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有?”鹿笙惊喜道。
“嗯,家中小辈多,就多备了一些。”林纾清浅眉淡笑道,“过个三五日,我给你送来。”
“那太好了。”鹿笙有些不好意思道,“哎呀,本来就是谢谢你帮忙才请你吃饭,结果吃顿饭的功夫,又欠你一个人情。”
除了最开始的白云寺那一次,是鹿笙帮的林纾清,后面不管是买铺子,买菊花,还是这一次都是林纾清在帮她,鹿笙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对了,还有廖老板。
过年的时候她听鹿华林提起,丁癞子又帮着廖老板做局,结果被抓了个人赃并获,那被做局的商家直接报了官。
丁癞子还没挨板子就把廖老板供了出来,俩个人在县衙狗咬狗还直接大打出手,都被罚判去做了苦役。
“廖老板的事是你做的?”鹿笙问道。
林纾清勾了勾唇角,“小小帮了一下忙。”
鹿笙冲她竖了一个大拇指,“厉害。”
要不是听她提起过,鹿笙压根也想不到这事与她有关。
真正的高手就应该杀人于无形,跟她比起来,自己当面坑他那件事,确实太菜鸡了。
“你帮了我这么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鹿笙有些难为情道。
“你要真想谢我,倒也有个事情需要你帮忙。”林纾清笑着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是要表白了吗?
“什么事?”鹿笙问道。
她还真想不出自己能有什么帮到林纾清的地方。
林纾清看向她,声音柔和道:“明日小笙可否陪我去一趟白云寺?”
“白云寺?”鹿笙疑惑道。
“嗯,明日十五,我想替我阿娘去添香油。”林纾清半垂着眼眸,声音有些低沉,“我在滨河县并无旁的朋友,便想着请小笙与我一起。”
听她这么说,鹿笙想起来第一次碰到林纾清就是在白云寺,那时候她在后山的山洞里,也看到了林纾清,也是这样落寞的神情。
原来那个时候她是在为自己的娘亲添香油。
“这哪里算得上帮忙,我陪你去一趟就是了。”想起她的身世,鹿笙也没多问,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正好也可以给我爹添一添香油。”
林纾清帮了自己那么多事情,陪她去一趟白云寺不算什么难事。
“嗯。”林纾清弯眉一笑,继而道:“对了,还有一事要同你说,那五粮酒在家中的食肆卖得不错,我想再预订一些五粮酒。”
“好啊,还要多少?”
“每月三千斤。”
“每月三千斤?”鹿笙惊讶道。
酒坊现在一月最多出五、六千斤酒,林纾清一下就订去了半月的量。
这可真是笔大生意,而且还是每月都有的长期生意。
鹿笙轻咳了一声,说道:“怎么感觉又像是受到了你的帮助。”
“不是哦,认真算起来,应该是小笙帮了我。”林纾清笑着夸赞,“掌柜们与我反馈,有了小笙的五粮酒,家中食肆的生意都比以往好了不少。”
听她这么说,鹿笙心里的那种差距感一下就缩小了。
林纾清也太会说话了。
日头爬过树顶斜斜挂在天边,阳光稀稀疏疏落下,清清淡淡没有半丝热量。
二人吃过饭,又回到铺子,鹿笙让柳芸给林纾清写了一张订酒的契书。
等林纾清离开,柳芸忍不住好奇,问道:“小笙,这人是谁啊?”
林纾清衣着华丽,气质端雅,一看就不像普通人,而且还一口气定了那么多酒。
“一个朋友。”鹿笙笑着道。
“对了。”柳芸擦了擦柜台,转头与鹿笙说道,“你回来前,祁秀才出来寻了你一回。”
“她找我了?”鹿笙把契书小心收起来,看了一眼后院的方向问道,“说什么事了没?”
柳芸摇摇头,“只问了你回来没。”
“我去后面找她,客人多的话就喊我。”鹿笙与她嘱咐了一句,就往后院走去。
“诶。”
来到书房,鹿笙扫了一眼,竟然没看到祁枕书。
咦?人哪去了。
鹿笙想了想,转身去了卧房,还真在小榻上看到了祁枕书。
祁枕书枕着右手侧卧在榻上,双眸闭阖呼吸浅浅,看样子应该是睡着了。
她的身体微微蜷起,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长棉衣。
鹿笙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这么冷的天,不盖被子就这么睡,怕是会着凉生病。
她走近了两步,想叫醒她去床上睡,刚弯下腰,抬手搭上祁枕书的肩膀。
原本闭着眼的人突然醒了过来,深棕色的眼眸半眯,迷蒙中带着不解的讶然。
不知怎地,鹿笙突然有一种是她要偷亲被人抓包的错觉。
她慌忙地直起身子,轻咳了一声,有些磕巴地解释道,“我、我是看你没、没盖被子就想着叫你起来去床上睡,可不是想偷亲你。”
话一出口,鹿笙感觉自己要被蠢哭了。
她到底在说什么?!
她这话说的,怎么听怎么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侧头看向祁枕书,只见她那双好看的眼睛微微睁大,眸中的诧异更加明显。
完了,这可真是说不清了。
鹿笙欲哭无泪,她要是真的想偷亲也就算了。
可她明明就是单纯的想叫她起床,压根没有要偷亲的意思啊!
祁枕书将她脸上的神色收在眼底,唇角勾了勾,缓缓地坐起身,开口唤道:“鹿笙。”
“嗯?”鹿笙手足无措地看向她,脸上绯红一片。
我真是冤枉的!
看着这双无辜的大眼睛,祁枕书心下觉得好笑,但面上依旧神色淡淡,轻声道:“我们是妻妻。”
“嗯?”鹿笙不解地歪了一下头。
紧接着,脑海里接连不断的放起一朵朵烟花,绚烂得让鹿笙晃了眼。
她瞪圆双眸看着祁枕书,满心不可置信地消化着那句话的意思。
什么叫她们是妻妻?
她们是妻妻。
她们是妻妻,所以偷亲是可以的?
祁枕书是这个意思吗?
瞧着呆愣的鹿笙,祁枕书眼底的笑意更甚。
这人的反应还真是有趣,让她想要再逗一逗她。
“鹿笙。”祁枕书敛了笑意,再一次开口唤她。
“啊?”鹿笙红着脸看着她。
祁枕书要说什么?
她不会要跟自己表白吧?
“你我是妻妻,你说的话我自然信,我相信你也不是那种会随意轻薄别人的人。”
祁枕书神色认真,就是在说到轻薄两个字的时候,特意停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了鹿笙一眼。
多彩的烟花一瞬间消散,鹿笙快速眨了眨眼,傻愣愣地看向祁枕书。
额。
原来她是这个意思吗?
心情大起大落,鹿笙脑袋都跟着慢了半拍,压根没听出她话里调侃的意味。
瞧着她脸上的颓色,祁枕书心中升起不忍,懊悔方才不应该再逗她的。
她从榻上站起身,走近了一步,握住她的手。
鹿笙惊讶地抬起头。
“方才不是想偷亲。”祁枕书垂眸看着她,声音温润入沁如,“那昨晚是何意?”
“你、你。”鹿笙瞪着眼睛,脸上红得不像话,磕磕绊绊道,“你知道我是装睡?”
昨天她的动作那么明显,祁枕书这么聪明的人,肯定看得出来。
这样的话,她是不是也才出来,自己昨天是故意把杯子打湿的啊?
想到这,鹿笙突然觉得,老婆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
“你还未回答我的话。”祁枕书拇指拂过她的手背,眼角含着笑意,重复问道,“昨晚抱我是何意?”
想要试探她是不是喜欢自己的话,鹿笙说不出口,她低着头支支吾吾,“就,就想要抱一下。”
祁枕书轻笑出声,鹿笙羞地根本不敢抬头。
害羞,开心,紧张,兴奋,纷繁杂乱的情绪一股脑的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