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拼死,“你们都是李家军的人,你们以为我李季倒台了,这七王爷就不会清算你们了吗?还不如带着我儿,去寻求一条活路。”
有的人心思动了,长刀已经悄然出鞘。
楼上围观的祁秋年,干脆加了一把火,砰的一声,一盏茶杯扔了下去,摔了个四分五裂。
本就一触即发,一点风吹草动,便成了他们动手的信号。
部分李家军便抽出了长刀,朝着押解犯人的侍卫砍去,他们人数不少,只救他们的小主子,还是很有希望的,他们如是想。
就连李季也是这么认为的,正当他得意之时,早就埋伏在四周的王爷亲卫,杀了出来。
晏云澈站在中央,“李季违抗拘捕,公然带人劫法场,格杀勿论。”
李季脑子一懵,嗡的一声,他虽然自大,但也不是个纯纯的傻子,听了晏云澈的话,他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晏云澈压根就没想着送他进京候审,根本不会给李国公救他的机会,根本就没想让他走出这条街。
李季反应过来了,可大势已去。
不过转瞬之间,参与劫法场的那些被酒色掏空身体的李家军,就已经尽数伏诛。
而没动手的那些,全都老老实实地跪了。
李季知道自己没有活路了,可临死,他也想拉一个垫背的,他不敢动晏云澈,毕竟刺杀皇室,无异于谋反,他不想,也不可能拖整个李家的家族下水。
可祁秋年那个男爵,呵~!
李季嗤笑一声,一抬手,袖中藏着的暗器,竟然直接朝着祁秋年的方向射了过去。
晏云澈瞳孔一颤,飞速抽出长剑,朝着那暗器飞刺过去,暗器在窗边被截获,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李季,谋害朝廷命官,就地格杀。”晏云澈这会儿是真的生气了。
虽然他知道以他家年年的身手,是完全可以躲得过这个暗器的。
可这李季千不该万不该,都不该朝祁秋年动手。
祁秋年早在李季往他这个方向看的时候,就已经有防备了,可不敢小瞧了这些古代人。
这李季再怎么说,都是武将。
所以在李季发射暗器的那一刻,他其实就准备好反击了。
可是没想到晏云澈比他更快一步。
李季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了,跪倒在地,束手就擒,可晏云澈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了,长剑一出,直接了结了李季的生命。
“李季试图逃走,还打算杀害男爵殿下,反抗中,被本王诛杀。”
翁植的手颤抖了一下,并如实记录。
心里也明白,他的新上司,不是他以为的那种会心慈手软的还俗佛子。
是个有手段,有谋略,有胆识,却又正直的好王爷。
事情还没完。
李家还有这么多人,按照清点,大部分人,都被判了今日午时斩首示众。
少部分,虽然罪大恶极,却也没到死罪的地步,先暂且收监,说了秉公办理,也不好将人全杀了。
不是晏云澈心慈手软,这不是他家年年想搞建设,正缺人手嘛?
这些人不就正合适?
还有李家的家丁,丫鬟,小厮,护院,加起来数百人,总有合适的地方用得上他们,还不如废物利用一下。
前两日,年年给了他一个新的概念,叫做劳改,也就是劳动改造。
从前,这样的罪犯,要么是徒刑,要么是关押几月到几年,关押还得管饭吃,简直是浪费粮食,也占地方。
但徒刑,却是和他加年年提到的劳动改造有异曲同工之妙了。
至于劳改到什么时候,那就等着吧。
还有那些李家军,今天参与动手的,按照律例,原本也是死罪一条,念及他们都是壮汉,直接杀了也可惜了。
更何况,毕竟是李家军的士兵,全杀了也不合适。
这劳改,修桥铺路,活计也分轻重,有些重活儿,把这些壮汉拉过去,不也正合适?
至于那些没动手的李家军,暂且先不能动。
毕竟文武官职是各自为政,他现在是以安北王的身份处置了贪赃枉法的李季,至于那些伏诛的李家军,不是因为他们要劫法场吗?
劫法场,被伏诛,这不是正常吗?
所以没动手的那些,他即便是身为王爷,也是无权处置的。
要等着陛下的安排。
祁秋年望着楼下的晏云澈,满眼的欣赏,他加阿澈,这一招,几乎是一石二鸟,解决了李季这个北宜的大毒瘤不说,就说李家军,今日也分了个黑白。
动手的,不能留,没动手的,可以先观察着,瞧着也是些可怜人呢,如果能想办法收编一下,多一些可用之人,那也是好的。
晏云澈又抬手,“来人,去炒了李家,所得财产,全部充公,用于北宜的发展建设。”
“是。”立马就有侍卫和衙役应了声。
抄家啊,这可是美差。
晏云澈和祁秋年都知道,会有一小部分落入他们的手中,但这不重要,就当是给诸位侍卫和衙役们的辛苦费了。
再则,王爷的侍卫和府衙的衙役,属于两个部门,互相监督着,也不会太过分。
所有命令都传达出去了。
可事情还没完。
先前查封青楼,不是还抓来一堆’客人‘嘛,有部分也罪大恶极,不过没到死罪的地步,全部拉去劳改。
还有的部分,就是纯粹的好色之徒,就是去青楼寻欢作乐的,平时也没做什么恶事。
这样的最难判罚了,毕竟大晋并没有明令禁止不可以逛青楼。
祁秋年很唾弃这样的行为,但也不好直接重判,否则也难以服众,于是他想了个办法,让他们交罚款,名单公之于众,然后根据情节严重性,做几天的苦力,放回去得了。
再有下次,那就不会手软了。
在他看来,这样的判罚是轻松的,但是在那些嫖。客看来,却是要了他们半条命啊。
从前也没听说逛青楼还要被抓去做苦力的啊。
唯一爽快的,可能就是这是男子家里的夫人了。
活该!!!
李家的事情,到一个段落了,也是他们动手快,没给李季反应的时间。
此次案件的卷宗等一系列的,全部都快马加鞭地送到京城,呈交到陛下面前去,不能给李国公反应的机会。
而他们,也要通过电报机,把事情先给苏寻安和晏承安传回去,让他们暗中也做一些安排。
瞧着前期的事情都差不多了,后期就看陛下怎么处置李国公了,但因为这件事而衍生的琐事还不少。
比如青楼里的那些打杂的小工,后厨的厨子,这一类虽然没有直接性地参与青楼的事情,但也算是涉案人员,而且有部分也欺辱过弱小。
“全都交给我就是了。”祁秋年大手一挥,“刚好他们也做惯了这些活儿,马上不是要准备修路了,让他们去给那些劳改犯煮饭吧。”
算是个比较轻松的活计,但也没自由,算是判罚,先做两年再说,表现好的,就直接放他们回家。
修路的问题,还是先修水泥路吧,铁路是暂时不敢想了,不是没有技术,是没有铁啊。
这晏云澈出手对付李家的这些时日,祁秋年也没闲着,去笼络了不少本地的大小商户。
还是故技重施,先捞钱,不过这次拍卖了两件东西。
一件是水泥的经销权,整个州府,只选了三位出来,也就是说,以后的北宜州府,只有这三个人有贩卖水泥的权力。
这水泥,现在还看不出好赖,百姓对他最大的理解,便是去年新修的城墙,但之后,祁秋年把建设搞起来,用水泥红砖盖房子,他们就知晓这水泥的好处了。
造价低,但结实耐造,青砖房,他们修不起,红砖配水泥,他们还是可以咬咬牙修一栋的,主打一个性价比。
再则,祁秋年要搞建设,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当然要先让百姓们慢慢富裕起来,有了钱,那不得把泥坯房换成砖瓦房吗?
到时候这水泥,不就成了紧俏货?
拿到经销权的三个经销商,想到这个画面,整个人都激动得面色通红。
这水泥的经销权,可不只是他这一代,是可以传下去的,也就意味着,他们的家族,多了一个可以世代相传的生意。
即便是为了这水泥经销权,他们几乎拿出了半数的家产,也是值得的。
另外一件,就是才做出来不久的香皂,以及香水儿,这东西,一看就是有钱人才用得起的东西。
香皂,比起常用的香胰子,那可要好用太多了,特别是每一块都还有不同的花形,花香。
香水儿,比寻常的香薰,留香时间更久,而味道丰富,无论是淡雅的,还是馥郁的,全凭自己的喜欢,特别是这香水,还用了玻璃瓶装呢。
玻璃的价格,即便是被祁秋年打下来不少,但依旧还属于奢侈品行列。
本地的销售是不考虑了,当然要做外地有钱人的生意。
那些繁华的州府,这香皂和香水儿,必然是不会缺销路的。
这代理商,数量招得多一些,总共有十位,他们想卖到什么地方,卖什么价格,祁秋年也不作干预。
有了这两样东西搞出来的钱,再加上祁秋年自己出了一部分,第一步的建设,是可以慢慢着手行动起来了。
“还有那些女子。”祁秋年考虑了一下,“我想去见见她们。”
那些姑娘从青楼被抓出来的时候,个个都穿得单薄,地牢苦寒,祁秋年也给翁植暗示了一下,最先提审的,就是这些姑娘。
提审完了之后,祁秋年就让大源儿先去买了座宅子,先把姑娘们安置过去了。
虽然说了要让他们去王世棋的纺织厂上班,包吃住,还是得问问姑娘们自己的想法。
“我陪你一起去吧。”晏云澈说。
祁秋年却摇了摇头,“你是太守,也是王爷,她们见到你会有压力,还是我带着王世棋去吧。”
他只是个商人出身的男爵,而且也比较平易近人,这次青楼案件,他也没有明着出面做什么。
晏云澈挑眉,“年年最近和王世棋走得很近啊。”
祁秋年学着他,也挑眉,“怎么?我们家阿澈是吃醋了?怪我冷落了你?”
晏云澈轻笑,“确实,年年最近可太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