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古法药香养夫郎 第175章

“大外甥,虽然你不姓秦,但怎么说也是秦家的亲戚。舅舅待你不薄吧,你忍心不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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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回去吗?”

璇玑坐在车前的位置,歪着头朝车厢里面问道。

晏辞微微挑开车帘,看着路上车水马龙,路边林立的店铺,来来往往挑着货物叫卖的货郎,还有在铺子里与店家砍价的客人,仿若一副生动的画卷,呈现出一派繁盛之景。

从南康坊出来后,一路向北,店铺渐疏,行人也少了很多。

两厢对比实在关于明显,以至于晏辞心里徒生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没落来。

他这次本来便是被秦子观从铺子里临时抓过来的,如今回去也是坐的秦家的马车。

眼见已经到了午时,于是便让车夫赶着马车往北康坊方向去了。

临了饭点,各家各户房顶上的炊烟便升起来了,饭菜的香味卷在一起,勾起了人的食欲。

还没推开门,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阿三今日没有出门,此时正在院子里拿着斧头利索地把一根木材劈成几份。

后院隐约传来阵阵饭香,流枝将炒好€€菜装入盘子里,端过来放在桌上,走到院子里招呼几人吃饭。

他看到晏辞,有点儿局促地叫了声“公子”。

他与晏辞说话向来怯怯的,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们初次见面那有些尴尬的场景。

总之虽然后来惜容教了他基本行事礼仪后,他每次看到晏辞依旧会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了什么。

虽然之前在白檀镇,晏府的规矩颇多。

但到了这里,家里总共他们六个人,晏辞又不是会遵守这些高门大户规矩的人,于是吃饭的时候,从来都是几人坐一桌。

他方才拿起筷子吃了两口,目光投向院门口,随口问道:“顾笙和惜容还在店里吗?怎么不回来吃饭?”

流枝和阿三对视了一眼,阿三选择闷头干饭,流枝有些犹豫地看了晏辞一眼。

晏辞看了看他们两个的表情,觉得有点好笑:“怎么了?”

流枝放下刚拿来的筷子,犹豫着道:“今天早上魏家的人传信,说他们家主人又发病了。”

“少夫郎心急,就带着惜容哥哥过去了蕴墨街...让奴留在家里煮饭,说是怕大公子和璇玑回来没饭吃。”

惜容比流枝长几岁,是从小卖到晏府的,无依无靠,做事也沉稳靠谱一些,顾笙带他出去的次数多一些。

自从顾笙知道他的表哥也在城里,却身患绝症,眼看命不久矣,就时常带着惜容去看他。

他这表哥晏辞虽然没见过,但毕竟是顾笙除了顾绰在世上的唯一亲人,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晏辞拿着筷子的手一顿:“他家主人发病了,怎么不直接去找郎中?”

流枝有点紧张地摇了摇头。

这蕴墨街是在胥州城内,也算一条有些名头的街。

街口有一口四方塘。

传说沈相当年赶考途中曾在这里洗过笔,因此这条街也成了一处景点。

简单来说,就是一条卖文房四宝和古玩字画的街道,隔着一道墙的另一边,就是密集坐落的私塾和学院,这里向来是城里参加科考的读书人和舞文弄墨的人最常去的地方。

因为文人墨客去的多了,所以得了“蕴墨”这一美称。

晏辞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站起身。

“璇玑。”他道。

正在吃饭的璇玑闻言放下碗筷,抬起头看向他。

“准备点礼品,下午跟我去趟蕴墨街。”

第158章

晏辞站在蕴墨街口,看着那口大名鼎鼎的四方塘。

就是一个方寸大小的井,非常形势地用青石栏杆围了起来。

只留下一侧开口,给人们打水用。

而此时井边围了一群人,有男有女又老又少,手里拿着木桶,木盆等各种家伙事,派了长长的一条队,等着取水。

“我隔壁老王的儿子就是喝了这井里的水,一晚上把书本倒背了一遍,一个字都不差的!”

“你说那老王儿子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人都搬走了多少年了你还在这儿说。”

“他婶子,喝了这井水真的能让人变聪明吗?”

“€€,谁知道呢,大家都这么说,说不定真有用。正好我多带了一个桶,你也给你家儿子打点儿回去。”

...

蕴墨街的店面都是铺子紧邻住宅,一般店主人早上醒来就去隔壁开店,到了晚上打烊后,绕过一面墙就是床。

一走进这条街,晏辞就觉出来这间店面和外面的不同来。

与外面不同的是,这里来来往往的净是些读书人,那些带着儒巾的人穿梭这其中,有的牵着小驴,有的身后跟着书童,有的便是独自一人。

他们手里拿着刚刚选购香墨宣纸,还有许多书肆排列路边,进进出出的人们欢颜笑语,讨论着某某大儒刚上架的新书。

伴随着隔壁私塾传来的朗朗读书声,俨然一派书香之气。

由于不知道顾笙那表哥家在何处,晏辞便让璇玑去打听,自己在原地等他。

晏辞等着的时候,见各式各样的书画铺子林立两旁,店门口挂着店家认为最能吸引客人的画作或是墨宝。

“好地方啊。”

晏辞往前走几步,忍不住放慢了脚步,目光顺着那些挂在外面的字画一一扫过,遇到好的便站住观赏一番。

路过的人只见这人走走停停,观摩着两边店铺门口挂的字画,有时候还摩挲着下巴自言自语。

“这幅百论行楷,虽然字迹宽博方正整,但是行笔过于跌宕,所以导致字体不够流畅。”

“这幅手抄般若波罗蜜心经到算是上品,可是行笔过于潇洒随性,落笔不稳,导致这字一眼看去虽然美观,实际上有失稳妥。”

晏辞在那些挂出来的字上浏览了一圈,刚开始的新奇感便淡了许多,因为他快走到街的尽头,都没有看到能让他很满意的字。

就在他兴致缺缺,想加快脚步准备离开时,忽然眸子一动,目光落在街边的一副店铺门口的字上。

等他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那封字的面前。

面前是一副纵幅书法,上面只写了四个字:

“海晏河清。”

落笔工谨端秀,笔力大气不凡,布局舒展明朗,晏辞不禁在心里暗暗称赞,好一幅佳品。

只不过遗憾的是没有落款,也没有盖名章,只有这四个孤零零的字落在其上。

晏辞抬起头看了看面前的牌匾。

上面用正楷书着“清芳斋”三个字,与他那沉芳堂一样,中间也带了个“芳”字。

这个叫清芳斋的字画铺,位置在蕴墨街的正中心,与邻街交叉口处,属于位置非常不错的地方。

光在外面看,店面也装修的古雅大气,不过令人诧异的是,门口空空荡荡,路过的人连看都不看这里,更没有什么人进来。

给人一种这个铺子是看不见的感觉。

晏辞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想进去向店家询问这副字是谁的墨宝。

这时旁边一个书生路过,看了他一眼,出言道:“这位兄台,第一次来蕴墨街吧?”

晏辞看向他,:“公子如何得知的?”

那书生道:“一看你在这铺子门前打转,我就知道你第一次来。”

“这家铺子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书生抬手指了指那书画铺子:

“兄台有所不知。这家店黑的很,铺子里挂的字画好看是好看,不过先前我进去一问价,你猜怎么着?”

晏辞好奇道:“怎么?”

“我第一次路过这里,看着门口挂的字画实在喜欢,就进门去打听价钱。”

那书生摇着头:“结果他们家的老板说,他们这字画不是单纯挂着卖的。若是真喜欢,真的想得一副,必须用自己的字来换,否则的话,就得用一千两银子买。”

“一千两?”晏辞颇为惊讶,“这算什么规矩?”

“什么规矩?自然是这店家消遣别人的规矩!”那书生似乎想到什么生气的地方,“小生不服,就带着几个同窗过来理论,结果里面看店的竟然将我们赶了出去。”

“所以兄台,你别看他们家的字写的挺好看的,但是每幅画上都没落款,要我看写字的人就是故意挂在这里,一看就是没什么名气还故作清高的。”

晏辞看着他忿忿不平的样子,眸子一转:“那,就有没有换成功的?”

书生叹了口气:

“所以我才说,这写字的人是故作清高,这店在这里能有几年了,刚开肆那会儿整个胥州会书画的人都来试过。”

“结果那店家每一副都挑出些毛病来,还评头论足一番退回去。这简直就是打我们胥州学子的脸嘛!”

“而且这店这个样子,从来做不成生意,也不知道店家什么背景,到现在还没倒灶也是个奇迹...”

晏辞看他愤怒的样子,觉得好玩。

按书生的说法,这位店主人开这个店,一年不惜流失几千两银子,就是为了展示自己的墨宝?给全胥州书法好的人下战书?

或者店主人只是单纯想在这里买个铺子开着玩玩,根本不在意其能否赚钱。

然而胥州只要是位置好的铺子年租不会少于千两白银,这样浪费银子也太过分了吧。

不过转念一想,这城里像秦家的有钱人家不会少,自己觉得心疼银子的地方,人家根本不在乎,说不定店家就是开着玩玩的。

有钱人的想法还真是蛮怪的...

那书生离开后,晏辞又看了看那副“海晏河清”。

他心里有点儿痒,连带着手也有点儿痒,一想起那店家的条件,有点儿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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