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古法药香养夫郎 第214章

“...那晚他跪在地上求我放了他,他明明已经笑了一晚上...明明笑的那么好看,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后面他就笑不下去了。”

“他开始惊慌,开始恐惧,开始跪下来求我。”

薛檀似乎在回味什么有趣的事,最后眼神中带上一丝遗憾:“他害怕时的样子,比他笑的样子更生动,更漂亮...不过他实在太吵了,所以我就得让他闭嘴。”

“你说若是最后都会变成这样,他们当初为什么要笑?”

晏辞:“...”

薛檀回味过后,忽然问道:“你喜欢红色吗?”

晏辞脑中思考着如何从此地脱身出去,听见他忽然来了这么个问题,完全跟不上此人的思维,更是没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样问:“薛公子,我只是来...”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身后流枝一声尖叫,晏辞背上寒毛顿时竖起,几个家丁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上前将他的双臂反剪在身后。

晏辞不可思议地抬头,忽然感到下巴一阵刺痛。

薛檀用指尖抬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着他的脸,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玩味。而此时他的另一只手里依旧拿着那柄薄如蝉翼的小刀:“就像这样的红色。”

薄薄的利刃顺着晏辞的喉咙一点点往下,破开柔软的衣襟,挑开他的衣领,晏辞感到胸口一凉,接着蓦然心口处传来一阵刺痛。

他的眼睛微微睁大,身体无法抑制地挣扎了一下,身后两人死死按住他,他下意识低头,只能看着那银色的刀刃一点点顺着划开的衣襟没入。

薛檀凝视着他的胸前,脸上笑意丝毫不减,烛火反射在幽黑的瞳孔间呈现出一丝诡异的猩红色。

他苍白的手指不停,那利刃一点点切开温热的肌肤,刀刃游走在皮肤之下,划破血管,温热的液体顺着冰冷的刀尖倾洒而出,在洁白干净的里衣上氤氲出一朵血红的花。

胸口处痛的几乎无法忍耐,呼吸幅度稍微一大,那柄利刃便进一步抵住他的伤口。然而薛檀仿佛在玩什么游戏一般,手指像是好奇的小蛇一点点往里探去。

“我再问你一遍,你把那个伎子藏到哪里去了?”

晏辞粗重地喘息着,胸口每起伏一下,都能感觉到那冰冷的利刃又往前一寸,痛感便更清晰一分,他咬着牙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薛檀歪着头好奇地看着他:“不知道吗?我的人跟我说,他看到秦子观的马车最后就是消失在北康坊附近。”

他微微弯下腰,附身贴近晏辞的耳边,呼出的气息像是毒蛇吐出的芯子:“那个伎子我没有玩够,你得告诉我,他在哪。”

第196章

面前的人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或者说他压根不屑于掩饰自己的意图,也或许他就是在明明白白地挑衅。

他眼里的某些若隐若现的疯狂神色,让晏辞无端想起晏方癫狂地烧自己屋子时的样子,让他想起芳华楼那个摔死在血泊里,无助地看着头顶苍白天空的哥儿。

耳畔冰冷的气息近在咫尺,晏辞浑身如同被潮湿的粘液包裹,不适地侧过头。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酝酿着张口,依旧是声音颤抖,一副害怕至极的样子:“我只是秦公子的跟班,他给我银子让我跟着他,就这么简单...他的其他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薛檀手里的利刃依旧抵着他的心口,此时刀尖已经完全没进去,处于本能晏辞身子往后退,然而身后两个人像钳子一样死死固定住他的双臂。

薛檀侧过头看着他的眼睛,唇角浮起一丝笑:“你骗我...你根本不怕我...那些害怕我的人眼睛里可不是这样的。”

他自小便分辨不出人们面上除了恐惧以外的其他神情,他也不懂他们为什么要笑,于是他们朝自己笑的越开心,他就越不能理解,他就越觉得难受。

虽然他尝试着学着像他们那样笑,可是他学不出来,而且这样他自己反而会更难受。

直到某一天,他做了些有意思的事,于是他们看着自己不再笑了,他们开始瑟瑟发抖。

直到这时候,他才终于读懂了他们面上的神情,他这才觉得他们终于像自己一样变得正常了起来,然后他生平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恐惧的神色比开心的笑更令人愉悦,不是吗?

但他知道眼前这个人就和秦子观一样,虽然他面上很害怕,但是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里不是畏惧。

...不过很有趣的是,最近他发现秦子观看见那个伎子受伤会害怕,所以他要找到那个伎子...

那眼前这个人又会害怕什么?

...

血液一点点延着伤口溢出,鲜红的血痕顺着白色的刀刃一直流上薛檀的手指。

薛檀抬起手放在眼前,他盯着苍白皮肤上令人触目的鲜艳的红色,漆黑的瞳孔中难得映出一抹色彩,低声喃喃道:“你不知道,那你的家人知道吗?”

晏辞瞳孔一缩,他抬起头逼视着薛檀:“你想干什么?”

薛檀仿佛没看见晏辞的眼神,自顾自地伸出手,将拇指上的殷红染上他的嘴角:“我一直觉得红色是最漂亮的颜色...你看,你的肤色很漂亮,配上这个颜色就更漂亮了。”

晏辞心里升起一股恶寒,他猛地侧头甩开他的手:“别碰我。”

“不要动。”薛檀轻声呢喃着,左手刀尖慢条斯理地在晏辞的心口处再一次往里深入,看着面前人因疼痛而战栗。

这种战栗终于和那些柔弱的哥儿相似起来。让他再一次感受到那种掌控玩弄他人,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凌驾于他人之上的快感。

而且这种快感比以往来得更加强烈,他因为激动而呼吸急促:“你动的这样厉害,刀刃会一直向里直到插入你的心脏。”

晏辞额角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胡乱跳动,可是只要稍微动一下,身后的两人立马就会牢牢按住他。

“你不告诉我那个伎子在哪里...”

薛檀仔细端详着他的脸,忽然想到了什么,眼里升起一丝兴奋的意味:“那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割掉你身上的什么东西,给秦子观送去?”

闻言,晏辞已经难以维持脸上伪装的害怕的表情,他现在只觉得浑身难受。

...这人有病吧。

薛檀的视线从他的面上顺着他起伏不定的胸膛上的伤口一直向下,最后停留在他的腰间,然后饶有兴趣地用刀尖凭空比划着。

“这里怎么样?”

晏辞心里咯噔了一下,眼看着薛檀一点点从他的胸口抽出刀刃,随着刀刃从血肉中抽出发出的令人胆颤的声音,晏辞的身子无法控制地绷紧。

薛檀饶有兴趣地在晏辞腰间比划着,似乎在寻找从那里下刀比较好。

他苦思冥想了一番,正要动手,就见眼前的人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口中涌出的鲜血溅了他一身。

薛檀手上的动作一顿,只见面前的人面上因为失血而发白,他不住咳嗽,接着嘴角忽然溢出大量鲜血,呜咽两声身子一软,头艰难地挣扎了一下便无力地垂了下去。

与此同时,大量鲜血从胸口瞬间涌出,顿时氤湿了原本干净的前襟。

薛檀好奇地看着他半晌,接着用沾满血的刀挑起他的下巴,只见他面上因为失血而发白,呼吸更是微弱至极,看样子似乎快要不行了。

薛檀退后一步,示意两个随从放手,那两人刚一放手,晏辞的身子就软软地滑落在地。

薛檀站在原地盯着他半晌,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然后薛檀用鞋尖踢了踢他胸前的伤口,对方瘫软在地上丝毫没有反应。

薛檀“咦”了一声,有些不解地蹙眉,遗憾道:“死了?”

“公子,要处理了吗?”

薛檀有些无趣地直起身,他将刀刃上的血迹一点点用指腹搽干净,忽然听到角落里传出一声哀鸣。

他瞳孔一动,似乎想起了其他好玩的东西一般,目光落到墙角瑟瑟发抖的流枝身上,然后伸手指向流枝:“他...”

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巨大的响声,薛檀下意识转头,就看到什么东西直直朝自己压下来,他来不及躲闪,直挺挺地被砸中面门。

房间里结实的屏风应声倒地砸向三人,晏辞捂着胸口跌跌撞撞地扯起流枝,直接推开门往外跑,朝着夜色大喊:“璇玑!”

巨大的实木屏风裂成数块碎了一地,薛檀被两个随从扶起,看样子被砸的不轻。他捂着头缓过神来看着跑出去的人,眸子里一瞬间从惊讶转变为兴奋:“抓回来。”

晏辞拉着流枝就往外跑,他口中还残留着舌尖被咬破的血腥味。他不知道那刀刺进去多深,也不知道伤到了哪里,每呼吸一口每动一下,心扉间就痛的厉害。

然而他死命拉着流枝艰难地往门口跑,一边跑一边张望璇玑的影子,耳朵却是敏锐地捕捉到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他攥紧胸前的衣襟,在心里咒骂了一句,咬着牙打定主意,实在跑不了就跟他们拼了。

直到身后传来一阵金戈破空之声。

晏辞听到两声哀嚎,他赶紧转过头,只见白光一闪,血花四溅。就看见璇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一身黑衣,右手中一把长剑,剑刃上已然见血。

薛檀依旧站在门口,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随从,看了看手持长剑的璇玑,又看了看不远处浑身是血的晏辞。

璇玑则看着地上爬起来的两个薛家随从,他紧紧抿着唇,眼睛死死盯着薛檀,似乎只要得到一个指令,他就准备动手。

听到从后院传过来的脚步声越来越密,晏辞毫不迟疑:“璇玑,快点走!”

璇玑在原地顿了一下,接着转身头也不回地紧跟着晏辞和流枝跑出去。

晏辞艰难地靠在马车上,他一手捂着胸口的伤口,一边摸索着从马车暗格里掏出伤药,就着窗口照进来的月光看了看名字,然后一股脑地洒在胸前。

胸前皮肉外翻,血淋淋的一片,伤药一洒疼的他面上发白。

流枝在一旁被吓傻了,他呆呆地看着晏辞好一会儿,这才手忙脚乱上前帮忙。

璇玑隔着车厢壁在前面问道:“要回去吗?”

晏辞一边拿着绷带给自己包扎伤口,一边简洁道:“先别回去,确定后面没人跟着,就找个僻静的巷子把车停下。”

他好不容易处理完伤口,看向流枝:“他们伤了你吗?”

流枝赶紧摇头,揉着眼睛道:“对不起师父,都是我不好。”就着光晏辞才看到他的半张脸有些红肿,也不知是不是被打了的缘故。

“你做的很好,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晏辞轻声安慰道。

璇玑一直驱着马车跑到一处安静的巷子里,确定身后没有人,这才拉紧马缰。

马车一停,他就从前座跳下来,跑到后面一把掀开帘子,闻到车厢里的血腥味,面色一变急声道:“你们没事吧?”

流枝刚才都被吓懵了,缓过来后慌忙摇头。璇玑仔细打量着他,见他身上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口,才松了口气。

晏辞却是心想,你再晚来一会自己八成就被人阉了:“我不是让你一听到声音就过来吗,你怎么才过来?”

璇玑抬起手背将唇角的血迹抹去,此时就着月光,晏辞方才看清他浑身上下衣服破了好几处,有有几处明显见了红:“后院还有几个人,我一进去就被他们缠住了。”

璇玑看起来状态也不是很好,此时一只手拎着染血的剑,另一只手捂着腰部,指间不断冒出血色,看起来伤得不轻。

晏辞把手里的伤药递给他一瓶,璇玑接过伤药眸子一寒,也不知是不是跟秦子观时间长了,有时候说话的语气强调都和他七八分相似:“明天我就把这件事跟二公子说,非要宰了他不可。”

第197章

晏辞低头轻轻用手捂住刚包扎好的伤口。

许是由于方才由于过于警惕或是紧张,以至于他一路拉着流枝逃跑几乎没有感觉到什么痛感,直到这个时候冷静了下来缓过劲来,胸前的伤口处因为疼痛不住跳动。

他看着被血染透的纱布不住皱眉。璇玑也将目光移了过来,有些惊愕地看着他的伤口,随后又从上到下看了他一番,眉头皱的比他还深:“你现在这个样子...你得去看郎中。”

晏辞被他这样一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方才发现此时自己浑身都是血,尤其以胸口处最为严重,那团巨大的血渍横在胸前的衣襟上,看着触目惊心。

他伸手摸了摸脸,从手指上带下来一片红,不用说也知道他现在脸上肯定也都是血污。

璇玑再次爬上马车,赶着车来到一家小医馆。等到进了医馆的门,医馆里的郎中见到他们这幅模样,还以为他是犯了什么事跑过来的。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