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今天也很乖 第73章

雩祈没料到晏鸣珂会这样直白,他忍不住低声嫌弃:“你、你这是在白日宣淫,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然会这样呢?”

说是这么说,他掀起水润润的眸子,鼻尖也泛着红,羞怯的模样分明是在榻上才会有的姿态。

分明也是想的,偏生就是拉不下脸面,于是甘愿僵持着。

晏鸣珂心里一阵发软,他怎么可能在雩祈面前能忍住不心猿意马?别人都入不了他的眼,雩祈却能肆无忌惮,一个眼神都能让他喉咙发紧。

谁是宠妃?谁是君主?

他竟在一时之间分不清二者的区别。

晏鸣珂任由自己栽了个彻底,他去亲亲雩祈的嘴巴,软绵绵的,又亲亲对方的眼睛,湿溻溻的,好像他无论对他做什么都可以,他都不会反抗。

叫他怎么不沉溺于其中。

分明在成为废人的那段日子,晏鸣珂想的是终有一日他要让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陷入惶惶不可终日的悔恨之中,要站在世界之巅接受别人的仰望膜拜,成就大道。

但他如今醉倒在温柔乡中,还能爬得起来吗?

晏鸣珂的手放在雩祈的脖颈处,用暧昧狎昵的力道和动作揉捏了下,又轻轻印下一个吻。

€€€€这就是他的君主。

……

比起先一步回天门宗继续修行,更快他们一步的居然是雩家的人。

雩祈被雩家人拦住时,他人也是懵逼的。

不知是谁派他们拦截自己的,总之雩祈看到那几个熟悉的面孔,人都要傻了。

他瞅了眼晏鸣珂,总觉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他们家从来都是由着他的性子,现在打脸来得如此之快,叫他颜面往哪搁。

心虚总是难免的,不过他还记得安慰晏鸣珂:“你不要担心,我爹娘一切都依我。他们俩要是棒打鸳鸯,我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反正这些都是他从小干到大的事儿,他爹爹娘亲早也习惯了。

“我知晓的,既是你的家人,也用不着慌张。我先给宗门传信一封,以免太长时间未归落人口舌。”晏鸣珂走到一旁,其实也是想给雩祈和雩家的人留点自己的空间,让他们互相讨论。

果然,一见晏鸣珂走到角落,雩家其中几人纷纷上前。

“二叔,我娘亲可有说把我这么急逮回去是为什么啊?我可没有在外面干什么坏事,一直都老老实实在天门宗拜师学艺,你看我如今境界都比以前高了。”雩祈脸上还有些小得意,他忍不住往二叔脸上瞟,想看出些端倪来。

被他称之为二叔的男人捏了捏他的根骨,再一扫上他的修为,便也知道雩祈这话没有作假。

他诧异地看了雩祈一眼,哟呵一声:“你竟真是乖乖去那学剑法了,看来是有过苦修的。可你娘亲还说,再不把你带回去,你就要成别人家的了。”

他隐晦地看了眼晏鸣珂,意思也很明确了。

雩祈闻言脸颊微微泛红,噘嘴哼哼道:“娘亲她胡说什么呀,我只说了心上人是男子,怎么可能就要跟着别人跑了。”

雩家几位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些内情了,但雩祈非但反驳,还含羞带怯地亲口承认,真是让他们一噎,呼吸都有些困难。

“人家晏家小子天赋修为一绝,难不成还愿意入赘咱们雩家?他日后肯定是晏家的家主,你未来更是要继承雩家的,听叔一句劝,不是我们非得棒打鸳鸯,只是你们真不合适。”他二叔背着手,推心置腹,“晏鸣珂不行,要是你真喜欢这样的男子,我还可以给你找个十七八个,不一定就比他差了。”

雩祈哼了声:“那我就想要他这样实力高强的呢,其他人我还瞧不上,觉得他们都配不上我呢。要是晏鸣珂不强,我才不会和他在一起呢。”

雩家人:“……”

早前就知道他们家这位小公子眼高于顶,万事都要争强好胜,不成想连未来伴侣都要找个厉害的,这就有点麻烦了。

雩祈二叔听罢也不再劝,届时自有雩祈的爹娘做决定,他就不做这个恶人了。

晏鸣珂并非专心致志地写信回宗门,还竖了一只耳朵偷听他们这边的动静,听到雩祈理直气壮的话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实力本身也是他的一部分,四舍五入不就是雩祈喜欢他么。

几人一同回了雒城雩家。

一个多月未见,雒城一如既往地喧闹繁华,并未和以往有什么不同。

晏鸣珂被迎为客人好声好气地招待,坐在客房中等他未来的夫君为他与父母据理力争。

雩祈一回来就去见了自己亲爹亲娘。

亲娘还好说,见了面就拉着他的手上下看了一圈,眼圈微红:“吾儿这回瘦了不少。”

这话倒不完全是亲妈眼,山间本就清苦,他每日都要起早贪黑练剑学艺,不瘦是不可能的。

雩祈性子活泼,也不想他娘为他担心,嘻嘻哈哈地说:“娘亲,虽然我这回是瘦了,可这都是我变强的见证啊!您看看儿如今的实力,是不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他在他娘身边转了一圈,撒娇卖痴把娘哄得乐开怀。

“你啊,就是小嘴巴甜。”

“咳咳。”低沉浑厚的中年男声自身后响起。

雩祈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这是他爹被忽视,于是不高兴了。

他稍微正经了不少,直起身唤了句:“爹。”

雩父自雩祈进来时就在暗自打量自家孩子,虽说短短数十日不太可能发生太大的蜕变,可雩祈的变化确实比此前要沉着稳定不少,再也不似往日那总爱去勾栏瓦肆玩闹的纨绔公子哥。

他一时间欣慰不少。

不过他的态度万万不能被雩祈看出来,否则还不得被这臭小子蹬鼻子上脸!

雩父敛了神色,示意雩母坐上来,开始两堂会审,问起了正事儿:“你和晏家那小子究竟是什么情况?”

雩祈没想装傻充愣,大大咧咧道:“就你们想的那样,我和他互生情愫,相约要陪伴彼此一生。就和爹娘你们一样,一生一世一双人呀。”

雩父也知道自家儿子已经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有心上人会说出这些话再正常不过,他也不恼,而是严肃地说:“此事真有你说的这样简单?倘若他不是晏家的,你求一求我和你娘,说不准我们就要依了你。可你看看,他像是日后不会继承晏家的样子吗?”

说来说去,他们雩家担忧的也都是此事,就是怕孩子陷得太深,最终没有着落,情深不寿啊。

倒不如趁着他们现在还小,情根没有深种,将好坏都摆在他们面前,还能趁早抽身。

雩祈不假思索地回答:“不会。晏家已经没有能够值得他留下的地方了。”

雩父雩母见雩祈这样信誓旦旦,都有些诧异。

雩祈就解释道:“爹娘,你们都知道晏鸣珂父母早就仙逝的事情吧,他在晏家的日子并不好过,资源都是靠抢靠夺,还要反馈给晏家。上一回他筋脉断绝成为废人,晏家直接弃他于不顾,不然他怎会一意孤行去天门宗拜师学艺呢。”

“他早就不欠晏家任何了。”

当龙傲天绑定宠妃系统(17)

“嘎吱”一声, 房屋的门被推开。

晏鸣珂听出了是谁的脚步声后,悠闲自在地拿着杯子品茶,没有抬头。

他感觉后背忽然来了一道极强的冲击力, 脖子被圈住, 湿润的气息浸染在耳朵边, 欢快的语调响起:“师兄, 我爹娘答应我们在一起啦。”

雩祈还有点小得意,爬到了晏鸣珂腿上坐着,直面对方:“看吧,你夫君一出马就没有能难倒我的地方。”

受他雀跃的小嗓儿影响, 晏鸣珂心情也不由大好, 抱着雩祈亲了好几口。

二人黏黏糊糊,忘乎所以,直到几声轻咳在门边响起, 他二人在顿住。

雩祈不用回头都知道这是谁发出的声音,他微微僵住,有些尴尬,刚才太得意了, 连门都忘了关,恐怕刚才干的好事儿都已经落入了他爹的眼中。

果不其然,雩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晏家这位……”

晏鸣珂适时道:“伯父唤我鸣珂即可。”

雩父说:“可否与我借一步谈话?”

雩祈想爬起来跟着一块,被他爹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他不由恼道:“爹, 您可是答应过我的!”

雩父冷哼一声:“自然,你当你爹是那种出尔反尔的小人么!我只是有些疑问想要问明白, 你这就不愿意啦?真是儿大不中留!”

说得雩祈又羞又恼,干脆就不管他们俩了。

晏鸣珂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好叫他不用慌张。

雩父见这一对小儿郎在他眼皮子底下就眉目传情,深觉不忍直视,干脆当没看见。

以前又不是没见过这位晏家子弟,冷傲出尘,就像是一柄出手就会伤人的剑,又凛冽又冷漠,怎么跟他儿子在一起后,就变成了这般黏黏糊糊的模样。

雩父的想法晏鸣珂毫不知情,不过他不怯雩祈爹娘的质问,既是真心实意,也没什么好慌张的,哪怕是尽全力也要得到他夫妻二人的认可。

二人在凉亭坐下。

下方是雩家开挖的池子,里头养了不少美丽灵动的锦鲤,往下一扔鱼粮,就有无数尾色彩艳丽的鱼儿往上游,争先恐后地张嘴抢食。

雩父喂了鱼食,拿锦帕擦拭两下手指,这才正眼仔细去看俘获他儿子少年心的人。

修仙之人就没有丑的,晏鸣珂坐在那儿,眉如远山眼似横波,好一个清风朗月的俊美才俊,光是一张脸就能惹得不少人倾心。体态气质无一处不完美,即便是在面对长辈时也能不卑不亢,找不出一丝小家子气。

更别说这人在逆境中也有不服输的精神,旁人若是遇上他身上的事,恐怕早就一蹶不振,成为再也无法修仙的废人,但只看他不过半年时日又重回年轻人之巅,就知此子心性绝非一般人能比。

这样的人……

“你究竟为何会喜欢上吾儿雩祈?”

雩父直白地问出口。

当父母的自然是觉着自家孩子千好万好,但他还没有理智全失,知子莫若父,雩祈那孩子只知道吃喝玩乐,上进心不足,又爱在修行时贪吃耍懒,勉勉强强能夸上一句豁达乐观。

“说来不怕雩伯父发笑,小子见雩祈,便觉喜不自胜。但要追根究底,依然说不清。情之一字,最难道明。”他的态度是不容置喙的认真,“即便是伯父不信小子的话,小子仍然要说。”

“我心悦雩祈。他笑我喜欢,他闹我也喜欢,他馋嘴他偷懒我都喜欢。”

雩父没想到自己一大把年纪了,都要被小年轻说的爱慕之言听得牙齿发酸,他已经忆不起当年自己追雩祈他娘是不是也这般甜言蜜语,只知道晏家这小子道行不浅,真就是来霍霍他儿的。

晏鸣珂眉眼清正,振振有词:“小子知道,仅凭三言两语,属实难取信于人。遂在此以天道起誓,在下晏鸣珂对雩祈绝无二心,永生永世只他一人,若违此誓,筋脉重断,不得好死。”

……

雩祈在客房里听见了外头打雷的动静,他见过这样的雷声,据传是人在向天道许下誓言之时,才会出现的征兆,便是天道允诺得知的意思。

他微微拧眉,不知为何就觉得立誓那人多半就是晏鸣珂。

这种预感来的强烈,他从房门中走出来,就见晏鸣珂走了回来,脸上带着显眼的笑容。

“你是不是又向天道发誓了,你怎么那么喜欢发誓?!”雩祈不高兴地说。

晏鸣珂知晓他是在担心自己,坦言道:“若想取信你的爹娘,我自是要拿出足够的资本。誓言约束的是会违反之人,我不会违背自己的誓言,于我而言便是没有约束。你不用忧心,小祈。”

“哼,还说我油嘴滑舌呢,你自己也不相上下。”

不过他心中还是欢欣的,至少经此一事,可让他爹娘知晓他并未识人不清,喜欢的人是顶顶好的,绝不会辜负自己。

“那我们是不是明日就能回去了?”雩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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