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但是开始发疯 第7章

“救、救救我!”

阮榛眼尾泛红地抬头看来:“三爷,救命!”

宋书灵呼吸一滞。

妈的。

怪不得老头把持不住。

这么近的距离,这样的姿势伏在自己怀里,又是如此一张美艳而脆弱的脸。

可谓,轻薄桃花逐水流。

真特么风情万种。

不该有的悸动结束很快,宋书灵心中冷笑,毫不怜惜地按住阮榛肩头,就要给人往外推。

“三爷,”

阮榛没挣扎,表情泫然欲泣:“我、我实在没办法了。”

说完,他就垂眸咬住嘴唇,羞愤似的红了脸。

就在这个刹那,宋书灵心头一跳。

他跟着低头看去€€€€

看到了隐在丧服中间,腿缝处的一点银色闪光。

第4章

宋书灵的第一反应,是刀子。

的确会有人把利器贴身佩戴,以备不时之需。

这种暗藏的杀机,往往隐藏在大腿外侧,用束带或者细绳来固定,突起若隐若现€€€€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起码不会是在这么隐秘的地方。

黑色丧服过于宽大,所以一点小小的闪光,恍如一尾细长的银色游鱼,倏忽间就消失不见。

“我实在没办法,只能来求您了。”

阮榛仰起脸,一滴眼泪顺着脸颊留下,挂在腮边,要落不落的样子。

灵堂内好安静。

阮榛的眼都要挤酸了,也没见宋书灵有什么反应。

靠。

书中对这人的着墨太少,只说他刻薄寡恩。

但阮榛觉得,再怎么冷硬的男人,也该有一腔柔软心肠,尤其在亲人死别之际,更容易触景生情,比往日里好说话一些。

宋书灵终于有了动作。

他嫌恶地松开了阮榛的肩,同时后退半步,似乎生怕被眼泪沾在身上。

阮榛:“……”

“有话就说,别哭。”

宋书灵脸上还带着笑,但旁边的侄子们已经后背冒汗,因为他们能看出来,对方现在已经快失去耐心。

毕竟,除了一开始被那张美丽的脸惊艳片刻之外,宋书灵对这位“嫂嫂”没有任何兴趣。

皮囊而已。

虚幻,易逝,脆弱不堪。

宋书灵不喜欢这种。

他喜欢清晰的,能握在手里的东西,薄薄的书页,锋利的匕首,砸下去的时候迸溅的血,温热,黏腻,又十分的肮脏。

就像现在的宋家。

宋书灵不打算牵扯进腌€€事中,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送大哥最后一程,毕竟对方留在这世上的真正血亲,也就仅仅剩下自己,和那七个儿子了。

……算了,似乎人数也不算少。

“好,”阮榛抬起胳膊,重重地擦了下自己的脸:“能不能,再让我去见一见他?”

这下,哪怕宋书灵在场,四个少爷都同时发出惊讶的嘘声。

见谁,死去的父亲吗?

正在后面的焚化炉里呢!

“我、我想亲手为他敛骨,”

阮榛抽噎道:“这辈子缘分浅薄,我也为他做不了什么,所以……能不能请三爷,全了我的心愿?”

死一般的寂静里,宋春风震惊得目瞪口呆。

敛骨!

是要亲手装殓骨灰吗?

他还以为阮榛是被父亲强娶来……不,一开始的确是这样,父亲亲口承认的,而相遇到今天,不过短短两周多的时间,怎么就这么深的感情?

不信,一定有诈。

宋书灵眸光幽深:“可你刚才说,让我救你。”

阮榛又擦了擦眼睛:“我怕少爷们不愿意,要是圆不了这个心愿的话,我就一头撞死。”

偌大的灵堂里,只有簇簇的烛火闪动。

太假了。

但有时候假到一定地步,反而会有种神奇的效果。

就像丑的东西不稀罕,但丑到牛逼的一定要多看两眼一样。

要的就是这种似是而非的诡异。

“好。”

低哑的声线中,带了点说不出的笑意:“等会,我带你去。”

但这点的笑,不是唏嘘或是感慨,而是一种,饶有兴趣地踩住猎物尾巴的€€€€

恶作剧感。

阮榛终于放下胳膊,拢了拢自己有些散落的衣襟。

还是冷。

管家匆匆过来,踮起脚在宋书灵身后耳语,宋书灵点头:“知道,去准备吧。”

“好的先生。”

管家答应后,畏惧地瞥了阮榛一眼,就悄无声息地后退着离开。

与此同时,侧面的门打开。

宋书灵做了个请的手势。

“走吧,”

他语气淡淡:“去为我大哥敛骨。”

-

灵堂距离焚化的地方,隔着个空荡荡的院子,之前说了,按照宋家的规矩,火葬以及去往墓园的时候,一定要是半夜时分,所以这里安静极了,除了几名工作人员之外,连个顺着墙角溜达的野猫都没有。

只有偶尔的蛩鸣。

阮榛的牙齿都在打颤。

太冷了。

他悄咪咪地侧眸,看向旁边的宋书灵。

男人头发全部向后梳,露出英挺的眉眼,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甚至还刻意落后自己半个身位,似乎是以示尊重。

但问题是,这个角度,正好让席卷而来的风,完完全全地刮在阮榛身上。

要是并排走,还能帮忙挡那么一下。

可恶。

阮榛在心里破口大骂。

对方穿得那么暖和,他却被寒冷的夜风吹得直抖,短短一百米的距离,已经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而宋书灵连个眼神都没给自己。

好容易到了地方,工作人员拉开门的瞬间,阮榛就以闪电般的速度冲了进去。

冷死了,赶紧进去暖和暖和!

只是身后的宋书灵,终于有了点诧异的神色。

他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打量阮榛的背影。

这么急切吗?

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再见大哥一面?

“请问,是哪位先生的要求?”

不愧是宋家的排场,室内摆满了鲜花,旁边站了两列穿着整齐的工作人员,都一身肃穆的黑色西装,恭敬地垂手而待。

就烧一个人而已,不至于。

“是我,”

阮榛抿着嘴唇,扭头看向宋书灵:“不过,能不能让大家先回避下,我想和他说说话。”

宋书灵淡淡地开口:“都成一把灰了,没什么可说的。”

阮榛顿了顿:“但是,这是您兄长的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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