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爆红的我怎么输啊! 第232章

哥俩膝盖碰着膝盖,宁可挤着也不肯分离太远。

另一边坐着的贺思珩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只是伸长了手臂扶在薛霁真的椅背上,用近乎环抱的姿态昭显自己的身份和存在。

贺思珩发誓:自己绝没有与大舅哥一争高下的意思。

偶尔伍勖洋瞥来一眼,他也当没看见。

薛霁真倒是对此毫无察觉,等吃得差不多了,就忙着听哥哥们说最近的热闹事:开春复工后,以横店为首的影视基地砍了不少古装项目,早两年跟风《玉门雪》的那一批古装权谋至今还有没赶上台播的,也终于妥协网播。

改制的风才刚有苗头,下面就急急忙忙行动了起来。

“《摘星》你知道的吧?当初轰轰烈烈地宣传投资了4个多亿,拍完后一度喊话非1套8套不上。结果呢,你看看这两年央视上的那几部古装都是什么题材,哪里轮得到它啊!拖到现在终于顶不住了,投资商拿不到红利,再有钱的底子也扛不住压力啊。哎,这下总算出结果了,说是定了酷果和星耀,暑期档双平台网播。”

薛霁真有点印象,除了【投资4亿】,这部剧第二大的噱头就是对标《玉门雪》的主演配置。当年导演还放话,他们不做《玉门雪》第二,只做《摘星》第一。

总而言之,口气很大,冲着剧王去的。

“应该会播得不错吧?”

缸子摇头一笑,配合他新剪的美式前刺,有几分狂妄不羁的渣男味儿:“都沦落到我们茶余饭后的八卦素材了,能有多好?放在当年看很不错的观念、流行热点,现在指不定已经落后了。观众吃不吃这一套都不好说。”

“要我说啊,梁宙宇就是被《摘星》硬生生拖垮的!”

才华也用力点了点头,显然十分赞同这个观点。

“想当初你刚出道,他就已经在生圈T1梯队了;等你红起来时,他身上还有一部存货。看着《玉门雪》成爆款,接了《摘星》这么个巨饼。按理说有这么好的资源在手,后续稍微有点没跟上又碍得了什么事儿?不过成也《摘星》败也《摘星》,拍过投资4亿的S+,哪里看得上其他项目,就等着剧王上线助他飞升……”

结果大家也知道了:薛霁真这颗紫薇星直接空降生圈TOP1。

梁宙宇后劲被拦腰截断,两年不到的功夫就掉队了。

头部一旦有了空席位,下面的人自然争得起劲。微博有营销号特地统计过这两年从梁宙宇手里头漏出去的好饼,一一罗列它们的去向。

他看不上的,自然有人看得上。

甚至不同赛道的男演员都因此而获益€€€€

深耕不同类型配角的柳毅捡漏拍了个窝囊废赘婿红起来了;空窗小半年的闻涛也接手先前递给梁宙宇的男频大IP,去年秋天杀青的,据传内部试映反响特别好,今年暑假也要上线;就连电视剧产出减少的徐数也救急补位了一部职场剧,这会儿正拍着呢。

这些都是各个时期因为梁宙宇拖延而等不下去的项目。

薛霁真听得一愣一愣的:“就这么肯定《摘星》能爆?”

他虽然不是多么勤快的演员,但也从未刻意让档期空着,就算是等待期间也没闲着,要么拍短剧要么去汪裕那里上课。用郭令芙的话说,反正档期放着也是闲着,不如接个看得过去的剧本拍着呗,演员保持住状态很重要。

再说了,谁会嫌弃自己存货多啊。

拍得多就赚得多,播得多观众才会记得你啊!

直到饭吃得差不多了,大家暂停一切乱七八糟的话题,蛋糕被服务员推上来了,在所有人一边点蜡烛一边唱生日歌时,薛霁真坐正身子,已经摆好了姿势准备许愿。

“好了,关灯关灯,小真该许愿咯!”

薛霁真看到戴敏在录像,还笑着瞥了一眼。

“那我开始啦€€€€”

说完,他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念到:希望大家一直健康快乐,平安幸福!

薛霁真的愿望从来都不变。

他每次都很坚定地许着同一个愿望。

今年也不例外。

许完之后,薛霁真睁开眼睛,一口气吹灭摆着“2”、“3”的蜡烛,伴随着哥几个的叫好声,包厢内的水晶吊灯也重新亮了。

“我们小真又长大了一岁!”

伍勖洋用力抱了抱弟弟,语气感慨而克制:“长大一岁,哥哥依然希望你快乐、健康、平安,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薛霁真眼眶一热,也用力回抱他。

只能说,哥俩的默契自始至终都在线。

贺思珩倒没有在这时去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他是能够共情小真的快乐和感动,一直到众人离开餐厅,分头上了三辆车,他才伸手将幸福得有些眩晕的薛霁真揽进怀里,缀吻着他的额角和碎发:“小真,等你这边杀青了,我们回港岛注册吧。”

席上灌了整整一杯葡萄酒的薛霁真耳朵嗡了一下。

“什、什么?”

驾驶室隔音挡板升了起来,贺思珩换了一个姿势,将怀里的人搂得更近,嘴唇几乎贴着恋人的脸颊,耗空的勇气快速攒满,他柔和而磁性的声音重复了一遍:“我想和你注册结婚,小真,好么?”

薛霁真这下是真的酒醒了:“注册?”

他脸颊突然就红得不像话,在贺思珩目不转睛、炙热如火的注视下,浑身莫名其妙地开始燥热,热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啊……还要注册吗?你、你应该挺麻烦的吧?”

港岛是允许同性恋人注册的,具有同等法律效应。

贺思珩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薛霁真听懂了。

正是因为听懂了才更抓狂:和贺思珩比起来,他好像从来没想过这一步。并非“吃干抹净”不负责,而是恋情太稳定太热乎了,做什么都很开心,以至于薛霁真相当满足于现状,他甚至没有思考过,还有这样一条路可以更进一步保障他们的关系……

更抓狂的是贺思珩的语气,既郑重又轻巧。

他甚至没提一嘴注册前的各种复杂协议,只是从字面意思上很诚恳地解释道:“不麻烦,你带上身份证户口本,我也带上我的证件,在办事厅的服务公众号提前预约,挑个好日子,到那之后不超过半小时就能完成注册。”

薛霁真有一瞬间的无措。

他眨了眨眼睛,试图避开贺思珩的眼神。

显然,后者不打算轻易让他跳过这个话题:“我需要你的回答,小真,我是一个很传统、守旧的人,我需要这样一份肯定和保障。”

薛霁真只逃避了不到半分钟,就反过来扣住贺思珩的手。

“珩哥,我需要一些时间考虑。结婚注册是一件大事,我很喜欢你、也很爱你,但我仍然需要时间思考清楚。”

话音落到此处,贺思珩扣紧了他的手。

“我知道,我会等你的答复。”

事实上,他早就预料到薛霁真的反应。

就像去年大年三十那天晚上,薛霁真郑重地告诉他自己需要时间。对此,贺思珩也做好了迎接新一轮考验的的准备。

*

过完了生日,薛霁真只休息半天就恢复了工作。

他的亲朋好友们千里迢迢飞来,又飞快地离开。

包括贺思珩。

贺公子很想留下来,但郭令芙借着“蹭飞机”的名义,强行将人带走。在返回港岛的行程上,她语气平静地告诉老板兼合伙人:“昨天回来路上被拍了,就连伍勖洋这个亲哥都没和他一辆车,而你在,你生怕那群写同人的没素材?”

贺思珩理不直但气很壮:“我不和他坐一辆车,别人就不会写了吗?”

他快速回忆了一番从落地到离开的这半天,在公开场合行走时,他和小真没有【任何】出格亲密的行为。

于是,迅速反过来堵郭令芙。

“他们亢奋点很低,只需要我们俩处于同一个IP属地。”

这是实话。两个时空内毫无交集的人物都能拉出惊世骇俗的郎,何况是真真切切有感情的一对情人?像他这么安分识趣、顾全大局,还恪守分寸的“生圈嫂子”,数遍内娱港娱都找不出第二个了!

事实上,贺思珩还有最后一记杀招。

但凡郭令芙继续怼下去,他就立刻明明白白的告诉对方:我已经和小真进行了第一次求婚,你看着准备吧。

令人失望的是,郭女士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

等平复了呼吸后,她就彻底扭过头,整个航程再也没有和贺思珩说过一句话,好似多聊一句都会气出甲状腺结节。

第160章 感谢订阅!

薛霁真过完生日后,天气一下子就热了起来。

《滴绿》剧组再次大转移。

除了“梅花岭”,更西南方向还有一座拔地而起、实打实用人民币堆出来的仿古园林,地方很偏,偏到后勤出门采买都需要结伴而行,以免走丢,方圆20公里内只有小镇里的一家假装加盟的奶茶店。剧组没来之前,客流和流水一般般,自打剧组来了,每天都是用车拉的超大单,老板不得不发动全家一起切水果摇奶茶。

没得选的情况下,剧组上上下下也不挑了,大家有什么喝什么,剩什么拿什么。

只有薛霁真不能喝,他要保持一个很瘦削的状态。

用沙驰的话说:要相对消瘦,但不能脱相。要让人一眼看出他颠沛流离、历经苦难,又要保留疯癫状态下昙花一现的惊艳,不能粗糙的像个流浪汉。

这样的病态角色,薛霁真之前也演过。

比如《乌夜啼》前期中期的凌夙。

但精神紧绷导致的脆弱和桑恪需要的感觉又截然不同,桑恪更需要表现出“人在走,魂在飘”的游离感,他更像是一半脱离人间,只待夙愿达成就能心满意足彻底离开的魂魄态。这种状态,《滴绿》原著描写得如鬼似魂,出版插画也只是画得差强人意,想要演绎出来,薛霁真还得下点功夫。

那怜也会打趣他:“我现在能理解,为什么重逢之后凤绣看到桑恪不敢认。”

过了二十年,大家都变了,只有他不变。

在这个动乱不堪、人人自危的年代,桑恪一个疯疯癫癫、病骨嶙峋的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不会真的像那些人说的,请神请多了,魂被收了吧?

他幽幽望着自己的时候,仿佛能一眼看穿内心。

没有人能心平气和地离开桑恪的注视。

凤绣每每与他对视,都会不自觉的出现心虚、愧疚、怀念、不舍、怨恨,种种复杂的情绪,她甚至觉得自己无所遁形!从骨头缝里溢出来的又惧又爱的感觉,有时候真不是演出来的,而是对戏过程中很自然的就感染上了那种氛围。

到了这时,片场很多人都怕桑恪。

或者说,害怕薛霁真也是一样的。

薛霁真本人偶尔也会茫然。

他收工之后问沙驰:“你觉得我演得对吗?”

如果下班早,沙驰会给自己来上一杯。

他也给薛霁真倒酒,但对方酒量摆在那儿,所以那一杯最后还是沙驰自己喝了。

这个自打老友故去后也粗糙苍老了不少的男人很肯定地告诉他:“每个人看《滴绿》都会有不一样的感受。”关于这一点,沙驰和其他主创也有争议的地方。但最后,他们还是达成了改编上的统一。

“重逢后这一段的确有很大争议。读者可能不理解为什么桑恪还喜欢凤绣,她背叛了他们的约定,又经历了一段糟糕的婚姻,甚至在‘清算’后有着最不堪的成分,过去再美好的一个人,如今也显得千疮百孔了,这是既让人怜惜、又让人无从下手的形象,就像一朵被踩烂的花,失去了让人欣赏的价值。”

“桑恪仍然像捧着一颗宝珠那样珍惜她,明明她如今已经一无所有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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