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爹娘这一关,其他的都用不着担心。
晏鸣珂捏捏他的脸,问:“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雩祈眼神中透着清澈愚蠢的迷茫:“什么事?”
晏鸣珂当真是又好笑又好气,他无奈道:“夫君是否忘了,曾说过要同我订婚一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这儿已经敬告爹娘了,你可曾说了?”
雩祈一听就知要遭,他当日只想着循序渐进,一时间还没有考虑得那般深入,现如今可真是骑虎难下了啊。
“这不是不急么,我届时同爹娘说了,光是置备都要时间,遑论我们还要上山学艺呢,急不得急不得。”
他心中发虚,表情也跟着惭愧起来。
晏鸣珂叹了口气:“果真是得到了就不珍惜。”
雩祈一听这还了得,坚决不承认:“我可没有这般!等会儿我就先去找我娘把这事儿给定下来,去你家提亲,要不了多久你就是我雩祈的人了。”
晏鸣珂顺杆往上爬:“说来说去你还是未曾把此事放在心上,你得补偿于我。”
雩祈磨牙,好哇,他就知道陷阱埋在这儿等他了,抱臂嘟囔:“好吧,你说,要我如何补偿?”
晏鸣珂附耳在旁,小声说了几句,雩祈的脸一点一点涨成了绯红色。
雩祈不是个会忸怩的性子,害羞是害羞,可心里也升起了几分期待,双眼亮晶晶地看过去,点头应道:“好吧,就、就这样一次。”
青天白日,雩祈和晏鸣珂在房间内胡闹荒唐过后,就是晚上了,长辈和他们给了彼此冷静的时间。
只是雩父雩母都是过来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两个小年轻容光焕发,受过滋润的脸庞背后是做过些什么。
他二人欲言又止,却也知道他们这个年岁情难自禁,劝是劝不住的,只能委婉地提醒他们俩人要节制,以免身体亏空。
话是这么说,雩祈他爹还在私底下给他们偷偷塞了双修秘籍,总不能任由这俩孩子在私底下胡闹吧。
雩祈将要跟晏鸣珂订婚一事告知父母,却听爹娘说要同晏家商议。
“晏家那群人早就当师兄死了,他们都不愿意承认他是晏家人,为何我们还要上赶着过去找他们呢。”雩祈不能理解。
雩母不疾不徐地说:“你此前说的,可是想要你师兄……入赘于你。”
她尴尬地看了眼晏鸣珂,岳母看女婿是越看越满意,不知她儿子那话是在开玩笑还是真心实意。
晏鸣珂微笑:“伯母,您不用在意这个。我不介意自己的身份是入赘还是其他,能同师弟在一起就已经是我的福分了。晏家那边不用担心,自有我去分说。”
他沉吟着说出口:“他们培养我一场,这么多年的资源我也已经偿还尽了,下一回再见就是我脱离晏家之时。我会用他们想要的东西换取自由,若是他们想要人心不足蛇吞象也不能怪我不客气,我确实不愿再跟晏家有任何瓜葛了。让伯父伯母见笑了。”
雩祈爹娘可笑不出来,他们只觉晏鸣珂小小年纪就不骄不躁,做事也妥帖细致,不会将人得罪狠了,也不会让自己吃亏,处理当真是端方有道。
他们家这个傻孩子若是迎了这样一位主母进家门,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吃亏,不过至少不会让外人欺了去。
“儿孙自有儿孙福,罢了,我们能做的就是为你二人主持订婚宴,日后再操持你等的婚宴,让天下人皆知,你们二人绝非无媒苟合,乃是天经地义在一起的。”
雩祈感动得眼泪汪汪,连声喊道:“爹娘,多谢你们。”
晏鸣珂只在心中感叹,许是只有雩家父母这样的人,才能养出雩祈这样天真明媚,娇纵肆意的性子吧。
他也端正了姿态,认真地说:“此后时日还长,伯父伯母可以见证我和雩祈,端看我能否守诺。”
“既然你们都已经下山了,那就不劳烦你们重新一次,便趁这个机会广发请帖,将订婚宴办下吧。”雩母拍板钉钉,其他人等自是无有不应。
宠妃系统直接在晏鸣珂脑海中放起了烟花:[太好了,宿主,之后你就有名分了!再也不是随便跟在君主身边的无名氏啦~]
晏鸣珂:[……]
当龙傲天绑定宠妃系统(18)
林顾何拿到手中请帖的那一刻, 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他哆哆嗦嗦地合上,再展开, 上面的字仍旧未变, 白纸黑字上端端正正写着他那两位师弟的名讳。
张一道看自己徒儿这没见识的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你那是什么表情, 为师当日不是跟你说得清清楚楚, 你这两位师弟早晚有一天会在一起!你还不把为师的话当回事,不过他俩成亲于你们来说,倒也算是一桩好事。”
林顾何的表情呆呆的,像是还没从打击和震惊中回过神来, 听见他师父的话之后, 下意识问:“什么好事?”
张一道一字一句地说:“争夺女修的强大竞争对手又少了两人!”
林顾何:“……”
他就知道不该从自己这个老顽童师父口中得到任何值得期待的答案。
张一道不满他大弟子这个表现,还在煞有介事地说:“年轻人就是没什么见识,哪里知道竞争者的厉害, 你根本就不清楚你那两位师弟对女修的吸引力!”
可惜不管他如何絮絮叨叨,大弟子已经在翻找起适合送礼的物品去了。
订婚一事传得沸沸扬扬,若单是两家结合,在世家之中倒也不算少见, 更何况修仙者也不似凡人那般在意阴阳结合,哪怕是两位少年郎也算不上什么。
唯一值得大书特书的,恐怕还要属他二人的身份,以及这场订婚宴俩人的关系。
而雒城人对此知道的当然是最清楚的。
外地人进来后, 要论哪处最能清晰得知这一消息, 当仁不让的就是茶馆这一地界。
只需要点杯茶,寻一处角落安静地听着, 就能听到最近人尽皆知的订婚一事了。
有一壮汉对此事像是知晓些内情,饮酒间就将此事一一道来。
“前几日晏家来寻过晏鸣珂, 说要清理门户,谁不知道他们晏家离败落没多久了。晏家早就已经没落了啊,家主只是个势利小人,后辈中能人就只有晏鸣珂一人,其余人不是没有天赋就是用丹药堆砌出来的囊货,中看不中用。这时候他们想要把晏鸣珂带回去,怎么可能?”
“晏鸣珂当时就发话说要和晏家脱离关系,此后只祭拜生父生母,与晏家绝无瓜葛,出手就是稀世珍宝要跟他们划清界限,总而言之将自己完全从晏家脱离得一干二净。晏家若是敢来硬的,还得先问问雩家答不答应!”
众人闻言议论纷纷。
“晏家那位倒是真性情,他修仙何苦受那群狼心狗肺的晏家置喙。”
“可惜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晏家再怎么落败,至少也是雒城八大家之一,若是晏鸣珂上去,家主绝对就是他的位置,此后说一不二,在城中怎么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说来说去,千金难买我乐意,晏鸣珂自个儿想做什么,没人拦得住他,修仙,就该如此畅快!”
也有人嘲讽他这是自甘下贱,偏要入赘成为男子玩物,说不准突然重塑的筋骨也是在伺候讨好了雩家那位小公子后才得来的,再者小时了了大必未佳,谁知道此人往后能否成为一方人物呢。
就算雒城将此事传得不可开交,也入不到雩祈耳中,晏鸣珂也就更加不在意此事了。
他见任务[烽火戏诸侯:让君主为博你一笑做震惊世人之事。]完成后,抽空看了眼奖励栏,在瞥见那些物品后,神情微变。
[奖励:八十积分,生子丹一枚。]
真不愧是号称为宠妃系统的家伙,时时刻刻里里外外都在想方设法博得君王的宠爱,无所不用极其。
晏鸣珂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将目光放在系统商城上面,他这段时间积攒的积分高达几千,便是里面的任何商品都能兑换。
只是这系统大多的是宫斗作用,商场里面的道具也都是同获宠有关。
像是之前的生子丹、桂馥兰馨丹和妙手回春丹之类的,更有冰肌玉骨丸,改善体质的药物。
既是带了宫斗,自然少不了谋害人的武器€€€€
替身人偶、巫蛊娃娃还有绝嗣丸招魂幡这些阴毒的道具也不少,用在仇人身上倒是能解决不少麻烦。
上一回能彻底摆脱那些晏家的麻烦,也都是多亏了系统商城里的某样道具€€€€噩梦粉,无声无息,无色无味地撒入晏家那几个麻烦之人的枕头上,保证他们夜夜都不得安眠。
要是那些人没做亏心事,这些东西自然害不到他们身上。
六月初一,宜嫁娶。
生辰八字合,无论是天时地利都选定在今日,此次订婚宴一出,当仁不让成为近百年绝无仅有的排场,以至过了许久也依然会被雒城人拿出来津津乐道。
据有幸目睹之人见过,当时奇珍异宝流水般送至雩家,往来的贵客如云,甚至那传闻中东海的龙女都前来祝贺,可见雩家家力之雄厚。
非但如此,两位新人的样貌也是一等一的俊美,穿上绛红新装英气逼人,一表人才,又有言当日参加了订婚宴的许多男修女修都扼腕叹息,纷纷饮酒解愁,直说这世上又少了两位单身才俊,倒真是可惜。
总之虚虚实实的传言不断,见识过的人无一不为之叹绝,叫人心向神往,恨不能亲自去看一眼。
而当日订婚宴结束后的两位新人现如今却出现在了一处秘境之中。
只是举行一个订婚仪式而已,又不是成亲。他们尚且还在天门宗修行剑法之中,不可能弃剑法学艺于不顾,当然是还得乖乖回去,到师父那儿学本领,荡尽天下不平事。
此番是他们第二次出来做任务,相比上一回只用了一月时日就能出关,这一次他们花了整整半年之久。
很难说是不是他们师父张一道对他们心怀吃了狗粮的愤怒,这才生了报复之心。
若是在同师父相熟之前,晏鸣珂还能义正严词地说他们师父定然不是那样的人,可在相熟之后,便能确信他们师父多半就是存了折腾他们的想法。
这大半年内,苦修学剑非但不能和雩祈亲密,还要各自闭关修炼,二人都已踏入金丹初期,修行速度乃是世间罕有,却不能让他二人笑得出来。
雩祈站在秘境竹林之中,叹了口气:“我当日去天门宗,可是从未报过自己能够出人头地的想法,就算只是想想,也觉得不大不可能,是什么时候变了呢。”
他幽幽道:“师兄,是我对你找上门,让你同我去下山那一刻变的。”
晏鸣珂哑然失笑,他摸摸雩祈的脑袋,问:“这样不好吗?我们两个可以并肩而立,实力相近也意味着谁也无法拆散。”
雩祈哼哼两下:“好是好,可我都没时间玩乐了,也没办法跟你相处。”
晏鸣珂见不得雩祈委屈的小模样,当即就抱着人又亲又安慰,说之后再也不随随便便闭关如此之长久。
雩祈当然只是随口一说,在晏鸣珂的柔声细语下心气也消了一半,他忽然提及之前订婚时来祝贺的龙女:“她是你什么老熟人么,竟还在婚宴之时特地从东海跑过来庆贺?”
晏鸣珂就跟他说清楚:“我之前的龙骨是从她叔叔那儿得来的。”
“她爹是被她叔叔害死,差一点儿她也要命丧黄泉,我将她的杀父之仇报了,还救她一命。所以她对我心生感激,除此之外绝无其他。”
雩祈怀疑:“就没有什么感激之情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的戏码?”
晏鸣珂哭笑不得:“莫要胡思乱想,那时我心中只有取龙骨一事,未曾沉溺于儿女情长之中,也绝无可能在外沾花惹草。”
雩祈的重点又偏移到了其他地方,他好奇地问晏鸣珂:“当时你的修为还不曾像现在这样厉害吧,居然连龙王都能斩于剑下。”
强大得让他都忍不住咂舌,又好奇之后对方怎会陷入筋骨废绝的地步。
其实那时晏鸣珂就已经绑定了宠妃系统,新手大礼包内还赠送了肤如凝脂丸,将药丸喂给龙王,就是对方再钢筋铁骨的鳞片也只得变得软滑细腻,一剑就能斩下。
晏鸣珂矜持地说:“一些奇遇而已,当时那位龙王一心只想着大业可成,将侄女杀之便能上位,就没能注意到我也在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雩祈也无话可说。
他二人闲聊了几句,这才开始慢条斯理地探索起这一回的秘境。
这方秘境名为幻谷,多是生长着世间罕见的仙草灵药,然而它们身边的守护灵兽也不少,个个危险至极,寻常人根本无从探索。
幻谷内常年弥漫着淡紫色的烟雾,吸食过多的话,极易产生幻觉,从而迷失在内。这也是为何此境能存在如此之久,里面的灵草灵花也不曾被人挖空挖尽的原因所在。
雩祈和晏鸣珂在来之前便都服下了解毒丹,迷雾倒是不能奈何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