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标记 第5章

Omega说不出话,发情时的云涛太猛烈,他被重头到位地冲刷,又被填满,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位Alpha的怀里。

“帮帮我。”Omega哀伤的请求,带着悲壮,他身不由己地把自己送了过去。

他们含蓄的亲吻片刻,又急不可耐的纠缠。

一场‘艳遇’从阴谋开始,却像热火,像清泉,也像撒满了盐的鲜花丛。咸的,甜的。

申屠锋捞起湿漉漉的人,将他禁锢,暧昧的粉色灯光下,Omega的腰窝处,由浅及深,像玻璃上的水雾被人轻轻抹去后,出现一只蓝色蝴蝶,孩童拳头大小,跟申屠锋后背的翅膀一模一样。

蝴蝶快乐的舞动翅膀,先是转了一个圈,身体开始向上抬,并振动翅膀,它飞了起来。顺着腰窝向上飞,在细腻白嫩的肌肤留下痕迹,转眼又消失不见。它似乎寻找着能让自己舒服的位置。

申屠锋也找到了让他舒服的位置。

他有些粗暴的掐住了Omega脖颈,把他向前一掰。

Omega吃痛地哼一声,“轻……”

申屠锋彻底失控,他卸不掉伪装时的精疲力尽,胸腔装满了身不由己的苦闷。他觉得自由很难,不止是身体的自由,灵魂如果永远被束缚,天涯海角没有归宿,就算不得自由。他想回家,于是自我麻痹也好,眼下短暂的放纵,让申屠锋产生了充实的安全感。

他着了魔,在蓬勃的波涛中,露出犬齿。

申屠锋不轻不重地磨咬Omega的腺体,把他磨舒服了,于是Omega的哭腔中有了微不可闻的愉悦的欢笑。

申屠锋也笑了,而后毫无征兆的,他锋利的齿尖狠狠嵌入Omega的腺体里。

Omega梦魂颠倒地睁大双眼,他应该觉得很意外,然而又无力反抗,再次落入申屠锋的怀里。太疯狂了。

申屠锋彻彻底底地标记了一个陌生的Omega,他们的信息正在发生变化,有了彼此的气息。而那只飞舞的蝴蝶也找到了自己的栖息地€€€€就在Omega耳后靠下位置,它似乎也在期盼着什么。

蝴蝶标记结印,一切尘埃落定。

Alpha的信息素变化相比起Omega来说不算明显,但终究是归宿的命途。

有些唐突,意料之外,却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呜……”

申屠锋说:“乖,别哭。”

即便彼此是陌生人,但标记和被标记后的愉悦与满足依旧给他们的心情带来了莫大的畅快。

申屠锋不合时宜地认同了行政区部分人纸醉金迷的观点€€€€享受当下,及时行乐。

哪怕命运的洪流之中是太多人的身不由己。

第5章 “手无缚鸡之力?”

申屠锋从北州区带来的药,除了清心静气的作用外,还能安神。在凌晨前,天夜最黑浓的时候,他睡着了。

但申屠锋这样的人,他从来不会放松警惕,即便身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Omega,即便他三个小时前标记了这位Omega。他们刚刚还在温存,然而申屠锋不会在行政区相信任何人。

Omega动了动,他翻了个身,慢慢坐了起来。

申屠锋却没有动,他看上去睡得很熟。

没有一个Omega会在被标记后离开他的Alpha。他们离不开,这不只是刻板印象,也是生理现象,但是奚川除外。

第一轮发情期暂时过去,奚川的双瞳恢复正常颜色,灰色的,偏淡。他小腹很酸,抬起手捂住了,揉一揉,并没有缓解。

他的动作没有压着,水床摇晃,水声波荡,在静谧的房间里明显且暧昧。然而身边的Alpha依旧不忘初心,岿然不动。

睡了?奚川想,像死了。

奚川的动作慢,他的反应也很慢。他环视房间里的摆设和环境,不是很喜欢,最后眼睛落到申屠锋的脸上。

后知后觉般,奚川好像终于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他的目光很淡,显得很冷漠。他仿佛自己是无关紧要的第三人,看着一个永远也不会产生交集的Alpha,内心毫无波动。

床头柜摆着几样道具,奚川不知道它们具体是什么作用。但其中有样东西,一根不长不短的木棒,前端是轻柔的羽毛,像鸟类的羽毛,木棒底部被削成了尖锐的刺状,拿起来很顺手。

奚川又看了申屠锋片刻,他若有所思,捏起那木棒。羽毛不经意划过掌心,有点痒,这应该就是道具的作用了。

奚川蹙眉,他的目光依旧清淡,然而手里的扰痒棒不知何时尖端朝前。

手中力道裹挟劲风,奚川紧盯申屠锋裸露在外的脖子,那喉结的形状很好看,可是对他来说也是过眼云烟,于是干脆利落地刺了下去。

申屠锋心态很稳,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呼吸频率有任何变化奚川却觉得自己的侧脖颈猛地一紧,好像有尖锐獠牙刺穿了皮肤,欢欣雀跃地吸食着他的血液。

奚川下意识抬手触摸,左耳下脖颈位置一阵微凉。

电光石火间,他手中的杀人道具也堪堪停在申屠锋喉结之上,没有落下,分毫之差。

这房间多的是镜子,灯没关,有光。

奚川只看一眼就看见自己身体的变化€€€€他被标记了,Alpha在他身上留下一只蝴蝶。

“……蝴蝶?”

奚川并没有找到申屠锋的物种特征,他的蝴蝶翅膀已经收起来了,像个毫无防备心的普通人。于是他撩指抚摸着印在自己脖颈上的那只蝴蝶的翅膀。

倒是把自己挠痒了。

奚川紧蹙的双眉缓缓松开,他叹气,扔了扰痒棒,不打算继续试探Alpha了。他下床穿衣服,没找到鞋,干脆不穿了,光着脚走到门口。

奚川最后一次回头,他看着申屠锋。

对方连姿势都没舍得换一个。

门外有呼吸声,稍显沉闷,奚川闻到了不同于房间内强势Alpha的信息素气息,是个普通人类。与此同时,申屠锋突然动了,他翻了个身。

奚川:“……”

申屠锋似乎是在提醒奚川什么事情,奚川没看懂,他也不在意。他的手放在门把上,一拧,开了。

门口的守卫只有两人,其余站的位置比较远。这两人刚放松一些警惕,于是他们在蒙蔽状态下与奚川面面相觑,又很快反应过来。

守卫受过专业训练,第一反应就是动手擒人。

奚川躲开了,很轻松,他的表情和面色没有太大变化。守卫手里有枪,拔了出来,其中一把已经对准奚川的脑袋。奚川向后微微一偏,同时抬手,闪电般地攥紧了对面人的手腕,捏住麻筋,枪随之脱手,被奚川接住。他的身手、力道和精准度远胜普通人,守卫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目光中带着惊恐。

“你……”

奚川没有留给他说话的机会。他松开手,又往上扣住守卫的下颚,另一手绕过他的后脑勺,指尖正好落在太阳穴上,直截了当。

手挺凉的。守卫心想,下一刻,他被拧断了脖子。

另一守卫脸上煞白,张口呼叫增援,可他话未喊出口,却被奚川捂住了嘴,同时,抢抵在他的额头上。这是把消音枪,聂禁把他们安排在这里的目的不言而喻。

威慑吧?奚川不合时宜地想到了房间里的那位Alpha,觉得自己似乎被借刀杀人了。然而无所谓。

奚川的眼中无神采,也无波动,却能看出一点悲悯,是对众生的怜爱。他的双眼睛很好看,能蛊惑人心。

守卫呆愣一瞬,然后他被这样的怜悯打穿了脑袋。

奚川没有停留,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他没看一眼守卫死不瞑目的模样,打开走廊的窗户,毫不犹豫,翻窗而下。

短短十几秒的时间,奚川干脆利落地杀人灭口,最后像鬼魅,在五十五层的楼外,消失得无影无踪。

申屠锋听见了虚无缥缈的风声,混着血腥味,他睁开了眼睛,缓缓坐起。

床底下有一双鞋,是双帆布鞋,很旧了,申屠锋盯着看了很久,不知想写什么。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喉结,若有所思片刻,突然轻蹙一笑。他起身走到房门口,看见地上的两具尸体,被爆头的那具尸体的血顺着流到房间内,渗进了地毯里。

申屠锋满脸嫌恶,便不再靠近,就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先是看了眼无孔不入的摄像头,接着抬起手掌,在自己鼻前扇了扇。

他唇角一扬,笑了笑,是明目张胆地嘲讽,也有点自嘲。

“手无缚鸡之力?”申屠锋装模作样地拍拍胸口,“哎哟,吓死我了。”

奚川没有飞檐走壁的异能,第一轮发情刚过,耗费了不少体力。他往楼下翻了两层,手臂发软,差点掉下去。正好,五十三层有房间的窗户开着,奚川顺势翻了进去。

这房间里有人,哼哼唧唧地叫唤,挺激烈的。奚川突如其来地出现,把他们吓了一跳,其中一人大骂,“操!谁啊。”

奚川点头表示歉意,他很有礼貌,“抱歉,你们继续。”

而后,他堂而皇之地打开门走出去。这一层没有守卫,奚川直接乘坐电梯,他明目张胆地离开了云鼎大厦。

东方天际黑沉,看不见半点光亮,初春的季节,城市却开不出一朵鲜花。

行政区已经连续半个月不见太阳了,今天大概又是暴雨天,到处都弥漫着萧条且腐烂的气息。奚川疾步跑出云鼎大厦,他刚拐一个弯,身体里酥麻潮湿的感觉再度攀升,他的瞳孔逐渐变红€€€€第二轮发情来得太快了。

不过还好,有第一轮做铺垫,他本身又被标记,所以这次的发 情不会让他的神志过于混乱。就是有点想Alpha了,那个Alpha。

奚川晃了晃脑袋,想缓缓,靠墙微微喘息。

他的身后是一条黑不见底的胡同,里面突然传来€€€€€€€€的响动,好像是某种动物在咀嚼着什么东西。从一开始黏糊的吞咽到后来‘咔咔’地啃咬,似乎咬碎了坚硬的骨头。

虽然行政区随处可见的流浪狗,但这动静绝不是狗。

奚川对于危险有高度敏锐的戒备,他的寒毛瞬间炸了起来,倏然回头。绯红的双眼在黑夜里像星星灯火,与深渊里的异物进行微妙地对峙。

然而啃咬声越来越轻,直到消失。同时,绵密的细雨从天飘落,打湿了奚川的头发。

奚川双目平和,他歪着脑袋困惑片刻,想进去看看。然而刚抬脚,那股酸软的浪潮又把他的思绪裹挟进去。耳下的蓝色蝴蝶也翩然起舞,它欢快挥舞翅膀,想往奚川更深的血肉中飞去。

“你别动。”奚川捂住它,无奈地说。

蝴蝶不听,撒得更欢了。

然而发情时的悸动和无助却被蝴蝶标记缓解了不少。

这倒是让奚川意外。挺好的,他心想。

他最后看了眼黑暗深处,目光悠远,像尘世中的局外人,站了很久,然后转身离开。

奚川能记住的只有这些了,他平静地跟阿禹阐述经过,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与自己无关似的。明明被标记的就是他,但很多细节他又记不清了。

奚川觉得自己的脑海里盘踞着一条贪吃的蛇,在他身上发生过的事情、遇到过的人,很快会被这条蛇吞掉,便忘得一干二净了。就比如现在,他被标记后的感觉还在,檀木和奶甜的信息素正在和谐交融。可是他却快要忘记Alpha的脸了,明明才过去不到几个小时。

奚川不知道自己的来龙去脉,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他浑浑噩噩地在如今的世界生存,却无法融入其中。

确实是个局外人。

阿禹比奚川焦虑,他急得在屋里打转,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奚川坐在床上,晃着腿,他情绪还好,就是困了,阿禹刚刚往他身上打了一针,第二轮发情期也平缓地过去了。

阿禹年纪比奚川小几岁,性情却像个老妈子,他有一肚子话要叨叨,紧皱着眉抬头,再一次看见奚川耳下的蝴蝶。

他一愣,在内心深处感慨,这只蝴蝶光泽艳丽,奚川的这位Alpha肯定很年轻,他健康,也很性感。

阿禹思维跳脱,他忍不住问道:“奚川,他技术好吗?”

奚川不说话,一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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