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坂口安吾要做的,就是阻止港/黑的人意外得知那幅画的秘密,从而参与到对画作的争抢中来。
这件事他待在港/黑本部不好操作,因此必须要参与到那场拍卖会中。
但是港/黑参加拍卖会的这个名额,多半会给某个干部,绝不可能落在他这个小小的情报员身上。
由于拍卖会带点宴会的性质,邀请函允许受邀人带一位男伴或者女伴。
他如果想参加拍卖会,似乎只有从森鸥外选择的这个人选下手了。
坂口安吾轻轻呼出一口气。
他整理好资料起身离开,等电梯时,看见层数由首领办公室的楼层往下降,等降到他所在的楼层后,电梯门打开,坂口安吾不出意料的看到了太宰治的身影。
这个时候被森鸥外叫去谈话,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为了拍卖会。
坂口安吾看着太宰治那张笑眯眯的脸,顿觉心梗,感觉自己的发际线又缓缓往后移了一寸。
太宰治笑着朝坂口安吾打了个招呼,紧跟着视线越过坂口安吾肩头,朝他身后挥了挥手。
嗯?
坂口安吾扭头,看见一个黑衣黑发,下半张脸带着黑色口罩的人走进了电梯。
代号“绅士”。
€€€€港/黑最为神秘的编外人员。
坂口安吾看着绅士走入电梯,借着电梯内部的反光,他看清了对方按下的楼层。
顶楼。
森鸥外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所以森鸥外要见“绅士”?
这个时候?
为什么?
坂口安吾不着痕迹的皱眉,感觉自己隐隐约约像是抓住了什么。
第75章 死遁第五天
户川彻进入首领办公室后,最先看到的是灿烂的阳光和透明的玻璃窗€€€€在户川彻无动于衷多次之后,森鸥外终于放弃了他那关灯关窗、给人压迫的同时且一看就对视力不好的小爱好,以至于现在的这场谈话看上去像是温馨无害的下午茶。
“户川君,起码在这儿,你可以把口罩摘下来。”森鸥外笑眯眯道,他拿起红茶,轻轻啜饮了一口,“既然户川君觉得带口罩会闷,为什么不接受我的建议,让港/黑找人帮你做个专用的面具呢?”
“没有必要,”户川彻摘下口罩轻轻呼了一口气,“boss,你找我做什么?”
“户川君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干脆,”森鸥外看上去有些无奈,“其实关心下属在组织内的适应情况也是首领的工作之一。”
森鸥外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拿起手边的一份资料递了过去€€€€里面记载着目前港/黑在横滨的最大的一个对手。
森鸥外:“一个月后在横滨举办的拍卖会想必户川君也知道,我打算派中也和太宰去,但是因为中也在拍卖会当天会有临时任务,所以最终只有太宰去。”
森鸥外指了指户川彻手中的资料:“这个组织也会派人参加,因此我希望你能混进拍卖会暗中保护太宰。”
户川彻懂了€€€€钓鱼啊。
于是他很上道的问:“如果这个组织的人要对太宰不利,需要我‘一不小心’解决他吗?”
森鸥外嘴角笑意加深:“如果他们真的做的很过分的话。”
“另外,鉴于参加拍卖会的人非富即贵,我希望户川君你能多收集一些相关信息。”
户川彻嘴角一抽,“你可以把这个任务交给太宰。”
森鸥外抵住下巴,“你们可以一人在明,一人在暗,情报这种东西,我永远不嫌多。”
户川彻叹气,相当诚恳的拒绝加班,“boss,既然关心下属是首领的工作之一,那么请起码不要将下属放到他不适合的岗位上去€€€€我以为我只是个普通的武斗派成员。”
森鸥外看着户川彻,户川彻也撩起眼皮看他。
两人就这么对视半晌,最后还是森鸥外让步了,他很遗憾,“既然户川君这么要求,那我也没办法。”
顿了顿,森鸥外接着道:“不过要怎么混进拍卖会,可能还要户川君多费点心了。”
离开首领办公室开始着手调查拍卖会相关事宜后,户川彻才真正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由于性质特殊,这个拍卖会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邀请函一般提前三个月发放,现在已经全部发放完毕,且名额严格控制,想多搞一张也搞不到。
而且邀请函上起码有三种防伪标识,伪造难度非常高,邀请名单还全程保密。
户川彻无法伪造,好不容易查到的几个疑似受邀的目标,还都是他单枪匹马惹不起的存在。
难道€€€€
户川彻皱眉。
他只能混进去当服务员了?
但是服务员远不如受邀的宾客活动自在。
**
无独有偶,禅院甚尔一早就查清了画作就在拍卖会上,甚至查清了是第几号拍品,接了阿道司€€福特的任务后,他同样要混进拍卖会里,去偷,去抢,或者去买,总之要把那幅画搞到手。
禅院甚尔的方法则要简单粗暴很多,他很快锁定了一个富婆。
富婆二十多岁,刚从国外留学回来,是某个富豪的小女儿,父母双亡后家产交给兄长打理,自己负责吃喝玩乐,而且很明确的喜欢帅哥€€€€其中一张邀请函就给了富婆所在的财团。
根据禅院甚尔调查,富婆的哥哥是工作狂,目前沉溺于扩大公司海外市场,对拍卖会不怎么感兴趣,因此这张邀请函,多半会落到贪玩的小富婆手里。
光从纸面上的文字资料来看,就知道这个富婆单纯、骄纵,最重要的是好骗。
禅院甚尔眉梢一挑,觉得这个人选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几乎想也不想的就决定了接下来的计划。
于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禅院甚尔早上带着禅院惠和伏黑家的母女一起吃了顿饭,算是简单让彼此的家庭成员认识一下,中午把禅院惠往家里一扔,换了套西装出门,晚上给自己搞了个男公关的身份,来到某个会所里和富婆来了个偶遇。
会所格调很高,奢靡但不下流,典雅却不庸俗。
禅院甚尔懒洋洋的拿着一杯鸡尾酒,熟练的将酒放在了富婆和她闺蜜所在的位置。
两双眼睛看了过来。
富婆的眼睛像钩子,从禅院甚尔的胸肌一路扫到了禅院甚尔的眼睛,忽然轻笑一声,颇为暧昧促狭的顶了顶身旁双眸亮起的闺蜜的肩。
禅院甚尔:……
他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半个小时后,禅院挂着僵硬的笑容坐在了富婆€€€€的闺蜜的身旁。
目标富婆去找另一个小鲜肉了。
禅院甚尔一口喝干了手中的酒,久违的有些郁卒。
鉴于被目标富婆干脆利落的拒绝了,禅院甚尔也没有在会所多待,半个小时之后就回去了。
回家一打开门,就看见禅院惠唰的扭头过来,绿眼睛很明显的亮了一下,但又有些矜持的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因为有些在意上次送禅院惠回家的“危险人物”户川彻,禅院甚尔寻思着反正再过一个月就要搬家了,这段时间就有意识在家里多逗留了会儿。
虽然回家的频率依旧谈不上高,但是与之前相比,已经有了很显著的提升。
禅院惠不太愿意承认自己有些开心,但是看到禅院甚尔回来了,还是挪动脚步上前。
禅院甚尔在换鞋,见状疑惑的瞥了眼面前的小鬼,“干嘛?”
禅院惠想要说些什么,结果刚一走进就闻见了禅院甚尔身上甜腻的香水味€€€€这个味道浓重到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已经被香水给腌入味了的程度。
禅院惠倒吸一口冷气,脸色唰的一下就黑了下来。
他瞪着禅院甚尔,几乎称得上是恶狠狠的,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嫌弃。
“你……渣男!”
“臭爹!!”
两个词就这么砸在禅院甚尔的头上。
禅院惠说完之后就头也不回的回了房间。
卧室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其力道之大甚至在这间房子里带起了隐隐的回声。
禅院甚尔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一手拎鞋,脑袋上缓缓冒出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哈?”
房间内,禅院惠抽了抽鼻子,有些难过,但更多的是被命运碾压的坦然。
知道自己爹很烂。
但确实没想到这么烂。
都决定要结婚了还这么干。
禅院惠翻出了自己的小手机,上面有伏黑家的座机号码,是在今天早晨和伏黑津美纪交换的€€€€他对这个年长他几岁的小姐姐印象很好。
禅院惠盯着那串号码看了片刻,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拨了出去。
“惠?”
谢天谢地,接电话的是津美纪。
“津美纪姐姐!”
禅院惠奶声奶气,但是无论是声音还是神情都相当严肃,用一种像是在和卧底接头的语气,一字一句,无比认真且郑重的说:
“你告诉你妈妈,不要让阿姨和我爸爸结婚。”
“我爸爸是人渣,和他结婚,绝对,绝对,绝对€€€€”
禅院惠一连三个绝对以表强调,接下来的几个字更是说的清晰无比。
“不会幸福的!”
他顿了顿,接着道:“津美纪姐姐,比我爸爸好的男人很容易找的,你让阿姨换个对象吧……嗯,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对你好的新爸爸。”
禅院甚尔不知道自己的入赘计划已经摇摇欲坠。
第二天他来到孔时雨家里,复盘自己昨天失败的行动满脸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