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成想……竟然是条淫蛇。
席玉冷下脸,指尖冒出火光。
就在火舌即将燎到那条蛇的时候,“砰!”一声巨响,手中细蛇不见了踪影。
席玉只感觉到自己掐着的东西突然变大,从冰凉细瘦的蛇身变成单手都握不住的脖颈,一道宽阔的身影压在他身上,冰凉如泉水的黑色发丝蜿蜒在席玉手腕上。
他霎时忘了动作。
男人的表情极其淡漠,金色瞳孔仍旧是竖着的,随着呼吸一大一小地收缩。
那张脸俊美到了邪肆的地步,其上甚至遍布着黑色的妖纹。
席玉全身肌肉绷紧,额上冒出冷汗。
他不知道这妖怪是从何而来,又是要来做什么。
危险的气息弥漫整间屋子,让他丝毫不敢乱动。
席玉强迫自己不要轻举妄动:“……你是谁?”
男人不答,头颅微微侧起,眼睛直勾勾盯着席玉,表情带着些微的疑惑。
下一瞬,他伏低身子,凑近像犬类一样嗅闻着席玉脖颈间的味道,喉咙滚了滚。
席玉根本不敢动,他咬牙€€€€这怪物到底要做什么!
就在他的怒气快要到达临界点的时候,男人做了一个席玉死也想不到的动作。
那畜生张开嘴,伸出蛇信舔了口他的脖子。
席玉瞬间睁大眼睛。
第6章 你脖子上的红痕,什么时候弄的?
席玉花了好几息的时间来思考这只畜生舔他的用意是什么。
他企图用诸如兽类的猎食本能等理由来解释这个动作,可一旦对上那双盛着贪婪欲念的赤金竖瞳,这些强词夺理般的理由便尽数崩溃。
席玉气急,一脚将男人从床榻踢了下去!
“咚”的一声巨响,很快就惊醒了门外值守的小道童。
他慌张起身:
“……这门怎么开了,仙长你出事了吗?”
席玉恍惚了一瞬,看向床下的男人,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畜生玩意连衣服都没穿,就这样光溜溜地坐在地上,抬着脑袋看他。
顾不得痛骂他是流氓,席玉只怕道童进来看见这一幕会乱想,连忙斥道:
“别进来!我没事!”
小道童推门的动作一顿,小心翼翼地问:“真的没事吗仙长?”
“我很好。”席玉紧盯着地上男人说,“今晚不用你守夜了,回你屋子睡觉去。”
小道童犹豫了一会,心说仙长肯定有分寸,便点头:
“那好,仙长要是有事,随时叫我。”
席玉:“知道。”
道童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同时,席玉也暗自松了口气。
他这才低头去看床下的不速之客,声音冰冷:
“你是妖怪,蛇妖?”
男人一张俊脸绷紧,青筋绷起的手抬起,按在自己胸腹上不时摸索着。
席玉想起来,方才他将男人踹下床的时候,抵的就是那里。
他顿时一阵恶寒,同时还有强烈的被冒犯的感觉。
无名火迅速窜上来,席玉抄起枕头,劈头盖脸地砸向地上的男人:
“问你呢,说话!”
男人被砸的身子往后仰了些,表情迷茫,好一会才慢吞吞地抬眼跟席玉对视。
他张了张嘴,好悬才吐出一些艰涩的词句:
“不、不是,蛇。”
我管你是不是蛇妖。
虽然还在气头上,但席玉依稀感觉到这畜生暂时没有攻击的意图。
意识到这点后,席玉松了口气,骨子里那点骄矜又冒了出来。
他冷着脸,凤眼上挑,居高临下地询问:
“那我问你,白日里在温泉里碰我的,是不是你?”
男人缓慢眨眼,花了点时间来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半晌,他点头。
点头还不算,他还侧着头思索了一阵,像是在回忆,然后说:
“看到、第一次……好看,想碰。”
“……”
席玉简直要被气笑了。
他冷眼盯着地上衣着不整的男人,轻声斥道:
“无耻之徒,畜生。”
也不知道那男人听懂了没有。
席玉烦躁地甩了下被子。
本来大半夜被吵醒,心情就已经很不爽了,现在还要被迫对上这只一瞧就不通人性的死流氓。
席玉耐心更差,嫌恶道:
“衣不蔽体,像什么样子,还不快滚出去!”
这句男人听懂了。
他往前挪动了几步,但仍旧是跪着的,接着伸手抓住了席玉的手掌。
席玉根本看不清他是怎么动作的。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被那畜生抓在掌心里了。
一时间更加生气。
男人将席玉的手包裹在自己宽大的掌心,笨拙地吐字:
“不要、生气。”
“我……会穿衣服。”
说着,浓郁的黑雾交织笼罩住男人的身体,再次散去后,他身上已经罩了一件玄色外衫。
但也仅仅只有这一件外衫,连里衣都没有,胸口大敞着,露出小麦色的胸膛。
“好了。”他说。
席玉一张脸红透,咬牙道:“谁叫你这么穿衣服的?”
男人不知道听懂没有,答非所问:
“穿了,不生气。”
席玉:“……”
他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法和这畜生正常交流,只得暂时咽下这口气:
“叫什么名字。”
听到这话,男人眼眸一亮,这次回答地非常快:
“苍术,叫我,苍术。”
-
直到最后,席玉也浑浑噩噩,不知道那个晚上他是怎么度过的。
只记得翌日一早他醒来,床边就躺着个肌肉结实的男人。
席玉吓了一跳,又将人踹下了床:
“你还没走?!”
苍术从地上坐起,仰头看向席玉,动作看起来竟然有些诡异的乖巧。
他摇头:“不走,我跟你。”
席玉攥拳:“谁要你跟?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苍术低头,装作没听见。
席玉快要被他气死了,抬腿就去踹他。
但苍术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全身上下硬的不行,踹他一下,席玉自己都得疼半天。
“嘶€€€€”
苍术这下动作异常快,直接用手抓住席玉的脚踝,往自己这边扯过来。
席玉这人,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苦,在南梁皇宫里就被养的娇贵,后来到了归一元宗,除去必要的修行之外,也是能乘仙车就绝不御剑,能御剑就绝不走路。
因此一身皮肉雪白细腻,此刻脚掌被苍术托在手里,对比之下,小巧精致如艺术品。
但席玉还是臊的皮面泛红,挣扎起来:“登徒子,你又做什么!”
苍术摸了摸他脚底被踹红的地方,认真道:
“这样,就不疼。”