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男主是我家佣人之子 第15章

  庄尔烨去了学校实验室,按照以往惯例估计没半个月回不来,庄尔星也没在家,庄易替大儿子去了公司,主宅只有云秀之一个人。

  远远看到接庄陶的车停在门口,她开心地走出门迎接,“陶陶回来啦。”

  车门打开下来两个人,云秀之愣了下,陶陶旁边那人是沈宵吗?

  庄陶应了声,正犹豫怎么开口和云秀之解释沈宵,后者淡淡地说:“我回去了。”

  “别啊,”庄陶扯住他袖子,“阁楼什么都没有,你自己怎么换药?”

  沈宵垂眸看着他,“没有你的时候,我都是自己一个人。”

  庄陶呼吸一滞,声音小了些,“可你现在不是有我了么。”

  注意到沈宵胳膊上的伤,云秀之微微拧起眉,踩着高跟鞋走下台阶,招呼他们道:“快进来吧,厨师已经做好饭了。”

  见两人站着没动,她疑惑道:“怎么不进来,你俩都不饿吗?”

  庄陶愣了下,随及笑起来,“来了!我肚子都饿扁了。”

  他转头弯起眼睛,“咱们先吃饭吧。”

  沈宵被他拉着来到餐桌旁,桌面上整整齐齐地摆了一桌菜,云秀之派人加了张椅子,说:“你俩都受着伤,不适合吃太过油腻的,所以比较清淡。”

  说着她转向沈宵,“小宵啊,阿姨不清楚你的口味,如果有哪里不习惯的告诉我呀。”

  沈宵抿了下唇,似是不太习惯,半晌答道:“……嗯。”

  用完饭,庄陶带着沈宵来到他那间客房,“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妈妈,不会听她的话。”

  毕竟云秀之曾拒绝过让他留在庄家。

  沈宵说:“的确谈不上喜欢,但当年是她怜惜我母亲,给了她这份工作,于我们有恩,所以我也不讨厌她。”

  只是他没想到云秀之今天会主动邀请他吃晚饭,还留他在客房养伤,眼中并没有以往的防备。

  而这些并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救了”庄陶而已。

  ……

  把小提琴好好安置在琴房的琴架上,庄陶满意地摸了摸,“今天取得了初步胜利,你也好好休息休息,哥哥要去学习了。”

  最近忙着音乐社的面试,庄陶没把太多时间放在学业上,感觉自己有点退步,他不想因为拉琴就落下功课,正好趁着面试完补补。

  就着初春的月光,庄陶伏案一晚,从测试卷中抬头,眼看快十二点了,有道题怎么也解不出来,他干脆扔下笔来到露台放风。

  露台正对着主宅的后花园,大片的郁金香和芍药竞相开放,庄陶趴在栏杆上,风把刘海吹起来,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他舒服地眯眼,歪着脑袋打了个哈欠。

  目光移到花园一角,庄陶缓缓直起身子,那里的长凳上似乎坐了一个人,这么晚了,会是谁?

  似有所感般,那人也转过头看向他,隔着一片花丛,庄陶看不清对方的脸,他咽了咽口水,大声道:“谁坐在那?”

  沈宵穿着黑色的风衣,衣领挡住下颌,侧脸在黑夜中显得清冷又禁欲,他走过小路到露台下站定,抬眼看向庄陶,淡淡地说:“这么晚了还不睡,想变成大熊猫?”

第16章 莹润

  在阁楼时,尤其是冬季,屋里没有供暖,小时候的沈宵夜里常常被冻醒。

  刚开始他还会把自己蜷缩起来继续睡,到后来就干脆披着被子坐在床前,透过那小小一方的窗子看远处修建的园林,困得撑不住了才栽倒在床上,等第二天若是没感冒就会开心一点。

  毕竟生病了很难受,也没有药可以吃。

  有几次阮海棠想偷偷进来看他,但沈宵总会拒绝,他怕母亲进来发现房间太冷会难受,更怕她再去找庄家人求情,得到新一轮的嘲讽。

  于是阁楼中就只有他一个人,日以继夜。

  许是主宅的客房太过温暖舒适,沈宵在这里反倒失眠了,他披着衣服来到花园,寂静无声中只有他一个人,寒冷的感觉和阁楼时一模一样,看着远处的花田,沈宵坐在长椅上忽然笑了出来。

  原来他只配生活在这样的地方。

  露台前忽然点开一盏灯,吸引了他的视线,几秒钟后,白纱窗帘被拉开,一个穿着黑白熊猫睡衣的人抻着懒腰趴在栏杆上,两条胳膊在半空中晃来晃去。

  暖黄的灯光照耀四周,长在栏杆前的大片郁金仿佛闪着微光,馥郁着包围住半圆形露台,一支饱满的花苞冲出重围,高高地伸出一大截,与庄陶垂下去的手指不足一厘米,仿佛只要被触碰就能开出淡粉色的花朵。

  庄陶发现了他,紧张地问是谁,沈宵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看清他莹润,泛着细腻光泽的小脸和微卷的短发时,心里莫名想到一句话。

  他比花还娇嫩。

  庄陶没想到是沈宵,愣愣看了几秒,松口气道:“是你呀,吓我一跳。”

  见他没反应,庄陶摆摆手,“怎么不说话,被冻傻了?”

  沈宵轻笑一声,“就算有人真的挨了冻,那个人也一定不是我。”

  鼻尖手指关节都冷的泛红了还说别人冻傻。

  庄陶嘿嘿笑了笑,忽然冲他伸出手。

  沈宵:“干什么?”

  “你快上来,”庄陶眼睛很亮,“栏杆有些高,你抓着我的手。”

  这个高度根本不需要借助什么工具,沈宵想,望着那双明亮亮的眼睛,他鬼使神差地握住€€€€

  脚底一蹬,沈宵轻便地跨进来,稳稳地落了地。

  “……”庄陶收回手,“我还没使劲儿你就上来了,真厉害。”

  “叫我来有什么事?”沈宵提醒他,“快凌晨一点了。”

  “噢噢,”庄陶把他领到书桌旁,双手捧起那套题,虔诚道:“最后那道大题一直没思路。”

  “……”弄了半天原来是问数学题。

  沈宵拉开凳子坐下,庄陶赶忙搬来另一把坐他旁边,双手搁在桌上,乖学生一样。

  “我讲一遍,你听好,”沈宵随手抽出张草稿纸,在上面两笔画好坐标,“首先确定题干中OA的位置,即在第二象限……”

  旁边的棕色卷毛脑袋用笔袋撑着下巴听,偶尔到关键处就点点头,讲到第三问时,许是难度变大了,点头的频率越来越多,沈宵耐心讲完,“听懂了吗?”

  没收到回应,沈宵用胳膊肘碰碰对方,一片安详中,他听到轻轻的打呼声。

  原来是睡着了。

  沈宵垂着眸子看了会,似是无奈,他一手从后搂住庄陶肩头,另一手穿过膝盖把人抱了起来。

  怀里人轻的不得了,他甚至还没什么感觉就把人转移到了床上,轻轻给他盖上被子,把庄陶的脸移向未受伤的那侧,最后关上露台的门。

  确认一切妥当,沈宵离开了房间。

  €€€€

  音乐社举办了一个小型见面会,邀请所有的新成员和老成员参加。庄陶来到活动室门口,确认了下门牌号,“一三一号……是这间吗?”

  他推了下门,没推动。

  “你好,”一个爽朗的女生响起,庄陶回过头,看胸牌是一位高三的学姐。

  “你是庄陶吧?”白夏歪头冲他笑了下,“我叫白夏,是音乐社的经理。”

  “白学姐你好,”庄陶转过身,“我是来参加见面会的。”

  白夏露出疑惑的表情,“见面会临时换地方了,你没有收到通知吗?”

  庄陶确认了下,摇摇头说:“没有。”

  “一定是陈子安忘了,”白夏埋怨道,“我就交给他这一件小事儿都做不好。”

  “没关系的学姐,”庄陶说,“幸好遇见你了。”

  “小嘴真甜,”白夏捂嘴笑了笑,领着他往活动室走,“话说你面试那天我们都去看了,表现非常棒,你不知道你的师兄师姐们有多激动……”

  在音乐社€€瑟得不行,天天说他们小提琴组来了个天赋异禀的小师弟。

  “到啦,”白夏推开活动室的门,正要给庄陶介绍,就听里面传来两个男生激烈的争执:

  “说不行就是不行!小提琴组本来人就少,都有事不能参加校庆怎么了?”

  另一个男生据理力争:“陈子安,你们也太霸道了!当时说的好好的,现在都商定好了又说不参加,你当校庆是你们说了算的?”

  “怎么?”陈子安冷笑一声,“这校庆没有小提琴组是不行了?”

  庄陶顿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进,旁边的白夏倒是大步走进来,“你们怎么还在吵啊,还没商议出个结果吗?”

  两人同时转过头,“这件事没商量!”

  “……”

  “学姐,”庄陶见状问,“这是什么情况啊?”

  “嗨,”白夏低下嗓音,有些无奈道:“这件事说起来的确是我们没理。”

  “下周就是A中70周年校庆了,以往这种重大节日的晚会上咱们音乐社都要出很多节目的,今年也不例外,早早就报了名,可没想到……”

  其他乐组都没什么问题,只有小提琴组犯了难。

  小提琴组总共九名成员,其中有四位正在申请国外的大学,没时间准备校庆;有三位去了奥地利参加比赛,校庆回不来;还有两位是小提琴组的老成员了,本来近期就打算退社,自己手里的项目很多,也没办法兼顾。

  “所以就是这样了,”白夏耸了耸肩,“我们答应人家又反悔在先,可是现在实在腾不出人手来参加。”

  陈子安抽出一点余光给这边,冷不丁发现一个新人,大步过来边走边捋顺了下自己的鸡窝头,“不好意思哈,最近实在太忙了,忘了通知你换地方。”

  庄陶说:“没关系,小事罢了。”

  “社里有不懂的随时问我,”陈子安拿起小风扇给自己吹了吹,“我不在的时候问白夏也一样,你们组老大去奥地利了得下个月能回来。”

  没等庄陶答话,他转头对还赖在那的闻宇道:“总之事情就是这样,小提琴组总共九名,不,现在是十名成员都没时间,有本事你找他们去,反正别来找我,我这个副社长屁用没有……”

  闻宇烦躁得很,“前九个都有事,那第十个呢,他有什么可忙的?”

  陈子安指指庄陶,“第十个就在这,你直接问他不就€€€€”

  话音一顿,三个人忽然安静下来,齐齐看向庄陶。

  后者被他们看得一激灵,有种不妙的感觉,“怎么了吗?”

  陈子安摸摸下巴, “陶啊,没记错的话,你今年高二吧?”

  庄陶“嗯”了声。

  “哦,那学业压力不算大,”陈子安满意地点点头。

  闻宇连珠炮似的问:“那你有没有正在申请国外的学校?有没有要出国的比赛?有没有退社的想法?”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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