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但是开始发疯 第29章

宋夏雨停住了动作,难以自抑地给板住阮榛的肩头,把人翻过来。

要看到因为恐惧,而颤抖的表情。

就在这个电光火石的瞬间,阮榛突然弓起腰,以豹子般的敏捷朝他挥拳过来。

宋夏雨没来得及躲开,生生地挨了这一下。

看似软绵绵和慢半拍的阮榛完全变了模样,没有趁机扭头逃跑,而是以惊人的力量砸向他的脸。

鼻血流到了下巴上。

宋夏雨用手掌擦了擦,弯起眼睛。

“小妈,我喜欢您。”

下一秒,他就拽着阮榛的手腕,毫不客气地使劲儿一扯€€€€

阮榛被重重地摔到了沙发上。

宋夏雨活动了下脖子:“其实,我之前是不打算碰您的。”

他一步步朝阮榛走来。

“或者说,我也不想第一个碰。”

“我喜欢捡大哥玩腻的,弟弟们不要的。”

阮榛匍匐在沙发上,似乎没了力气,肩膀微微起伏,身下压着个毛毯,已经被扯得皱巴巴的一团。

“但是今天,”宋夏雨笑了起来,“总感觉不碰一下您,少了点什么。”

沾血的衬衫被脱掉,直接扔到地上。

因为兴奋,话难免多了起来。

“请您,一定要尽情地挣扎,和反抗。”

他的膝盖半跪在沙发上,再近一点,就能看清对方震颤的瞳孔。

好美的眼睛。

可惜表情还是不够。

宋夏雨伸手,试图撩起阮榛的头发€€€€

却蓦然感觉腹部一凉。

他低下头,看到了一把闪着银光的餐刀,已经没入自己的小腹。

不疼,只是凉,以及不可思议。

宋夏雨本能地睁大了眼睛,张着嘴:“我……”

“对,就是这个表情。”

阮榛握着那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刀,猛地加重力气:“你不是喜欢这种表情吗?”

银色的刀刃完全消失。

宋夏雨的喉咙叫不出声音。

他只是捂着自己的伤处,发出无声的嚎啕。

因为阮榛踩狠狠地踩着他的膝盖,不让起开,甚至拧着刀柄转了半圈!

鲜血顺着下流,浸染了沙发和毯子,悄然扩大湿润的范围。

“不是喜欢吗?”

阮榛笑了起来,睫毛上的血已经干了,眼前一片重叠的赤影。

“喜欢的话为什么不笑,说啊!”

“救、救命!”

宋夏雨浑身被抽走了力气,手脚发软,血液流逝的速度超乎他的想象,恐慌的声音终于得以发出:“救命啊,杀人了!”

可惜屋内空无一人。

为了对阮榛下手,他特意等兄弟们离开才返回,还屏退了所有的佣人,院子里停的那辆轿车还没熄火,后备箱里铺着黑色的塑料袋,都是为阮榛准备的。

“你父亲对亡妻有感情,我是知道的。”

母亲落寞地站在窗前,喃喃自语:“我只是没想到,老爷临走前居然……原来不是因为忠诚,只是没遇见,他真正想娶的那个人。”

说着,母亲就扑簌簌地落下泪来。

宋夏雨听了好一会,抬手摸了下脸,发现自己在笑。

只是笑的时间太久,嘴角的肌肉僵硬,很难看。

就像他的心。

很想问一问母亲,父亲在外面风流多年,你为何还认为他有忠诚?

太可笑了。

如此虚妄的忠诚。

可母亲的眼泪是真实的,热的,和血一样。

宋夏雨的手指很痒。

如果阮榛只是个见不得光的小玩意就罢了,可他居然堂而皇之地进了宋家,要身份,要钱财,要尊重€€€€

宋夏雨悄悄地回来了。

他听见了琴房的动静。

只是没想到,偏偏成了自己的死局。

刀柄还在转动。

阮榛大笑起来:“那既然三少爷喜欢,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宋夏雨死死地捂住腹部,刚才的气势消失不见,全是恐慌和畏惧:“不、不要!”

晚了。

餐刀被猛地拔了出来,又作势要继续捅下!

在鲜红的血液喷溅出来的刹那,阮榛被人从后面捂住了眼睛。

“谁……放开!”

他红了眼,不管不顾地挣扎,双手紧紧地握着那把刀,耳畔轰鸣一片€€€€以至于听不见纷乱的脚步声,和急切的交谈。

“失血过多,快!”

“给医院打电话了,那边已经做好准备!”

阮榛听不到。

他被人从后面抱着,控制住发抖的手腕和乱踢的腿,可无论他反抗得有多凶,也没有夺走手中的刀。

似乎这个陌生的怀抱,允许自己抓着一把带血的刀,而不在乎是否会伤到对方。

阮榛的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进行着呼吸。

太难闻了。

他讨厌这种不洁净的气味。

充满着黏腻,肮脏,和数不清的阴暗欲望。

有人在叫自己。

“阮榛,阮榛?”

没有别的内容,就是反复地叫着这个名字。

周围逐渐恢复安静,应该是有人打开了窗户,恶心的味道悄然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木质香。

“阮榛。”

宋书灵一下下地拍着他的手臂,直至颤抖慢慢停下。

“别怕,都结束了。”

阮榛呆呆地眨着带血的睫毛。

“哐当。”

刀子掉到了地上。

-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

浑身酸痛,像是被人痛揍了一顿似的。

阮榛吃力地睁开眼,还没坐起来,就再次闭上眼睛。

他在医院。

杂乱的记忆纷至沓来,终于在脑海里拼凑出了完整的图像。

宋夏雨试图杀了他,然后,他用那把餐刀攻击了对方。

幸好上楼拿了行李,也留下了拿把银色的刀。

原本是用来在深夜防身,没曾想真的保护了自己,在被宋夏雨控制的时候,他就一直尝试扑向沙发,拿出藏在毯子下的刀。

阮榛再次睁开眼,看向手背的纱布。

知道被宋家盯上后,自己的生活会困难重重,但阮榛没料到,直接面对了这样致死的恶意。

“醒了?”

淡淡的男声传来,听不出有任何情绪。

阮榛用手撑着病床,想要坐起来,却不知牵连到了哪儿,疼痛感突兀地传来€€€€

“呜……”

他吃痛地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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