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寻安点点头,“仇恩跟我一同进京了,我也将自己的住处告知了他,想必他过些时日,定然会找上门来。”
他慢慢说着,祁秋年也时不时地分析两句。
再晚一些,肖玲儿送来了糕点,祁秋年又设宴,给苏寻安接风洗尘,不过晚上他也没留夫妻俩在侯府过夜。
都是成年人了,虽然他还是个单身狗,但是也明白的,夫妻二人这么久没见面,自然有很多’话‘要说。
送走了苏寻安,祁秋年叹息,嘟囔了两句。
“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人一起滚床单。”
这话被大源听见了,一个没忍住,“侯爷真不考虑去买两个清官人?”
祁秋年敲他脑门儿,“少想这些有的没的,你主子要为以后的爱人守身如玉呢。”
而且,大源是不是对他有什么误解?买俩小受受回来,他们仨在屋子里干瞪眼吗?
大源:“……”不理解,但尊重。
“话说,你有心上人了没?”祁秋年问,“本侯也好给你指婚嘛。”
这回大源儿没有拒绝,反而是羞赧地挠了挠头,“现在还没个准信儿,到时候确认了再同侯爷说。”
祁秋年啧了一声,连大源都要恋爱了,他还是条单身狗。
“行了,记住我之前跟你说的,万不可勉强人家姑娘。”
大源连连点头。
祁秋年也叮嘱,“你年纪还小,也要擦亮眼睛,别看着人家漂亮就上钩,明白吗?”
“小的明白,小的心里也有数,从不求找个漂亮女子,小的只想找一个知冷知热,能过日子的女子。”
祁秋年也不多说了,其实大源的思想才是这个时代的常态。
回了房,开了空调,团吧团吧,裹着羽绒空调被,可怜巴巴地睡了。
就在次日,三皇子晏云耀在进京途中遇刺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听说晏云耀为了保护粮种,是受了重伤,只是可惜,粮种还是被劫走了一部分。
祁秋年半点儿不慌,原来他们先前搞那么低级的针对陷害,是为了打这个主意?
还是太低劣了,他真是高看了晏云耀了,那些幕僚也没一个能打的。
不过在京城百姓眼里,可能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明眼人都知道祁秋年之前是被诬陷针对了,他们私底下也分析过幕后主使,也有自己的猜测。
所以现在祁秋年气不过,想要反杀晏云耀,而新品种的粮食,触及了祁秋年的利益,这是不是就说得通了?
祁秋年啧了一声,百姓的揣测,他都不怕,就是想看看晏云耀栽赃他,会拿出什么样的证据。
是的,证据才是最重要的,即便是皇子,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可能空口说白话地污蔑一个侯爷。
只要没证据,没人敢说是他派人刺杀了三皇子,他才刚进献了水稻,老皇帝也不会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动他。
而晏云耀敢设这个局,必然能拿出所谓的证据,还得是强有力的那种。
祁秋年越来越好奇了,这晏云耀到底会拿出什么样的证据。
很快,收到消息的晏云澈也赶紧到了侯府,想商量一下对策。
晏云耀这次算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那受的伤必然不会是假的,毕竟宫里有那么多御医呢。
老皇帝在晏云耀回来之后,无论是出于关心,或是其他原因,都会配派御医去给他检查伤势情况。
到底还是个皇子呢。
“还真对自己下得去死手。”祁秋年都不免佩服他了。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从前晏云耀可能考虑到祁秋年只是一个商人,不值当较真儿,真要夺了皇位,随便找个由头,撸掉他的爵位,那他就成了个普通人,根本不足为惧。
想来也是,祁秋年进京将近一年的时间,晏云耀没在祁秋年这里捞到一丁点儿的好处,反而是自己的岳母没了,岳母娘家垮台了,妻子没了,妻弟也没了。
只是这些,可能对晏云耀的冲击力也没那么大,但晏云耀这一年的名声,比起从前,那可差太多了。
祁秋年啧了一声,“也不看看,原本就是他自己作恶太多,我不过是让大家不要被他蒙蔽罢了。”
晏云澈看着狡黠的祁秋年,把话题拉回了正轨,“你可有什么能代表你身份的物件丢失了?”
晏云耀要拿出证据,定然是和祁秋年有关的。
祁秋年也想了想,“如果只是代表我身份的东西,我除了一块个人的私章,与这爵位的官印之外,并没有任何东西刻有我的身份信息。”
祁秋年啧了一声,“不过,整个朝堂的人都知道,我手里能拿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就好比现在整个京城,若是出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大家首先想到的都是祁秋年,是不是小侯爷又整出什么新鲜玩意儿了?
所以,晏云耀也极有可能在这里下功夫,拿出一个似是而非,而市面上又无人见过的东西。
这样都不消晏云耀主动说,人家都会往他这个标新立异的侯爷身上去猜测。
晏云澈沉默了一下,“如此看来,确实有些麻烦。”
祁秋年摇摇头,“不算太麻烦,见招拆招便是。”
晏云澈略微颔首,等到晏云耀回京了,不是受伤了嘛,那他也去跑一趟便是,佛子去探望皇子,总归不会出错,总能听到一些有效信息。
如今这些都只能算是他们的猜测,并不确定晏云耀会不会搞这么一招。
一切,都还要等晏云耀回来了再说。
又过了三天,正午时分,京城人流量最大的时候,晏云耀总算是风尘仆仆地进京了。
他没有坐在马车上,反而是骑着马,左边的胳膊被吊在脖子上,脸色看着也有些苍白虚弱。任谁看了都知晓他受了重伤。
他似乎在妄图给百姓造就他身残志坚的一种态度。
果不其然,百姓们都在议论纷纷。
这些百姓还真是有些健忘,前期时日,三皇子妃才因为抢夺他人秘方,杀人灭口,在三皇子府畏罪自尽了,可此刻却没有人再提起。
大多都在表扬晏云耀舍命保护从不远千里带回来新品种的粮食。
民以食为天,这几个字,百姓比权贵的理解更深刻。
只不过百姓们也好奇呢,到底是什么样的粮食?
晏云耀骑着马,后面跟着一长串的马车,前面几辆马车,应当是一同去巡视的大人们,后面又有两辆大概是装行李的马车,到最后面才是一些普通的板车。
板车上面有箩筐,箩筐里面好像装满了东西,但是全部都被麻布给盖住了。
看不见那粮种到底长什么模样?
晏云耀刚进京,还没到皇子府,那粮种就被老皇帝派下来的人接管了
晏云耀也没有进宫,而是直接回了皇子府,很快宫里便出来了一大堆的御医,径直前往三皇子府。
很快,新的消息又传了出来,三皇子胳膊上的刀伤很严重,差点儿就伤到了根骨。
据说,那些随行的侍卫伤得更严重。
要是京城有个热搜,今天必然是三皇子身负重伤。
祁秋年没出门,外面发生的事情都是暗一去打听回来的。
“侯爷,我们要提前做准备吗?”
祁秋年想了想,“你带着暗七和暗九去农庄,要秘密前往,观察农庄是不是有异常,特别是那些犄角旮旯,能藏东西的地方。”
晏云耀带回来的粮种,确认丢失了一部分,这应该也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
俗话说,捉贼捉赃,晏云耀即便是要诬陷他,除了拿出物证这一条路,还得要找到粮种。
他在京城两处宅子,一个是侯府,一个是刚进京买的,也就是苏寻安他们住的那个地方。
晏云耀不可能把’赃物‘运到京城,再悄无声息地藏到他宅子里去,唯一可能的就是农庄了。
暗一:“明白,小的现在就去做。”
祁秋年长吁一口气,心里把晏云耀骂了个千百遍,连老皇帝都没放过。
明明老皇帝都知道晏云耀养私兵了,为什么不直接砍了这逆子。
晏云澈过来的时候,正巧就听见祁秋年在心里骂骂咧咧的,不由得有些好笑。
时至今日,他依旧不明白祁秋年和晏云耀到底有什么仇怨。
“别不开心了。”晏云澈走过去,像撸小狗似的,在祁秋年炸毛的脑袋上摸了一把。
祁秋年顺头蹭了蹭:“不是不开心,就是烦,你去三皇子府了没?”
“刚回来。”晏云澈在他身边坐下,“你这里可有其他的怀表?”
祁秋年不明所以,之前潇妃娘娘的寿辰,他是送了一块怀表。
“怎么?证据跟怀表有关?”
晏云澈点点头,“不知道他们从何处弄来了一块表,与怀表很相似。”
他简单形容了一下。
“那不就是手表吗?”祁秋年有些惊讶。
这世界已经有人能做出手表了?
手表的原理不难,难的是那些精细的零件,若是做出一个钟表,他还不至于差异,但是手表的话,真的让人有点儿惊讶了。
而且,那手表是送给了晏云澈的母妃,潇妃娘娘时常都拿在手里把玩,没有可能被人盗走,还被仿造。
再则,他确信晏云澈形容的是手表,而不是怀表,两样东西看起来差不多,但一个是挂身上的,一个是戴手腕上的。
即便是仿造出来表,也不一定能想到戴手腕上去。
“你认得那物件?”晏云澈也皱了眉头。
祁秋年点点头,回房去找了一块手表出来,“你看看,是不是跟这个很像?”
晏云澈颔首,从他读取到的信息中,那块表,确实和面前的很像,银质的表带,还有白色的表盘,“你还有别的?可否有丢失?”
他不知道的是,后市大部分手表都长得挺像呢。
手表嘛,祁秋年这里有很多,但是他都是藏在空间里的,平时放了一块在外面,自己用来看时间,都没戴手腕上,就是现在他拿出来这一块。
这一块没有被人盗走,总不能有人能从他空间里把手表偷走吧?
祁秋年的眉目也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