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蜘蛛睁大了眼睛,仿佛在问,真的假的?
阿坠瞅了于暮一眼:“真的。”
于暮苦巴巴地道:“你不问问我的意见?”
阿坠特别冷漠地道:“不让它上桌也行,你把它哄好。”
养一只蛊蛛可不容易,别看着哭包蜘蛛弱不拉几的,其实是阿坠的本命蛛,一不小心养死养废了都很麻烦。不然阿坠才懒得管这蜘蛛是哭还是什么,关他屁事,死了再养一只就是了。
哄蜘蛛?于暮觉得这还不如杀了他算了。
这只蜘蛛也不知道什么毛病,看他就像是奶酪一样,特别喜欢他,只要他在就爱往他附近钻。
阿坠刚住进来的时候,于暮就被这只蜘蛛吓过了好几回,人都快PTSD了。
于暮严重怀疑,自己一直习惯不了这只蜘蛛,就是被它吓得太多。
哄是不可能哄的,之前于暮也不是没试过去哄它,然后发现想哄好这只大眼蜘蛛就必须摸摸它,被它黏一下,跟要了于暮的命没什么区别。
相比哄蜘蛛,让蜘蛛上桌吃饭反而是更友好的处理方法了。
于暮认命了:“想上桌就上桌吧。”总好过让自己跟它来个亲密的接触。
大眼蜘蛛听到于暮同意了,立马停止了哭泣,在阿坠的手心上开心地直打转。
等阿坠炒完菜,大眼蜘蛛就扛着自己的专用饭碗,哒哒哒地非常利索地在于暮的旁边寻了一个位置。
于暮看着只和自己隔了二十多厘米距离的蜘蛛,咽了咽口水,突然感觉今天的饭都不香了。
他的饭不香,大眼蜘蛛却恨不得再造两碗饭,吃得不知道有多高兴。
……
许林宴上了楼,就跟周秘书见了一面。
周秘书跟他汇报完公司的事,就说起了许林明现在的情况:“老板,你母亲这两天一直在联系我,对方似乎很希望你去医院探望一下许二少。”
“探望?”许林宴冷笑了一声,“探望就不必了,你告诉对方,要是许林明死了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去他的坟前拜一拜。”
周秘书一点不觉意外,许二少找上葛天阳,他就猜到对方可能对自家老板做了什么。
许林宴翻开了文件,语气冷漠地道:“多派些人,给我盯紧了许家的人,有任何风吹吵动,立马联系我。”
许林宴的意思,就是不想再次出现许林明和葛天阳勾结之类的事情。
周秘书听懂了,连忙应道:“是。”
许林宴继续道:“许家最近还是过得太滋润了,把手伸到了不该伸的人面前,看来也没必要再留着他们了。周秘书,安排下去,我要在这个江城再也看不到许家的人。”
周秘书心下大震,他家老板这是要对许家出手了啊。就因为许林明对他动手了吗?
不,以他的了解,对许林宴出手他都不会那么生气,能让他想把许家连根拔起的原因,只有柳时阴。
是许林明想害柳时阴的举动,挑起了许林宴的怒火。
柳时阴在许林宴心中的地位,再一次让周秘书震撼。他决定了,以后见到柳时阴,必须得再尊敬一些才行。
许夫人还想着等许林宴来了,好哭哭穷,从许林宴的手中抠出点银钱来,同时还想用许林明的伤拉一拉他们的兄弟情,好缓和一下关系。
谁知道许林宴没等来,却等来了接二连三的坏消息。她用余钱投资的项目一个接一个的亏损,用出去的钱拿不回来就算了,她还欠了一屁股的债。人都没缓过神来,住的别墅就被法院收走了。
许林东那边也是焦头烂额得不行,他不知道得罪了谁,本来和自己合作好好的公司一个一个地爆出了各种的问题,导致他们的货全部积压了下来。
因为货出不掉,没有钱周转,公司这边许多工作都进展不了,出现的问题也就越来越多。
本来已经答应跟他们合作的一些公司也临时变了卦,许林东想到自己送出去的礼,气得直接掀了桌。
税务局的人还上了门,许林东头都炸了。
他苦苦撑了半个月,最后公司还是以关门收了场。
事业受挫也就算了,他的妻子还在背后捅了他一刀。见许林东落了难,杨珠莹不仅把孩子打了,还转移了他的财产跑到了国外去!
许林东气得不行,但是他发现时已经晚了,这些东西都追不回来了!就这样一下子成了个穷光蛋!
许夫人和许林东都接受不了自己成了穷人的事实,试图去找唯一能帮他们的许林宴,却没料到许林宴连见都不愿意见他们。
甚至许林宴还下了令,连许家公司的大门都没让他们进!
两人气得不行,却又拿他没有任何的办法。
因为没钱,许林明的治疗被迫中断,直接从医院被接回到了临时租住的房子中。
许林明什么时候住过如此寒酸的地方,气得又骂又摔东西。许林东本来就烦,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和他打了起来。
许林明一个残废如何打得过一个正常的人,伤上加伤,又被紧急送进了医院。
许夫人看着一团糟的家庭,哭瞎了眼睛,怎么都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第82章 头痛之症
向周秘书吩咐完许家的事情,许林宴最后还让他查了贺凯这个人。
周秘书拿着唯一能提供贺凯信息的银行账号,苦不堪言。他这个秘书怎么做着做着倒是往私家侦探那方面去了。
许林宴这边查贺凯,柳时阴那边同样也在查这个人,还查了神学会的事情。柳时阴没找私家侦探,直接找的黑客,人还是毛剑辉推荐的。
黑客找到的资料和周秘书找到的资料都大同小异,柳时阴和许林宴虽然身处两个不同的空间,却在同一个时间做了同一件事情。
柳时阴看着电脑中的资料,喃喃自语道:“贺凯,n市人,但是十年前就移居了国外,再多就查不出来?”
“神学会竟然已经存在了上百年?虽然中间沉寂过,但很快又在全国各地活跃了起来。因为存在的时间太早,创办人已不可知。但中间大约换过三任后继者,其中第二任在位的时间最短。”
“第三位,也就是现在神学会的组织头领,在位时间最长。但具体即位了多久,没有人清楚。只知道这人上位后把神学会发展到了顶峰,成员数量更是翻了数倍。并创下了许多惊人的豪举,深受组织成员的喜爱,地位十分超然。”
柳时阴动了动鼠标,继续往下看去:“至于圣石,其实上百年前就出现过了。出现的时间甚至比神学会的创立还要早。不过在五十多年前,圣石开始大批量地出现在世界各地,其中,华国最多。”
柳时阴摸了摸下巴,认真地思考着,“神学会发展到顶峰和圣石大批量出现的时间节点很接近。神学会可能在五十多年前的时候,就掌握了圣石。”
圣石其实就是忘川石,忘川河旁边的一块石碑。
那块石碑有多大柳时阴不清楚,但地府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千年,忘川石碑也许比他们想象还要壮大。它剥落下来的石块数量,也远超了可知的范围。
神学会手上有多少圣石不清楚,但他们能这么长时间不断地供应圣石给底下的成员,说明他们手上掌握着的忘川石数量非常可观。
要么他们有什么禁术可以自己生产忘川石,要么他们就和地府有什么利益关系,让人源源不断地给他们提供忘川石块。
前者可能性不大,忘川石的形成都要经由几千上万年的阴气、怨气等等的侵浊才能形成,不是随便找块石头,找几只鬼炼制就能伪造的,效果可谓差之千里。
后者的可能性最大。千人千面,就算是地府里的人都会有自己的私利,其中有一两个人违背初心与神学会的人蛇鼠一窝,一点都不出奇。
不过这些都是柳时阴的猜测,真正的答案还是得深入到这个神学会内部才能明白。
当然,神学会这么神秘,进个论坛都要审核身份,想要成为他们组织的成员,怕是祖宗十八代都得被挖出来,仔细确定过才肯放人。
柳时阴大约是没希望了,不过他咸鱼,也不会真去加入什么神学会给自己添加额外的工作。
他虽然不加入神学会,但他也有能做的一些事情。
正好加了郑老的微信,柳时阴直接把收集来的这份资料打包发给了他还有方清尘,并转告方清尘把资料递交给他们的观主。
这两个人都知道了,相信国家和其他道观寺庙的人也清楚了。
会不会打草惊蛇,柳时阴才不考虑。
以为他不发,就不会打草惊蛇了吗?神学会都建了这么多年,怕是哪里都被布了眼线,迟早都得让他们知道。
还不如一开始就放开手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然后趁这个时间彻查这个组织。只要一件事做了就一定会有痕迹留下来,多多少少能查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后面神学会就算就此收敛也没关系,除非他们能够完完全全地沉寂一段时间,不在社会上走动。
不然收敛也是没有用的,始终会露出马脚来。
而且个人的力量有时候在国家面前,真的不堪一击。
有事就找国家,这都是柳时阴上网学来的,看来学得还不错。
给国家通风报信完,柳时阴又给地府去了一道消息。
柳时阴虽然没有下到地府去,却是把资料什么的全给烧到了十殿殿主,还有判官和黑白无常等能叫得出名字的“人”手里。
主打一个不落,谁都不能少的风格。
地府众人:“???”
地府众人收到这份大礼的第一感想是什么,柳时阴不清楚,但他知道郑老那边是非常激动了,连着给他打了三个电话,仿佛他不接就会一直打下去。
柳时阴接通了电话,郑老的大嗓门就喊了起来:“你碰到神学会的人了?”
柳时阴拿远了手机,掏了掏耳朵道:“那倒没有。”
“那你是怎么知道神学会的事情的。”郑老稍微冷静了一些地问道。
柳时阴把雷家的事大致讲了一遍,然后说道:“听你的意思,国家其实一直都知道神学会的存在?”
“知道。”郑老也没瞒着柳时阴,“近几十年来,国内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十之八九都跟这个神学会有关。”他们接触的案子多了,也就慢慢发现了神学会这个组织。
郑老透露:“你之前在桃源市,遇到了两只恶鬼吧,操控他们的人就是神学会组织里面的成员。还有你帮警方抓拿的那两位盗墓贼,经过调查发现,也跟这个神学会有关。”
柳时阴:“……这神学会的人还真是无处不在啊。”
对于郑老如此清楚自己经历过的事情,柳时阴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这人能叫自己加入国家的风水学协会,就肯定先查过了他的底细。
柳时阴问道:“那两个盗墓贼不简单吧,你们有问出什么吗?”
郑老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没有。查出他们和神学会有关后,我们就加派了人手看管他们。但神学会的能力远超了想象。在我们层层地把控下,那两位盗墓贼还是死在了审讯室。”
死去的方法,是被人下了咒。
郑老他们为了预防这种情况,做了多方的准备,但到底还是被他们得了手。
神学会能这么多年安安稳稳不被抓获,就是因为他们足够的谨慎。在那两个盗墓贼加入组织的时候,可能就被要求和神学会签订了什么契约。
郑老他们再厉害,也没法在短短的时间内斩断他们之间的因果,也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暴毙在的眼前。
“我们一直在推敲这个神学会出现的目的,是想要敛财还是想要……这个国家。”
郑老沉着声音,慢悠悠地说着,“但我们推敲了许久,发现他们组织对钱有点兴趣外,更大的乐趣似乎就只是想看这个世界陷入混乱中。”
什么权利啊,地位啊,这些人好像根本不需要,不在乎。
这几十年来发生的案子,全是东一锄头西一锄头,毫不关联,作案人的动机也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