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值得谢的?”原田左之助说,“喝了药有没有觉得好点?”
元优夏:“……这不是灵丹妙药。”
“说起这个。”原田左之助在旁边坐下来,“你以前不是用什么秘方帮总司和山南先生好起来的吗?不能用来帮你好起来吗?”
元优夏:“……嗯,不能用来帮我好起来。”
“为什么?是因为只能治伤不能治病?”原田左之助又问。
“我不知道。”元优夏说。
“你的药你不知道啊?”原田左之助觉得元优夏在忽悠他,“不过你不想告诉我就不说了。”
“也不是不想告诉你。”元优夏低低地咳嗽了几下,看向原田左之助,“只是,这关系到我自身的问题,是个秘密……吧。”
“山南先生和总司都知道吧?”原田左之助若有所思,“你越是这样我越好奇了。”
“……”元优夏迟疑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主要是血液很特殊,之前一直没说除了你们不信任我我同样也不是很信任你们。”
原田左之助:“……你好直白。”
“你如果需要我拐弯抹角我也可以。”元优夏说。
“直白点挺好,不过血液特殊是?”
元优夏看着自己手,低声说,“只要人没死,我的血液就能救人,无非是用的血多或者少的问题。”
原田左之助睁大眼,“这么、这么神奇吗?”
元优夏点了点头。
“来试试。”原田左之助伸出手。
“试什么?”元优夏迷茫。
“就是咬我。”原田左之助看起来还有几分兴奋,“看看能不能治愈。”
元优夏:“……你没事吧?”
“要不然我自己来试试,你有刀吗?”原田左之助说,“应该只需要一点点血就可以了。”
“别……”元优夏按住原田左之助的手,“这种事情还是别试了,我怕疼。”
“……走我们这样的路应该随时做好死亡的准备,怎么能怕疼呢?”原田左之助瞅着元优夏的表情叹气,“娇气。”
元优夏:“……怕疼怎么就娇气了?”
“在雪地里滚了一圈就病了这么久,而且身为男子汉还怕药苦,这还不娇气吗?以后如果有喜欢的女孩子你要怎么样保护她呢?”
元优夏鼓了鼓脸,“你最男子汉,你最阳刚,我又不喜欢女孩子,我要睡觉了!”
原田左之助:“……”
他好像把人弄生气了。
等等!不喜欢女孩子是什么意思?
薄如樱花(11)
“还在发热吗?”土方岁三的手探过来, 微微皱眉,“这次烧得有点久了。”
元优夏根本没听清土方岁三在说什么,他抓着土方岁三的衣服喃喃, “试试降温吧。”
“怎么降温?”土方岁三问。
“擦拭腋下、额头什么的……”元优夏低声说,“拜托土方先生打一点酒和温水来。”
土方岁三不知道元优夏要做什么,不过他还是依言去给元优夏打了水和酒。
元优夏坐起来, 试了试酒的味道。
土方岁三:“……”
他把酒取过来, “生病了还喝酒?”
“不、不是。”元优夏有些哭笑不得, “我只是试试烈不烈。”
“这跟你降温有什么关系?”土方岁三问。
“我……”
元优夏脑子有些沉, “试试物理降温啊……就是这酒好烈, 可能是生病了, 觉得有点晕乎乎的。”
土方岁三:“……”
他问,“怎么做,你告诉我。”
“酒……太烈不行, 会伤到皮肤吧。”元优夏喃喃,“需要浓度低一点的酒精……就用温水吧。”
土方岁三挑了挑油灯, 把油灯挨近了些, 听元优夏的给元优夏做擦拭。
元优夏眯着眼看着昏黄的灯光。
发烧容易口渴, 他摸着旁边的碗,入口被呛得咳嗽起来才反应过来这是土方岁三刚才打的酒。
土方岁三抬头,颇为无奈地把酒碗拿过来, “生病别喝酒。”
“……”元优夏说,“我以为是水。”
土方岁三松了帕子去给元优夏倒水。
他倒完水回来, 元优夏又捧着那个酒碗,碗里的酒已经所剩无几了。
土方岁三:“……”
他把水递给元优夏, “这才是水。”
元优夏依旧接过去喝了,喝完之后那只杯子咕噜咕噜地滚在地上, 眼底一片茫然。
土方岁三把帕子挤干,刚碰到元优夏便被抓住了帕子,元优夏抬眸看着他,眼底散着雾气。
“怎么了?”土方岁三的手指轻轻碰上元优夏的眼睛,“很难受?”
“……”元优夏舔了舔唇,喃喃,“想喝水。”
土方岁三道,“好,我给你倒水。”
“还想……”元优夏呼吸越热,“还想……”
“还想要什么?”土方岁三靠近元优夏,“哪里不舒服?”
“……”
元优夏牙齿痒得厉害,他的视线落在土方岁三的手上,忽然抓住土方岁三的手咬了下去。
土方岁三手微紧,又缓缓放松,他闻到了元优夏身上的酒味,明白元优夏十有八九是醉了。
元优夏咬了好一阵,直到有血腥味出现在自己口中,那阵痒意才轻松了不少。
他松开牙齿垂着眸,一点一点地舔舐着被他咬出来的血。
元优夏舔舐的动作很轻,舌尖柔软。
土方岁三手又绷紧了一些,好一阵才沙哑着嗓音问,“可以了吗?”
元优夏抬起雾蒙蒙的眼,他看不清面前的人是谁,他的手抓上面前这个人的衣服,半跪着咬上男人的肩。
土方岁三看着手上的牙印,咬过后明明出血的地方被舔舐之后便没有血液流出,只有浅浅的牙印。
肩也是,被咬之后又被柔软的舌尖舔舐。
土方岁三的眸光明明灭灭,按着元优夏的脑袋,声音低哑,“你真的是人类吗?”
元优夏抬眼看着土方岁三,他伸出手指去摸说话的嘴,试图让面前这个人闭嘴不要打扰他。
土方岁三咬上元优夏的手指,垂眸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元优夏。
空气凝固又灼热,像是有什么猛兽要苏醒一般。
似乎是感觉到了危险,元优夏抽了抽手指,眼底的茫然无措清晰可见。
“让你别喝酒了……”
“不知道你是不是人类……”土方岁三一只手撑着元优夏的后腰,迫使元优夏靠近自己怀里,声音极低,“不过是不是都不重要了。”
元优夏颤抖了一下,试图理清一团浆糊的脑子。
“我本来不想这样的,你咬我的时候,我似乎感受到了你的心情。”土方岁三的呼吸落下来,“你的香也是,好热烈。”
他含住了元优夏的唇。
明明只是想浅尝辄止,让元优夏记住不能胡乱喝酒的,可是在尝到甜意之后,土方岁三的理智难得消失。
他的亲吻用力到让元优夏呜呜地哭起来。
像是雄狮追求雌性一般,压着元优夏不给元优夏挣扎和抗拒的机会。
元优夏呼吸困难地想,是可以吃的……可以吃的东西。
他咬了那个溜进他嘴里,缠得他无法呼吸和吞咽的东西。
可是并没有什么用。
那个东西更凶了,血的味道让元优夏勉勉强强忍受着入侵者。
被手指触碰的地方,元优夏不可抑制地颤抖着,茫然地睁大眼。
他的手紧紧地嵌入土方岁三的肩上,他呜咽着骂道,“王、王八蛋。”
他骂一声,土方岁三的力道重一点。
他委屈得不行,小声哭着骂,“臭狗!平安!”
他醉得不行,脑子又迷糊,骂土方岁三的时候还要扯上那条狗。
土方岁三并没有和一个醉鬼计较,他哑声道,“你骂。”
“狗、狗……”他也不知道想说狗什么,狗着狗着又开始哭。
土方岁三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伸出手把元优夏的眼泪擦干,又垂下头来,“骂人也能把自己骂哭,你真是第一个。”
元优夏又哭。
土方岁三亲得过分,他的手上覆盖着常年拿刀的老茧,握过的地方都让元优夏忍不住落泪。
因为土方岁三的凶狠,他的哭声也断断续续,骂人也断断续续的。
土方岁三并未在意,他动作轻柔地舔着元优夏的颈项,然后咬住了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