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一只更大的手捉住,仿佛才找到了支撑点,急切的反手紧紧握住。
室内的温度越来越高,几近让人窒息,一阵空茫之际。
热水盛满溢出,不甚清透的水流落到地上。
林郗淮被重新送回到干燥柔软的床上的时候,闭着的眼睫洇湿成一片,分不清是未擦净的水汽还是泪。
他的皮肤真的太薄了,眼下的红像是要透过冷白的皮肤滴出来,显得有些可怜。
秦洲晏睡了一下午,现在一点困意也没有,就撑着手肘静静地看他。
看着看着就笑了,没忍住上前一点一点吻着他的侧脸。
林郗淮又困又茫然,懒得理他,但又被扰得有点烦。
侧过了脸,远离了些人。
然后一只手揽着他侧过身,被拥进怀里。
人还迟钝的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下意识的先颤了下。
是熟悉的掌心温度,熟悉的触感,以习惯的动作划过皮肤。
然后,把他翻过身来。
林郗淮真的是怕了被他翻身,听到人很低的笑了声。
他强撑着睁眼,声音又哑又模糊:“等我醒。”
醒了他再算账。
秦洲晏无声笑得更厉害了,但也不再打扰他,安分的抱住人。
“睡吧。”
好在第二天是周六,林郗淮不用早起。
他又困又累,睡了个饱。
室内的窗帘遮光性很好,拉紧的时候室内一片黑暗。
林郗淮自然醒来的时候有点恍惚,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但腰上环绕着的手提醒着他,秦洲晏还在身边。
之前两次他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这人都已经起床了。
还没有过这种情况,醒来后都在床上,需直面对方。
林郗淮稍微动了动,身边的人明显早就醒来,一个吻就已经落到了侧颊上。
林郗淮推了推对方的脸:“窗帘。”
秦洲晏在床头找到了中控台,窗帘自动打开。
林郗淮的公寓在顶层,房间里是大面积的落地窗。
随着第一条缝隙的展开,过于炽亮的阳光瞬间透过玻璃窗尽数洒了进来。
直至攀上了床榻,落在了两人身上。
“早上好。”
林郗淮侧头,和身边的秦洲晏对上目光。
对方正朝着落地窗的那边,炽白的阳光就这么明晃晃的落在了他的脸上。
冷白的皮肤在这样过曝的光线下几乎呈现半透明,五官深邃,眉眼盛着浓厚的笑意。
秦洲晏看着他,目光所及之处的喜爱几乎要满溢出来。
林郗淮还记得自己晚上生气,说醒来要找他算账来着。
可现在这样看着,他倒是一点气性都没了,心情甚至可以说得上很好。
他伸手碰了碰秦洲晏的侧脸,然后就看到自己腕骨和胳膊上的印子。
“……”
那气性有点卷土重来了。
于是轻触的动作变成拍了一下,秦洲晏失笑:“我等你醒了,然后呢?”
林郗淮扬起唇,好吧。
“然后去刷牙,刷完牙我们接吻。”
“不可以现在亲吗?”
林郗淮手抵住他的肩:“你敢亲试试。”
秦洲晏遗憾起床,他上身没有穿衣服,肩宽腰窄,肌肉线条好看。
背对林郗淮下去的时候,背脊上的痕迹很明显。
看到秦洲晏随手拿了一件短袖套上,遮住了所有。
林郗淮收回视线,直到对方转身向自己走来后,他朝着人伸出双臂。
秦洲晏把他捞起来,抱着他一起进了卫生间。
林郗淮看了看盥洗台的台面,已经被整理干净,不留一丝痕迹,所有的东西都摆放整齐。
他和镜子里的秦洲晏对上了目光,拿着牙刷的手一顿。
大概能猜得到对方在想什么。
之前从L城回国时,他们在飞机上乱说的话倒是都实现了。
林郗淮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开口却道:“我的香薰摔坏了。”
秦洲晏有印象,他曾经送给林郗淮的那个香薰在房间里,卫生间里的这个是林郗淮自己买的。
就放在盥洗台上,昨晚不小心被挥下去了。
秦洲晏开口道:“我赔你一个。”
“绝版了,是我自己去香薰工作室做的。”
“那我陪你再去做一个。”
林郗淮“嗯”了一声,空气中是清冽的薄荷牙膏味道。
因为屋子的空间很大,就算是主卧的卫生间也不小。
两人站在盥洗台前也不会显得拥挤。
林郗淮擦干脸上的水,然后又继续说:“还有我的地毯。”
他其实已经不记得具体成了什么样,但是昨晚那么折腾一番,应该是不怎么能放在客厅见人了。
秦洲晏洗完脸直起身子,透过镜子笑着看了他一眼。
“我赔。”
“是我在国外买的,我要一模一样的。”
“好。”秦洲晏拖着嗓音道。
然后他侧过身子看着林郗淮,林郗淮正在想,昨晚还糟蹋了哪些东西。
“还有……”
话还没说完,秦洲晏已经垂头亲了下来。
“还有,刷完牙,该接吻了。”
林郗淮就笑着迎上他的吻。
现在已经快11点,之前看太阳的方位,林郗淮就知道时间大概已经不早。
两人出房间一起准备午餐。
秦洲晏这才在自然光线下,好好的看对方的房子。
是四室两厅两卫的结构。
一间主卧,一间客卧,然后就是书房和健身房。
四面透光,屋里的光线很明亮。
秦洲晏开口道:“你家里是不是装饰少了点?”
闻言,林郗淮抬头看了一眼,知道对方说的是家里有些单调。
他曾经在伊塔伦纳和L城住的都是秦洲晏的家,尽管那不是对方常住的房子,可依旧是按照他的喜好来的。
装潢温暖,是极具生活气息的模样。
对比起来,就显得林郗淮的屋子有些空荡荡的。
他笑了笑:“其实之前更少。”
现在的还是他回来后,有时间慢慢添了些东西。
林郗淮确实是一个不怎么会生活的人,要不然以前也不会过成那样。
“你有想法的话,可以自己去装饰。”
秦洲晏切菜的手顿了下,然后笑了:“我可以动你的房子吗?”
“当然。”
秦洲晏又问:“所以,是同意我住进来了?”
林郗淮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明明是心知肚明的答案,却非要他亲口应下来。
秦洲晏也不介意,只带着调侃意味道:“住客房吗?”
林郗淮本来正站在中岛台前修剪昨天对方送的花,听到这里,手里的剪刀都忍不住往上扬了些。
最终深呼吸一口气,克制了下来。
他平静的开口:“嗯,客房。”
“房租每月2万,押一付三,一年起租,家具齐全,包网不包电。”
秦洲晏:“……”他装没听见,“我等会儿把衣服挂到我们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