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但只玩几局就行了。”
宁湾看着局势全都往一边倒,只能勉强同意。
“听你的,就玩几局。”
陈最笑笑,语气狎昵。
他刚想像往常一样“哥两好”的揽住宁湾的肩头,却揽了个空。
对上了江愈冷淡如冰,但十足锐利的眼睛。
“生日帽。”
江愈将金灿灿的生日帽硬生生地塞进了陈最刚刚伸出的手中。
“嘶,宁湾。要不你帮我戴吧?我刚刚躲在衣柜里躲的手酸,好像有点举不起来。”
陈最将从江愈手中接过的生日帽递到宁湾面前,又暗地里朝着江愈挑衅地笑笑。
“自己戴!没手没脚,我也手酸,帮不了。我和江愈先去帮你插蜡烛,要不然时间太赶。”
宁湾看着递到他面前的破帽子,额头青筋直跳,拽上江愈就往后走。
陈最看着宁湾自然而然地牵起江愈的那只手,心里烦躁极了。
江愈这死人脸是不是得意的要死啊?
“我来吧。不过正常人酸的都是腿,陈最你这怎么酸到手了?等会可别连酒杯都举不起来。”
温以言轻巧地抽过愣着神的陈最手中的生日帽,灵活修长的双手撑起生日帽,笑眯眯地看着陈最。
于是,温以言温柔仔细地帮陈最戴上了生日帽。
还特地给他调适了几下,但是陈最精心打理的金发仍旧被有些滑稽的生日帽破坏了它的英俊。
“谢谢队长,还不是我呆在里面等了宁湾太久。腿有点支持不住,手也酸了。没想到他这么无情,抛下了我。”
陈最扶正了生日帽,幽深的绿眸紧紧盯着早已跑到茶几边和江愈一起拆蛋糕、插蜡烛的宁湾。
“这蛋糕真好看,我很喜欢。”
陈最坐了下来,靠近茶几边正往蛋糕上插蜡烛的宁湾,朝他侧露出自己更深情的左脸。
“我买的。”
江愈微微抬眼,淡声解释。
也因此,一根蜡烛随着修长的手插入蛋糕上陈最的英文名中间。
“嘶,点上蜡烛,仔细一看,好像有点一般。”
陈最的笑僵了僵,语调从上扬变得压抑低沉,尾音透出点诡异的阴阳怪气。
他看着那根横在自己名字中间的蜡烛,舌尖顶了顶上颚,压制自己想要揍人的怒气。
房内的大灯被温以言关上,微弱澄亮的蜡烛照亮着围坐在茶几边上的五人。
一首生日歌随着摇曳的烛火响起,戴着生日帽的英俊混血青年笑着接受着队友们的祝福。
这怎么看都是一副温馨和谐的友好画面,直到蜡烛被“呼”的一声吹灭。
灯光亮起,众人隐藏在黑暗中的表情也慢慢浮出水面。
“那现在就开始游戏,增进增进我们的感情吧。”
陈最从茶几上的扑克牌里抽出一到五数字的扑克牌,紧接着又抽出一张大王牌,随即简单地进行洗牌,将六张牌整齐地摆在茶几上。
“从宁湾这里开始,以顺时针的顺序抽,大家没意见吧?”
陈最扫了在场的人一圈,最后又看向宁湾。
“行。”
宁湾无所谓顺序,只想赶紧结束这个游戏。
他见其他人都没意见,也点了点头。
“那抽吧。”
陈最将牌向前推了些,推到了宁湾面前。
左边第二张牌被一不小心往前推了一小步,在灯光下格外的突兀,歪斜。
宁湾看向茶几上的六张牌,犹豫了片刻,习惯使然,刚想选左边第二张,又停顿了一下,选了它旁边的一张。
他轻轻翻开一看,是数字5。
紧接着轮到陈最。
他轻轻拿走了刚刚宁湾想拿却没有拿走的左边第二张。
“我今天运气真好,第一把就抽中了国王。这可能就是寿星的运气吧。”
陈最翻开了他手中的牌,将牌面展示给众人看。
居然是国王牌。
而后三人也各自都抽了自己的数字牌。
最后一张数字牌落到了抽到国王牌的陈最手里。
“我想想,要干什么好呢?”陈最笑了一笑,仔细思考了片刻,道,“那不然就让1号公主抱5号,做十个深蹲吧。”
宁湾看着自己手里的红心5,眉头轻轻一皱。
今天运气怎么这么霉,第一轮就是自己。
“我是5号。”
宁湾将牌翻了过来,他又望向其他人,想看看谁是1号。
他下意识地先是扫过坐在自己右手边的江愈。
江愈浅灰色的眼瞳晃动,密而长的睫毛朝他眨了一眨,像是明白他的意思,轻轻地示意自己不是。
宁湾心里像是被羽毛挠了一下,连忙垂下眼睛,脸上有些烧。
自己怎么会先看江愈呢?难不成是潜意识里希望是他吗?
“宁湾。”
陈最转过头来,看向坐在自己右手边的宁湾,笑了笑,打断了宁湾的走神。
“嗯?”
宁湾抬起头来,一眼就看见了陈最手里拿着的黑桃1。
“嘶,我就不该太早说自己运气好的。谁知道回旋镖会镖到了自己身上。”
陈最将手中的扑克牌抛在了茶几上,站了起来。
“不过还好是宁湾你,换成其他人,我可能还会有点害羞。”
陈最英俊的绿眸里满是笑意,他直勾勾地宁湾,朝他伸出了手。
宁湾听着陈最说的那乱七八糟的话,嘴角抽了抽。
他总觉得陈最是故意的。
要不然怎么这么刚好?
但游戏规则摆在这里,他不得不起身。
陈最看着宁湾俊秀的脸,一步一步像是捕捉猎物般的靠近宁湾。
心里不断回闪过那被小颗珍珠膈着的白腻皮肉和盛开的蝴蝶骨,喉结滚动。
第48章 湖绿
迎面走来的陈最宽腰窄肩,身上随性凌乱的衬衫丝毫不显邋遢,反而衬的他风流不羁。因混血而深邃的眉眼凝着宁湾,眼中满是笑意以及些许征服的情欲。
宁湾经过这段时间和江愈还有便太之间的斗智斗勇,他早已不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爱情小白。
因此,他这下终于算是看出来了陈最对自己是真的开始产生了兴趣。
他意味不明地看着曾经自己最好的兄弟。
不过,单是知道他是躲在衣柜里穿女装的那个‘女孩’,就能这么轻易地掰动陈最他那顽固的性取向吗?
之前反应那么强烈的人怎么会就这样喜欢上他,可真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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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最望着宁湾,脑海中晃过真人推理综艺上穿着一袭华丽公主裙,有着一头漂亮金发的宁湾,他弯下头露出雪白而修长的脖颈,像只小鹿似的,让自己带上珍珠项链的乖巧模样。
心中按捺不住的欲望快要喷涌而出。
但陈最脑内又晃过两具白花花的男性□□像两只□□恶心的大蛇一般,在床上纠缠黏腻的恶心模样。
那双和他一样的湖绿色眼睛蒙上层水雾,露出最□□的情、欲,杀死了他的母亲。
陈最顿住了脚步,但下一秒他又看见面前宁湾。
那双舒展挺翘的长睫毛和那双看似气鼓鼓,实际上明亮极了的黑色瞳孔取代了脑海中一直纠缠着他的那双拥有着□□情、欲,如恶魔一般的湖绿色眼睛。
他果然还是喜欢宁湾,一直以来的逃避全部都是没用的。
他不是同性恋,也永远不会是同性恋,他只是喜欢宁湾而已。
从一开始就喜欢。
但他还是有点害怕,有点举棋不定,所以这次他要最后再试一试。
但宁湾为什么那么害羞,这段时间一直避着他?
是因为江愈吗?
好在他还是记得自己的生日的,居然悄悄将房卡丢在门口。
原谅他最后一次再试一试。
陈最又轻轻瞥向江愈。
江愈分明注意到他的目光,仍旧将那双看起来及其丑陋、灰扑扑的眼睛肆无忌惮地投射在宁湾身上,就像是在警告自己,宁湾是他的所有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