雩祈发觉师父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想来警告的话也是对着他说的,不由撇嘴。
张一道直视他的眼睛,理直气壮地说:“徒儿啊,谁让你生在世家雩家呢,我要是不把你教好点,回去后那些世家不都会说我天门宗无人么。在其位,就要担其责。你日后也少干些摸鱼耍浑之事,那都是为师以前玩剩下的了。”
雩祈:“……”
晏鸣珂:“……”
林顾何:“……”
林顾何脸皮抽搐,有些许尴尬。
他还以为师父在小师弟们刚来时还会收敛些性子,现在就暴露出自己的真实,把师弟吓跑了,他们剑修就真的要后继无人了。
雩祈心里老不得劲儿了,他在家都是千娇百宠的,来了这天门宗处处受限不说,竟还要被师父严格对待,心里也觉得委屈。
他是第一百五十次想着要不收拾包袱打道回府算了。
晏鸣珂见他兴致不高地踢着脚下石子儿,就知他心里大抵是很不高兴了。
今儿发生的两件事都不如他的意,这叫他怎么欢喜得起来。
晏鸣珂拍着他的肩膀宽慰道:“师父也不过是对你生了爱才之心,才会这样严厉对你。若是真讨厌你,大可将你弃之不顾,任你在角落发霉都不管你,难道在弱肉强食的修/真/界,那般就是对你好了吗?”
雩祈也知道晏鸣珂说得有理,可对性格疲懒的他来说,夏练三伏冬练九天也还是太累了,想想都一眼望不到头。
晏鸣珂还对他说了句耐人寻味的话:“师父对你期待如此之高,说不准还是你家中有人拜托他关照一二呢。”
雩祈回忆起他老父亲的脸,竟是悲愤地发觉原来家中也没有容纳他的地方。
这下好了,真要收拾收拾努力学艺了。
林顾何见晏鸣珂三言两语哄好了雩祈,当即也如释重负,他只当这两位师兄弟关系好,一时间没想那么多。
剑峰很大,同门虽多,但也不至于将整座峰都给占完了。
山顶是师父的居所,山腰则是弟子们所在之处,比起之前天枢殿居住一月的小院,这些地方显而易见要大上许多。
“两位师弟可找个心怡的洞府住下,若是之后想自己开辟一个洞府,找我说上一声即可。”
林顾何这位大师兄和老妈子也没什么两样,操持着各个师弟师妹们的衣食住行,他就相当于是剑峰的管事人,天赋虽然平庸,但是为人处世和煦大方,是以师弟师妹们也很敬重他。
“多谢师兄,我们知道了,那就不劳烦师兄操心了。”
二人选定要居所后,就拜别林顾何。
晏鸣珂对住所没什么要求,只要能住就没什么不可的,雩祈则是完全相反,他眼珠滴溜溜地转着,显然是对这处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洞府不甚满意。
“现在大刀阔斧地改是不行了,我总要让自己住的舒坦吧。”雩祈感受到了晏鸣珂的视线,理直气壮地开口。
旁的丹峰御兽峰的洞府,哪个不是错落有致,奇特神秘,唯独贫穷的剑峰就只有宽敞而深邃这一个优点,除了力量感什么也瞧不出。
旁人要是夸一句,也就只能说剑修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简单即是雅。
雩祈这一回挑的洞府入口还有道瀑布,他嘀嘀咕咕地跟晏鸣珂说要在洞口处栽植些颜色艳丽的花,还要在洞府内嵌些各种宝石明珠,最好挂着琉璃玛瑙。
晏鸣珂疑心他们雩家或多或少是有点龙族血脉在身上的,不然为何雩祈这么喜好那些亮晶晶的玩意。
雩祈可不知道他心里在盘算什么,正兴致勃勃地把空间戒指里装着各种家具掏出来,苦修是不可能苦修的,住当然得住个舒坦了。
晏鸣珂一直安静地看着他动作,也没搭话,直到雩祈问他:“你想要什么样的软塌?”
他才开口:“我何时说了要同你住一起?”
雩祈睁大眼睛,没想到他们同盟说散就散,离别来得这样快。
他找不到挽留的说辞,还有些拉不下脸皮,一时间气得手抖:“你、你可真是无情!狠心、冷酷、无理取闹!”
他原本想着只要晏鸣珂同自己住着,顺水推舟就能做那些事了。
二人同处一室,干柴烈火,你情我愿,便是什么事都做得。
没想到在踏出第一步时,就碰上了拦路虎。
雩祈不甘心,又哀哀地问:“你不愿同我住,那你要和谁住呢?”
晏鸣珂挑眉:“为何我不能单独一个洞府呢?”
雩祈绝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困难就能打倒的人物,晏鸣珂的些许抗拒在他看来不算太大的问题,只要没有一口回绝,那就证明了还有转圜的余地。
他眼巴巴地看着对方,可怜的话那是张口就来:“晏师兄,你知道的,我还是初次离家这么远,洞府又阴森森的可怕,若是没个相熟的人陪着,夜间都不一定能睡得着。难道你忍心看我一个人夜不能寐,辗转反侧么?”
不光如此,雩祈还思及自己那柄剑的事,一咬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前段日子去山下买来的纵情丹拿出来,拔开盖子往嘴里倒。
跟嚼糖豆似的,晏鸣珂都还未曾来得及看清阻止,他就已经吃下好几颗了。
许是丹药里掺了蜂蜜,所以尝起来一点都不难忍受,还甜丝丝的,雩祈吃着没有半分勉强。
“师兄要是不乐意的话,现在就可以离开。”
堂而皇之的威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这把刀还是对准了他自己,端看晏鸣珂握着刀柄如何决定了。
雩祈这个嗑药的人倒是一点都不急,哪怕红潮在慢慢爬上他的脸颊,连他的眼底浮现了亮亮的水光。
他说完这句话就没了动作,坐在从家中带来的床榻上,直勾勾地看着晏鸣珂。
他都已经不算暗示了,而是堂而皇之地摆出来!
走?
还是留?
即便那句话说完之后,雩祈一句话也没再多言,但那眸中神色偏已胜过千言万语€€€€晏鸣珂,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晏鸣珂深呼吸一口气,告诫自己只不过是在完成任务,为君、主、侍、寝而已。
他的身体比他的嘴诚实,嘴再硬也抵不过自身硬。
雩祈还让他往下,眼睛湿漉漉的,顶着天真无辜的脸蛋说着猛虎之言:“师兄,这药效真好,你看看,对不对?”
他只是想添点乐子,在自己被晏鸣珂亲得快喘不过气的时候,给自己留点颜面,看起来不那么丢脸就是了。
没想到方才晏鸣珂一上来就咬他嘴,又吮吸又添咬,半天不留情,他嘴巴都被嘬肿了,上面全是湿润的水渍。
雩祈就知道晏鸣珂这狗东西就是看着正经,实际上早就心怀不轨了,哼,看他还不是勾勾手就上来了。
他还在发怔时,晏鸣珂就已经半跪下去,低头。
雩祈震惊,又酥麻到了天灵盖,觉得自己魂都要去了半条。
……
…………
雩祈趴在床上掉眼泪,嗓儿不出所料地又哑了。
只这次怪不了别人,全赖他自己要吃那纵情丹,这下子为解那药效,当真是一晚上都不曾停歇。
晏鸣珂还在他身后轻声发问:“师弟,师兄伺候得好吗?”
清凉的润喉丹让晏鸣珂喂进了他的嘴里,方才还发干发紧喉咙一下就润泽了,雩祈还能说什么,他说伺候得好极了,又觉着不能让晏鸣珂这般得意,便小声抱怨:“你刚才牙齿还磕到我了。”
晏鸣珂自是麻溜认错:“初次做这些事,免不了会犯些错误,日后便不会了。”
雩祈哼了一声,幸好修者体能恢复快,他再吃些练气丹,免得明日爬不起来,师父那老头子还指不定憋着什么坏主意打算罚他立威呢。
他本想矜持一会儿,却还是抵不过内心的期待,趴上了晏鸣珂的身,眼睛发亮地问:“你什么时候帮我淬炼这把剑。”
吃也吃了,好处也得了,休想抹嘴不认人!
当龙傲天绑定宠妃系统(11)
瞧瞧这位主还当真是天生的厚颜无耻, 还口口声声说是他享尽了好处,自得费些钱财。
晏鸣珂都被说得哑口无言。
实际上他可真是精心伺候了雩祈才能完成这为君主侍寝的任务,那当真是一力让雩祈手脚发软, 觉得这滋味当真是比他第一回御剑踩上云端还要舒服。
还缠着他闹了好几回。
现下又卖委屈, 觉着他要履行承诺, 对方才不算亏。
晏鸣珂咬了口他的耳朵, 笑骂道:“小没良心的。”
雩祈才不认为自己哪里没良心呢,他直言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莫不是要反悔吧?”
他一脸狐疑地看着晏鸣珂,要是这家伙真的对他胡作非为还不算数, 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手起刀落了。
雩祈哼哼唧唧,晏鸣珂看他那表情和灵动的眼珠子,就知他没打什么好主意。
“承诺过你的事, 我何时没有做到过?”
二人在雒城就是相熟了,不过是不对付那种,当然,是雩祈单方面看晏鸣珂不顺眼。
但晏鸣珂一直都有君子之风, 一诺千金,何况这一回还有誓言在身禁锢着。
之前任务完成得太多,晏鸣珂就让系统将提示关了,现在打开, 任务完成那一栏, 为君主侍寝赫然在内。
奖励玉骨淬一副,珍贵之物也是天下仅有。
他跟雩祈在床上胡闹了一会儿, 在在对方耳边郑重其事地说:“不要着急,小鱼, 等出任务下山时,我就为你淬炼那柄剑。”
雩祈眼睛一亮:“出任务?”
晏鸣珂颔首:“不过现在你我还不行,本事未到家,不但斩不了妖邪,还会把自己搭上。”
雩祈知道他说的对,不过心中还是对能够下山玩乐,哦不对,出任务一事充满了无限的好奇。
幸好他治愈丹药磕的及时,否则第二天还真不一定能从床上爬起来。
雩祈心中无比庆幸,旦日老老实实在张一道这里报道。
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剑修不正是要看自己能耐如何么,张一道指点了二人,还带着他们见了门下的师兄师姐们,不是所有人都在宗门内。
有的下山历练去了,有的接了宗门的任务去除妖辟邪,不过在的人都给了他们见面礼。
雩祈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欣然接受。
他长得可爱,嘴巴又甜,还挺得师兄姐的喜爱,他的那些师侄们也爱和这位小师叔讲话,觉得他不似外头说的那样是个眼高于低的世家子。
就在雩祈觉得自己在宗门内混得如鱼得水时,就听得一个噩耗。
“有人状告我偷偷跑下山?”
这确实是违反门规的一件事,如果查明属实的话,他最后还要受到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