜。”

梁星灼点点头,跟他道了晚安,去卫生间洗澡了。

周归与回了自己房间,吹干头发,关灯躺下。

迟迟没有睡意。

问梁星灼是不是谈恋爱那句,只是给梁星灼增加了尴尬,与他而言没有任何改变。

种子没有被拔除。

周归与翻了个身,有些悲哀地想,就算被拔除了又如何,或早或晚还会有新的种子出现。

次日。

梁星灼请宋嘉航和柳应白吃饭,在外面玩了一天。

周归与放假前忙得脚不沾地,梁星灼自己在家学习,也趁这个时间,去柳应白工作室拍了两次写真,赚点钱。

大年二十九,周归与上完年前最后一天班,次日天不亮,起了个大早,带着梁星灼开车回老家过年。

返程高峰,平时八个小时的车程,堵车走走停停,硬是开了快十三个小时。

周家这几年过年都在老两口名下那套城郊度假别墅,地方大,宽敞,大人孩子都玩得开,晚上喝多了,十几个房间也能安置不少人。

因为是城郊,烟花也能放,孩子们喜欢,每年都各家都会买一些。

早上出发的时候天没亮,晚上七点多到别墅,天也黑透了。的

年夜饭早就摆上了桌,亲戚们都到了好一会儿,全家都在等他们两个人开饭。

周归与是周家最有出息的孩子,而周忠惟和杨佩书又是家里资产最丰厚的,就连不是自家孩子的梁星灼也比同龄人优秀,他们这一脉在整个家族里随便拎个人出来都是人物,逢年过年聚在一起,话题也基本绕着他们家里人展开。

周忠惟和杨佩书现在上了年纪了,基本处于退休状态,家里生意都给了职业经理人打理,亲戚们无非关心关心他们身体,话题重心还是在年轻一辈身上,也就是周归与的事业和梁星灼的学业。

客厅的大电视放着春晚,热场的歌舞节目结束,第一个相声节目开始的时候,年夜饭的话题从周归与身上转移到了梁星灼这里。

先是有人问起梁星灼期末考试的成绩。

梁星灼报了个7开头的分数。

饭桌上大家大吸一口凉气,有个舅公率先打破沉默:“好小子,跟你哥一样厉害,我记得归与当年高考也是差不多的分数吧?拿了当年的理科状元。”

周归与不紧不慢地开口,替梁星灼回答:“比我高六分。”

梁星灼知道周归与有意给自己脸上增光,还是谦虚道:“期末考试的题没有你当年高考那么难。”

周归与没跟他争论,只是对着亲戚们说:“这孩子脸皮薄,大家别这么夸他了。”

舅公跟杨佩书是亲姐弟,两家关系一向亲近,梁星灼勉强也算自家孩子,下面晚辈争气,上面做长辈的脸上也有光。

舅公大笑道:“好就是好,成绩好就得挨夸,星星,支棱点儿!”

梁星灼笑得腼腆:“谢谢舅公。”

不忘借机讨好:“我能安心学习,都是托周爷爷、杨奶奶还有归与的福,如果没有他们这些年的照顾和关心,我的人生早就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一番话听得周忠惟和杨佩书眉开眼笑,老两口嘴上嗔怪梁星灼说客气话,脸上的笑容又间接表明,这些客套话他们是很受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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