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攻的种田科举路 第104章

谢景行心想:失敬,失敬,看来自己对华夏诗的喜爱度还不够,他自觉及不上这几篇文章作者的百分之一。

接下来就是“时事与新闻”和“法与人”,由谢景行亲自操刀写就,自不必多看。

“谈诗论情”栏目他当时并没有插手,此时倒是翻开看了看,第一篇就是祝世维写的诗,不过他明显也参考了华夏诗的体裁,是一首仿杜甫的七律诗,祝世维倒也没选错人仿,他们两人都是忧国忧民,将百姓和天下放在心上的人,同样的,也都于仕途上遭遇过挫折。

其他几人的诗歌谢景行同样只是大概看了看,作诗之人姓名都与前面的编辑重名,看来第一期的诗歌都是由祝世维挑选的人写成后内部投稿的。

最后是“地方百姓说”,这个谢景行倒有些兴趣。

果真是出自天下商行之手,报道里言道,某次天下商行商队途经江兆省,发现一奇妙植物,研磨后闻之可使人出现幻觉,却不害人体,清醒过来后只觉身心舒畅,有舒心清神之用。

当地百姓初始以为那植物乃是灾物,弃之若蔽,通过商行随行大夫炮制,现已被引进商行售卖,该地百姓也多了一经济作物。

谢景行看后只觉得奇特,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这被当地称之为霍霍草的植物制成的货物,会有什么样的人才会去买?还有出现会幻觉,又是什么样的幻觉?

想起在现代时,他曾听过某省某些蘑菇吃了后出现的小人跳舞的情况,该不会就是这样的幻觉吧?

同那些蘑菇不同,霍霍草不止对身体没有坏处,甚至还有益,说不定还真有人去买,谢景行忽视掉自己心中的蠢蠢欲动,他身心健康,心态良好,完全不需要购买。

他只将整本杂志大概翻了一遍,可却已花费了小半个时辰,谢景行抬头看了看日头,他们再不去饭堂,今日的午食怕是没有了。

还有一整个下午都需要待在府学里读书,不吃午食可支撑不住。

谢景行挨个拍拍其他几人的肩膀,他们都看得入神,“先收起来吧,今日散学后,回家想看多久都成。”

孟冠白眼睛还盯在书面上,嘴里喃喃道:“不急,我再看看。”

谢景行无奈,“你们不觉得饿吗?”

才刚说完,不知谁的肚子便传来轰鸣声。

众人齐齐失笑,期刊再好看,终归是不能顶饿。

将期刊收进怀里,期刊本也不大,放在怀里后更不起眼,也不会有人再来拦住他们要借。

到饭堂时,他们来得还是过于晚了,只剩些残羹冷炙,他们随意将就了一顿,便回了课室。

回去路上,他们几人是顺着阶梯往下行的,没想到路上还遇到了不少府学学子,正捧着期刊高弹阔论,甚至时有点评里面的内容,为之争得面红耳赤。

看来这份期刊真真是一炮而响了,说不得天下商行还得加印。

他初始还觉得期刊可能会售不出去,现在想来,是他杞人忧天了。

想到自己怀里还有多的两本诗刊,陈夫子是上完课才出去买,定是没买到的,路过休息室时,他专程往休息室去了一趟,送了一本给陈夫子。

陈夫子确实去晚了,他到时,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有几个没买到的人还在同商行伙计纠缠,他没有掺和进去,叹息一声回了府学。

他正在同休息室其他同僚哀叹,却没想到他没有做到承诺的多买一本送往课室,反倒是谢景行为他送来一本。

上扬的嘴角忍都忍不住,连着休息室其他课室的负责教官也围了上来。

谢景行没再多说,默默退出了休息室。

到了课室后,谢景行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将多的另一本借与了其他学子传阅。

“幸亏我们课室里有谢兄。”

道谢的声音不绝于耳,几人围于一处,也顾不得人与人之间应保有距离,紧紧挨挨在一起,翻阅着一本期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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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屿哥儿也听到了同窗之间的谈论,甚至也有人拿了两本期刊进来。

他这才知谢哥哥同祝爷爷他们弄出来的那什么期刊已经发售了。

不过,他只爱诗,上面的华夏诗他是首首都有的,还亲自抄写后,寄回京城送给阿父和哥哥,许多都已经倒背如流,倒也用不着去跟其他人争阅,只好奇地往那边看了看。

他在府学里交的第一个友人是他的同桌时梦琪,此时他们正坐在一处闲聊。

时梦琪往那边瞅了一眼,不感兴趣地偏过头,“也不知道是有什么好看的?一个个那么喜欢。”

围坐的共有四人,除了时梦琪和屿哥儿之外,他们边上还坐着课室的另外两个哥儿。

整个课室只有三位哥儿,就算屿哥儿应了时梦琪,同她坐了在了一块儿,与另两位哥儿分开在课室的一左一右,过了没几日,他们仍是处在了一处。

温嘉温声说:“我也喜欢的,不过我不着急,爹爹肯定给我买了,等我散学后回去看。”

他长相乖巧,说话也温温柔柔细声细语,幸亏他们离得近,才能将他的话听得清楚。

一旁以手撑着脸颊的白苏打趣道:“是你爹爹给你买,还是你未来相公给你买呀?”艳丽的眉眼间满是逗乐。

同时梦琪一样,他对诗也不感兴趣。

温嘉脸一红,“你就别取笑我了。”想到自己的未婚夫,他连眼里都水润润的。

时梦琪在一旁帮腔道:“苏哥儿难道就没有未婚夫?我可见着你那未婚夫前两日还日日接送你,前个才被你给撵回去了。”

白苏性格大大咧咧,翻了个白眼,一点没觉得害羞,“那是他一天太€€嗦了,我就来上个学,嘱咐这,嘱咐那的,显得我还跟小孩子一样。”

时梦琪同温嘉对视一眼,笑道:“他那是怕你被其他人骗走了。”

白苏往桌上一趴,“管他是因为什么,我就是受不了他那般话多。”

时梦琪看着旁边不说话的屿哥儿,眼珠滴溜溜一转,“你受不了你未婚夫话多,可我看屿哥儿听别人€€嗦,倒是听得挺高兴的。”

屿哥儿双眼瞪得溜圆,完全不清楚怎么话题突然跳到了他身上。

温嘉和白苏登时来了兴致,问:“屿哥儿不是说他还未定亲吗?”

他们早时也都以为屿哥儿同他们一样,已经许了人家,听他已经十三岁,更是肯定他早已经定亲了。

毕竟哥儿都是地坤,肯定早早就有媒婆上门,少有到了这个年纪都没定下的。

如他们俩,未婚夫都是在他们刚满十岁就已定下了,皆是父母相看,选了又选。

不过也问了他们意见,最后他们自己挑的合意的。

不止他们,这间课室里只要是地坤几乎都已经定亲了。

虽然同是地坤,哥儿却是及不上女子受欢迎的,毕竟女子在生育方面还是会比哥儿顺利,连他们都已定亲,更遑论女子地坤了。

屿哥儿连连摆手,“我真没定亲,没骗你们。”

时梦琪一把搂住他的手臂,靠在他肩头,仰头笑看他,“那你的谢哥哥呢?”

温嘉和白苏异口同声,“那不是他哥哥吗?”

相处这么久他们当然知道谢景行,屿哥儿每日提及他谢哥哥的次数,没有五次也得有三次。

对谢景行的名讳,他们早已如雷贯耳。

屿哥儿拍了一下时梦琪放在桌上的手背,“你可莫乱说,就是哥哥。”

温嘉和白苏脸上都露出八卦的笑容,“快,梦琪,你说说什么情况。”

时梦琪不顾屿哥儿的阻拦,将那日她同屿哥儿一起去见到谢景行的情形说了说。

“哦~”温嘉、白苏二人打趣地看着屿哥儿,“还说只是哥哥。”

第112章

屿哥儿仍是说道:“时梦琪都是胡说的,她在乱猜,我和谢哥哥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我一人来文清苑读书,他难免会担心。”

时梦琪一把放开他,双手撑住腰,故意道:“你可是知道的,我来府学读书,就是想找一个人品好又长相俊俏的读书人做未来相公,正在府学里挑呢,我以前担心你与你那谢哥哥有些情意,便没有考虑他,既然你说他只是你哥哥,我看你谢哥哥就不错,要不我就选他了。”

“不行。”屿哥儿脸色一变,想也不想就反驳。

“噫~”另外三人异口同声。

屿哥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脸上一红,逞强道:“反正就是不行。”

他就是不乐意。

谢哥哥都说了,不到十八不能结亲,那就得一视同仁,谢哥哥不到十八也不能想这些事情。

他很听谢哥哥的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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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谢景行去找黄娘子和祝世维,事情发展似乎突然变了风向。

自从期刊发售后,谢景行不止在府学里能听见学子们对华夏诗和天外居士高谈阔论,甚至在来回府学的短短路途中,也能听见百姓们有关期刊的言论。

尤其是谢景行写的那两篇新闻,不过几天已经在整个通州府扩散开,这几日,谢景行已经听到了不少唾弃通州府前知府和卫庆省贪官的声音。

通州府百姓们深受通州府前知府之害,本就对前知府深恶痛绝,这次新闻一出,又勾起了他们对前知府的厌恶。

通州府前知府和卫庆省贪官污吏的事迹被天外居士写在了期刊上,还是新闻这种几乎能让所有人都懂的文体,从而能让他们的所作所为被全天下所知,被天下人唾弃,通州府百姓无不额手称庆。

连回家后,周宁和谢定安也都提到,近日来汤圆铺里吃汤圆的客人对期刊也时有谈论,甚至连天外居士的名号在百姓口中提及的次数也变多了。

若说以往天外居士的名号还多在读书人之间传扬,现在却几乎是全大炎朝的百姓都有所知晓。

不过让人意外的地方不在百姓,百姓口中提及天外居士时,十之八九都是赞扬和吹捧,过往在读书人之间也是如此。

可最近谢景行却常常有听见读书人谈起天外居士时,言道天外居士也不过尔尔。

这股变化从何时开始,谢景行并不清楚,等他知晓时,已经波及到了府学学子。

府学学子在对天外居士的看法中,隐隐已经分成了两派。

连一心只知读书的寇准规几人都曾听过,足以说明此次分歧扩散范围之广。

“天外居士除了将华夏诗传播到大炎朝之外,并无其他自己独作诗歌和文章传出。”

“此次期刊上不是就有天外居士写的两篇新闻吗?”

“确有天外居士亲笔所述两篇新闻,可那新闻却是通篇白话,文不成体,分明是平常初识字的百姓也能写出的孩童之作,凭何能被天下读书人和百姓所追捧?”

谢景行几人走出课室时,课室里还有人在争论,他们没有参与其中,兀自闲庭信步。

可哪里只是课室里同窗在争论,出了课室,谈论的学子们甚至更多。

“分明是沽名钓誉之辈,若有真才实学,何不现身人前,偏却要躲在天下商行之后,以华夏诗骗得贤名,可他写出的这两篇新闻哪里又有才?”一位三十许的生员愤然而起。

另一生员立即反驳道:“何为沽名钓誉之辈?若天外居士真是那等只看重名利之人,他记得有那许多的华夏诗,他何故要将来处一一说明?泱泱大炎朝何其之广,数之不尽的会写诗的读书人,又有几人能写得出一首比华夏诗更绝妙的诗歌?没有人去过华夏,也未有人得见华夏影踪,就算他将那些华夏诗全充作自己所作,也无人能寻到证据反驳,到时他的才名不是传播更广?”

“可终归那华夏诗不是由他所著,他分明就只是一...一'役夫'。”

“你这分明是胡言乱语。”

谢景行几人路过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人往上走,他甚至还有心思在心里翻译了一下,“役夫”不就是只在码头上搬运货物的壮劳力吗?用现代的话就是“搬运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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