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皇帝听见心声 第70章

陆乘舟:“还有我,我再问问长公主,看能不能把你弄到长公主府去当差。”

林楠绩吸了吸鼻子,感激地看向二人:“谢谢。”

酒席一直闹到夜半,林楠绩从陆府往外直房走,有些醉意,摇摇晃晃的。

他抬头看向头顶的月亮,圆月饱满,光华如练。

有点像年前在皇宫看到的月亮。

林楠绩边走,边不成调地唱着:“明月几时有……”

月亮西斜,挂在皇宫的上方。

林楠绩遥遥看向巍峨的宫殿楼宇,皱着眉:“狗皇帝,阴晴不定。”

说踢开就踢开,连个理由都没有。

走着走着,林楠绩忽然站住,看着眼前的景象嘟囔着:“不对啊,这里不是外直房。”

他狠狠地揉了揉眼,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哦,是御马监啊。”

第五十七章

刺眼的阳光传来,林楠绩下意识揉了揉眼,感觉一个冒着热气的大家伙在拱自己。

他迷迷糊糊醒来,就对上一张硕大的马脸,马嘴拱着他的脖颈,热乎乎的鼻息喷洒在他的脸上。

【卧槽!】

林楠绩差点魂飞天外。

等平复过来,林楠绩伸手摸了摸马,舒了口气:“原来是你啊。”

这马通体银白,额头这种心长着一撮黑色的毛发,十分好认,又通人性,昨天那两脚就是它踢的。

林楠绩便管它叫银夜。

【银夜啊银夜,还是你好。】

【昨天那两脚,可真是好踢。】

【今天多给你加点粮草,把你喂得饱饱的!】

银夜打了个马嚏,伸出舌头优雅地舔了舔他的手。

林楠绩依次给马添上草料,又给银夜多加了一把。

天色还早,林楠绩松了松筋骨,看着马吃草料,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马比狗皇帝强。】

早起遛弯遛到御马监隔壁的李承铣:?

料到林楠绩会骂他。

但骂他不如马?这是什么骂法?

汪德海停下:“皇上?”

李承铣清了清嗓子,看着东方升起的朝阳:“今日天气甚好。”

汪德海露出纳罕的神情。

这休沐一大早的起来,就为了看太阳?

这早晨的太阳有什么稀奇,上早朝的时候不是天天看吗?

汪德海记起隔壁是御马监后,恍然大悟。

是想林楠绩了吧?

别说是皇上,这几天林楠绩不在,他都有些不适应了。

也不怪想,林楠绩虽然偶有不在状态的时候,但为人伶俐,手脚也利索,还没什么坏心眼,送他的那副金叶子牌到现在还放在他床头的多宝柜里呢。

最近御前又提拔了一个小太监,怎么看都没有林楠绩顺眼。

表面上恭恭敬敬的,但他一眼就能看出来,野心大着呢,估计都没把自己放眼里。

是以汪德海此时听着皇上的话,也起了心思。

他觑了一眼李承铣,装作不经意道:“奴才前儿听说一桩趣事,就在发生隔壁的御马监。”

李承铣心念一动,面上不动声色:“哦?说来听听。”

汪德海心想有门,便道:“年前西域进贡了一批汗血宝马,就养在御马监里,内监胡金宝掌管,由手底下……也就是刚调过去的林楠绩养着。谁知那汗血宝马刚被林楠绩养了几天,就踢了人了。”

李承铣内心一紧:“可有伤着人?”

汪德海:“怎么没有呢,也不知道怎么的,那马把胡金宝给踢了,还连踢了两次。”

李承铣:“哦。”

这一句中的放松过于明显,李承铣又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汪德海笑道:“奴才也不知原委,倒是听说,说宝马有灵性,养熟了认人。再者胡金宝平日里脾气大,这马护人呢。”

汪德海没把话说全乎,总不能在皇上面前直说胡金宝找林楠绩的麻烦,反被马踢了。

但李承铣一听就明白了。

心绪一下子有些复杂。

末了倒是来了一句:“既然这马都认人,春狩的时候就让林楠绩跟着吧。”

汪德海一喜,连忙道:“皇上赏识,是那小子的福分!”

林楠绩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些出乎意料,但他很快明白过来,这肯定是汪德海从中争取来的机会。

林楠绩谢过汪德海:“没想到公公还念着我。”

汪德海叹了口气:“咱们这些做奴才的,是生是死都是主子一句话,好在皇上是个英明的主子,春狩的时候你有眼力见点儿。”

林楠绩又连忙谢汪德海。

汪德海其实也存了私心,他担心新来的那个小太监要是站稳了脚跟儿,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他还想安安稳稳地养老呢。

*

转眼到了春狩这天。天气晴朗,惠风和畅,一派大好春光。

李承铣率领文武百官和京中侯爵,浩浩荡荡往景仁山而去。

林楠绩作为御马监的随从,落在末尾,牵着银夜跟随在队伍后面。他往前眼前绵延的队伍中望了望,只能看见一顶明黄色的马车在侍卫扈从中行进。

御驾旁多了一个陌生的内监,模样瞧着年轻,正朝马车里说着什么逗趣的话。不知道马车里那人是什么反应,只见那内监也跟着笑起来。

林楠绩心中升起奇怪的感觉,有些异样和别扭。

【几天不见,就和别人有说有笑了,呵呵。】

身边御马监的其他几个太监窃窃私语:“听说皇上身边最近提拔了一个内监,叫柳江,年纪不大,特别会来事儿,天天把皇上哄得喜上眉梢。”

“是吗?就是旁边跟着的那位?”

“可不是嘛,这下可要成御前红人喽!”

“那也不好说,要是哪天皇上觉得不新鲜了,说不准又打发来咱们御马监养马呢。”

几人边说着,边朝林楠绩的方向张望。

但林楠绩一手牵着银夜,仿佛根本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一个眼神都没给。

几人顿时自讨没趣儿。

林楠绩是在想别的事。

柳江这个名字,怎么听怎么觉着耳熟。

他努力在脑海里翻阅剧情。

柳江。

春狩。

景仁山。

这三个词好像有着关联。

景仁山很大,又在龙脉上,不仅是李家皇陵的所在地,也是每天春狩秋猎的地方。

电光火石之间,林楠绩终于发现这三个词的关联。

【柳江!这人不简单啊!】

【这柳江原本是在端妃身边伺候的,入宫混了四五年,混到了端妃眼前的红人。眼看着已经熬出头了,谁想到端妃突然去祈福清修,宫里头就冷落下来,月例虽然照旧领着,但终归没什么前程了。恰巧这时御前缺人,柳江就被举荐到了御前。】

【哦……狗皇帝见他聪明伶俐会讨趣,长得又不错,便留下了。】

林楠绩对此评价:【呵,小心是条美人蛇。】

李承铣坐在马车里,马车外柳江的声音不断传来,他却心不在焉地听着林楠绩的心声。

听到这句美人蛇时,不禁轻笑一声。

柳江喜上眉梢:“能哄皇上高兴,奴才死也值了。”

李承铣含糊地“嗯”了一声,却没看柳江,而是继续方才那句“美人蛇”,又联想到那夜荒唐的梦境。

也不知道谁这句话是形容谁的。

【咦……这我就不得不佩服了。】心音又冒了出来。

林楠绩简直越扒越有,整个人沉浸式吃瓜。

【柳江到了御前,一开始并不突出。但他特别努力,努力到什么程度呢?】

【别人一天中要换值一到两次,但柳江不换。】

【他晚上两点睡,凌晨四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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