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刚才你说的最后那句话。”
“这是我想出来的,能让我们一直在一起的办法。”
“简化一下。”
孟宁把她的手包进掌心,带着些力道、却又无比温柔的捏了捏:“我们一直在一起。”
无论山水荆棘,时光遥遥。
我们,一直在一起。
第90章
两人逛到蔬菜区, 孟宁拿了一盒番茄放入购物车:“温总,问你件事呗。”
温泽念瞥她一眼。
“之前你在车上跟杜总说,我做饭还可以, 你‘嗯’的那一声是什么意思?”孟宁问:“我做饭不行吗?”
温泽念勾唇笑。
孟宁问:“什么意思嘛?”
“就是还可以的意思。”
孟宁轻哼:“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领导说话的艺术吗, 还可以就是不行的意思。”
温泽念用食指勾上她的手, 蜷一下:“回家再说。”
两人买完菜回到家,孟宁去厨房备菜,温泽念先是忙了阵工作,然后穿着拖鞋踱进来,见孟宁已把黄瓜洗净斜刀切成小片, 她刚才工作得有些口渴, 拈起一片送进嘴。
孟宁在她手背上轻拍了一下:“不给你吃。”
“哟。”温泽念哂道:“记仇。”
哪有记仇,孟宁心想,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么。
好吧是有一点。
孟宁有那么一丝气闷在于, 她自己觉得她做饭还可以的嘛。
今晚做的虽然都是家常菜, 白灼虾,茭白炒肉,黄瓜蛋汤,但她有那么点铆足劲发挥的意思。
其实她知道温泽念工作压力大,戒酒着实有点难,便想着平时多做些清淡的菜,给温泽念养养胃。
吃饭的时候, 温泽念吃得倒不算少,但怎么没评价呢?
吃完饭温泽念和她一道洗了碗,又洗了盘青提, 两人靠到沙发上看电影。
新电影踩雷的风险高,孟宁闲暇下来开始热衷看一些老片, 并且反反复复的看。
今晚看的是赫本的《龙凤配》。
温泽念一只手肘撑在沙发背上,微扭着腰,手撑着自己的太阳穴,一个舒服放松的姿态。看了阵,抓了个靠枕放自己腿上,手指轻拍了拍。
孟宁本来坐在一旁靠着沙发,这会儿便侧躺到她腿上去。
双腿本来蜷着,又打直,摆出一个更惬意的姿势。
温泽念轻轻笑了声。
上世纪五十年代的电影黑白调,淡淡的光影,倒衬得这高端公寓巨大一扇观景窗外的城市夜景流光溢彩。
孟宁轻轻打了个哈欠。
温泽念望着屏幕,伸手拎了拎她的耳廓:“困了?”
“没有。”孟宁脚尖在沙发上蹭了下,弯唇:“就是有点走神,大概看过大多遍了。”
室内灯暗得恰到好处,让人神经都松弛下来,不再敲白日里让人去外面世界冲锋陷阵的鼓点。
孟宁问:“吃提子么?”
温泽念低低的“嗯”了声。
孟宁就略起了下身,把茶几上的果盘抱到自己怀里,转了下身变成仰躺,自下而上的望一望温泽念。
哇,温泽念这张脸的骨相真是绝了,居然撑得住她这死亡角度的凝视。
她从果蒂上摘颗提子,往上送,温泽念就略往下一压下巴,含进去,眼睛还望着屏幕。
她声调浅浅:“你看得好认真啊。”
“不是你选的电影么?”温泽念贝齿轻叩了叩,把提子吞下去,才垂下睫羽来看她。
虽然,已看过那么多次了。
她弯唇,温泽念的眼神就没移回屏幕上去了,就那么一直看着她。
她又摘颗提子,送到温泽念唇边:“我问你哦。”
“嗯?”窗外的霓虹一闪,温泽念鼻息懒懒的。
“今晚的菜好吃么?”
温泽念忖了下:“还可以。”
“什么呀?”她一听就要坐起来。
温泽念在她肩头柔柔的摁了下,让她躺好:“那我不能说假话吧?”
“那你,也不能说不好吃吧?”
“我没有说不好吃,我说,没有那么那么好吃。”温泽念把她一只手从果盘边剥开,一下下轻捏着她指腹:“但是,我很喜欢,行不行?”
孟宁唇角已然弯了起来,但嘴上说:“不行。”
温泽念跟着她一勾唇:“那怎么办?你罚我?”
“真可以罚你吗?”
温泽念眼神在她脸上兜了一转,又抬上去看屏幕:“嗯。”
“那你,”其实孟宁挺不好意思的,想了想还是说出来了:“可不可以穿丝袜?”
温泽念的眼神一下子掉下来了,砸进她双瞳里。
孟宁都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起来了。
良久,她的目光重新挪回屏幕:“孟宁。”
她叫了孟宁的大名。
“想不到你,还真挺色的。”
孟宁:……
什么叫色啊。这叫情趣,情趣好不好!
温泽念许久没再出声,正当孟宁以为这话题就这么过了的时候,她望着屏幕再次启唇:“在哪?”
“什么?”
“丝袜。”她言简意赅:“在哪穿?”
孟宁一瞬的心跳像在胸壁上凿了下。
“这里,可以吗?”
温泽念没应她,只用那压低的嗓音说:“关窗帘。”
然后很轻的抖了抖靠枕,俯身在孟宁额角吻了吻:“等我一下。”
她起身走了,孟宁反而有些紧张。
她先前其实就那么一提,因为好久没看温泽念穿过制服了,也就好久没看温泽念穿过丝袜了。
温泽念那一双腿太适合穿轻薄的玻璃丝袜,又长又直,腿型绝佳,肌肤柔腻腻的,玻璃丝袜一套上去,微微泛着光。
不行了,越想越紧张。
孟宁把果盘放回茶几,想了想,转去洗手间洗了个手,又去温泽念包里把那小小蓝色盒子找到。
等一下,温泽念包里怎么随身带着这个?
她又怎么会觉得温泽念随身带着这个?
温泽念这个人表面看上去一本正经的,难道还想过和她在不同场合……
正当她乱七八糟想着的时候,温泽念出来了。
孟宁望过去。
心跳不是抢了一拍,而是直接漏了一拍。
温泽念穿一件白衬衫,没系,软软的垂在肩上。纤长的双腿裹着玻璃丝袜,并且,她穿一双新买的、还没在外面穿过的高跟鞋。
一步步轻轻走过来,跨坐在孟宁腿上。
孟宁紧张得已经不知道紧张了,得寸进尺的轻声说:“可以把头发散下来吗?”
温泽念慷慨允诺:“你来。”
她把微颤的指尖,伸进温泽念浓密如云雾般的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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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孟宁睡得很沉。
因为方才太疯了。倒不是说动作有多过火,只是精神一直紧紧的吊着,眼都不眨的、一秒都不想错过的看着那样的温泽念。
看她散着头发,当自己仰面躺在沙发上的时候,她是怎样跨坐在自己腿上。
跟柔腻的肌肤相较,玻璃丝袜的质感稍稍有一些粗。
印象太深了,以至于孟宁做了整晚那般的梦。
梦见自己仰望着她,望着她微扬着下巴以克制的神情,做着截然相反放纵的事。
梦见自己软声叫她“温总”,那一刻平时矜持的掌权人,却在用深蹙的眉诉说绝对的臣服。
还有她那把特别的嗓音,怎么可以说出那样纵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