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他们两个人都忙,铁了心要把北宜这个地方发展起来,他们也进行了分工合作。
晏云澈管内政,祁秋年管发展,刚来这里不久,百废待兴,需要忙活的事情确实是太多了。
以至于,两个人很久都没有亲热过了。
祁秋年哼唧一声,然后猛地扑过去,把晏云澈困在了椅子里。
“既然阿澈觉得本侯冷落了你,那本侯现在就来疼爱疼爱阿澈。”
晏云澈勾起嘴角,一个抬手的功夫,被困在椅子里的人,就变成了祁秋年。
“年年不是说很久没亲热了?那本王现在就想同年年亲热一下。”
目光对视,噼里啪啦地溅着火星子,不觉间,双唇就已经吻在了一起,交换着彼此的呼吸。
缠绵间,祁秋年脑子晕乎乎的,可他却突然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他什么时候说很久没亲热了?
不就是心里想了想而已啊。
他和晏云澈的默契已经进化到这个地步了?
晏云澈没给他继续想下去的机会,抬手抱起他家年年,就回了卧房。
“白。日。宣。淫啊,我的七王殿下。”
“我的男爵殿下,要拒绝吗?”
“那你有本事来真的啊。”祁秋年挑衅。
“年年不是怕死?”
祁秋年诡异的想法又冒出心头,他只是在心里想过,如果来真的,他可能要死在晏云澈床上,可也只是想过而已啊。
【难不成我说梦话的时候说出去了?】
晏云澈忍笑,读心术的事情,他和年年还有一生要相伴,他知道年年是个聪明人,迟到会看出端倪。
与其被动暴露,不如坦白从宽。
如果做不到一辈子都瞒得严严实实的,那这种事情,还是早一些与他的年年说清楚比较好。
所以,他才会故意地露出破绽,先让他家年年有个心理准备。
徐徐图之,好让他家年年知晓,他即便是有读心术,亦是真心实意,即便是有读心术,也从未用此拿捏人心。
即便是他的年年心口不一,他也甘心情愿与他坠入红尘。
祁秋年恍恍惚惚间,手心发烫,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别的事情了。
’€€‘,这个事情吧,男人都会,但他家阿澈的技术,是越来越好了,他通常在阿澈手里都撑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可阿澈也是恶劣的,非要按住他,要等他一起到达顶峰。
白。日。宣。淫了一番,祁秋年摊成了小饼饼,去见姑娘们的事情,还是明天再去吧。
第118章 姑娘
受害者,终成加害者。
住在院子里的姑娘,其实已经没有刚被抓出来的那么多了,少部分曾经的’头牌‘,已经不在这里了。
因为有少部分姑娘,在里头待久了,被彻底洗脑,想要过上’好‘日子,最终,他们也参与进去了拐骗少女,诱。惑那些男子赌博,卖儿卖女卖老婆,与李家狼狈为奸。
晏云澈这次的判罚很公平,即便是知道她们曾经也受过伤害,但这并不能成为她们伤害别人的理由。
所以这些人,是没有资格住在小院子里的,也早就服刑去了。
可是剩下的姑娘们不知情啊。
她们被权贵’欺压‘太久了,也太害怕了,她们害怕才出狼窝,又落虎口。
那些头牌,是不是又被贵人送到什么其他脏地方去了?是不是很快就要轮到她们了?
少有的几个人家清醒,也就是陈绿梧一行去参与过当众指认的姑娘。
陈绿梧,“别哭丧着脸了,在这里住着,每日还有人准时送来新鲜的肉菜,姐妹们只需要自己动手做顿饭,不比楼子里的日子舒坦?”
有个小姑娘战战兢兢地,“青绿姐姐,可是,可是我们能住多久呢?他们要把我们关多久呢?会不会把我们卖到别的地方去?红樱姐姐就已经不在这里了。”
红樱,就是曾经的头牌,其实她平时对大家还是不错的,有时候得了恩客送的点心,也会分给姐妹们,可她掺和了李家的事情。
念在她检举有功,坦白从宽,被送去劳改了。
可是这里有多少姐妹,都是因为红樱才被卖了进来?
陈绿梧不忍心告诉她们真相,“你想一想,那王爷如果要迫害我们,为什么还要给我们申冤?为什么要把青楼关了?”
小姑娘,“可是,我们以后怎么办呢?又能去哪儿呢?我是爹娘要给哥哥娶媳妇儿,才被卖掉的,如果我回去,他们会把我再卖一次的。”
即便北宜城的青楼关了,可其他县城,州府,总有青楼。
或者,再退一万步,有可能直接抓她沉塘,因为她没了清白,回家会影响村子里的名声。
是了,能去死,对她们来说,或许都成了一种解脱。
“那就跟姐姐走吧。”另外一个风姿摇曳的女子,叫玉娘,“之前听一位恩客说过,往南走,那边的客人也大方,老娘还等着遇到个冤大头,赎老娘回去做小妾呢。”
小姑娘瑟缩了一下,显然也是不愿意再回青楼了,那简直是她这辈子的噩梦。
可是,她也真的不知道她该去哪里了。
不少的姑娘,想到自己以后看不见的未来,都抱在一起,哭出了声音。
祁秋年就是这个时候到的,没带人,身边只跟了小厮。
姑娘们见到小侯爷来了,连忙在陈绿梧的带领下,给祁秋年磕头行礼。
“都起来吧。”祁秋年带着慈爱的笑容,“本侯可以给大家指一条出路,就看大家愿不愿意了。”
姑娘们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陈绿梧倒是清醒,“奴家还没谢过王爷与小侯爷为我陈家报仇雪恨,所以但凡小侯爷有用得上奴家的地方,奴家万死不辞。”
紧跟着,也有几个姑娘一起表态,只不过神情还是紧张的,还是怕去不好的地方。
祁秋年笑了笑,“诸位姑娘也不要紧张,是我麾下一个商户,开了一间纺织工厂,要招收女工,如果大家愿意,以后就可以靠着织布养活自己了,噢,对了,那纺织工厂是包吃住的,工钱,以后大家自己随意支配就好。”
“织布?”姑娘们又是面面相觑,这是一门手艺啊,可他们大多数来自贫苦家庭,哪里会织布这一门手艺?
少有的几个姑娘倒是会。
可是,他们都是没有清白的女子,真的会有人好心给她们找一份工作吗?她们被迫害太久了,已经不敢相信人了。
祁秋年解释,“这织布有新型的纺织机,操作也不难,到时候会有老员工手把手地教大家,有一个月的学习期,即便是实在学不会,也可以留下,去工厂做杂工,比如剪裁布料,做饭,打扫卫生等等,只是工钱没有纺织女工的高。”
“奴家愿意去。”陈绿梧立马就站出来了。
祁秋年很欣慰,“先前我们便商量过了,陈姑娘有主见,可否愿意担当姑娘们的领头人,也就是你们这一组的小组长?”
陈绿梧思索了片刻,“奴家愿意。”
祁秋年颔首,“以后莫要自称奴家了,你们的身契,已经改回普通人了。”
听到身契被改回良家子,姑娘们都没忍住哭出了声音。
“以后,还有光明的未来,大家莫要哭了。”
玉娘讪笑了一声,“光明的未来?我等都是残花败柳之身,哪还有什么光明的未来,还不如趁着年轻,找个有钱人,早点儿给他生个一儿半女,未来的生活才算是有了依傍。”
她说着说着,语气越发的坚定,“做了姨太太,身边还有人伺候,做纺织女工能有几个钱?再说了,姐妹们,即便是户籍已经改成了良家,可北宜就这么大一点地方,莫非你们还做着以后要跟良家子成婚,生儿育女的美梦?”
她看着这些姑娘们,“日后走在北宜的街上,不怕被指指点点了吗?”
她这么一说,有几个人退缩了,如果真能找个富商,做小妾,对她们来说,似乎已经是最好的出路了。
祁秋年也不气,她们的见识,铸就了她们的认知。
“可是,女子真的要成婚?真的需要依附男子吗?”祁秋年问出灵魂一击。
姑娘们顿时哑声了,难道不是这样吗?
她们不论从前家境如何,被灌输的思想,也都是要嫁人生子的。
即便是被卖进青楼,老鸨也会跟她们说,只要伺候好了恩客,恩客赎她们回去,她们就可以享福了。
祁秋年又问了一个问题,“那你们可知,青楼女子,即便是赎身做小妾,也只会是贱妾,贱妾意味着什么,你们明白吗?意味着,如果赎你回去的畜生把你玩腻了,他甚至可以把你送给别人玩,甚至是拿去和别人交换妾室。”
贱妾,是没有人权的,而能去嫖的男人,又有几个不是色中饿鬼?
很恶劣的行为,但不可否认,这样的现象并不少,有的时候,这种贱妾,还能成为某些权贵的社交工具。
祁秋年剖开最残忍的真相,“再退一万步,主家人还可以,但即便是你有幸生下孩子,可当家主母,还有那个男人,能容得下家里的孩子是青楼女子所生吗?去母留子的后宅故事,你们没听说过吗?”
他一字一顿,“命运掌控在他人手中,这滋味真的好受吗?如今你们确实还年轻漂亮,等你们年老色衰,何处才是你们的容身之地?”
玉娘想反驳,她十一岁就被卖进青楼了,今年还不到二十岁,可是已经辗转过几个地方了,确实是听说过哪里哪里的姐姐,又过上好日子了,主家多么疼爱她。
可是她听说得最多的,却是姐妹被赎回去,然后被主母欺辱,甚至是丫鬟,都能踩她们一脚,然后没几个月,莫名其妙地就死了。
她也害怕,可她依旧抱着侥幸的心理,万一她就是那个幸运儿呢?
祁秋年继续说,“如今,有一条康庄大道等着你们,靠自己的双手吃饭,不丢人,也不会被人看不起,至于那些不美好的曾经,确实给大家带来了苦难,你们害怕被人指指点点,可是人这辈子,是活在别人的口中吗?把自己的日子过舒坦了,这不比什么都重要?”
过些日子,这北宜,就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到时候新鲜事,层出不穷,谁还记得这些姑娘们呢?
他耐下性子,“纺织工厂的织女,工钱确实比不上青楼赚的快钱,可从前,你们赚的钱,能有几个落在你们口袋里?但工钱,本侯爷可以给你们承诺,每月都会如数发下来,做得好,还会有奖金。”
不少人都心动了,能凭本事赚钱,还包吃住呢,她们存一些钱,给自己准备一点丰厚的嫁妆,过几年,找个家里穷的男人嫁了,是不是也可以?
到时候再生一两个孩子,这辈子就差不多了。
祁秋年似乎看出了她们的想法,又道:“男人绝对不是女性这一生的必需品,何必一定要嫁人呢?姑娘们,格局放大一点,等你们有了钱,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不如去牙行买一个?身契拿捏在你们手里,这不比依附别人更好?”
有姑娘听得双眼发光,可是万一那人不愿意怎么办?没有孩子怎么办?对于男人,她们大多其实都已经对男人死心了,就想要个孩子傍身。
若是买回来的男子,不愿意,她们也总不好强迫人家做那档子事儿吧?
听起来好像也不是很靠谱啊。
嫁人就不一样了,这世道,还有好多穷人娶不上媳妇儿呢,能有人愿意嫁,他们就得感恩戴德了,更别提她们还能自带不少的嫁妆呢。
等过几年,这事情淡忘了,到时候就说自己是嫁过人的寡妇,嫁远一点,人家也未必会知晓她们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