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给生意上帮忙,至少是在家里帮忙带带孩子。
如此,苏寻安也轻松不少。
祁秋年听他说起家人,他心里其实是有些羡慕的,也不知道他的父母现在去了哪里。
没过多久,祁秋年终于等来了战止戈。
今天约上战止戈一同进宫,除了要跟陛下解释修铁路火车的事情,主要是祁秋年见老皇帝会有些心虚。
毕竟,他是拐了老皇帝的儿子呢,好好的一个还俗佛子,现在成断袖了。
有其他人在,陛下应该就不会问他和晏云澈的事情了吧?他如是想。
可是他高兴得太早了,刚进宫门,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御书房。
许久没见老皇帝了,又因为心虚,祁秋年这次直接朝着老皇帝行了一个大礼。
“臣,参见陛下。”
老皇帝手上拿着毛笔,写写画画的,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反正没搭理祁秋年。
祁秋年本就心虚,跪着也不敢动,战止戈也只好跟他一起跪着了。
过了一会儿,老皇帝才冷哼了一声,“平身吧。”
显然还是对他和晏云澈的事情有所介怀的。
不过祁秋年也没办法,总不可能因为晏云澈的亲爹不太赞同,他就不跟晏云澈在一起了吧?
就算他同意,晏云澈也不会同意的,嘿嘿。
那就不好意思了陛下,您只能先气一气了,以后什么时候想通了就好。
战止戈也知晓其中的弯弯绕绕,出来打了个圆场,“陛下,这回小侯爷可又是立了大功一件啊。”
老皇帝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不少。“渊贤先说说吧,又干了什么好事儿?”
祁秋年讪笑了一声,“陛下,这回还真是好事,臣在北宜的境内,找到一座铁矿和一座煤矿。”
老皇帝腾地一下从龙椅上站起来,“渊贤此话当真?”
祁秋年给了他肯定的回答,“臣哪里敢欺瞒陛下呢?这不是前几日刚得到消息,臣就立马快马加鞭地回京,来给您汇报了嘛,是一点没耽误。”
老皇帝这才哈哈大笑出声,“渊贤不愧是咱们大晋的福星呐。”
福星是什么鬼?祁秋年一脑门子的黑线和问号。
老皇帝又问了一些细节,比如说这铁矿有多大?是否有人开采过的痕迹等等。
祁秋年都如实回答了。
只不过,这老皇帝是一字没提煤矿的事情,显然,老皇帝跟大多百姓一样,同样不重视煤炭这种东西。
祁秋年在说完铁矿之后,又不得不主动将煤矿提了一嘴,“陛下,这煤炭的燃点高,燃起来的温度高,若是能用来冶炼铁器,应当是能如虎添翼的,比如炼钢,煤炭比其他的炭火都好用许多,而且耐烧。”
炼铁,需要温度,而煤炭是他最好的搭配伙伴。
能用于炼铁,老皇帝重视的程度就提高了不少,“渊贤继续说说。”
祁秋年又道,“这煤炭,其实就是燃烧的时候会产生不健康的气体,但只要保持通风,其实是没有多大影响的。”
当然了,如果是长年累月的,都闻到那个煤炭的味道,肯定说会对身体会有影响。
就日常正常接触使用的话,是没有多大关系的。
老皇帝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还是渊贤会替大晋着想。”
这发现铁矿煤矿,立马就报上来了,若是其他世家贵族发现铁矿,他们即便是没有那个胆子私自开采,也会在报上来之前,想办法给自己的家族谋福利。
想到这里,老皇帝都觉得祁秋年没有家族背景,居然是一件好事情了。
不过,他也不是个不通情面的昏君,好歹是一座铁矿,还得想想给祁秋年什么赏赐。
想着,他就问出来了。
祁秋年又讪笑了两声,然后颇有些心虚,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提起/
从前也从来没有私人采矿炼铁的先例。
也不对,以前有私自炼铁的,除了晏云耀之外,其他的都被砍头了,战略物资呢,可不是开玩笑的。
老皇帝注意到他的表情,“还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显然,又新得了一座铁矿,又知道煤矿的用处之后,老皇帝的心情好了不少。
若是这个时候,祁秋年要求给赐婚圣旨盖上玉玺,他也是可以考虑的。
祁秋年到底还是一咬牙,提了自己的请求,“臣,想找陛下求一个单独开矿炼铁的权力。”
老皇帝的神色一凝,铁器,让人们最容易想到的便是武器,私人炼制武器,又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招兵买马要造反。
可偏偏,这渊贤又是直接找他求这个恩典,那就显然不是要造反了。
而且这祁秋年去给谁造反呢?
就祁秋年这个性格,让他当官还不乐意呢,别说让他自己来当皇帝了,所以他是不担心祁秋年会造反的。
他当了这么多年的皇上,一个人有没有谋逆之心,他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至于说为了晏云澈,那也不可能,且先不说佛子还俗,本就不能做皇帝这个因素,就说他七儿子晏云澈那个性格,也不是想要做皇帝的样子。
如果非要说,是为了晏承安,那也没有这个必要。
前些日子,潇妃娘娘头疾发作,晏承安身为儿子,进宫伺疾,这是理所当然的。
后来就找了个理由,顺理成章地让晏承安继续留在了宫里。
如今晏承安几乎是他亲自在教导,晏承安也聪明,再加上,晏承安背后本来就有战家军了,如果其他派出去的皇子,没有一个十分突出的话,太子的位置,其实就已经显而易见了。
朝臣们心里也都有数了。
老皇帝快速头脑风暴了一番,“莫不是渊贤,想炼铁来做生意?”
祁秋年愣了一下,“嗯……陛下,如果非要说是做生意的话,也是不可以,不过,臣要做的不是卖铁器,臣是想修一条铁路,那铁路可以通上火车,若是有了这个火车,从北宜到京城,大概能缩短到一日的路程。”
老皇帝眼中有些惊骇,不确定地问:“你是说,一天就能从北宜到京城?”
祁秋年肯定地点了点头,“而且这个火车,如果做长一些,只要动力足够,一次性载人上千,都不是问题。”
说到这里,祁秋年又看了看老皇帝桌子上的笔墨,“陛下,可否借臣笔墨一用?臣画图给您看。”
老皇帝点点头,让他去作画去吧。
如今,宫里也有了铅笔和钢笔,陛下的桌上也有,这倒是方便了祁秋年。
祁秋年也没多画多么深奥逼真的图案,只是画了一个简笔图,然后大概写了一下蒸汽火车的原理等等。
“陛下请过目。”
老皇帝看了一眼,先没说这火车,倒是评判了一句祁秋年的字。
“渊贤,你钢笔字,写得倒是比毛笔字要好很多。”
祁秋年又傻笑了两声,“陛下,臣小时候就没怎么用过毛笔,能用毛笔写出字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毛笔字,还是他上辈子练的呢。
老皇帝又哼了一声,不过倒也没再说什么,反而是专心致志地开始看起了这一幅新出的简笔画。
画风也是他没见过的,瞧着倒也挺有趣。
老皇帝把战止戈叫到身边,“止戈,你也过来看看。”
战止戈早就迫不及待了。
一次能运送几百上千人的车,还能如此快速,这完全就是不敢想象的,若是用于行军,或者是运送粮草,他简直不敢想象能有多么便利。
难怪祁秋年在有了水泥路之后,还执意要修建铁路。
不过,这真的能实现吗?战止戈还是有些怀疑的。
可是,祁秋年自己主动提起来的,也就代表着,这火车是十有八九能做成的了。
君臣俩埋着头,商量了一阵,祁秋年就坐在旁边喝茶,在老皇帝问到的时候,他才会解答两句。
过了好一阵,老皇帝终于放下了图纸。
“要修这铁路,耗费的人工,和财力,也都不会少。”
他虽然对这火车也很心动,但这看起来确实是有些劳民伤财了。
祁秋年胸有成竹,“陛下,此次就是从北宜修到京城,不过几百里的路程,只要陛下同意让臣开矿炼铁,这一段路修铁路的费用,臣可以自己出。”
老皇帝颇有些诧异,这祁秋年手底下居然已经累积了这么多钱财了吗?
祁秋年似乎看出了陛下的意外,然后又说道:“当然,这钱不是臣一个人出,这日后火车运行,肯定是要收费的,也就是说,是可以盈利的,所以臣准备联合一些富商,集体出资,届时再按出资比例划分股份。”
到时候有了盈利,再按照出资比例划分收益。
这长此以往,也算是一笔稳定的收入了。
毕竟这铁轨火车建成之后,后期几乎就是基础维修和维护,不用再投入太多的成本。
老皇帝迅速抓到问题的中心,“爱情是想将这火车变成私营?”
祁秋年清咳了两声,“陛下,国库这又没出钱。”
他的意思就是说,国库没出钱,怎么好意思来赚他的钱呢?
不过,这铁是国家的,所以他又补充道,“不过这税收,臣还是会如数上缴的。”
老皇帝啧了一声,“既然如此,那朕也出一部分的钱吧。”
这回是祁秋年诧异了,这老皇帝是要分一杯羹了?
不过侧面的,也就代表着老皇帝同意了修这个铁路。
祁秋年赶紧拱手,“陛下能让臣炼铁,又怎可让陛下出资?所以臣打算将20%的营收,都归于陛下,剩下的,再如数缴纳税收,以此充盈国库,陛下看这样安排如何?”
百分之二十,成为他的,私人收益,剩下的百分之八十,还得上缴商税。
这瞧着,他这个皇帝倒是像是一个奸商或土匪了。
老皇帝叹了一口气,“罢了,朕只要百分之十便可。”
反正他年纪大了,现在虽然身体还可以,但也不知道能活多久,他要这份收益,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
当然了,这个儿子说的是二皇子晏云景,他怕某一日,他突然撒手人寰,皇后年纪也不轻了,没人能像他们这般如此的护着云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