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原神系统去异世界锄大地 第119章

芙宁娜对力量并没有追求,自由才是她最向往的东西。这个时代是人类的时代,而非神明的时代。温迪最早意识到这点,将自由与未来交给了蒙德人。之后钟离也用金蝉脱壳的方式让岩神成为了过去,以“钟离”的身份自由行走大地。稻妻、须弥对同样基本完成了权力从神明到人类的交接。可即便如此,已经退居幕后的神明却仍然需要履行他们的义务,守护国家的民众,抵御外来的一切危险,给予信仰着他们的子民祝福...

成为神需要背负的东西太多了,终于能够享受好日子,真的会有人愿意重新回到火坑么?

唔,如果是什么万不得已的情况,以芙宁娜的性格的确愿意接受这份职责。可现在难道是什么不得了的情况么?总不会是因为那段被他遗忘的“灾难”吧?

再说了芙宁娜现在已经是完全的人类,哪里还能再承受神明的力量?

怎么看芙宁娜重新回归水神之位这件事都很奇怪吧?

空并没有掩饰他的疑惑,对情绪感知无比敏锐的那维莱特更是在空表露出迷茫的第一刻便捕捉到。

但那维莱特比空更加迷茫。

“关于天理的事件被解决后,至冬女皇便归还了六枚『神之心』。『神之心』可以重塑神明的权柄,却对我无用。我见上面还残留着魔神芙卡洛斯的能量,便借助枫丹民众五百年来对水神的信仰,以及谕示裁定枢机中残存的能量,从原始胎海中分离出芙卡洛斯残存的仪式,就像最初的水神般让她作为纯水精灵复活,重新获得了人类的形态,并将天理曾从我这里夺走的权柄分离出部分交给了芙卡洛斯。但芙卡洛斯形态并不稳定,需要另一个力量从中协助,于是芙宁娜女士便自愿与芙卡洛斯女士一同容纳权柄,共同执掌水神之位。”

这番话那维莱特并不像是在诉说一段只有极少数人才能得知的秘辛,口吻更像是在诉说一段早就口口相传的故事:“枫丹的子民们对于芙宁娜女士能够重登水神之位表现出极大的欣喜,蒸汽鸟报更是早早便将此时传播至提瓦特的每个角落,这不是什么鲜为人知的秘密。”

“可我对这件事却完全没有印象。”空喃喃道。他忽而想起什么,连忙看向派蒙:“这件事你也知道吗?”

派蒙点了点头:“全提瓦特人应该没有不知道这件事的吧?”

“那你怎么没有和我说?”空的口吻带上了几分急促,把派蒙吓了一跳。

“我也没想到你不知道这件事啊。”派蒙看着空,双眼写满了担忧:“空,会不会是因为穿越让你的记忆出现紊乱了呀?”

“穿越”二字落在那维莱特耳中自然毫无意外地被屏蔽了。但这一次也许是叙述的事只是短促地加上了“穿越”二字,那维莱特并没有像之前那般陷入长时间的呆滞表情。

尽管没有听见派蒙究竟说了什么,但单从派蒙与空的表情变化,那维莱特也能意识到背后隐藏的究竟是一件多么复杂,多么严重的事。

以空的本事,想让他忘记某些事情至少也是天理级别的人才能做到,毕竟连世界树都无法对他的记忆动手。

空到底遭遇了什么事?难道和我对纳塔、至冬的记忆模糊不清有关么?

那维莱特的表情多了几分肃穆,他微蹙着眉头,手抵着下巴沉思道:“你们是不是遭遇了一些无法和我诉说的事情?那些事对你,也许对全提瓦特都造成了影响?”

没想到会从那维莱特口中听见这样的话,空双眼瞬间明亮了几分。

如果能含蓄地让那维莱特察觉到不对劲之处,说不定他被模糊的记忆,芙宁娜突然成为水神等种种偏离他认真的事情也会有一个详细的答案。

可直接说系统、穿越那维莱特必然无法听见。

说起来,提瓦特未来不是遭遇了某件很了不得的事情么?要不然试着问问这件事?提瓦特早就流传了许多关于末日的传说,不至于连这个也要屏蔽吧?

空思忖片刻,试着询问道:“那维莱特,你知道提瓦特的‘末日’吗?”

眼前俊美的水龙王再次露出宛如灵魂出窍的僵硬表情。

空:“......”

系统不能说,穿越不能说,末日也不能说,他到底还能说些啥啊?

空突然疯狂想念起达达利亚、钟离、七七和魈。

如果他们四个人也一起穿越回来,说不定在他们面前,他还能大大方方地聊这些话题。

那维莱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恍惚”。在他的视线中,空便是突然兴致勃勃,却又在思考了半天后露出了失落与无奈的表情,情绪转变得莫名其妙。

“空?”

注意到那维莱特试探的眼神,空丧气地看了他一眼,摆摆手发出一声叹息:“算了。”

那维莱特:“?”

空也不想继续在这些无法表述的话题上纠结下去,干脆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不是说要去找芙宁娜么?我们走吧。”

如此一来,那维莱特也知道空不愿意再提这件事,心中虽然疑惑,却也并未再继续问下去。

他点点头,原本略有些压抑的氛围顿时轻松起来。三人离开办公室,并肩朝着剧院走去。

...

枫丹€€欧庇克莱歌剧院

蓝白交织的恢弘建筑外站满了人,却并非欣赏露景泉或祈愿。人们安静地站在由鲜花堆成的过道两侧,手中或捧着灯牌,或捧着鲜花,安静地等待着某人的出现。

空视力极佳,远远便望见灯牌上硕大的“芙宁娜”三个字。

空:“......”

这是什么粉丝见面会吗?

空心道。

在异世界的日本,有个名叫“宝冢”的歌剧院门口也时常会出现这样的场景,后援会的粉丝们安静守在剧场门口,只等着完成演出的主演们离开剧院时,排队将礼物与亲笔信送给自家的推。

原来枫丹人也玩这一套么?

欧庇克莱歌剧院内正进行着演出,表演期间并不会允许任何无票人员的进入。但这种规矩显然不会落在那维莱特与空身上。作为枫丹难得有资格享受些许特权的人,在枫丹子民们敬仰爱戴的目光中,那维莱特带着空和派蒙从侧门入了剧院。

“直接走正门不就好了?”派蒙不解道:“最高审判官还需要走侧门吗?”

“像这样破坏规矩的事,若不是你我站在门口太过显眼,影响场外秩序,我也不愿如此行事。”那维莱特扯了扯嘴角,似乎偷偷叹了口气,表情还残留着几分僵硬,显然并不是很适应这种破坏规矩的行为。

说起来,作为枫丹真正意义上的最高领导人,那维莱特从来没有一天享受过身份带来的特权吧。每天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加班€€€€光想想都足够让空感到窒息。

芙宁娜当水神的时候,不也是所有审判场场不落下么?

嘴上说着是喜欢看这样充满反差感的“戏剧”,实际上是为了从审判中找到拯救枫丹的办法€€€€一件事情重复几百年,再有趣的事也会变得枯燥。不是人人都像甘雨一样以工作为乐,更别提芙宁娜这样天性爱自由的人了。

虽说是为了芙卡洛斯,可纯粹只把人复活,不让她回归水神之位不是更简单么?也不用把权柄分离,把芙宁娜捆绑在水神的位置上了。

果然事情不能细想,越想总觉得矛盾点越多。

空正思考着这件事背后的逻辑,悠扬的乐声从被推开的门缝中飘入,落入空的耳中。

『爱,就将这酣梦深埋

诀别如繁花盛开

似你我往怀,愉快悲哀』

第136章

舞台上的少女舞动着,唱诵着歌谣,温柔悦耳的旋律流淌在剧场的每一个角落。

这是如今枫丹热度最高的音乐剧『水的女儿』。诞生于一个小小的剧团,在卸任水神之位的芙宁娜作为主演之一登台演出后,这部剧便名声大噪,成为了枫丹诸多音乐剧中不可忽视的经典。

如今,『水的女儿』早已被大大小小各种剧团演绎了无数遍,枫丹的观众们也早已看过无数遍,却还是会一次次被歌声、被剧情、被演员的演绎感动得潸然泪下。

空站在剧院角落,静静凝望着舞台上的悲欢离合。第一次听这歌声只觉得悦耳与震撼,可如今再听芙宁娜咏唱名为『轻涟』的旋律,晦暗酸涩的情绪却如流水一般从心底涌出,仿佛这首歌每一个歌词,每一个音节,都落在他隐藏于心底,却早已被遗忘的秘密与酸楚。

真是触动心灵的歌声。如果不是成为水神的话,以音乐剧演员的身份在枫丹开启全新的人生也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他只是一个旅行者,见证者,没有资格替芙宁娜做选择,也没有资格决定芙宁娜的人生。

只是...枫丹的气氛未免也太平和了些,如同剧院中与剧院外的气氛,所有人认真的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之中。没有吵闹,没有纷争,就像坐在舞台下的观众们,专注地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奇怪,我为什么会用这样的词汇去描述?

平和的气氛在枫丹出现不是理所当然么?自枫丹的末日危机解除后,这个国家便一直如此。

这种无法形容的违和感到底从何而来?仿佛某种早早已显露结局的事实被推翻,用华丽的外表遮蔽最深处的伤疤,将一切装点得光鲜亮丽,让真实的苦涩遗忘在每个人的梦境里。

与派蒙冲锋的欣喜让他无暇注意到太多细节,直到关于“穿越”与“系统”的事情无法在那维莱特面前表述,越来越多的疑点一件件揭露出来,微弱的违和感逐渐累积,最终积蓄于空的胸口,闷得他喘不过气。

也是在这一瞬间,原本悦耳的歌声突然充满了压迫感,悠扬的旋律被打乱了顺序,化作刺耳尖锐的杂音,疯狂涌入空的耳中,仿佛是在警醒着什么。可当空仔细想要辨别噪音时,噪音却又突然消失地无影无踪,再度化为悠扬的旋律。

空蹙起眉头,脸色多了几分苍白。

他忽然想起一部很久之前在异世界看的电影,名为《盗梦空间》。

这部电影没来由且突然的浮现在脑海之中,似乎在暗喻着什么。空一次次想要将这股莫名其妙的想法抛开,它却牢牢黏着在脑海生出,一遍遍凸显自己的存在感。

空再也没心思欣赏舞台上的爱恨情仇,他逃避一般移开视线,毫无目的地在偌大的剧场中游荡,想要找出些能够转移他“胡思乱想”的事物。

也不是是有心安排还是纯粹巧合,观众席中坐着不少熟悉面孔。最靠近舞台的第一排,夏洛蒂手持相机兴致勃勃望着芙宁娜的方向,准备当表演结束后,第一个冲至芙宁娜身边对她进行采访。

林尼、琳妮特与菲米尼三人坐在一排,安静地欣赏着演出。偶尔林尼会凑至琳妮特身边与她小声说些什么,也许是一些观看演出时被舞台设计引发的小灵感。

剧场二楼的半封闭包间内,繁忙程度不逊色那维莱特的克洛琳德与莱欧斯利坐在其中。没了工作时的严肃正经,此刻二人唇角含着浅浅的笑容,手随意搭在膝盖或扶手上,靠着柔软的沙发椅,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放松€€€€二人本就被安排与芙宁娜、那维莱特同行前往璃月,出现在这里倒也不觉得意外。

林尼所在排数往后数三排,穿着华丽裙装的娜维娅在人群中非常显眼。比起林尼或夏洛蒂,她的情绪显然更充盈了些,湛蓝色的双瞳泛着莹莹水光,一眨不眨紧盯着舞台上舞动的人群,看得专注而认真,已然沉浸在表演者创造的故事之中。

空却无暇感受到重逢旧友的欣喜,在见到娜维娅身侧二人之时,他的呼吸迅速急促起来,双眼瞪大瞳孔紧锁,对于自己所见的“真实”陷入了恍惚的情绪中。

怎么会是他们?

迈勒斯与西尔弗...他们不是在枫丹末日到来之前,便因为救援接触了原始胎海,回归了纯水精灵形态么?

难道那维莱特的力量已经强大到能将人的意识与形态从纯水精灵中剥离重塑,让他们作为人类再生么?

或者这是因为芙宁娜、芙卡洛斯的力量,让二人得以“重生”?

不,不对。甚至是那维莱特所说的重塑芙卡洛斯,让水神再次归位,也充满了理想化,显得那般不真实。

究竟是我想太多,还是...还是...

空不敢说出第二个,也是最有可能的猜测。

这一切那样美好,与伙伴们的再回,与派蒙的重逢,回归的记忆,一切都是他期待已久的事情。

如果这一切消失了,还要再经历多久的旅途才能重新回家?

会不会他又再一次忘记派蒙呢?

我...

热闹的掌声打断了空的沉思,他恍然看向舞台,不知何时,演出已来到了尾端。主演们手拉着手站成一排,向着观众行谢幕礼。观众们或用力鼓掌,或吹着口哨,或高喊“bravo”,将鲜花与玩偶抛上舞台,向剧团表达自己最诚挚的喜爱。

“不管看多少遍,这个故事还是那么震撼人心呢。”派蒙望着芙宁娜的方向,感慨万千道:“芙宁娜简直就是为舞台而生的人,她表演的太好了。”

就在派蒙感叹之时,场下的声浪达到了新的巅峰€€€€白发飘飘,赤着双足的少女在众人狂热的目光中走至舞台之上,将一捧精心包扎的柔灯铃递给了与她容貌相同的蓝衣少女。

“是水神大人!”

“芙卡洛斯大人为芙宁娜大人献花了!”

“居然能有幸看见两位水神大人同框,今天一定是我的幸运日!”

观众们大声呐喊着,甚至有些语无伦次。可他们并不在乎自己究竟在喊些什么,只想用这种最古老,最简单的方式,直白的表现出他们的激动与兴奋。

在众人的欢呼与爱戴声中,其他剧团成员默契地退后半步,将舞台中央让给了芙宁娜与芙卡洛斯。而两位共同执掌水神之位的少女手拉手并肩站立,落落大方地向观众们挥手,接受他们的喜爱。

“芙宁娜和芙卡洛斯真受枫丹人的爱戴呀!”派蒙感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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