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男主是我家佣人之子 第14章

  庄陶弯起眉眼,“各有各的优点,我觉得拉二胡的女生特别有气质。”

  “嘿嘿,谢谢夸奖,不过我还是觉得拉小提琴的人看起来很优雅。”

  一个略带嘲讽的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不一定,也分人吧。”

  庄陶巡着声音看过去,那人穿着得体的西装制服,正坐在化妆台前擦自己的琴弦,他轻飘飘瞥了一眼,“你看什么?”

  旁边的女生小声告诉庄陶,“他叫何夜,也是拉小提琴的,华都最大的连锁琴坊就是他家开的。”

  原来是任嘉说的那位提琴世家。

  庄陶放下包走过去,主动说:“你好,我叫庄陶。”

  何夜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反问道:“你就是上次和白老师对话的那位?”

  庄陶说:“如果你指的是校友会那天和白深学长的话,是的。”

  听到他的回答,何夜缓缓站起身,上下扫视他一眼,“能和白深老师说上话,你也算不白来一趟了。”

  瞄了眼庄陶身后的琴盒,何夜不屑道:“一个小地方来的人估计也没什么好琴可以用,我劝你别丢这个人,赶紧回去上课吧。”

  听到他的话,不少学生都不适地皱了皱眉,一个男生站起来替庄陶打抱不平:“何夜你太过分了,人家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干嘛这么刻薄?”

  何夜冷笑一声,“说我刻薄,我不过是好心的给他提出建议而已,普通人别在这种事情上浪费不必要的时间难道不对吗?”

  “你说完了吗?”庄陶耐心听了半晌,“如果你真的是为我好的话我很感激,但恐怕并不是,这次音乐社的面试小提琴只招一个人,难道你是想通过这种方法把你的竞争对手全部赶走吗?”

  四周发出一阵阵笑声,何夜被他堵住说不出一个字,冷笑一声:“不愧是小地方出来的人,真是没教养。 ”

  “我有没有教养,你说了是不算的。”庄陶不卑不亢道,“作为竞争对手,我们还是面试场上见吧。”

  小提琴作为竞选人数最少的排在第一组,除了庄陶与何夜外还有四名学生报了名,他们几乎都是从小开始练习,在各个大赛上拿过奖,反观庄陶,甚至没有他学过小提琴的记录。

  看着这些人的履历,任嘉坐在观众席上担忧地说:“我同桌到底行不行啊?”

  简澄扬撑着头:“说不准,陶子学习那么好,就算会弹小提琴估计也没时间弄得太精吧,你看旁边那五个人的履历,都是专业的水平了。”

  面试的要求是每人弹奏一曲完整的谱子,前面几人都选了难度适中的小提琴名曲,评委要求严格,分数上也是中规中矩。

  等轮到何夜上台时,他刚把提琴架在肩上,就赢得了场下评委的一众赞叹,无关其他,何夜的小提琴是价值上百万名琴,并且十分稀缺,就算有钱也难以买到。

  他演奏的曲目难度高且曲调复杂,是巴赫的《恰空》,最后一音落地,台下的评委齐齐送上掌声,并给了截止全场的最高分9.5分,这下连佛言都有些不确定了。

  “何夜一个音准都没有错,真的好牛啊。”一个竞争者在后台看完全程,不得不承认,虽然不喜欢他这个人,但他的水平的确无可挑剔。

  何夜信心满满地下台,经过庄陶身边时嘲讽般地笑了一声,庄陶没有理会他,拿起小提琴上了台,擦身而过的瞬间,何夜怀疑自己看错了,他刚才手里拿的是哪把琴?

  当聚光灯打到庄陶身上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被震惊了,一个评委率先拿起话筒,不确定地问:“这位同学,请问你拿的是史特拉第瓦里提琴吗?”

  庄陶说:“是的。”

  “哇,”另一个人感慨道:“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把真琴,没想到会在你的手上……对不起,跑题了,不过等表演面试结束,你能让我们仔细看看吗?”

  庄陶浅浅笑了一下,“当然可以。”

  “你准备拉哪首曲子呢?”评委提起兴趣问。

  庄陶说:“我要表演的是恩斯特的《夏日最后的玫瑰》”

  他夹好琴,将琴弓轻轻放在琴弦上,随着琴声响起,悠扬的曲调占据舞台,台下的所有人包括何夜都不敢置信地瞪眼,“这是他拉出来的曲子?”

  简澄扬坐直身体,“卧操,怎么这么好听?比刚才那个姓何的拉得好听多了好吗?”

  任嘉愣愣的不敢相信,“我同桌可真是文艺双全啊。”

  台上的庄陶轻闭上眼,对外界的全部感知都集中在手指上,他好像回到了自己一直以来练习的琴房,房中只有他一人。

  一首曲毕,庄陶鞠了个躬,发现台下一点声音都没有,心里有点打鼓,难道还是不够好么。

  几秒钟过后,评委席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掌声,并打出了9.9分的全场最高分。

  庄陶被选中了。

第15章 露台

  庄陶一进后台,七八个面试的学生把他团团围住,“你也太厉害了吧,全场最高分耶!”

  “你别说,听得我都想弃尤克里里转学小提琴了!”

  庄陶抿唇笑笑:“这首曲子是我最擅长的,我只是很幸运地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而已。”

  收获了三分钟的彩虹屁,眼看下一组的面试要到了,这组报名的人多,采用集体表演的形式,庄陶催他们准备,把人都送到表演台前才回来。

  另外两个小提琴面试者已经走了,后台只剩下何夜一个人,他低头擦着自己的琴弦,庄陶不想和他搭话,收拾一下东西正要走,可刚拉开门便被拦住了;

  看着庄陶身后背的琴包,何夜脸色沉沉,“你哪来的斯琴?”

  庄陶说:“这和你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何夜刚才被冷落半晌,几乎口不择言,“何家开琴坊,华都所有的好琴都是从我家产出的,没有人比我更懂琴,你这把是国外早就绝迹的名琴,至今下落不明,售价高达千万,你不可能有,除非€€€€”

  庄陶反问他:“除非什么?”

  何夜冷哼一声,“除非是高仿的,要么就是歪门邪道偷来的。”

  庄陶从到这里以来遇见的绝大多数都是正常人,哪怕是压迫佣人的厨师长起码也知道欺软怕硬,可何夜的脑回路简直让他不禁感慨物种的多样性。

  “这把琴的来源我不需要告知于你,不过我可以好心帮你分析一下,”庄陶说。

  “既然你懂琴,那你应该很容易能看出它的真假,说是高仿恐怕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至于偷……”庄陶浅笑一下,“你居然能想到一个未成年去国外偷一把价值连城的小提琴,比起拉琴,你更适合去写小说。”

  “你!”

  庄陶一向与人为善,也不怎么计较,可这不代表他可以任人搓圆捏扁,甚至侮辱他的能力和家人。

  看何夜被气的说不出话,庄陶感觉自己没什么好说的了,正要离开,对方却忽然抓住他,然后高高地扬起右手€€€€

  完了,说大劲了,他要揍我。

  意识到的瞬间,庄陶下意识闭眼,胡乱想着,右脸才包上纱布,左脸也要挨打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有难同当?

  一秒,两秒,等了三四秒还没动静,他慢慢睁开眼,何夜一张好看的脸变得通红,随着视线望过去,沈宵站在身前,轻松攥住他打过来的那只手,冷漠地看着对方吃痛挣扎。

  “沈宵……”庄陶睁大眼,“你怎么来了。”

  沈宵瞥他一眼,“我不来你另外半张脸就肿了。”

  “……放开我!”何夜感觉自己的手腕要断了,他的脸变得扭曲,“你谁啊你?”

  沈宵松开手,惯性冲的何夜差点坐在地上,他又羞又怒,转头对庄陶道:“你进了音乐社又怎么样,一个社团而已,我根本不在乎,实话告诉你,我马上就要进入白老师的乐团了,看着以后吧。”

  等人气冲冲地走了,沈宵转头对庄陶道:“难得看见一个人这么讨厌你。”

  庄陶摸了摸鼻子,“你这话说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刚才他要打你,”沈宵蹩眉,“你就站着让他打?”

  “我肯定不想啊,”庄陶委屈道,“但我从小就这样,胆儿特别小,谁凶我我根本不敢还手。”

  “我看你那天往小混混身上扔砖头的时候胆儿挺大。”

  “……”

  安静须臾,庄陶轻轻开口道:“你不生气了?”

  沈宵走进屋收拾东西,没答他话,庄陶换了个问法,“你为什么来这啊?”

  他心中缓缓升起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你不会是来看我面试的吧?”

  沈宵沉默几秒,转过身看着他说:“我负责音乐社的乐器清理,你说我来干什么。”

  A中给贫困生提供的一项优待,每周来两次,工作轻松且薪水并不低。

  “哦……”庄陶丝毫没有觉得尴尬,他笑起来:“那我们好有缘啊。”

  后台室的门被敲了两下,简澄扬推开门,看见这两人愣了下,边进边说:“你在这啊,我们找你半天。”

  任嘉一把推开简澄扬,从他身后冲出来,上来和庄陶抱在了一起,“陶子,你太牛了!我现在就是你头号粉丝!”

  两人身高体重相仿,抱起来脸对脸的,冷不丁一看让人以为是双胞胎。

  庄陶被他逗笑,“你好夸张啊!”

  佛言拿出一束花递给他,“陶陶,恭喜你。”

  庄陶没想到自己还有花,他接过来,真心实意道:“谢谢阿言。”

  沈宵静静地看着他们,庄陶似有所感,忽然转过头,前者独自站在一旁,淡淡道:“你们聊,我先走了。”

  看着人一步步走远,庄陶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心酸,下意识往他的方向走过去,任嘉突然拉住他,“对了,都快到中午了,你脸上该换药了,不然会感染。”

  庄陶回过神,“我忘了。”

  “那我们快回去吧。”

  “……嗯,”庄陶漫不经心地应了声,转而一想,沈宵也没有换药,他的伤比自己的重很多,感染了岂不是更不容易好?他放下琴包,抬腿跑了出去。

  任嘉没拉住他,“陶子你干嘛去啊?”

  庄陶顺着走廊追上去,“沈宵,等等我!”

  听见声音,沈宵回过头,垂眸看着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怎么了?”

  庄陶正要开口,眼神定在他受伤的左臂上,上面的绷带崭新洁白,看来已经换过了,他平复好气息,“我就是想问你,你今晚打工吗?不打工的话放学一起走吧。”

  沈宵问:“为什么要一起走?”

  “你骑单车要很久才能到家,”庄陶合理分析,“不如我们一起,不仅节省时间路上还能有个伴儿。”

  沈宵没答话,目光移到他身后,简澄扬几人不放心地跟了出来,看见庄陶拉着自己,简澄扬迟疑的要上前,佛言拉住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再等等看看。

  所有人都不赞同庄陶和自己站在一起,仿佛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只有庄陶自己不觉,跟着他跑出来,没有一点点要避人的意思。

  沈宵喉结滚动了下,说:“好。”

  “你说的,”庄陶眼睛亮了亮,“晚上等我。”

  沈宵勾了勾唇角,“知道了。”

  看人走远了,任嘉小步跑过来拉住他,“喂,你和沈宵说什么了。 ”

  庄陶说:“我两家顺路,正好一块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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