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元优夏呜呜地哭,“鬼!咬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被风间千景咬后颈的时候。
粗糙的手没有停息,直到元优夏颤抖着哭出来,
湿热的毛巾派上了用场。
土方岁三仔仔细细地替元优夏擦拭干净后,发现刚才还哭着骂他的人已经挂着泪痕睡着了,睫毛同样湿润。
土方岁三吻了吻元优夏湿润的眼睫,声音微低,“如果明天醒来不能接受的话,就当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我不会强迫你接受。”
……
“土方先生,你的嘴巴怎么了?”雪村千鹤放茶杯的时候没忍住问,“受伤了吗?”
向来冷肃的土方岁三嘴角破了皮,看起来格外显眼,这让新选组的各位都忍不住看过去。
土方岁三脑子里闪过被元优夏咬嘴角的场景,神色却依旧淡漠,“不小心磕到了。”
“副长竟然也有这么不小心的时候。”原田左之助笑起来。
土方岁三没笑。
冲田总司和斋藤一也没笑,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眼底看到了不信。
土方岁三怎么可能不小心磕到嘴角?
可如果是说……
冲田总司问,“小夏好些了吗?”
原田左之助一听见元优夏的名字悄悄支棱起耳朵来,把元优夏说生气之后,他就狠狠地反思了一阵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更何况元优夏说……不喜欢女孩子。
不喜欢女孩子那就是喜欢男孩子。
原田左之助虽然不懂男人硬邦邦的有什么可爱的,不过他脑子里又闪过元优夏的模样。
元优夏……好像不是硬邦邦的。
元优夏不会刀也不会剑更不会用枪,他扶着元优夏吃药的时候人也是软乎乎的,而且元优夏还很香。
那股香味从何而来原田左之助说不清楚,元优夏和他们不太一样,是一个又白又香又软的男孩子。
这样的男孩喜欢男人好像也能理解了……
只是……
“今天早上我起床的时候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差不多已经退热了。”土方岁三说。
“那就好。”冲田总司笑了一下,“他心心念念出来玩的时间马上就到了。”
“还是需要再多休息两天。”山南敬助走进屋,“要不然担心再次发热,之前也好过,后面不是又烧上去了。”
“的确如此。”土方岁三说。
“你的嘴巴怎么了?”山南敬助看向土方岁三,问出了和雪村千鹤差不多的话。
土方岁三依旧是那副说辞,“不小心磕到了。”
山南敬助眸光微闪,“磕到了吗?那么可要小心一些,毕竟你屋子里还有一个人,他要磕到的话,说不定会哭出来。”
土方岁三看向山南敬助。
山南敬助微笑着,“给小夏也送早饭过去吧。”
土方岁三嗯了声。
元优夏醒来的时候眼睛有些疼。
眼睛疼,但烧似乎已经退了。
他一骨碌坐起来,不发热有一种久违的轻松感,他舔了舔唇顿住,唇有点疼。
他忽然慢慢低头看下去。
里裤明显已经被换过了,身上也没有什么黏腻的感觉,格外清爽。
可是……
元优夏睫毛颤抖着,伸手去摸后颈。
酸!
不是梦!
昨天晚上……
是因为昨天晚上喝了酒退热吗?还是因为喝了酒和土方岁三的荒唐事才退热的?
元优夏不知道,他生无可恋地躺下去,恨不得自己再烧晕个十天八天把这段记忆烧掉。
他碰了碰唇,被土方岁三亲得太厉害了,唇有些肿。
他捂着脑袋在榻榻米上滚了几滚,怎么都没想通土方岁三怎么会和他接吻,还用手、用手帮他……
难道……
元优夏停下来,刚和土方岁三睡一起那天发生的事又在脑子里闪现,元优夏微微睁大眼。
可是后来从来没有过!
从来……
元优夏又忍不住开始滚。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和风间千景他能自然地说出当做一次意外,本来他和风间千景也没什么特别的关系,过去了就过去了,他不需要过多想起。
可是、可是土方岁三不一样!
新选组的大家都和风间千景不一样。
新选组的大家是被他当做朋友的人,他怎么能和朋友!做那种事!
这简直要命!
“看起来,你好了不少。”
元优夏一僵不敢再滚,他慢慢地放松自己的身体,去看土方岁三。
土方岁三的表情一如既往淡漠,嘴上却有着被咬破的痕迹,元优夏根本不用多想就知道,那是他的杰作。
土方岁三端着碗过来,“是粥。”
元优夏心头一跳一跳地,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土方岁三的表情,这个人……好淡定,似乎昨天晚上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快喝吧。”土方岁三把粥递给元优夏,“喝完了休息一会儿再喝药。”
土方岁三不提昨天晚上的事,元优夏自然也不提。
他接过粥开口,“谢谢。”
“……”
谢完元优夏哽了一下,他的声音好哑,比生病期间哑多了,不用想都知道是因为昨天晚上哭多了。
土方岁三神色不变,“退热了吗?”
元优夏小心谨慎,“好像退了……”
土方岁三伸出手摸了摸元优夏的额头,元优夏浑身僵硬地看着土方岁三。
土方岁三只当做没看见元优夏的动作,他说,“的确退了,看来物理降温有用。”
元优夏:“……”物理降温……没错!物理降温!
他连忙低下头喝粥,错过了土方岁三眼底一闪而逝的笑意。
被过分吮过的舌尖在碰到粥的时候疼得一个哆嗦,轻轻地嘶了一声。
“怎么了?”土方岁三立马抬起元优夏的下巴,“是不是嘴疼?我看看。”
元优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土方岁三松了松手,“慢慢喝。”
元优夏点了点头。
“虽然退热了也要好好休息。”土方岁三道,“这两天也不能出去玩雪。”
元优夏低低地嗯了声,乖巧到似乎昨天晚上那个哭着骂土方岁三的人不是他一样。
同时,元优夏也有些迷茫地想,为什么会去舔土方岁三的血。
他不是……人类吗?
“平安呢?”元优夏问。
“这几天它都跟着总司。”土方岁三回答,“来看你的时候你都睡着。”
有元优夏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山南先生和我说。”土方岁三忽然又开口,“让我把屋子收拾一下,特别是容易把人磕伤的地方。”
元优夏:“……”
他抬头看着土方岁三。
“因为我同屋另一个人如果磕到哪里了,说不定会哭,还需要人哄。”
元优夏:“……”
山南敬助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土方岁三会不会是在故意埋汰他?
“山南先生,我一直把他当做哥哥一样的对象。”土方岁三看着元优夏,“他同样把我们当做弟弟。”
元优夏捧着碗看着土方岁三。
“不管发生什么,这一点都不会改变。”土方岁三摸了摸元优夏的脑袋,“以后也是,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用担心我们的关系,也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元优夏不明所以,“土方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土方岁三却没再就着这个话题继续往下说了。
是伙伴或者是家人,还是喜欢同一个人,都不会影响他们的关系,只是……感情上所谓的摩擦,肯定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