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首辅大人的渣前妻 第114章

感觉到耳边炙热的气息,鹿笙身体轻颤了一下,贝齿咬着下唇,抑制着喉咙间的声音。

“娘子。”

与上午一般无二的话语,立刻就吞噬了鹿笙最后的坚持,唇齿间溢出三个字,“二十五。”

祁枕书莞尔一笑,唇畔闻过鹿笙的耳尖,柔声低语道:“原来是姐姐啊。”

低沉喑哑的声音,磁性悦耳。

鹿笙手指微微蜷起,眼尾的红意越发妖冶。

又在青州呆了一日,在鹿笙的一再保证不会再提和离的承诺下,祁枕书终于同意放她回滨河县。

等到临行那一日,正好是旬休,祁枕书比鹿笙还要早些醒来,又缠着鹿笙说定了回来的日期,特意将人送到码头,看着船驶离后才依依不舍地红着眼眶回了家。

鹿笙回到滨河县,第一时间去了鹿筝家里接女儿。

小家伙手上打着固定的小板子,在看到鹿笙的时候,原本还笑嘻嘻的眉眼,瞬时就盈满了泪珠,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鹿笙赶紧将她抱起来,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哄着道:“宝贝不哭,宝贝不哭,是阿娘回来晚了。”

“阿娘~”小家伙抽抽噎噎抱着鹿笙的脖子,满是委屈。

昨日刚在青州哄好了大的,对于眼前这个小的,鹿笙哄起来甚是顺手。

等哄好了孩子,鹿笙抱着回到家中,刚走到铺子门口,就瞧见鹿雨满脸阴沉地从后院的小门走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94章 端倪

瞧她面色不佳,鹿笙没特意过去与她打招呼,直接路过巷口,进了酒铺。

铺子里有客人,新来的伙计正在沽酒,鹿笙与她打了一声招呼就去了后院。

刚踏进院子,鹿笙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汤药味道,就像是药罐子摔碎了散发出来的一样。

想起刚才鹿雨的脸色,鹿笙估计这俩人应该又是闹不愉快了。

自从柳芸小产了以后,就没有再给过鹿雨好脸色,一直到鹿笙去青州之前二人都没有和好。

领着孩子进去不方便,鹿笙就把小家伙放在院里的石凳上,笑着与她说道:“娘亲给宝贝买了礼物。”

“咦?娘亲给我买什么了?”小家伙翘着脑袋满脸期待地看向鹿笙的包裹,很是开心道。

鹿笙笑着从包裹里拿出一个小册子,递给她:“这是你娘亲让我捎给你,让你闲暇无事的时候可以拿来看看。”

某个小家伙前一瞬还高高扬着的小眉毛,登时耷拉了下来,不情不愿地接过鹿笙手里的册子,声音低低道:“谢谢娘亲,谢谢阿娘。”

她早就应该想到,娘亲除了书本哪里还会给她买别的礼物。

鹿笙被她样子逗乐,摸了一下她的小脑袋,“是故事书哦。”

《西凉杂记故事录》是一本民间故事书,里面多是些蕴含哲理的寓言小故事,遣词造句并不复杂,通俗易懂,属于凉国的儿童启蒙故事书。

“是故事书吗?”

鹿笙有睡前给孩子讲故事的习惯,小家伙很是喜欢听,一听到是故事书,面上立马多云转晴,迫不及待地翻开了前一秒还很是嫌弃的书。

祁枕书买的这本书是以图画为主的初级书册,图画是板印的,小家伙头一次见到这样的书,刚一打开就看得迷。

“宝贝坐在这里看书,阿娘去看看姨姨。”鹿笙重新收好包裹,与糖糖嘱咐道。

“好。”小家伙坐在石凳上,很是开心地回道。

“小心手。”

“知道了阿娘。”

鹿笙转身往里走,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六婶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六婶是鹿雨给柳芸找来专门伺候月子的婆子。

她一手拿着簸箕,一手拿着扫把,见到鹿笙后有些发愁的脸上扯了一抹笑,“鹿娘子回来了。”

“嗯。”鹿笙扫了一眼簸箕里的碎陶渣,小声问道:“吵架了?”

“唉!”六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隔一日便要吵一回。”

她来了七日,这已经是吵了三回了,每一回吵完,鹿小娘子就走了,柳娘子就要哭上许久。

“鹿娘子,你劝劝柳娘子,小产本就伤身子,她总是伤神,怕是更不好。”

“好,我去劝劝她,劳烦您了。”鹿笙点点头,往屋里走去。

柳芸斜靠在床头,正用绢帕擦着眼角的泪水,鹿笙敲了一下门,柳芸定了定神,往门外看来。

“怎么这么快便回了?”柳芸敛了敛面上的哀伤,话一出口又觉得有些羞愧,“也都怪我。”

要不是她小产,鹿笙也不用这么来去匆匆。

“小笙,这次太感谢你了,我身子好了许多,等过几日就能上工了。”柳芸歉然道。

“这说的是什么话。”鹿笙拉了一条凳子在床头坐下,“你只管好好休息,等下个月养好了身子再上工。”

相处了半年多,鹿笙已经把她当做了朋友。

“小笙。”听到鹿笙的话,柳芸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别再哭了,你可得好好养着,等下月我去了青州,店里就要都交给你了。”鹿笙不想搞煽情的那一套,就半开玩笑地说道。

“嗯。”柳芸红着眼,点点头,面上稍微有了些笑意,“等下月我一定好了。”

瞧着她神情好些,鹿笙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你和小雨,你怎么打算的?”

虽然是局外人,但鹿笙也还是有些担忧两人现在的状况。

提起鹿雨,柳芸脸上的喜色就又散了开去,声音苍白无力,“她一直在骗我。”

借贷是假,卖房子的价格是假,说要离开码头更不用说了,肯定也是在骗她的。

柳芸把鹿雨做的事告诉了鹿笙,鹿笙听完后也是心下一惊。

短短半年的时间,鹿雨不仅每月有五两银子的工钱,还得了一套价值一百多两的宅子。

“那么多钱,你说她是哪来的啊!”柳芸心慌道。

每每想起这些,她既难过又心惊。

尤其是在上次鹿雨因为涉嫌杀人被抓后,柳芸愈发肯定,就算鹿雨没有真的与彭总督有那种关系,也必然帮着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小笙,你说我该怎么办?”柳芸眼眶发红,却觉得眼睛有些发干,这些天她哭了很多回,眼泪都快要流干了。

柳芸无法再原谅鹿雨,可到底是在一起生活了十来年的人,即便她往后不想再跟鹿雨过下去,也还是会替她忧心难过。

鹿笙在屋里劝了她一会,六婶又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她才起身离开。

翌日一早。

天刚蒙蒙亮,鹿笙就被一阵叽喳的鸟叫声吵醒。

甫一抬头,鹿笙就看到一个长满白毛的鸟屁股,伸手一挥,她毫不留情地将那扰人清梦的鸟拍得飞出了床榻外。

“姐姐姐姐,你醒啦!”

羽翎扑闪着翅膀,又飞回床上,直接落在了鹿笙的胸前。

“姐姐,我好久都没见到你了,好想你啊。”鹦鹉说着话,还撅着屁股往鹿笙的脖颈里蹭去。

“闭嘴!”鹿笙直接按住鸟头不让她再发出声音。

这一声声的姐姐和蹭脖子的动作,让鹿笙一下就想到了前日夜里的祁枕书。

相同的动作和语言挪到鹦鹉身上,实在让她无法直视。

羽翎从她的手底下钻出来,跳到鹿笙的手背上,不满地叽叽喳喳叫道:“姐姐坏,小羽漂亮的羽毛都被压坏了!”

鹦鹉扭着脖子捋着自己的羽毛,屋外的阳光射进来,正巧照在了它身上。

鹿笙被它吵得实在睡不着,就只能睁开眼。

红色的光芒晃得鹿笙眼花,她半坐起身子,避开了那道耀眼的折射光。

眼睛缓了好一会,鹿笙才看清羽翎的脖颈上带了一条镶着红宝石的大金链子,那金链子不是很粗,但这会在鸟脖子上围了好几圈看起来特别壕气。

鹿笙又把鹦鹉抓了过来,拿起她胸前的吊坠看了看,宝石是真的,外面镶嵌的金子也是真的,就是项链和镶嵌看起来不像是西凉这边的款式,有些像是外族人的手艺。

“你这东西哪来的……”

鹿笙话还没说完,羽翎就扑棱着翅膀飞到了床尾,两只小翅膀护着胸前的宝石,好像怕鹿笙会抢走一样。

“这是小白送给我的。”它说着话又忍不住€€瑟起来,鼓囊囊的小胸脯晃了晃,往门口的鹰架方向晃了晃脑袋,特别骄傲地说,“小白可厉害了,它一点都不怕黑,小白还……”

鹰架上那通体雪白,三只鹦鹉摞在一起那么高的海东器,高傲地转过头向床榻看了一眼,又转过鸟头看向了门外的天空。

自从那海东青被留下来,这鹦鹉就天天绕着她转,每天念叨最多的就是小白怎么怎么样。

原本鹿笙只以为鹦鹉母性大发,结果有一天她不小心看到鹦鹉将海东青压在身下做着不可描述的动作,鹿笙才知道这家伙哪里是在带崽,明明是给自己找了个‘童养媳’。

“小白从哪里得来的这个链子?”鹿笙实在有些怀疑,羽翎怂恿某只鹰去别人家偷了东西。

羽翎向海东青飞过去,海东青伸开一只翅膀,让它落上去,羽翎啄了两下海东青颈肩的毛发,啾啾叫了两声。

“后山。”海东青转过脑袋,冲着鹿笙低声鸣叫了一声。

海东青经常去后山打猎,能在那捡到东西倒也正常,只不过这牌子做工属实有点特别。

鹿笙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但这会又不太能想起来是什么。

眼见着外面的天色亮起来,鹿笙也就没再接着睡,直接穿衣服下了床。

“姐姐我要吃炒瓜子。”羽翎又飞落到鹿笙肩膀上,“还有炒米。”

小白能给她摘野果,但它们是鸟不能去买炒瓜子,它已经馋好几天了。

又被鸟脖子上的项链晃了眼睛,鹿笙嫌弃地推开它,“你这东西太显眼了,在家戴戴就算了,别跑出去让人劫财劫鸟”。

本来这鹦鹉就很值钱,再加上这金链子和宝石,鹿笙还真有点担心这只炫富鸟被人连链子带鸟抓了去。

“不会,小白会保护我的。”

实在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只鸟秀恩爱,鹿笙真是有些无语了。

你可真是能恃鹰而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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