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古法药香养夫郎 第176章

片刻后,璇玑回来了,像个保镖站在他身后,扳着个脸,周身气场冰冷,路人见到他们都绕道走。

他看着晏辞在店门口磨磨唧唧,也不知走还是不走,终于出声问:

“要进去吗?”

晏辞听到声音,想起来自己来这儿的目的。

“走吧走吧。”他挪动脚步,“改日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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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到底是秦府养出来的好手,搜集信息能力很强。

晏辞让他打听一下顾笙表哥的住处,少年人行事有干净迅速,指着蕴墨街拐角处的一处院落。

“你要找的人就住在那儿。”

“那里之前是古玩店老板李延的房子,他死后留给了他的独女。后来李延的女儿嫁给了魏迟,不过成亲没多久就病死了。”

“魏李氏死后,魏迟继承了妻家的财产,又因为身体不太好,就搬到这里来养病。”

璇玑言语清晰,几句话就把晏辞想要不想要的信息全部说了一遍。

晏辞看了看他:“我就是问问他住哪,不用调查这么详细,不嫌麻烦吗。”

“无妨。”璇玑道,“调查他很容易。”

“好吧。”晏辞率先朝街的拐角处那座房子走去。

离着门口还有几步远的地方,他敏锐的鼻子就捕捉到一股浓烈的中药味传来。

晏辞不适地皱了皱鼻子。

无论多少次,每次闻到这种会直击他灵魂的苦味,他都会觉得浑身不适。

他强忍着喉头的难受,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等到鼻子稍微适应了下这味道,方才上前。

璇玑所说的那处房子的院门是虚掩的。

透过门缝,晏辞看见一个十六七的,穿着仆人服装的哥儿正坐在凳子上,手里执着蒲扇,面对着一个药炉,正在煽风。

晏辞整理了一下衣服,抬起手,在那虚掩的门上敲了三下。

那煮药的哥儿闻声忙转过头,隐约看见外面有人,急忙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走过来开门。

不多时,门开了,煎药的哥儿见到门外站着两个从来没见过的人,有些错愕:

“你们找谁?”

晏辞一脸和善:“劳驾,请问魏迟魏公子是不是住在这里?”

那哥儿迟疑着点了点头:“我家主人是住在这里,不过现在他不在。你们找他有事吗?”

晏辞笑道:“你家主人是我夫郎的表哥,我来了胥州一直忙于生意,这几天才抽出时间来。听说他最近身子不适,特地拿些补品过来探望。”

璇玑应声上前,让那个哥儿看清自己手里的确拿着礼物。

那哥儿闻言默不作声了晏辞几眼:“哦,哦原来是顾哥儿的夫君,快快请进。”

“先前听夫郎说过来看他表哥了,这才过来看看,怎么他们没在家吗?”

那哥儿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家主人前段时间身子不适,连饭都吃不下。”

“正巧遇到顾哥儿,才得知还有亲眷在城里,心情一喜,身子也好了许多。”

“今日主人身子又不好了,早些时候顾哥儿陪着他去了医馆,这下也快回来了。”

那哥儿引着他们进了屋内,晏辞暗地里打量了一下这屋子,见内里布置的很别致,墙上还挂着数幅水墨画。

哥儿提着壶来给他们看茶,边说边笑道:“自从顾哥儿时常过来,主人身子都好了不少。”

他边倒茶边说:“奴还听主人说,他和顾哥儿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的很。”

“要奴说啊,虽然几年没见,到底也是青梅竹马,这关系能不好吗?”

第159章

“青梅竹马?”

晏辞的额角在听到这个词后微微一跳,心里蹦出一个小小的疙瘩来。

那哥儿却没发觉这些,依旧兴致勃勃地与他说着话:“我家主人先前第一次在城里见到顾哥儿时还很担心,回来问奴,顾哥儿会不会跟他生疏了,会不会不像小时候那般要好了。奴就宽慰他说,怎么会呢,你们是小时候一起玩过的,是亲人,亲人之间怎么会生疏?”

晏辞看着泛着热腾腾白气的茶汤溅在案几上的几滴水珠,面上神色未变:“我听说魏公子病得很重。”

那哥儿倒茶的手顿了顿,拘谨地回道:“是,年后主人家身子一直都不太不好,这不到了初春,病情又重了,这几日每天都回去依水巷的药铺抓药。”

晏辞奇怪道:“魏公子病得很重,抓药为何还要亲自去?”

那哥儿在听完这个问题后,有些踌躇:“是奴不好,奴不识字,看不懂药方,所以主人只好自己去药铺抓药...”

晏辞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他的目光流转,打量着这件屋子,若是以他的审美看来,这间屋子虽然不大,但是布置的却颇为有品味,尤其墙上挂的字画和摆在架子上的古董,摆放的错落有致,留白得当。

不过这些美感都败给了这屋子里的药味。

晏辞在这儿屋子里只待了一会儿,便头晕目眩,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

璇玑本来站在他身边,见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难得惊讶道:“你中毒了?”

“...”

晏辞抿着唇站起来,对璇玑道:“我得去外面站会儿。”

他唇线紧绷,快步走出屋子。

结果院子里摆放的几个药炉也不知煮着什么药,有的酸,有的苦,有的涩,各种味道交织着压晏辞的神经。

若是寻常人,大概只会觉得这屋子里的药味浓了些,却并非难以忍受。

但晏辞的鼻子对味道过于敏感,他站在院子里太阳穴突突直跳,感觉自己今日回去务必必须泡三遍澡才能洗干净这身药味。

好在他并没有忍受很长时间。

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下去时,院门外面终于传来了马车停下的声音,还有脚步声和说话声。

其中一个说话声他很是熟悉,正是顾笙。

而另一个声音却是个陌生男人,晏辞没有听过,听上去很年轻。

那两道声音离门越近便越清晰起来。

“笙儿表弟,今天真是多谢你了。”

“表哥说的哪里话,我们是亲人,亲人之间为什么要道谢。”

“是,是表哥的错...都怪我这身子,自年后便一直久病不断,如今还要劳烦表弟你...”

“表哥,你不要这样说!郎中不是说你的病比上次好了许多,你只要坚持服药,一定会好起来的!”

顾笙的话音未落,院门“吱呀”一声向内打开。

三道人影出现在门口,除了顾笙和惜容,顾笙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鹅黄衣服的年轻男人。

顾笙本来正与身边的人说着话,无意间一抬头,便看见了站在院子里的人。

他微微一愣,在看见那人的样子后,立马欣喜着快步走过来,唤道:“夫君!”

这声“夫君”过于欣喜和清脆,以至于那正认真听着他说话的黄衣年轻男子闻言也跟着抬起眼,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自己院子里的“不速之客”。

他的瞳孔中流露出一丝惊诧,不过这丝惊诧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顾笙十分开心地走向院子里的晏辞,主动拉起他的袖子:“夫君,你怎么来了?”

晏辞看着他因为走的太快有点儿散乱的鬓发,鬼使神差地伸手,帮他把发丝捋到耳后:“我听说魏公子病了,所以过来看望一下。”

这话虽然是对顾笙说的,目光一转,却是落在那黄衣服的人的身上,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

此人穿了身鹅黄色的衣衫,难得的是,这种很挑人的衣服在他身上竟然并不显得突兀,反而衬得此人气质温润。

但是在晏辞挑剔的眼里,他就好像葱上的那朵花。

而且这人竟然长得还不丑。

晏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用“竟然”两个字,不禁在心底啧了一声。

顾笙却并不知道他的想法,立马拉着他跟那人介绍起来:“夫君,这就是我表哥!”

那黄衣人听完顾笙的介绍,看向晏辞,眼里说不出什么情绪,礼貌性地抬起手刚想与他见礼:“晏兄?我听笙儿€€”

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忽然鼻翼一动,面上表情一僵,紧接着呼吸一窒,飞快地用手捂住嘴,没出口的话顿时变成闷在掌心里的一顿乱咳。

这突如其来的咳嗽,把晏辞和他身后的璇玑同时吓了一跳。

顾笙原本已经放松的表情立马紧张起来,慌忙上前扶住他,焦急道:“表哥,你怎么了?怎么又咳起来了?”

晏辞看着魏迟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忽然爆发的剧烈咳嗽,原本清秀的面部因此涨得通红,连呼吸都粗重而艰难起来,他弯着腰咳了好半天,这才勉强平静下来,转而抬头,有些虚弱地用手指着晏辞:“你,你...”

话没说完,便被什么呛了一下,之前在院子里煎药的那个哥儿见状,忙进屋端了碗热水回来慢慢喂他喝进去,魏迟喝了两口,才算顺过气来,在哥儿的搀扶下直起身。

晏辞本来还想看看顾笙这表哥到底病成什么样了,结果一个字都没说出口,先被吓了一跳。

而且看他这咳嗽的架势,似乎病的不轻,不过虽然看着病得不轻,但是他身上却没有久病缠身者那种神色疲惫,面色暗淡的颓弱,反而有种淡淡的病态清冷感。

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眼看着院子里的人皆是一脸慌乱,自己这么干站着不大好,硬着头皮上前:“这位兄台,你...”

“还好吧”三个字还没出口,这人已经抬起头来。

魏迟额头上满是细汗,咬着牙直起身,勉强拱了拱手朝晏辞告罪道:

“这位兄台,实在抱歉,你身上的味道我€€€€”

他话还没说完,便睁大眼睛看着离自己近了一步的晏辞,忽然猛地干呕一声。

晏辞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

这刚刚恢复平静的人此时又弯腰咳嗽起来,吓得旁边的顾笙赶紧拍着背给他顺气,脸上急得快要哭了。惜容则急忙拿着刚买来的药回屋去煎。

“表哥表哥!”顾笙看着魏迟的样子,汗都落了下来,似乎生怕他这么咳下去会把肺咳出来,慌乱的不行,拿着帕子颤抖着擦他额头上的汗珠。

晏辞和璇玑更是第二次被吓了一跳。

晏辞这下站在原地是连动都不敢动了,内心愈发茫然:我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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