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小国舅 第220章

对于这样一位当世佛子婉转地赞扬,想必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是湛兮却表现得不以为然:「不好说,毕竟那一日我因见着了大师您,心中好奇,也问过外公,外公说是已经与了悟方丈取得了联系,故而才拒绝了大师您。」

鉴慧心中了然,湛兮这话看似是拒绝,但那留有余地的语气,与不反驳他方才奉承他的话,无非就等同于认可了他所说的--此事对小国舅而言,易如反掌。

于是,鉴慧表示自己欠湛兮一个人情,许下重诺:「日后小国舅有任何要求,但凡不违背大雍律法与公序良俗,贫僧必定愿为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湛兮直接笑了,态度一下子就如沐春风:「好说好说,大师你这就见外了,我与你一见如故,何必谈这些虚的?不就是去皇家书院任教么?我过两日就跟外公提一提此事。」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他上回也就是和了悟方丈取得了联系,还什么都没敲定好呢,我赶个早想必届时皇家书院佛经的讲解课必然会落在大师您的头上……」

湛兮的笑意越发真诚,表演继续:「大师说什么赴汤蹈火什么的,也太夸张了,哪用得着呢?不过吧……我这儿也确实有个小忙需要大师您动动嘴巴,您看?」

鉴慧静静地看着对方从懒洋洋和不以为意,到如今的「一见如故」,心中轻叹:不愧是能逼得他柳兄都到了绝地的人,当真不容小觑!

「愿为小国舅奔走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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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都,齐王府,海棠小筑。

「七郎,七郎,你跟我回安北吧?」

坐在家中新给安置的秋千上,李致虚闻言轻笑一声,他看着推秋千推着推着,就绕到了自己面前来的樊月英。

凝视着那双又大又亮的杏眼,李致虚平静地说道:「能得樊少将军厚爱,是七郎的荣幸,但七郎是一个福薄之人,恐怕要辜负少将军青眼了。」

语毕,李致虚有些狼狈地别过了脸去,薄唇微抿。

李致虚不知道要怎么与樊月英说自己的命格,但那总归不是什么合适当一个好丈夫的命格。

他好像生来就对那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感兴趣,并且在冥冥之中,他能感应到这些东西对他的呼唤。

后来,当世佛道齐名的大师--玄德天师或者鉴慧方丈,都亲自上门,说要收他为徒。

在李致虚拒绝后,玄德天师还透露天机,说如果他不入玄门之道的话,恐对寿数有损。

李致虚之前是很喜欢这些玄学东西的,甚至私下也要躲着长辈研读。

但是得知这是生来的命轨之后,他又抗拒这一些了。

他好似不愿意自己的喜好,是因为生下来的、注定好了的命运轨迹,而不是因为他个体的意志,这……其实也是他最后没有答应任何一个大师的收徒邀请的原因。

说实话,事到如今,李致虚多少是有些后悔了。

在发现妹妹的命运晦涩不明的时候,在……发现无欲无求、敷衍度日的自己,也会在某日,忽然有了所求所望的时候,他开始讨厌从前那个别扭高傲的自己。

樊月英刚要说什么,却听见院子外有人高声喊道:「七公子,齐王殿下召见您。」

话音刚落,李致虚即刻站起了身,温言与樊月英说:「长辈有事要议,今日不便作陪,委屈少将军一人回去,是七郎怠慢了。」

但李致虚行礼后起身要走,樊月英却伸手拉住了他,对着李致虚惊讶的眼神,樊月英爽朗地哈哈笑出声:「且不说七郎你道自己是福薄之人,我信是不信,便纵使如此,也无甚所谓,因为我樊月英是一个福泽深厚的人,若七郎与我喜结连理,我便立誓将此生所有的福运寿数,皆分你一半!」

语毕,不待李致虚反应过来,樊月英便得寸进尺地理了理他的翻领后,€€瑟飞了个小眼神后,她动作潇洒地翻墙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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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月英走后许久,李致虚还静静地站在缠满了藤蔓的秋千前。

她,樊月英,是个福泽深厚的人?

听了这话,李致虚差点笑出声来。

这一个本该英年早逝的折寿之人,却又不知为何被强行接上生机,而她本人尚且毫无意识,她怎么算得上是福泽深厚呢?

李致虚没有将这话说出来,他安静地回头看着樊月英离开的方向。

只看到了一片灿烂的日光,正如某人赤忱的心。

或许她究竟是不是的能分些福气给他的福泽深厚之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有那一颗愿意将福气分给他的心。

「七公子?」院外之人已经等急了。

李致虚回过神:「来了。」

在齐王的主院内,李致虚还见到了九姑娘。

「七哥怎么来得那么慢?」九姑娘明里暗里地埋汰他,「莫不是今日樊少将军又来独独拜访七哥你一人?」

李致虚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太翁这儿供奉了那么多好吃的,尚且塞不住九妹你的嘴。」

九姑娘嘻嘻地笑了几声,临走前说了句:「这几日七哥看着身体好多了呢,人也有了些鲜活气……」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致虚微微怔了一下,小的时候还不太明显,他的身体与只是稍稍比其他兄弟的身体弱一些罢了,多年以来,骑射弓箭他没有任何一样是落后落后于兄弟们的。

但是这些年随着他成长,他的身体似乎也越来越虚弱了,他困倦、懒散,提不起精神……似乎正与那两位大师所言有关。

「七郎到了?进来罢。」里头苍老的声音,打断了李致虚的思绪。

甫一进入,便听得九贤王平淡地问:「七郎今日观你九妹,情况如何?」

李致虚如实说了:「回太翁的话,雾霭初散。」

与其说他多了鲜活气,他家九妹,才是真的多了生气。

九贤王倏地睁眼:「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那一日小国舅来访的时候发现的。」

话音刚落,九贤王沉吟不已。

许久后,才听得这位历经数朝风雨的耄耋老人叹道:「看来,此子所言不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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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不知是从何处冒出来的。

总之,当人们意识到的时候,齐王府家的九姑娘,出生非凡的信息,已经深入人心了。

她的出身与那曹小国舅的来历,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消息,早已经在大街小巷都传开了。

听闻,这位九姑娘非普通的凡胎,乃是释迦牟尼佛当年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时的那一朵金婆罗花。

世尊见到了人间的疾苦,令金婆罗花下凡入世,化身为尊贵的宗室女,以解除人间的苦难为其使命。

第184章

齐王府家的九姑娘居然是世尊释迦牟尼佛,当年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时的那一朵金婆罗花?就是「拈花一笑」里面的那朵「花」!?

大众一时之间被这个消息砸了个头晕眼花,却也下意识地提出了疑问:

这玩意儿怎么感觉那么突然?为什么这玩意儿从前没人听过……

「€€!那还不是九贤王那老头子瞒得紧!」谭勇深入人群,一拍大腿,两眼一瞪,信誓旦旦,「我可知道不少内幕,你们听我说,当年我二姥姥同村的老姐姐,可就在那齐王府当奶娘呢……」

「当年那齐王府长房的夫人怀着九姑娘的时候啊,他们家那位据说生来就有神通的七郎,就说瞧见娘亲肚子里,卧着的是一朵金色的花,是什么花就说不清楚了……」

「那位七郎你们听说过吧?就是昔年让玄德天师和鉴慧方丈亲自登门想要收他为徒的那个,据说此子也不凡,若入玄门,指不定能发光发亮,照耀千百世的后人呢!」

「所以呢所以呢?」

谭勇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自然也让人信服了不少,不过大家伙主要的注意力还是在九姑娘身上,这位一看就知道不少内幕的「相关人士」偏偏又要歪话题到七公子身上,那大家伙就不依了。

这不,不少人催促这谭勇赶紧往下说,追问着然后呢,所以呢?

「别急别急,我这不是想告诉你们嘛,那七公子生来不凡,指不定有什么天眼之类的,也许他当真就是能瞧见咱们这些普通人瞧不见的东西……」

谭勇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将众人的注意力牢牢拉住:「如今想一想,可不正是金婆罗花么!可是那九贤王是个心中有成算的,也许七公子当时的话,就让他警惕了起来,他瞒下了此事……」

「诶你这不对,九贤王为何要瞒下此事?」有个高壮的络腮胡大汉忍不住出声,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谭勇。

「他玄孙女是佛祖的灵花降生,来凡间救苦救难的,这是好事,他干嘛要瞒着?要知道,那金童转世的小国舅的身世可都没瞒着呢!」

此话一出,人群中顿时有人又回过味来了,觉得谭勇说的是假话,他们一边对啊对啊的,一边又逼着谭勇赶紧给出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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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质疑,对于谭勇而言不过是需要多消耗点口水的活计罢了。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小场面,谭勇把控得住。

只见谭勇€€瑟地翻了个白眼,说道:「鉴慧方丈说过,世尊见人间疾苦,会派出佛陀菩萨甚至金婆罗花下凡救众生于苦海,度化世人。」

「你这越说越没边了,听不懂听不懂……」

「对啊对啊,这话明明你方才就说过了!」

「救苦救难怎么了?怎么就得要瞒着了?」

「哎呀!你们这些蠢蛋,怪不得你们是蠢蛋,人家是九贤王!」谭勇一脸恨铁不成钢,演技飙升后,整个人都比划了起来,「你们自个儿瞧瞧,咱大雍,兵强马壮,百姓安居乐业,咱自个儿是需要救苦救难的吗?」

「啊?」也有人顺着谭勇的话一想,好像说的也对。

但是,如果大雍不需要救苦救难的话……

「这就对了嘛!」谭勇两手一摊,满脸自信,「那不是咱大雍自个儿需要救苦救难,是什么地方要救苦救难呢?」

牢牢拉扯住众人的心神后,谭勇循循善诱地引导着他们往下想:「要知道,那位九姑娘是宗室女,九贤王若是将她随便嫁一个大雍的高门大户,哪里能发挥她救苦救难的使命?思来想去,唯有……」

「和亲!!!」人群中,有人突然顿悟,并大声叫破了答案。

谭勇但笑不语……小国舅说得对,不能什么都自己说出来,要引导大众去寻找答案。

哪怕这个答案就是他们提供的,但是大众会觉得这是他们自己思考出来的,也会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笃信不疑,这远比谭勇他自己给出答案要有效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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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那并不是一个多么精明的书生,但是此刻,见到大家都没想透彻,一个个求知若渴地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他心中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

于是,这个书生便接过了谭勇的接力棒,开始在众人的吹捧下,飘飘然地分析了起来。

「你们想啊,唯有那些未开化的苦难贫瘠的蛮夷之地,才会需要神佛救苦救难,那宗室女,只有一个途径会去那些地方,那就是和亲!」

将众人唬得一愣一愣后,这书生更满足了,脸上忍不住€€瑟了起来。

「那为什么要瞒着呢?和亲也是好事啊……」也有人就是转不过弯来的。

「蠢死你们算了!你是九贤王,你家玄孙女能留在自己的国家享福,你叫她娇滴滴一个大雍贵女和亲到贫苦之地去救苦救难?傻了吧唧的,你舍得,人家九贤王可舍不得!」

「哦--有道理呀,明白了!」

「那九贤王瞒着那么多年,怎么忽然就走漏了消息?」

「这个我知道,」人群中又有人举手发言,「前几天,某天深夜,齐王府的空中忽然就绽开了一朵发亮的金色的花,虽然很快就消失了,但是还是有不少人瞧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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