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管这管那也就罢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天天甩臭脾气。”
“等我回宫,就向皇上说明你不服管教,蛮横无理,革了你侍卫的职!”
“还瞪我,瞪什么瞪!”
李承铣收回目光,咬牙切齿道:“公公教训得是。”
【啊啊啊啊啊!】
【好爽!】
【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楠绩还觉不过瘾,直接招来两个姑娘左拥右抱,身后一个捏肩,还有个奉茶,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其中一个容貌出色的姑娘还大胆地挑起林楠绩的下巴,目光流转:“公公长相如此俊朗,简直比寻常男子还要出色三分。”
说着,竟然捧着林楠绩的脸,轻柔地嘴唇印在林楠绩的左脸上。
林楠绩吓得浑身都僵硬了,他是做戏来着,可没想假戏真做呀。
李承铣的手顿时攥紧,一双眼睛喷火似的盯在林楠绩左脸的唇印上。
“呵,林公公好兴致,恐怕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吧?”
林楠绩瑟瑟发抖,外强中干:“来……来了这江南温柔乡,当然要好好快活快活。”
李承铣冷声:“好一个快活。”
说罢,李承铣拂袖就要走:“这里可有后园,我去透透气。”
蒋彦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见这两人一个左拥右抱好不快活,一个双眼喷火怒不可遏,断定这两人关系已经势同水火,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目光顿时微妙起来。
“小红,领这位公子去后园透气。”
李承铣走后,林楠绩讪讪笑道:“这人脾气太差,蒋公子莫怪。”
蒋彦:“哪里哪里,来了我这玉华阁,不能不尝尝姑娘们自己酿的酒,”
林楠绩看着端到嘴边的酒,迟疑了:“今日不便,不能饮酒。”
蒋彦道:“那林公公可是不给面子了。”
林楠绩叹了口气:“实在是家父病重,没有心思饮酒作乐,还请蒋公子恕罪。”
蒋彦听罢,也不好强硬劝酒,便道:“去取些爽口的果酒来。”
果酒取来,林楠绩不好再推辞:“果然是好酒。”
酒过三巡,李承铣还没回来,林楠绩看着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的蒋彦:“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回了。”
林楠绩放下酒杯就要欺身,蒋彦慢悠悠道:“公公且慢,还有好东西没有呈上来给公公开眼呢。”
蒋彦阻拦,林楠绩只好又坐了下来。
下人们抬上来三只大箱子,蒋彦神秘一笑,当众打开箱子:“公公请看。”
三只箱子全部打开,露出泛着光芒的金银珠宝,林楠绩瞬间看呆了:“蒋公子……这是干什么?”
蒋彦哈哈笑道:“林公公就别装糊涂了,这些是我代表蒋家给公公的一点心意。”
林楠绩慢慢走到箱子旁边,弯腰从箱子中拿起一颗东珠,在京城的时候也不是没人试图送礼,但一出手就是三大箱宝贝的,还真是头一次。
蒋家在江南为富一方,奢华程度简直超出了想象。
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更何况,他们算不上交情,只能说有过节。
林楠绩赞叹不已:“蒋公子出手真是阔绰。”
蒋彦看着林楠绩的神色,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上前道:“公公可还满意?”
林楠绩将东珠放了回去,敛了笑容,若有所思:“蒋公子如此大方,杂家受宠若惊,只是你哥哥还在牢里受罪,你却送这么贵重的礼物,杂家实在是过意不去。”
蒋彦笑容不变:“二哥自讨苦吃,哪里能怪到公公头上去。再过几年我也要下场,到时候,还劳烦公公照应一二。”
林楠绩了然,装腔作势道:“既然如此,那杂家便替杭州百姓收了吧,以后都是自己人,自然会照应的。”
蒋彦顿喜:“多谢公公,夜色深了,楼上安排了客房,我让人带您上去歇息。”
林楠绩点点头,也不知道李承铣透好气了没。
入夜,玉华阁后园仍旧流水淙淙,不知道是从何处引进来的活水,顺着假山石流下,颇有几分山林意趣。
流水中海混着悠扬雅静的琴音。这琴音奇特,李承铣很少听到这样的曲子。他循声而去,看见水面上的亭子里坐着一名女子。
小红跟在他身后,打量着他的背影,这人虽然面容平和,却极难相处,深不可测。她婉转提醒道:“夜深了,公子可要歇息。”
李承铣没有理会,信步走进亭中。
那女子受了惊扰,琴音陡然停顿,发出一道喑哑难听的声音。她转过身来,仿佛受到了惊吓,呆愣地看着李承铣。
小红连忙给她使了个眼色。
李承铣:“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脸色发白,没有说话。
小红上前道:“公子有所不知,这琴女是个哑巴,平日里只会弹琴,陪客人都陪不好。”
然后又对琴女道:“快回放去,别扰了客人清净。”
琴女抱起琴就匆忙离开。
小红又劝阻道:“夜深了,主人已经为公子准备了上好的房间,请您随我来。”
李承铣又看了一眼这园中布置,随小红返回楼中。
小红带着李承铣上来,走到一间房前停下,推开门:“公子,就是这里了。”
李承铣略点点头,走进了房间。
身后,门被贴心地带上。
房间里一片朦胧之色,李承铣鼻端闻见一股暖融融的馨香,看见床上似有一道身影。李承铣目光一冷,转身就要出去换一间房,却被熟悉的声音唤住了脚步。
“好热……”
林楠绩神志不清,只觉得很热,而门口似乎进来了人。他努力将自己缩在床角,冷不防摔了下去,眼含热泪:“别过来,都说了我是太监无福消受。”
强烈的香气涌入鼻端,李承铣额头青筋暴起,一把将香炉从后窗中扔出。
香炉碎裂的声音勉强唤回林楠绩的理智,他脸颊绯红,热汗直流,异常懊恼。
【没想到蒋彦这么下作,酒里没下药,反而下在了房间里。】
林楠绩手指扣着腿上的皮肤,想要找回一点理智。
就在这时,他被稳稳当当地抱起来,抱他的人身上有熟悉的清冽香气,步履沉稳,带着楼外凉意稍解热意。
“别怕。”
熟悉的声音唤醒林楠绩的理智。
李承铣回来了。
林楠绩神经顿时松了一下。
李承铣将林楠绩放到床上。
房门被李承铣从内锁上,楼里突然万籁俱寂,只剩下一道急促的喘息。
林楠绩呼吸急促,头发和眼睫像被雨水打湿,眼眸含着浓重的水意。皮肤宛如浸染了胭脂,白皙里透着潮红,像是鲜嫩多汁的桃子,咬下去,仿佛会汁液横流。
李承铣的视线被牢牢黏住,丝毫移不开。
忽然想起林楠绩每次表面奉承讨好,内心肆无忌惮的模样,像不安分的野猫。
点点滴滴,林楠绩的声息早已侵入骨髓。
他额角青筋微露,喉结滚动,眼神透出难以抑制的冲动。
林楠绩高热难耐,热浪一阵阵翻涌,唇齿之间忍不住泄出一丝低吟,像无数把轻柔的软勾,勾得李承铣全靠意志力才忍住欺身的冲动。
“好热……”
这□□霸道无比,林楠绩只觉得浑身仿佛泡在高温的水里,热得浑身都被浸湿。
李承铣欺近床缘,弯下腰,不放过林楠绩每一丝表情:“我给你找个女人?”
李承铣目光幽暗,内心升出一股近乎扭曲的情感。
这玉华阁里莺莺燕燕,若要找人并不难,可他不敢想林楠绩若是答应了,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林楠绩耳尖地捕捉到女人两个字,身体一颤:“不要。”
林楠绩顿了顿,睁开濡湿的眼眸,不忘补充:“皇上莫要取笑,奴才是个不行的。”
末了还要补一句:“反正不要女人。”
李承铣呼吸一滞,明明是在努力解释,却仿佛勾引似的,让人忍不住方寸大乱。
李承铣终于问出那句话:“要我吗?”
林楠绩热得神志不清,反应过来李承铣说了什么以后,睁大了眼眸,失焦地看着李承铣。
爪子下意识拢紧了松散的衣领。
林楠绩脑子里已经成了一团浆糊,呆呆地说道:“奴……奴才是太监,怎能亵渎龙体。”
李承铣压近了,黑发在床铺上交缠,分不清你我。他低哑的声音诱哄道:“太监又如何?”
什么太监,什么皇上,只要他肯开口,李承铣怎么都愿意。
这声音太过诱人,沙哑到不行的语气有着难以抗拒的性感,林楠绩眼神涣散,身体都忍不住贴过去,觉得眼前这片胸膛格外诱人。他理智节节溃败,殷红的双唇微张,下意识就要说“好”。
然而触及李承铣胸前布料时,又猛地回神,用尽浑身力气躲开,火速将自己裹成蚕蛹,气喘吁吁:“不,不行……”
李承铣下意识伸手抹去他额上的热汗。
却被躲了过去。
他要是再不明白,这么多年皇帝就白做了。
李承铣错愕地得出一个答案。
林楠绩在怕他。
怕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