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郗淮并不是一个会亏待自己的人,屋子是300平左右的大平层,空间很足,一个人住绰绰有余。
室内的装潢简单,但能看出品味很好。
想到刚刚对方说饿,秦洲晏没有继续研究屋子,朝着厨房走去。
他打开冰箱看了看,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各种食材和水果。
是真的有好好生活的模样。
时间太晚,他没打算做复杂的东西。
林郗淮洗漱好从房间出来的时候,秦洲晏已经做好了两碗番茄浓汤面。
两人在茶几前坐了下来,随手调出了一部电影,一边吃着热腾腾的晚餐。
吃完简单的收拾后,林郗淮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你现在住哪?”
秦洲晏姿态松弛的倚在沙发里,闻言看向他:“无家可归。”
林郗淮:“……你少来。”
秦家就在北市。
“要不你收留我吧?”
“我看看你的脸皮有多厚。”林郗淮上前掐了一下他的脸,“说真的,你是不是房子太多,挑花了眼?”
秦洲晏笑了声,没有再说这个话题,两人闲聊了会儿。
直到他垂头看向手表。
“很晚了,我应该要回去了。”
林郗淮撑着脑袋没有说话,只是坐在地毯上静静地看他起身的动作。
对方已经走到玄关处后,他才声音有些轻的开口道:“真的走吗?”
带着几分调侃,一如当初在伊塔伦纳的酒店房间里那般。
然后他就看到对方扶着门把手的手顿了下,但也只是一下,随即下压开门。
林郗淮:“……?”
秦洲晏转身,看着林郗淮有些怔愣的神情,忍笑道:“我下去拿我的行李箱,在后备箱里。”
林郗淮:“……”
他明白了。
之前说的“无家可归”就是试探,只是林郗淮没有直接应。
林郗淮不是什么容易害羞的人,要是他不开口留,就只能说明他仍有界限感。
秦洲晏就会真的顺势离开。
要是留了,秦洲晏就连人带箱的进来。
而这时候,林郗淮如果提出异议,那行李箱就是他今晚需要换洗的衣服,只是今晚。
若不提,那就是彻底的住进来了。
总之,秦洲晏怎么都有理由。
顺带还能逗一下他,因为之前的“不急”。
林郗淮深呼吸一口气,还是没忍住,抄起桌面上的抽纸朝他扔去:
“去拿你的破行李箱。”
第70章
林郗淮躺在沙发上微侧着头,一边听着门那边传来的声音。
秦洲晏正在录自己的指纹。
在林郗淮开口留对方的那一刻,其实什么意思就很明显了。
听到已经录入成功后对方走进来的声音,林郗淮收回目光,继续看着手机。
秦洲晏带着笑意走到他身边半蹲下来,声音放轻道:“生气了?”
林郗淮没理他。
秦洲晏伸手,想要去牵他的手。
在即将要握住的时候,林郗淮换了只手拿手机,秦洲晏捞了一个空。
秦洲晏:“……”
他看向林郗淮的脸,对方仍是平静的神色,没有明显情绪起伏的模样。
说是生气,林郗淮觉得也谈不上。
手段高、能力强是对方的本事。
只是刚刚在对方下去拿行李箱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想,该以怎样的方式“报复”回去。
毕竟从认识以来,他们之间总是这样,以一种博弈抗衡的姿态你来我往。
谁也不想落了下乘。
只是林郗淮又想,这样的目的是什么?
是因为他性子强,不想认输,所以总要在这个上面争个高低,不愿吃半点亏。
可是现在,他根本不需要绞尽脑汁想那么多委婉的方式和对方周旋试探。
他好像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达到目的了。
他就是有点不爽怎么了,他就是有点脾性怎么了?
他直白的表现出来又怎么了?
之前没有关系的时候,对方没必要去承接他的情绪,他们还没有亲近到那个程度。
所以连“报复”都要以一种礼貌得体的方式。
现在……有本事秦洲晏转身就走。
于是,林郗淮不理他。
其实0分生气,但他表现出3分。
直到听到旁边的人开口道:“宝贝,我错了。”
林郗淮才侧过头,对上男人的视线。
对方黑长的眼睫微微下垂,头顶的灯光笼罩下,在眼睑下方留下一道深色的阴影。
漆黑的眸子带着笑意,整个人显得愈发温和。
林郗淮开口道:“是吗?你怎么会错呢?”
“我不应该和你耍心眼子。”
秦洲晏直接在地毯上坐了下来,上前了一些。
见林郗淮没有反应,就将下巴搁在了他的肩上。
他继续直白的开口道:“是我特别想留下来,我特别想和你一起生活,是我死缠烂打。”
林郗淮本来就算不得生气,听到对方示好的话就没忍住偏头笑了下。
秦洲晏打蛇上棍,在林郗淮的脸上落下一个吻。
林郗淮没有拒绝,于是又一个接一个的落下,很轻的啄吻着。
最后到唇上的时候,林郗淮伸手揽住了他的后颈。
嗯,也只表现成3分,然后哄哄就能好。
适当是情趣,多了就伤感情。
似乎听到秦洲晏很轻的笑了声,林郗淮知道他在笑什么。
对方未必看不出来。
但没关系,看不看得出来,林郗淮都无所谓。
就算知道他是故作姿态又怎样?
秦洲晏都得哄。
但是明晃晃的笑出声来就有点过分了。
林郗淮原本放在他后颈的手挪到肩部很轻的推了下。
分明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对方却顺着力道的方向揽着他向后倒。
林郗淮被迫从沙发上落了下去,两人在地毯上滚作一团。
一阵天旋地转,头顶的灯光瞬间流转,令人头晕目眩。
下一瞬,炽热的吻就落了下来。
这次林郗淮没有再说“不急”,予以热烈的回应。
他们这不是第一次了。
但却是拥有正式身份关系后的第一次。
是一确认关系正情浓却去到了罄泗村,得极近克制又分离了三个月后的第一次。
现在,他们在令人安心的私人领域,不会再被打扰,不用再去克制。
一切都失控了。
浴室里氤氲着浓浓的雾气。
一只冷白的手死死攥住了浴缸的边缘,曲起的骨节泛红,下一刻就因过于用力开始泛白。
沾了水的手抓不住,心脏悬起,像是在无边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