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古法药香养夫郎 第122章

白伯良被他这一通操作搞得头都大了:“什么这天晚上那天晚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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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述文更是一脸怒意:“哪来的疯子扰乱公堂,还不赶紧拖下去!”

几个衙役还没动手,门外又传来一个声音:“住手!”

这回是个姑娘的声音,众人再次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引着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白伯良一见这老人,奇道:“严仵作?”

这个老人正是衙门里先前的仵作,在衙门里干了三十多年,验过几百具尸体,非常有声望,两个月前因为年岁已高还乡,如今不知怎地竟然又回来了。

而在他还乡以后,接替他的年轻一些的尚仵作,正是验余荟儿尸身的那个,今日不知为何没有到场。

大家谁也没想到这两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苏白术却是上前一步:“禀大人,民女认为本案死者的死亡时辰有误,为了防止案情错判,无辜冤枉好人,所以特地请严老过来重新验尸,请大人明察。”

查述文冷笑道:“哪来的自以为是村姑?这公堂之上是你们过家家的吗?尸体想搬就搬,想验尸就验尸?”

他指了指苏白术苏青木,又指了指晏辞,了然道:“我看几个小毛孩,跟这罪人是一伙儿的吧?来人,都给我押下去。”

几个衙役刚要上前,人群里的应怜又大声道:“为什么要把把人押下去,既然人不认罪,说明是有冤屈,当大家伙儿的面演验一次,让大家都看看结果到底是什么,如果心里没有鬼,有什么不敢的?”

他这么一带节奏,围观的人纷纷点头。

本来是来看热闹的人,先是对顾笙抱着同情,现在又觉得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于是人群中有人出声道:

“大人,你就再验一次吧,万一真的有冤屈呢?”

“对啊,大人,再验一次吧!”

白伯良眼见这些人呼声越来越高,和查述文对视一眼,心里都是一个想法:此时再将人押进牢,不仅他们几个不服,恐怕连围观的百姓都要有不满了。

最终白伯良选择妥协,摆了摆手:“哎,那就再验一次吧。”

两个衙役抬着余荟儿的尸体去了堂后,严仵作应声而去。

查述文脸色铁青,看着站着这几人,似乎没想到这镇上还有这么多人因为一个晏辞站出来反抗官府。

那边温氏母子依旧哭个不停,温氏醒过来以后一直在骂苏青木擅自开棺的事,王猎户则站在一旁,脸色愈发难看起来,再没有之前到处与人说自己看到的场景。

一个时辰后,严仵作终于从后面走过来。

堂上堂下所有人的心弦都绷紧了,严仵作走到堂前恭恭敬敬行了一揖。

白伯良清了下嗓子开口:“严仵作,验尸之后可有什么发现?”

严仵作毕恭毕敬道:“回大人,这余氏生前的确是被人掐住喉咙致死。”

查述文拧着眉:“这都是大家知道的事就不必多费口舌,你赶快说她到底是死于几时?”

严仵作道:“按照小吏的观察,当是死于七天之前。”

此话一出,晏辞轻轻吐了口气。

查述文厉声道:“你可看仔细了,确定没有说错?”

严仵作道:“回大人,小吏行此事已有三十载,所过手的尸身超过百具,这等简单的判断死亡时辰的事,小吏断断不会叛错。”

余荟儿死于七天前,而晏辞入狱至今已有五天。

也就是说,晏辞那天雨夜分明是和一具尸体待了一晚上,所以杀她的不是晏辞。

白伯良“啧”了一声:“那之前的尚仵作说余氏是死于五天前,又是为何?”他唤来一旁的衙役,“去把尚仵作带来。”

那衙役有点为难地说:“大人,尚仵作告病回家已有三天。”

“...”

白伯良大力拍了拍桌子:“那就赶紧差人去他家里把他叫回来!”

衙役赶紧领命去了。

查述文看了堂下诸人一眼,沉声道:“就算如此,也证明不了什么。”

此话一出,本来已经松了口气的众人皆是一惊,只听查述文道:“那天晚上分明有人见你与一红衣女子一同上山,这件事你又要如何解释?”

晏辞道:“草民没记错的话,当时王猎户说的是草民和一女子一同上山,如果余姑娘那晚已经不在了,那草民又是怎么和她一起上山的,大人不觉得这个证词很矛盾吗?”

查述文冷冷看着他,突然喝道:“王丁!”

王猎户从先前脸色就不怎么好看,此时一听到喊自己,吓得脸色一白,赶紧上前跪下:“小,小人在。”

查述文道:“你那天说的看见晏辞与余氏上山之前,到底是怎么来的?”

王猎户哆哆嗦嗦道:“大,大人,小人确实看到一男一女,但,但是...”

他瞥了晏辞一眼,没敢往下说。

查述文拧着眉:“公堂之上,有什么实情全部一一道来不得有半点隐瞒!”

王猎户赶紧叩首:“是是!”

他直起身指着晏辞:“小人是看到一男一女不假,但并不是并肩而行,而是男的抱着女的!”

晏辞简直要被气笑了:“你先前还说看到我们亲亲我我,如今就成了我抱着她?”

王猎户赶紧磕头:“回大人,草民当时天黑,其实没看到他们做什么,说不定是他之前杀了那女的,然后去山上想要埋尸,结果恰巧赶上下雨,就在山腰屋里留宿,然后被发现再谎称自己是被人陷害!”

此话一出,除了有些过于惊世骇俗之外,竟然也有些逻辑在里面。

查述文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倒也并非不无道理。”

还并非不无道理?!

晏辞无语,他知道这人是打定主意想判自己个什么罪,赶紧结案,所以压根不准备理清这里面的某些可笑之处。

而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道:“他撒谎!”

声音不是很大,甚至还有些颤,可是因为出现的太突兀,还是吸引了人们的注意。

这已经是今日第三次被扰乱公堂,以往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以至于白伯良和查述文的脸色都非常不好看。

在他们看来,这场原本是走个过场,打几板子定下结果就能散场的案审,所以压根没想到会这么热闹。

那王猎户原本还是跪着的,一听到这个声音,直接直起身子朝后看去,当看到人群再次让开,露出里面的人时,脸上由震惊到愤怒。

他咬着后槽牙把声音逼出来:“你他娘的在这儿干什么,找死是不是?!”

来的人样貌秀丽,身子却极为瘦弱,正是先前求过晏辞帮忙的乔哥儿。

那乔哥儿走了进来,依旧一副怯生生的样子,被王猎户这么一吼差点跑回去。

然而他在原地顿了片刻,似乎是打定了什么主意一般,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咬着唇快步上前“噗通”一声跪下。

白伯良问道:“你又是何人?”

乔哥儿还没开口,王猎户就抢先道:

“大人,这是小人的夫郎,脑子有点问题,成天神神叨叨的,小人这就让他回去。”

他回过头威胁地看了乔哥儿一眼。

乔哥儿看到他的目光,浑身打一个激灵,目光不由自主落在晏辞身上。

晏辞微微侧头,朝他微不可闻地点了下头。

乔哥儿看到他的动作,终于攥紧拳头用力咬了一下下唇,下定决心豁然抬头,高声道:

“小人要告发王猎户说谎!”

“你要告发你夫君说谎?”查述文冷笑一声,看着他的眼神满是鄙夷,“镇上怎么还有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哥儿,一点儿夫道不守,竟然敢当庭告发自己的夫君?”

乔哥儿十分害怕的瑟缩了一下,然而还是颤声道:“对,小人要告发他撒谎,因为他那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出门!”

这哥儿本来看起来有些神情恍惚,但不知怎么的。一说到此,忽然变得十分亢奋。

不等有人反驳他,他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一把将自己的两条长长的,明显不合身的裤腿拉起,露出里面两条瘦弱的小腿。

众人皆是倒吸一口气。

只见他两条瘦的像成年男子手臂粗的小腿上一层覆一层,青色紫色纵横交错,全部都是可怖的伤痕,伤疤叠着伤疤,几乎将皮肤原本的颜色掩盖殆尽。

这一看便是被人打的,而且有些伤口甚至还在往外泛血,明显受伤不久。

乔哥儿此时声音都变得尖利许多,说出的话更是令人骇然:

“那天晚上他把我按在床上打了一晚上,根本就没时间出门!他能看到什么?!”

众人愕然,可是眼看着乔哥儿身上可怖的伤痕,根本没人会怀疑他在说谎。

王猎户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似乎完全没想到乔哥儿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把自己打他的事说出来:

“你,你竟敢...”

他怒吼一声,站起来就想过去打他,乔哥儿一声凄厉地尖叫,吓得蹲下缩起身子。

将在场所有人的心都吊了起来。

也不知平日里王猎户对其怎样下重手殴打,不然他何以惊惧至此?

好在王猎户还没起身就被衙役按了回去,他语无伦次指着乔哥儿:“大人,他胡说!他脑子有病!别听他的!”

白伯良皱了皱眉,此时总算有些恢复状态:“他胡说?那他身上的伤痕难不成是他自己打自己?”

王猎户这下无话可说,咬牙瞪着乔哥儿,似乎下一步就想冲上去撕了他。

乔哥儿则缩在晏辞的一侧,不停打着哆嗦。

晏辞直了直身子,将王猎户想杀人的视线隔开,看着白伯良道:“大人,这所谓的人证分明是在胡乱编造。”

“但是看这位王猎户先前信誓旦旦的样子,说不定知道些什么。若是想尽快结案,草民建议仔细审问此人,一定能得出关于余姑娘被人谋害的线索。”

白伯良点了点头,如今看来似乎也只能如此。

那王猎户一边嚎叫着一边被拖了下去,就算到了这一步,他的眼神中惊异依旧远大于恐惧。

他似乎完全没想到,一向懦弱不敢反抗任打任挨的乔哥儿,会突然在公堂上揭发自己。

伴随着王猎户不断远去的喊冤的声音,公堂上又陷入寂静。

就在这时,方才出门寻尚仵作的衙役回来了:

“大人,尚仵作三天前就出了镇,此时已经不知去向。”

此话一出,白伯良抬手揉着额头,他身边的查述文脸色更是十分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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