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错位 第33章

他抱歉地道:“做得不太成功,不过其余的部分应该挺好吃的,你不介意的话,带回家吃吧。”

梁毅看着沈天遇,不敢接。

闻潭也看向沈天遇:“看来,我现在送点东西也要看沈总脸色了?”

沈天遇脸色阴沉如冰,骂道:“傻站着干什么,让你接你就接!”

梁毅吓得赶紧接了盒子,一溜烟退出去了。

闻潭还是那副平静的样子:“你那么凶干什么,肝火旺盛,对身体不好。”

他转头去厨房收拾东西。

沈天遇沉默片刻,在他身后道:“小潭,我想吃蛋糕。”

闻潭手上的动作不停:“外面蛋糕店有的是,沈总想买多少买多少。”

沈天遇:“我要你做的,就像从前那种就行。那时你早上起来给我做,我带到公司……”

闻潭:“没了,或者你去问梁毅要吧。”

沈天遇握住他的手腕,把他转过身来:“你让我去向一个保镖索要吃剩的蛋糕?”

浓重的火药味在厨房里蔓延。

手腕被拽得生疼,闻潭忍着没叫出声。

沈天遇低声问他:“你可以随随便便给一个认识一天的保镖做甜点,却不愿意给我做吗。”

这种语气,在沈天遇身上,可以称得上低声下气了。

“觉得丢脸了?哦,不好意思,忘了沈总是上层阶级的人,和我们这些普通人不一样。”

闻潭挺直脊背,直视着他:“或者,等他吃完了,你去垃圾桶里捡也行。”

厨房里安静得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

沈天遇盯着他,倾身上前,把他压在流理台上。

沈天遇的太阳穴上青筋跳动:“你故意的,是不是。”

故意让他看到他和保镖在厨房里说笑。

故意给保镖做甜点,让他吃醋,让他生气。

现在又故意说这些话来气他。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闻潭身上那种惯性的温吞窝囊不见了。

现在的闻潭,每说一句话,声音里都好像带着尖刺,扎得人生疼。

闻潭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沈天遇神情阴郁,语气里不知不觉带上了工作式的说一不二:“给我做一份。”

闻潭抬眼:“你是在命令我吗。”

沈天遇的理智微微回笼,意识到自己刚才语气太强硬了。

他勉强压了压火气:“小潭……”

闻潭一抬手,直接把面粉盆掀翻了。

咣当一声。

盆里剩余的蛋黄糊、蛋白、砂糖砸在地上,把沈天遇昂贵的手工定制黑色长裤泼得一塌糊涂。

闻潭冷淡地看着他:“做完了,吃吧。”

第28章 多谢款待,很好吃

闻潭心底里其实在隐隐期盼沈天遇爆发。

这些天,他一直在挑战沈天遇的底线,冷脸以对,拒绝要求,掀翻面粉盆,弄脏他的裤子。

按道理说,无论哪一条,都是足够激怒沈天遇的。

沈天遇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生气也不会挂在脸上,单是目光里的冷意就足够让人胆寒。

闻潭知道不破不立的道理。

沈天遇现在是还没玩够,所以无论他怎么甩脸色,他都不舍得放手。

一旦彻底激怒沈天遇,让沈天遇厌恶他,他们的畸形关系就可以结束了。

如他所想。

裤子上被溅上面粉奶油之后,沈天遇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拳头也握紧了。

闻潭有点害怕,但想着被揍一顿也比被当成替身好,还是鼓起勇气,挺起胸脯,勇敢地直视他。

沈天遇看着他细微颤动的肩膀,眯起眼睛:“你在害怕。”

这不是一个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闻潭咬着牙关,不说话。

沈天遇的右手食指在他鬓边的头发上绕了绕:“怕我打你?”

闻潭:“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必要废话。”

沈天遇的手指停在他耳尖上,温暖的细微触感传来:“还是……怕我不生气,反而继续让你留在我身边?”

闻潭的睫毛不易察觉地一颤。

“你知不知道,你撒谎的时候,眼睛总是不敢看我,”沈天遇在他耳旁轻声道,“心事都写在脸上了,笨蛋。”

沈天遇的声音很轻,却如同引信一般在闻潭耳边炸开。

闻潭用力地推开他。

他讨厌这样。

讨厌沈天遇总是游刃有余,把控全局,轻轻松松看透他的一切想法。

沈天遇这样的人,对于人心的洞悉几乎是碾压式的。

相比于虎豹而言,他更像一条毒蛇,盯上猎物之后不是一口毙命,而是不动声色地卷住弱点,让猎物慢慢窒息而死。

闻潭隐隐感到恐惧。

这种恐惧是类似动物性的,对于数倍强大于自身的物种的天然直白的惧怕。

这让他迫切地想要逃离。

闻潭起身想要离开,被沈天遇一只手按住了。

后腰再次重重地抵在冰冷的流理台上。

沈天遇随手拈起流理台上的一点奶油,点在闻潭的喉结上。

闻潭喉头发紧:“你……你要干什么。”

沈天遇的目光在他脖颈上流连:“猜猜看?”

闻潭:“我们已经分手了!”

沈天遇:“我没有同意。”

他毫无预兆地倾身上前,低下头,咬住了他的喉结,舌尖轻舔。

力道并不大,但姿态强硬,不容逃脱。

闻潭尽管心理上无比抗拒,还是身体一颤,低喘出声。

沈天遇又舔了一下他的喉结,喉头滚动,把舌尖的奶油咽了下去:“多谢款待,很好吃。”

所有的反抗都如同小孩过家家一般,被沈天遇轻描淡写地压下去了。

闻潭气得想杀人。

如果他现在手头有原子弹发射按钮,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向这个混蛋发射过去。

€€€€

次日,闻潭还是后悔了。

他觉得自己掀翻面粉盆的举动很不应该,这样太浪费粮食了,违反了他勤俭节约的做事原则。

下次应该泼点不要钱的东西,他心想,比如雨天去门口掘点烂泥,顺便还能把沈天遇推坑里埋了。

他也没有那么多的气好生。

发泄完了,就像圆鼓鼓的气球放光了气,心里只觉得无限的茫然。

生气有什么意义呢,又没有办法改变他被沈天遇欺骗的事实。

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离开这里。

闻潭上学的保镖换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

男人应该有三四十岁了,比梁毅稍微矮一点,但体格肌肉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闻潭怀疑他一拳能打爆十个自己。

新保镖应该是被沈天遇提前训过话了,嘴巴抿得紧紧的,如非必要,一句话都不说。

闻潭问他叫什么,他一板一眼地说“与您无关”。

闻潭中午要请他吃饭,他也不搭腔,自己从口袋里掏出保温杯和压缩饼干来。

闻潭见攻不下,也就不再和他搭话了。

周四晨课结束,闻潭去上洗手间,趁着门关着,从窗户爬出去了。

他看了好几天,终于找到这么一个位于一楼的隔间,窗户很大,完全足够一个成年人爬出去。

闻潭跳出去之后就一路狂奔。

他没有想好要去哪里,他的身份证被沈天遇扣在家里,没办法租房子。

他的存款也不够天天住宾馆的。

想来想去,只能躲在学校里,沈天遇再怎么嚣张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在学校里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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