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小国舅 第5章

第4章

湛兮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了,如今正在院子里四处找那条乖巧懂事的狮子狗。

刚准备给刘氏上点眼药的桂嬷嬷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她眼皮跳了跳,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湛兮一副准备出门的架势:「不是,国舅爷,您这是真打算去刘氏院子里用晚膳?」

「嗯啊,那不然呢?」湛兮弯着腰四处看了看,压根没打算怎么理会桂嬷嬷,问其他下人,「我的狗子呢?我那么大一条狗子,怎么一下子不见了?」

宫里有一群被安排来伺候他的宫女太监,但他们到底是贵妃宫里的,把他送回将军府,这群人也就回宫去了,如今湛兮院子里的,那都是前两年才安排到他身边的丫鬟小厮。

有一个机灵的丫鬟小心翼翼地告诉湛兮:「小少爷,那条狗,好像被赶到那边去了……」

「被赶了?」湛兮来了兴致,「谁敢赶它?」

那可是他带回来的狗子啊,那还是一条珍稀极品狮子狗呢!谁敢赶它?

湛兮抬步往那个方向去,就发现贵族狗子如今瑟瑟发抖地缩在角落里,而堵住它的正是--

威武霸气的狸花猫。

果不其然,人不敢对付这条狗,但是猫猫敢!

「哟~打架呢,我来得不是时候哇?」湛兮吊儿郎当地出现。

这条狮子狗今日就受惊不小,如今正用可怜兮兮的眼神将湛兮凝望着,狗脸上写满了委屈,而另一头,圆头圆脑的纹身大姐狸花猫也回头望了过来。

那不是一张可爱的猫猫脸,它虽生得毛茸茸圆滚滚的,可硕大的圆眼睛里,写满了凶巴巴,而且它还破相了,狰狞的疤痕从脑门一路劈过鼻子,落到嘴角边,把整张猫脸斜着分成了两半。

它这个外形,怎么看,怎么不讨喜,而且它还凶!

「喵--哈!」果不其然,这花臂大姐气冲冲的冲湛兮哈气了。

它瞪着湛兮,一边愤怒地喵喵喵,一边用自己的毛腿腿疯狂跺地板,喵一句,跺一下。

湛兮:「……」

就算他不刻意动用自己的灵力增强五感,但似乎也能明白这只猫的意思,如果他没猜错,它应该是在宣誓主权,表达--「这地盘是老娘的,你凭什么把这条狗带回来!」的意思。

湛兮无奈扶额:「行了行了别气了,它路过的,路过知不知道,别那么霸道。」安抚住了这只将信将疑的霸王喵,湛兮冲无辜的狗子招了招手,「狗子,来,过来。」

狗子听见了他的召唤,小心翼翼贴着墙壁,一点一点蹭了过来,那委屈的小媳妇样儿,真的是可怜又搞笑。

狸花猫似乎也听懂了湛兮的话,没有再继续为难这只无辜的狗子,它一把跳上了墙头,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湛兮的头顶,亮晶晶的眼睛一闪一闪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它一跃就能上墙头的动作看着确实潇洒,但是刚刚它似乎还崴了一下……这猫还是个瘸腿的?

狮子狗挨挨蹭蹭地贴着湛兮的小腿不动了,他若有所思地蹲下来撸了一把狗头,然后把它交给了手底下的人,让他们火速带它洗个澡,晚点擦干了毛,他应该在大伯母院子里吃饭,到时候让他们再把狗送过去。

眼看着有事做的丫鬟小厮忙活了起来,桂嬷嬷蹭了过来正准备说点什么,湛兮却理都不理她,冲墙头上兀自在观察情况的狸花猫招手:「你,下来。」

狸花猫无动于衷,舔了舔自己的白手套,然后歪着脑袋,盯着他看。

湛兮咂摸了一下:「你还没名字是吧?下来,下来我就给你取个名字。」

也不知道是听懂了没有,这只狸花猫在湛兮话音刚落,就一把跳了下来,位置不偏不倚,正中湛兮的脸。

被糊了一脸的湛兮:「……」你是抱脸虫它兄弟是吗!?

把啪到脸上的狸花猫拎了下来,湛兮被猫毛挠到了鼻子,连连打了几个喷嚏,见下人心惊胆战地准备冲上来,他及时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让他们停下。

缓过来后,湛兮伸手,挠了挠狸花猫的下巴,看着那张凶巴巴的猫脸,「嘿」一下就笑了,说道:「你们快瞧瞧,它这凶巴巴的小模样儿,多像大虫儿啊!」

所有下人:「……???」

国舅爷非得抓着一只破相又瘸腿的母猫说像二皇子,这话哪里是他们能响应的?

说像,不行!说不像,那也不行。

湛兮也不需要他们的响应,乐呵呵地给狸花猫顺毛:「得嘞,你长得像大虫儿,不如就取名叫老虎吧!」

众人:「!!!」

阿弥陀佛,希望乳名于菟(老虎)的二殿下知道这事儿后,哭的时候不要那么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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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睿之虽说是一根搅屎棍,但也不是无时无刻不再搅屎的,偶尔他心情不错,也会干一点不大不小的好事儿。

就拿他院子里的那只破相又瘸腿,咋看咋不讨喜,性格还格外霸道又凶狠的狸花猫来说吧。

曹睿之从宫里刚回来将军府的时候,将军府也许久没住人了,哪怕是下人们费心费力的打扫过不止一次两次,但又哪里是原住民--老鼠的对手呢?

回来的当天夜里,感觉不对的曹睿之深夜醒来,就和一只杰瑞四目相对,尖叫声响彻九霄。

第二日,手底下的人献上了不少品相样貌都顶顶好的猫。

就在曹睿之挑猫的时候,这只丑兮兮的狸花猫跳上了将军府的墙头,强行把自己怼进了漂亮猫猫堆里面,昂首挺胸,非常自信地--毛遂自荐。

曹睿之都被它逗笑了。

底下的人也向来是看人下菜的,没好气地赶这只猫,既嫌弃它瘦巴巴浑身皮包骨实在不强壮看着就不能抓老鼠,更嫌弃它破相了还瘸腿了,这品相怎么好让贵人养着呢!?

这只自告奋勇的狸花猫,眼看着要被狼狈地赶出了将军府了,但曹睿之瞧着它怪可怜的,不过就是赏这小畜生几口饭罢了,他堂堂国舅爷,又不是赏不起那几口饭,何必呢?

于是,这只猫就留在了将军府。

有时候,「人不可貌相」这句话,也同样适用于猫猫,尤其是这只瘸腿的狸花猫,它可能干了,比下边的人献上的所有的猫加在一块儿还要能干!

喵喵喵地干了一顿饱饭后,当天夜里,它就抓了十只老鼠送到了曹睿之的床上邀功,老鼠一大家子都被它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仪式感拉满,让曹睿之继续半夜尖叫。

但是它能干是能干,曹睿之也是被它吓得不轻,怒斥下人,不许这只猫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管家倒是欣赏这只猫,吩咐这是曾经得了小少爷看重的猫,可不能怠慢了,饭还是要给继续喂的。

而且猫又不懂人在说什么,狸花猫没发现曹睿之对自己的厌恶,还觉得自己是大功臣呢,它性子霸道,把其他猫都赶到了将军府的其他院子,它自个儿霸占了曹睿之的这个院子--它是这院子里唯一的猫!

狸花猫后来也发现曹睿之不爱吃它的战利品,而院子里老鼠一大家子很快就被它灭门了,丫鬟小厮喂的饭又比老鼠好吃,它也就没再继续送老鼠,等于说,它后来就没有再触怒曹睿之。

这只狸花猫不爱粘人,曹睿之又很快就把它抛到脑后了,如此也相安无事了几年。

******

无论如何,这只当初看着浑身上下就炸不出一两油水的猫,当初就是沾了曹睿之的光才活下来的,如今也养得油光水亮。

如果没有后来的破事的话,湛兮倒是能说对于这只猫而言,曹睿之一句话活了一条命,也算是小小的功德。

不过曹睿之这神经病后来装载了「作死buff」之后,这只狸花猫也很快就受到了牵连。

不久的某一日,曹睿之的狐朋狗友上门来,与这只猫迎面撞上,狐朋狗友嘲笑曹睿之「堂堂男子汉,居然养一只丑陋不堪的母猫?」,曹睿之气不过,直接让人把猫打死了事。

别问为啥男子汉不能养小母猫,那湛兮哪里知道为什么,正常人哪里能理解傻逼的脑回路?

傻逼的狐朋狗友不懂,傻逼的曹睿之不懂,湛兮却在这只霸道小母猫身上,看到了某个即将到来的事件的突破口。

想到一个月后的那次宫宴,以及在宫宴上被当众拆穿的「女状元」,还有「女子伪装男子参加科举,犯了欺君之罪」等等一系列破事,湛兮就觉得这只猫在闪闪发光。

「老虎啊老虎,你可真是个小宝贝!」湛兮感慨着点了点它湿漉漉的鼻子。

破相的狸花猫昂着头「喵」了一句,满脸€€瑟的表情,似乎是在说--

你才发现老娘的好啊?你个连老鼠都不会抓的大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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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兮到刘氏院子里的时候,大菜全上好了,碗筷也摆好了。

刘氏见他过来了,自然满脸都是欣喜,热情地招呼他净手,笑得眼角边全是风霜打出的皱纹。

丫鬟捧着干净的铜盆上前,湛兮按流程开始洗手的时候,刘氏便对一旁的桂嬷嬷道:「嬷嬷这一日辛苦了,偏房也早已摆好了膳食,你去同其他姑姑们一块儿吃几口吧,金童子这儿,有我看着便是了。」

金童子即是小国舅的乳名,说是当年谢氏笃信道教,某日梦见太上老君含笑着手指点出一道金光,金光没入谢氏腹部。三月后,谢氏被诊断出老蚌怀珠了!由此谢氏便认为这孩儿是太上老君送给她的,想必是老君身侧侍奉的金童玉女吧。

曹睿之出生后,是个男孩儿,那便是太上老君身边的金童子了,于是乎,他的乳名就是金童子。桂嬷嬷当年也是管曹睿之喊金童子的,不过偶然被谢太师听到后制止了,打那以后她倒是似乎有些警醒自个儿的身份,不过现在看着嘛……有有些故态复萌了!

既然刘氏这位将军府的主母看重她,那桂嬷嬷也就不客气了,应了声是,就准备要去偏房吃饭了。

对于桂嬷嬷,刘氏一贯是礼遇有加的,桂嬷嬷当年是她妯娌谢氏贴身伺候的大丫鬟,在谢太师那儿都有几分脸面,如今更是成了金童子的奶娘,那更是不得了了。

虽是当家主母,但刘氏不爱摆谱,又是真心敬重桂嬷嬷的,府中主子们用膳,桂嬷嬷可是一贯无需伺候,自个儿还能去偏房同时吃饭的。

湛兮见桂嬷嬷扶了扶发髻上的簪子,正要往偏房去,便忍不住翘了翘嘴角,笑意不及眼底地笑了。

宫里的速度比他想象得还要更快,他刚坐下,还没接过刘氏递给他的筷子呢,就有下人急急忙忙地前来禀告--

「夫人!夫人!宫里来人了!」

刘氏皱了皱眉:「怎么回事,快说。」

「是尚宫局的人,说是来请桂嬷嬷去问几句话……」

听到桂嬷嬷的名字,刘氏眉头皱的更紧了,当着湛兮的面,她哪能允许人把他奶娘给带走,只是她刚准备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又听到远远地就有女官朗声道--

「我等奉命行事,已得了贵妃娘娘的亲口准许,还望夫人行个方便。」

第5章

一听这话,刘氏又怔怔地坐了回去,扭头看向了湛兮。

干饭干得正开心的湛兮:「大伯母看什么,吃呀!」

瞧瞧这没心没肺的模样,刘氏都被他哽了一下,她皱着眉,眼睁睁地看着那群人为首的向他们走了过来,其他人呼啦啦地朝偏房去了,怎么看都不像是「请」去问话的模样。

有些惴惴不安的刘氏,踌躇着开口:「金童子,这事儿……」

「既然姐姐都亲口答应他们拿人了,那就让他们拿人呗!」湛兮满不在乎地说,说完,还给刘氏夹了一块浑羊殁忽,「这道菜做的不错,大伯母,你快吃啊。」

这浑羊殁忽可是一道工序复杂的麻烦菜。简单形容的话就是准备好糯米、复杂的调料、还有肉料,以及一只羊和一只鹅,羊和鹅分别处理好,然后将调好料的糯米拌肉饭塞进鹅的肚子里,再把鹅塞进羊的肚子里,然后去烤羊,等羊烤好了,再把鹅掏出来,让鹅就着糯米拌肉饭一块儿切块装盘。

湛兮当年就被自家师父安排去捣鼓过不少修真界八百八十道美食什么的,实话实说,他自诩厨艺还不错,对浑羊殁忽这类菜品的评价就是--毫无意义的大费周章。

这道菜好吃,那是因为调配好的糯米拌肉饭味道不错,和隔着羊去烤鹅的关系不大,要按湛兮说,还不如直接去烤鹅或者烤羊呢。

但是不以为然归不以为然,这是刘氏的心意,他还能怎么着?这菜也不是天天吃,弄都弄了,吃就是了。

刘氏听着偏房传来明显的惨叫声,当真是没滋没味的,而且尚宫局派来的女官还杵在他们面前,板板正正地行礼。

彷佛是发现刘氏的脸色不太好看,女官眼神示意了一下,没一会儿,偏房就没了桂嬷嬷的叫唤声,估摸着是让人堵住了嘴。

刘氏的心腹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问湛兮说:「小少爷,桂嬷嬷刚刚哭着喊着非要见您一面,您是否要见她一见?」

「不见,」湛兮一口否决,「我吃饭呢,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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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几条金大腿面前都很有几分脸面的桂嬷嬷,就这样被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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