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没问罪,还给他们留了一封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盖下印章的赐婚圣旨了。
当时,那圣旨上写的是,因为他们立了大功,所以给两人赐婚。
按照这次铁矿交上去的功劳,其实是可以求赐婚圣旨的,把那玉玺给盖上。
但是,祁秋年和晏云澈都很默契,没打算用铁矿和煤矿来求这个印章。
他们要修铁路,要用到铁。
战止戈听了这铁路,不太能理解,“不是都开始修水泥路了,有了水泥路,日后无论是坐马车,或者是骑马,也都方便,为何还要再修铁路呢?”
是不是有些多此一举了?或者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在他看来,这水泥路,就是顶好的道路了,想象不到这铁路又是什么路,那火车又是什么车。
祁秋年也不多作解释,“不如你明天跟我一起进宫?反正我还得给陛下讲解一下。”
今天也就不费口舌了,三言两语的也说不清楚。
战止戈点点头,也不多问,反正这祁秋年鬼点子确实是多,但每件事情,都是往好的方向在发展。
随后他又问了一些关于北宜现在的情况。
关于这一点,祁秋年倒是知无不言,语气里还有几分骄傲。
短短几个月,北宜发生的改变,那是肉眼可见的。
然后又突然间聊到了香皂和肥皂的事情。
“那香皂,刚进京,就在整个京城的贵人圈子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从前,无论你多么富有,有多么的权势滔天,用的都是胰子,顶多是胰子里面一些花朵的汁液,让胰子闻起来香一些。
可是这香皂就不同了,可以用来洗手洗澡,甚至是用来洗脸,洗过之后都滑滑润润的。
特别适合如今的气候。
祁秋年轻笑,“这里面无非是加了一些精油罢了。”
因为要做香水,就得要蒸馏提纯,提纯出来的精油,就刚好加到香皂里面。
多了香味,而且又能让香皂更加润。滑。
祁秋年说:“现在我北宜的香皂厂,几乎三班倒,都还是生产不过来,市面的需求量太高了。”
毕竟这香皂就三指宽的大小,用来洗手洗脸,甚至是洗澡,根本用不了几次。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些权贵心中,可没有什么节省的概念。
可能用了一半,觉得这香皂残缺了,不好看了,就直接赏给下人了。
这就导致需求量更高了。
因为当时招了好几个经销商,除了销往京城,几乎是全国各地他们都在跑商。
祁秋年都在琢磨着,等这次他回去了,得把香皂厂的规模再增大一点。
就是看能不能再从肃北那边,招点工人过来。
要是没工人,工厂规模加大了也没用,毕竟现在也没个器械,全靠手工。
战止戈也忍不住调侃他,“你这是想把整个北宜都打造成商人的世界?”
“商人的世界?”祁秋年笑得不行,“止戈兄,你这个形容不太恰当,我是想把北宜发展成一座工业城市。”
现在整个大晋,大多是以农业为主,农业发展,能让百姓吃饱饭,但工业发展,才能让大家赚到钱,过上好日子。
战止戈是真心佩服他的宏观。
第125章 铁矿
祁秋年和战止戈喝了半晚上的酒,第二天一觉睡醒,都已经是大中午了。
今天要进宫去见陛下,不过祁秋年也不着急,那上午不得留给陛下处理朝政吗?
下午再过去也正好。
刚洗漱完,门房那边又有人通知,苏寻安到了。
他从北宜出发前,是用电报机和苏寻安联系过的,苏寻安知道他回来也正常。
苏寻安一进门就是调侃,“我猜一下,你昨日到京城,便肯定要睡一场大觉,所以才今日过来,没想到祁兄还是睡到大中午。”
他其实早上就已经来过一趟了,结果伺候的人说小侯爷还在睡,他又回去继续念书了。
祁秋年特别坦荡地笑了两声,“我跟你们这些读书人可不一样,你们这天不亮就得起床读书,我可不行,吃不了这苦。”
他说着还叹了口气,“这大概也就是我考不了科举的原因了。”
其实从前他在现代的时候,虽然也不能算是有多学霸,但成绩一直都是属于那种中上水平,偶尔超常发挥一下,也能考个年级前一二三什么的。
只不过他这个人性子里大概就是一只小猫咪,特别喜欢偷懒。
苏寻安也笑了笑,像他祁兄这种,不用通过科举,就能入仕,这几乎已经是全天下独一份的殊荣了。
不过,这也是因为祁兄本身就很有能力,否则依旧只能做一个没有实权的侯爷。
他今天过来,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也就是朋友之间许久没见面了,过来聊两句。
他们之前一直都有电报机联系,而且同样也是三天联系一次,苏寻安会及时跟他汇报进京城的消息,所以他们即便是在北宜,在京城里的消息也不至于太过于滞后。
至少要比其他州府的皇子要先收到消息。
聊了一会儿,祁秋年一留他吃了顿午饭,顺便问起了苏寻安的学业问题。
说到这个,苏寻安脸上的笑意就更加浓烈了。
他是喜欢读书的,即便是排除功名利禄,不为了做官改换门庭,他也是喜欢书里的世界的。
从前,生活在村子里,教书先生的水平有限,考上秀才之后,倒是去书院念过一段时间的书。
后来因为家里亲人相继离世,从经济上就无法支撑他继续去书院了,后来一直都是在闭门造车。
所以他考举人的时候,成绩并不是特别的靠前。
关于这一点,祁秋年还是很佩服苏寻安的,闭门造车都能考得上举人,这已经远超了很多的学子了。
现在苏寻安拜了傅正卿做师父,他几乎是在疯狂地汲取知识,从前某些觉得晦涩难懂的地方,现在都可以融会贯通了。
无疑,傅正卿是一个好老师,祁秋年也为他感到高兴。
祁秋年笑着调侃:“如此看来,后年为兄就能听到寻安金榜题名的好消息。”
苏寻安也不谦虚,端起茶杯遥遥的敬了他一下,“那寻安就借祁兄的吉言了。”
若非这科举是三年一届,陛下也没有开恩科的打算,其实以他现在的学识,考中进士,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只是名列前茅的话,或许会有点难。
他想要走入朝堂,自然是想要身处重要位置的,而不是被随随便便派到偏远地区去做一个县令。
当然了,不是他看不起县令这种七品小官,县令做好了,也能为百姓谋福祉嘛。
是因为他心里明白,只有留在京城,才能发挥他最大的作用。
其实,他从来也都没跟任何人说过,他其实对这种权力的游戏,还是很感兴趣的。
祁秋年其实并不意外,他之前就说过,如果给苏寻安一个机会,日后成为一代权臣是不成问题的。
就拿他和苏寻安的关系来说,虽然他是有心结交,毕竟苏寻安上辈子就和他是很好的朋友了。
可是,谁又能说得清楚上辈子的苏寻安,为了跟他交朋友,里面用了多少的计谋呢?
想要做权臣,祁秋年是没有意见的,只要不是用这权力去做什么伤天害理,鱼肉百姓的恶事,能够一心为民,有一位权臣也是不错的。
想到这里,他也叮嘱了苏寻安两句,“寻安,莫忘初心,这是为兄送给你的四个字。”
苏寻安站起身,态度十分端正地朝着祁秋年揖了一礼,“寻安时刻谨记祁兄的提点。”
祁秋年见他知道轻重,也就不多说什么,连忙挥手让他坐下,“别那么严肃。”
随后,两人又说起了水稻培育的事情,因为先前建渝州府的培育,苏寻安已经有了经验。
京城这里要重新培育,无非是土质与气候的问题,再根据之前的数据做相应的调整,基本上是不会出大问题的。
苏寻安说:“今年的培育,应该是有一个好的收成了,肯定能比去年高不少。”
毕竟去年在建渝州府还是经历了一场水患,多多少少都有影响,今年风调雨顺的,也理所应当的会增产几分。
“等到这种子培育出来,怕是要专门做一片试验田,专门生产种子了。”
是的,这个种子,只能种一季,再自己留种,自己种第二季,产量就会下降。
这杂交水稻,果真是有利有弊的。
其实培育的方式不难,大概是因为祁秋年给的书籍,记录得太过于详细,只是有些复杂而已。
百姓们也不可能每年都用自己的田地,做这么精细复杂的培育,就为了增产,太耗费心神了。
他们只需要把种子培育出来,然后低价卖给百姓就好。
祁秋年点点头,“培育的事情,你有分寸和安排就行,到时候都可以去找大司农商讨。”
这活儿是大司农的,因为苏寻安有经验,特意在大司农那边谋了个职位,相当于顾问的角色。
祁秋年这话的意思就是,某天这杂交水稻真要投入市场,这功劳他是要分苏寻安一半的。
同样的,也是为了给他的以后的仕途铺条路,他们是朋友,而且苏寻安也帮他办了不少的大忙,总要投桃报李一下的。
苏寻安听得懂祁秋年的言外之意,稍微沉默了一下,到底也没说什么拒绝的话。
太煞风景了。
夫妻之间的感情,可以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兄弟之间的感情,也可以是一辈子两肋插刀。
口头说的谢谢,太轻飘飘了,没有重量,且看以后。
两人吃过午饭,又闲聊了一会儿,说起了苏寻安妻子的胭脂铺,现在也是越发的红火了,特别是有了香皂。
祁秋年给经销商打过招呼,说了京城这胭脂铺是他的产业之一,那边也自然给他面子,然后分销到京城的,他们自己留一部分售卖,其他的,都放在肖玲儿的胭脂铺。
连带着,美妆产品的销量都增高了不少。
苏寻安的岳父岳母本来只是进京来看看,准备过段时间走的,现在看自家女儿和女婿实在是忙不过来了,女婿也极力挽留,他们最终还是决定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