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赌他们一定会结婚!不行了,遭不住!我要去写他们洞房花烛夜的文!】
【求太太产粮!我爱看!】
梁絮白翻着评论区,嘴角止不住地上翘。
秦显推了推他的肩,哂道:“瞧瞧你这样儿,嘴角比他妈AK还难压。看啥呢,这么高兴?”
梁絮白在他凑过来时将手机屏幕盖在膝上:“去去去,你和他们玩儿,别打扰我。”
“我操!”秦显低声骂他,“你谈个恋爱把兄弟都谈没了是吧?赶紧去喝酒,我们这群人缺你不可。”
秦显原本让梁絮白把郁楚也带过来,不过被郁楚拒绝了,毕竟他与这群阔少互不相识,饶是借着梁絮白的名义也无法融进这个圈子。
但是郁楚交代过梁絮白,让他少喝点酒,并义正辞严地警告梁絮白,如果想借酒撒疯,他立马搬出清月湾。
郁楚的脾气说一不二,梁絮白不敢拔虎须,只能适可而止,浅酌一杯便算了事。
有人忍不住嘲笑梁絮白:“咱们威风凛凛的三爷,如今竟变成了怕老婆的小鹌鹑,连酒都不敢喝了。”
另一人接过话,说道:“对啊,以前可没见他听过谁的话,连老爷子的命令都敢违抗。”
“如果早几年认识郁楚,估计三儿就不用受苦了。”
“话可别这么说,往好处想,说不定这是他吃三年苦之后的福报呢?”
梁絮白对他们的调侃左耳进右耳出,默默坐在一角刷微博。
正准备退出微博时,首页给他推送了几位陌生的博主,其中有一位ID叫Cris的用户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该用户使用的头像是一张身材火辣的红衣女郎背影照,女郎手中的红酒与蔚蓝的海水交相辉映,随风翻飞的大波浪卷发更是性感至极。
梁絮白闭着眼睛都能看出来,这是他妈。
他点进Cris的主页,见对方的IP地址显示为澳大利亚,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还真是他妈。
梁夫人的主页非常干净,几乎很少发微博。他随手滑动屏幕,发现母亲几日前点赞了郁楚的微博,并且关注了“幸有白云眠楚客”这个cp超话。
梁旭吧:“……”
难道他和郁楚的地下情,已经被梁夫人发现了?
正当他惊疑时,Jasson发来了一条简讯,告知他婚戒已经通过国际快递发往中国了,预计一周左右就能收到。
算算时间,中秋之前应该能拿到东西,届时带着郁楚去北方过节,再伺机给他一个惊喜。
梁絮白心情大好,随手点了Cris的微博关注,然后退出app,加入到朋友们的狂欢里。
由于有情绪加成,他没管住自己的手,陆陆续续往肚子里灌入好几支香槟,再加上朋友一直在劝酒,到最后已经有些不清醒了。
但脑子一直在提醒他,回家后千万不能说错话,也不可动手动脚,否则郁楚就要搬离清月湾了。
所幸到家后他真的没有发疯撒泼,草草洗漱之后便爬上床睡觉了。
只是……早上醒来时没有忍住,把缩在他怀里的小美人浅浅欺负了一番。
郁楚倒也没怎么生气,只冷着脸把人赶去公司,然后独自开车前往市中心的一家图书馆静坐了几个小时。
图书馆里书卷气浓郁,能让人凝神静气,摒弃心头的阴郁。
郁楚坐在临靠窗脚的书桌前,左右皆是埋头翻阅书籍的学生,并不会在意此处是否有明星或者演员的出现。
不知过了多久,调成静音模式的手机震动了两下,他划开屏幕瞧了瞧,是文辞发来的消息。
文辞:「楚楚,我们马上要制作一部舞台剧,急需一位客串,戏份不多,是个白月光类型的角色,你要来试试吗?」
文辞:「主要是想蹭一蹭你的热度。」
他并不知道郁楚怀孕的事儿,梁宥臣也从未向他透露过只字片语,所以文辞只当郁楚在调养身体,如今发出这个邀请,算是提前预约。
郁楚淡淡一笑,回复道:「文老师抬爱了,我在演戏的领域里尚未摸出门道,哪敢涉入舞台剧?您另请高明吧。」
文辞:「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留?说不定拓宽领域之后,你会发现新大陆呢?」
郁楚还在犹豫该如何拒绝,文辞的消息又发过来了:「过两日我回江城,你如果愿意出演,就和我一起去见见出品人和导演。」
日光透过玻璃窗撒落在书桌一角,金灿灿的光晕将扉页染成了炫目的色彩。
耳畔时不时传来一阵纸张摩擦的沙沙声,令人神怡。
郁楚凝视着那片光芒,似是陷入了沉思。
良久后,他轻触屏幕,给文辞回复了答案。
图书馆的氛围异常宁静,他在这里待了大半日,觉出困乏时,便趴在桌面上小憩,直到饥饿感来袭,他才茫然醒来。
不知不觉间竟已至傍晚,晚霞高悬于天际,亲吻着暮色。
借阅书籍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唯独他始终坐在这个角落里,几乎很少挪动。
梁絮白给郁楚发了微信消息,道是今天要晚点回来,叮嘱他乖乖吃晚饭,不必等,还附赠了好几个小萝莉的搞怪表情包。
郁楚回了一个“好”字,旋即将手机揣回衣兜,准备回家,却在起身时发现双腿早已坐得僵麻,腿筋绷出了几分疼痛感。
他撑着桌沿缓和了许久,直到恢复知觉后才迈步离开。
吃过晚饭,郁楚陪着小白在花园里玩耍,直至九点才回到卧室泡澡。
刚给浴缸注满热水,梁絮白便回家了,他手里提着几个纸质口袋,正是某大牌服装店的包装纸袋。
“现在天气转凉,我给你新买了几套睡衣。”梁絮白笑盈盈地来到浴缸前,将里面的衣服取出,展开给他过目,“这些款式和颜色都挺适合你的,尺码也符合,喜不喜欢?”
郁楚不置可否,迅速脱掉衣物泡进浴缸里,眼风掠过崭新的睡衣,最后落在男人的脸上:“谢谢梁总。”
梁絮白被他这又娇又冷的眼神盯得喉头发紧,转而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件粉粉的小裙子:“这是买给女儿的蓬蓬裙,可漂亮了。”
郁楚终是没崩住表情笑出声来:“这条裙子目测适合四五岁大的孩子,但是你女儿还在我肚子里,等她长大,裙子恐怕早已被虫蛀烂了。”
梁絮白蹙了蹙眉:“它真的很漂亮。”
郁楚忽然觉得没法和他沟通,便说道:“喜欢你就自己穿。”
梁絮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而提着纸袋走出浴室。
后来梁絮白不知从何处弄来一条粉色的裙子哄着郁楚穿上,然后把人欺负了整整一夜。
临近中秋,节日的气氛愈渐浓烈。
自从那天前往图书馆待了一整日之后,郁楚似乎爱上了那个地方,每天吃完早餐都会驱车前往。
郁湘的病情得到了控制,这学期重返校园任教,每天的工作量虽然并不繁重,但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却微感吃力。
郁楚担心她过于操劳,每天都要与她保持视频通话,确定她的气色无虞,郁楚才能放宽心。
看书疲劳之后,郁楚习惯去图书馆外面的草坪上晒晒太阳,眼下正逢午休时间,郁湘便给他打了一通电话,姐弟俩家长里短地闲聊开。
“拍戏挺辛苦的,你平日里要注意休息,可别把身体熬垮了。”郁湘在电话那端语重心长地交代着,“再过几天就是中秋节,我准备给你寄点月饼过来,你把新家的地址发到我微信上面,晚点我€€€€”
“姐。”郁楚打断她的话,淡淡一笑,“我没拍戏了。”
郁湘不明所以:“没拍戏?你现在不是挺火的吗,怎么不拍戏了?”
“有点累,想休息一段时间。”郁楚本想将一切都告诉姐姐,可是话到嘴里又拐了个弯儿。
郁湘说道:“嗯,那就休息吧,身体要紧。”
郁楚抬头望向一碧如洗的天顶,嘴角微微上扬,眼底却无半分笑意:“姐,我想家了。”
电话那端的人陷入了沉默,没有出声。
良久,郁湘哽咽着开口:“嗯,回来吧,回来和我一起过中秋节。”
郁楚强压下心头的酸涩感,尽可能让语调保持明快之意:“那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带回来。”
郁湘笑道:“不用不用,你把你自己带回来就好。”
姐弟俩聊了好一会儿才挂断电话,郁楚眼下也不想继续留在图书馆,转而回到别墅,睡了个午觉。
如今胎儿已有五个多月了,胎动日渐明显,时常在饭后或者临睡前出现。
每次胎动时,便会引起轻微的宫缩,致使肚皮一阵阵发紧。
用过晚餐之后,郁楚照例去花园里陪小白玩耍。
兴致正好时,偏偏被腹中的小家伙踹了又踹,不得不寻一处地儿坐下,静静等候胎动结束。
梁絮白端一碟洗净的葡萄走来,见他倚靠在椅背上,便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宽松的卫衣下有一片隆起的弧度,郁楚将手心贴在上面,轻叹一声:“宝宝在踢我。”
梁絮白目光下移,掌心缓缓覆盖住郁楚的手,静默半晌,果真感觉到了一阵轻微的跳动。
“这丫头,脚劲儿还挺大的。”梁絮白拢紧五指,握住郁楚的手,柔声说道,“她现在虽然可以肆无忌惮地欺负你,但是等她退房之后我肯定不会轻饶她。”
郁楚的目光淡淡的,落在他身上时,比羽毛的分量还要轻薄。
梁絮白眉心跳了跳,“怎么这么看着我?我……我又说错话了?”
郁楚摇头,唇边勾出一抹浅笑:“没有。”
梁絮白神色稍霁,说道:“后天咱们就去北方过中秋节,我们先找个冷门城市玩两天,等熬过节假日人潮高峰期之后我再带你四处游玩,你看这个计划可行吗?”
郁楚应道:“嗯。”
“来,把葡萄吃了。”梁絮白将葡萄呈至他眼前,双眼微弯,喜上眉梢,“既然你这么喜欢吃葡萄,不如就给女儿的小名起作‘葡萄’吧。”
郁楚捻一颗甘甜圆润的阳光玫瑰送入嘴里,淡淡一笑:“好。”
暮色四合,月辉如泄。
农历八月的月亮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硕大,它象征着团圆,却也寄托着思念。
吃完葡萄,郁楚和梁絮白在花园里静静赏月,直到小白乖觉地回到梁絮白为它搭建的小房子里睡觉,两人这才返回屋内,洗漱入睡。
卧室里铺满了丹桂的香气,带着些许甘味,比醇酿更加醉人。
九点左右的胎动比任何时候都要明显,郁楚洗完澡靠坐在床头,隔着薄薄一层衣料,注视着肚皮的跳动。
梁絮白爬上床,在他身侧坐定,指腹落在他的眉骨处,轻轻揉捏起来:“楚楚,你今天怎么心事重重的?”
郁楚拂开他的手,眼尾噙着笑:“有吗?”
梁絮白轻啧一声:“你是演员,最会管控表情了。但是此刻却很意外,要么就是你心里的事儿藏不住了,要么就是故意惹我心疼€€€€你自己说说看,到底是哪种?”
郁楚撩起眼皮,似笑非笑。
倏然,他捏住梁絮白的衣襟,把人拉至眼前,软着嗓音问道:“那你觉得,我应该是哪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